第三十二回 往事不堪提
到了晚上，沐天川来到莫雨寒房内，和他谈话。沐天川告诉莫雨寒，萧玲随她娘萧月娥姓。
莫雨寒问起沐天川是为何被罚到断妄崖的，只听沐天川语气沉缓的道：“大约在二十四年前，有一天，秀云峰忽然接到掌门通知，说要和玄真观琉璃谷共同攻打天魔教总部通天岭，让秀云峰选派弟子参加这次行动。我和师兄岳怀山还有几个秀云峰的弟子被师父派了出去，与一众灵云门弟子在门中长辈的带领下前往远在天南的通天岭。
半路上，三派聚齐，领头的前辈们经过商议，决定把三派人员打乱编成五队，采用分进合击的方法向通天岭进发，我和岳师兄分在了一队。一日，我们这队人在一个村庄歇息时，我遇到村里的一个老人，和他叙谈一番后，老人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本书，也就是五行诀。他告诉我，他们家族已经式微，无力再保管五行诀，把书赠了我。那老人还说，五行箭是神器，至于如何来的已经远得无从考证，它每次出现释放完箭中所蕴之能，就要到五行之气丰富之地滋养自己，一般要在千年后遇到会五行诀的人才会重新现世。
我收了书离开那个村庄不久，我们这队人快到通天岭时，天魔教开始派人偷袭我们，经过几次激烈的厮杀，双方损失惨重，三派好多年轻的弟子就这样没了，我认识的灵云门弟子也死了好几个。”
说到这儿，沐天川的神色有点悲伤，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如今再谈起仍令他痛心。顿了顿，沐天川继续道：“我杀了几个天魔教人后，发觉这些人并不像我听说的那样穷凶极恶，我反倒觉得这些人和我们有点相似。
后来我们分开的五队人在通天岭下会齐，和天魔教人在岭下展开了更为惨烈的厮杀。我在一次激战后收拾双方战死人员的尸体，发现了一个天魔教的年轻女子重伤未死，我悄悄把她藏到了岭下的一个隐秘山洞里，替她治了伤，每天偷偷跑去看她。几天后被岳师兄发现了，我求他放过那女子，岳师兄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三派终于攻上了通天岭，把岭上天魔教的所有一切摧毁后，三派返回。我到山洞向那女子辞了行，那时她伤已大好。
回到灵云山，岳师兄把我在通天岭下救助那女子的事告诉了师父，我被师父罚到断妄崖上思过。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岳师兄在给我送饭的篮中放了一张字条，告诉我那女子摸上山来找我，被护山的弟子抓住关了起来。
我知道事情紧急，必须得赶快救出那女子来，但门中防控严密，我担心救人不成反被抓，随身携带的五行诀落人他人之手，便在崖上打坐的那个石头下挖了个坑，把五行诀埋在坑里。我怕自己回不来了，又在石下刻了几个字，留待日后有缘人。
我偷偷上了崖，到关押那女子的地方救了她，在下山时被护山的弟子发现了，我带着那女子硬闯，阻拦我们的护山弟子见是我，都未出全力阻拦。快到山下时，遇到了巧云峰弟子秦时捷，因他师父在攻打通天岭时被天魔手打伤而殁，他拚命阻止我和那女子下山，我迫于无奈，刺了他一剑，才和那女子下得灵云山。
我和那女子离开灵云山后，一路往西边而去，我们要找一个荒僻的地方，不想再和灵云门和天魔教的人相见。当我们到了西陲边荒的一座小城时，那女子病倒了，病得很重，正在我束手无策之际，我遇到了苏城主，他不仅治好了那女子的病，还把我们安置在小城里。我和那女子从此就在小城里生活了下来，那女子后来就成了萧玲她娘。”
听沐天川说完，莫雨寒知道了他是师父岳怀山的师弟，也就是自己的师叔，同时明白了自己那日破门之时，秦时捷为什么那么痛恨自己的原因。还有沐天川这一路随行，原来是为了要保护苏映雪，以报苏城主当年相助之恩。
莫雨寒也把自己的遭际告诉了沐天川，并把姜先生讲的灵云门和天魔教之间仇杀的起源对他说了。
说完话，沐天川走后，莫雨寒又找到陈策，和他商量明日如何撒退。
丰乐城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叛军集中兵力攻打的只是南门，在北门置有少量兵力，给城内守军留了一条出路，以免城内守军作困兽之斗，影响自己向外扩张的速度。出北门往西三十里有山，陈策在叛军未至之时，就派出了两百名士兵到山上修建营寨，以接应城中撒出的人马。
第二日一早，城内众军饱餐一顿，准备撒离。陈策带领一千马军，三千步兵开路，沐天川黄长老及鬼族族人协助。徐文恭姜先生和不死谷弟子负责伤兵撒离，苏映雪萧月娥萧玲同行，军中剩下的两千来匹战马都留给他们。莫雨寒和林栋率其余的士兵和缥缈阁弟子断后。
一切就绪后，莫雨寒他们上了城墙，城下的叛军已开始集结。不一会儿，鼓声隆隆，叛军攻城将士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冲向丰乐城，城上断后的人员稍作抵抗后便开始撤退。
等到所有人都从城上下来，莫雨寒让林栋率领他们先行，自己站在城门洞口。不一会儿，厚重的大门被叛军用巨木撞开，叛军如水般冲了进来，莫雨寒双手齐挥，四支五行箭呼啸着冲进城门洞里，在里面乱攒乱刺，片刻便把拥挤在里面的叛军全部射杀，吓得后面的叛军不敢进来。
莫雨寒收回四箭，正要离开，忽闻得城外左右两边远远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马蹄声，似有数万匹战马在同时奔腾，仿佛足下的大地都在颤动一般。
援兵，难道是援兵，莫雨寒心里是如此想。但陈策告诉过他，就算是离此最近的驻军收到消息后，赶到丰乐城救援最快也要七天，所以他们没有坚持守城，因为那样做到最后只能是全军覆灭的结果。那眼下如此多的兵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莫雨寒见堵在城门外的叛军都退了回去，那些上了城墙的叛军也正纷纷赶着下城，他飞身上了城楼，往丰乐城左右各一望，只见两边的远处尘沙蔽天，正有无数人马杀了过来。
蹄声轰隆，越来越近，莫雨寒已看清来军大旗上的卫字。这时林栋他们也返了回来，大家站在城墙上，见左右两边数万骑兵冲入叛军军中，铁蹄过处，如疾风扫落叶一般，把叛军一片片的卷入蹄下，叛军大乱，丰乐城城外到处是哀嚎惨呼声。一员白马白袍的将领更是神勇无比，莫雨寒识得是卫小将军。
过不多时，叛军溃退，这数万骑兵乘胜追杀下去。陈策他们本已冲出城去，见援兵到来，又都折了回来。徐文恭派人去通知疏散到各处的城中百姓回城，黄长老也派人到城外接回了先前出城的老弱妇孺。
傍晚时分，卫小将军带着百余骑来到丰乐县县城，见到莫雨寒，告诉他此战共斩杀叛军六万多人，投降者五万多，缴获辎重无数，东平王往他的封地逃了。
莫雨寒笑着问卫小将军道：“小将军，你们是怎么这么快赶到丰乐城救援的？”卫小将军道：“朝廷在斩杀荀太师之后，早就在防着东平王起兵作乱。那时举国未稳，双方都要作准备，不能打草惊蛇逼他提前造反。在距丰乐城七百多里的地方有座兵营，常年驻有五万人马，爹爹借换防为由，派我暗地里把那五万人马全部换成了骑兵，一旦有事，可以奔袭东平王。兵营人数没有增减，也不致引起东平王的怀疑。那日我在营中接到陈策将军十万火急的军情，便率那五万骑兵兼程赶来，昨日夜里就到了丰乐城，在城外静养了一夜马力人力，于今早分两路对叛军发动突然袭击。爹爹率领的平叛大军正在路上，此战东平王元气大伤，要戡平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莫大哥，全凭你们在丰乐城拖住叛军几天，才使东平王之乱不致扩大，否则大炎国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卫小将军向莫雨寒通报完情况后，回自己驻军的营地去了。
通过这次守城，莫雨寒见威武雄健的陈策和儒雅谦和的徐文恭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邀请二人到靖山县帮自己管理封地。陈策徐文恭皆是心有抱负之人，到了靖山县可以大展经纶，不受诸般限制，是以莫雨寒一说，自是愿意。
接下来便是丰乐县和新安县此战中伤亡人员的抚恤，及幸存将士的战功等事，莫雨寒一切全由徐文恭处置，并让他推荐两人为新安县丰乐县新知县，并厚葬以身殉城的新安县原知县陆轩。
等到莫雨寒在丰乐城处理完所有事务后，缥缈阁不死谷鬼族的受伤人员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启程前往靖山县，陈策和徐文恭各带了两个助手同行。
莫雨寒问起沐天川是为何被罚到断妄崖的，只听沐天川语气沉缓的道：“大约在二十四年前，有一天，秀云峰忽然接到掌门通知，说要和玄真观琉璃谷共同攻打天魔教总部通天岭，让秀云峰选派弟子参加这次行动。我和师兄岳怀山还有几个秀云峰的弟子被师父派了出去，与一众灵云门弟子在门中长辈的带领下前往远在天南的通天岭。
半路上，三派聚齐，领头的前辈们经过商议，决定把三派人员打乱编成五队，采用分进合击的方法向通天岭进发，我和岳师兄分在了一队。一日，我们这队人在一个村庄歇息时，我遇到村里的一个老人，和他叙谈一番后，老人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本书，也就是五行诀。他告诉我，他们家族已经式微，无力再保管五行诀，把书赠了我。那老人还说，五行箭是神器，至于如何来的已经远得无从考证，它每次出现释放完箭中所蕴之能，就要到五行之气丰富之地滋养自己，一般要在千年后遇到会五行诀的人才会重新现世。
我收了书离开那个村庄不久，我们这队人快到通天岭时，天魔教开始派人偷袭我们，经过几次激烈的厮杀，双方损失惨重，三派好多年轻的弟子就这样没了，我认识的灵云门弟子也死了好几个。”
说到这儿，沐天川的神色有点悲伤，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如今再谈起仍令他痛心。顿了顿，沐天川继续道：“我杀了几个天魔教人后，发觉这些人并不像我听说的那样穷凶极恶，我反倒觉得这些人和我们有点相似。
后来我们分开的五队人在通天岭下会齐，和天魔教人在岭下展开了更为惨烈的厮杀。我在一次激战后收拾双方战死人员的尸体，发现了一个天魔教的年轻女子重伤未死，我悄悄把她藏到了岭下的一个隐秘山洞里，替她治了伤，每天偷偷跑去看她。几天后被岳师兄发现了，我求他放过那女子，岳师兄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三派终于攻上了通天岭，把岭上天魔教的所有一切摧毁后，三派返回。我到山洞向那女子辞了行，那时她伤已大好。
回到灵云山，岳师兄把我在通天岭下救助那女子的事告诉了师父，我被师父罚到断妄崖上思过。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岳师兄在给我送饭的篮中放了一张字条，告诉我那女子摸上山来找我，被护山的弟子抓住关了起来。
我知道事情紧急，必须得赶快救出那女子来，但门中防控严密，我担心救人不成反被抓，随身携带的五行诀落人他人之手，便在崖上打坐的那个石头下挖了个坑，把五行诀埋在坑里。我怕自己回不来了，又在石下刻了几个字，留待日后有缘人。
我偷偷上了崖，到关押那女子的地方救了她，在下山时被护山的弟子发现了，我带着那女子硬闯，阻拦我们的护山弟子见是我，都未出全力阻拦。快到山下时，遇到了巧云峰弟子秦时捷，因他师父在攻打通天岭时被天魔手打伤而殁，他拚命阻止我和那女子下山，我迫于无奈，刺了他一剑，才和那女子下得灵云山。
我和那女子离开灵云山后，一路往西边而去，我们要找一个荒僻的地方，不想再和灵云门和天魔教的人相见。当我们到了西陲边荒的一座小城时，那女子病倒了，病得很重，正在我束手无策之际，我遇到了苏城主，他不仅治好了那女子的病，还把我们安置在小城里。我和那女子从此就在小城里生活了下来，那女子后来就成了萧玲她娘。”
听沐天川说完，莫雨寒知道了他是师父岳怀山的师弟，也就是自己的师叔，同时明白了自己那日破门之时，秦时捷为什么那么痛恨自己的原因。还有沐天川这一路随行，原来是为了要保护苏映雪，以报苏城主当年相助之恩。
莫雨寒也把自己的遭际告诉了沐天川，并把姜先生讲的灵云门和天魔教之间仇杀的起源对他说了。
说完话，沐天川走后，莫雨寒又找到陈策，和他商量明日如何撒退。
丰乐城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叛军集中兵力攻打的只是南门，在北门置有少量兵力，给城内守军留了一条出路，以免城内守军作困兽之斗，影响自己向外扩张的速度。出北门往西三十里有山，陈策在叛军未至之时，就派出了两百名士兵到山上修建营寨，以接应城中撒出的人马。
第二日一早，城内众军饱餐一顿，准备撒离。陈策带领一千马军，三千步兵开路，沐天川黄长老及鬼族族人协助。徐文恭姜先生和不死谷弟子负责伤兵撒离，苏映雪萧月娥萧玲同行，军中剩下的两千来匹战马都留给他们。莫雨寒和林栋率其余的士兵和缥缈阁弟子断后。
一切就绪后，莫雨寒他们上了城墙，城下的叛军已开始集结。不一会儿，鼓声隆隆，叛军攻城将士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冲向丰乐城，城上断后的人员稍作抵抗后便开始撤退。
等到所有人都从城上下来，莫雨寒让林栋率领他们先行，自己站在城门洞口。不一会儿，厚重的大门被叛军用巨木撞开，叛军如水般冲了进来，莫雨寒双手齐挥，四支五行箭呼啸着冲进城门洞里，在里面乱攒乱刺，片刻便把拥挤在里面的叛军全部射杀，吓得后面的叛军不敢进来。
莫雨寒收回四箭，正要离开，忽闻得城外左右两边远远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马蹄声，似有数万匹战马在同时奔腾，仿佛足下的大地都在颤动一般。
援兵，难道是援兵，莫雨寒心里是如此想。但陈策告诉过他，就算是离此最近的驻军收到消息后，赶到丰乐城救援最快也要七天，所以他们没有坚持守城，因为那样做到最后只能是全军覆灭的结果。那眼下如此多的兵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莫雨寒见堵在城门外的叛军都退了回去，那些上了城墙的叛军也正纷纷赶着下城，他飞身上了城楼，往丰乐城左右各一望，只见两边的远处尘沙蔽天，正有无数人马杀了过来。
蹄声轰隆，越来越近，莫雨寒已看清来军大旗上的卫字。这时林栋他们也返了回来，大家站在城墙上，见左右两边数万骑兵冲入叛军军中，铁蹄过处，如疾风扫落叶一般，把叛军一片片的卷入蹄下，叛军大乱，丰乐城城外到处是哀嚎惨呼声。一员白马白袍的将领更是神勇无比，莫雨寒识得是卫小将军。
过不多时，叛军溃退，这数万骑兵乘胜追杀下去。陈策他们本已冲出城去，见援兵到来，又都折了回来。徐文恭派人去通知疏散到各处的城中百姓回城，黄长老也派人到城外接回了先前出城的老弱妇孺。
傍晚时分，卫小将军带着百余骑来到丰乐县县城，见到莫雨寒，告诉他此战共斩杀叛军六万多人，投降者五万多，缴获辎重无数，东平王往他的封地逃了。
莫雨寒笑着问卫小将军道：“小将军，你们是怎么这么快赶到丰乐城救援的？”卫小将军道：“朝廷在斩杀荀太师之后，早就在防着东平王起兵作乱。那时举国未稳，双方都要作准备，不能打草惊蛇逼他提前造反。在距丰乐城七百多里的地方有座兵营，常年驻有五万人马，爹爹借换防为由，派我暗地里把那五万人马全部换成了骑兵，一旦有事，可以奔袭东平王。兵营人数没有增减，也不致引起东平王的怀疑。那日我在营中接到陈策将军十万火急的军情，便率那五万骑兵兼程赶来，昨日夜里就到了丰乐城，在城外静养了一夜马力人力，于今早分两路对叛军发动突然袭击。爹爹率领的平叛大军正在路上，此战东平王元气大伤，要戡平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莫大哥，全凭你们在丰乐城拖住叛军几天，才使东平王之乱不致扩大，否则大炎国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卫小将军向莫雨寒通报完情况后，回自己驻军的营地去了。
通过这次守城，莫雨寒见威武雄健的陈策和儒雅谦和的徐文恭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邀请二人到靖山县帮自己管理封地。陈策徐文恭皆是心有抱负之人，到了靖山县可以大展经纶，不受诸般限制，是以莫雨寒一说，自是愿意。
接下来便是丰乐县和新安县此战中伤亡人员的抚恤，及幸存将士的战功等事，莫雨寒一切全由徐文恭处置，并让他推荐两人为新安县丰乐县新知县，并厚葬以身殉城的新安县原知县陆轩。
等到莫雨寒在丰乐城处理完所有事务后，缥缈阁不死谷鬼族的受伤人员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启程前往靖山县，陈策和徐文恭各带了两个助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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