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爷爷走了
自从姬稷生日过后，姬爷爷仿佛放下了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姬稷沉浸在学习中，也没有过多的关心爷爷，没成想，爷爷突然就倒下了，病情迅速恶化，医生说可能也就三五个月了。
姬稷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爷爷，爷爷却想的很开，反而宽慰起他。
“爷爷也一把年纪啦，能抚养你成年已经知足了，你这些日子的辛苦爷爷真心疼啊，别担心爷爷，也别为了任何人活，做自己想做的事，问心无愧即可，爷爷相信你。”
说着摸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父母的存款，爷爷一直给你留着，你之前那种情况，就想攒着给你娶媳妇用，现在你也懂事了，爷爷就放心交给你，相信你能合理的安排。”
“爷爷放心......”
时光就在姬稷日以继夜的努力中悄然流淌。
爷爷自那天倒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后来更是住进了医院，多亏叶晓兰不辞辛劳的照料，姬稷才能安心备考。
高考终于来临，已做好准备的姬稷充满了信心，一年的辛勤浓缩于这两天，姬稷考完感觉挺好，应该能达到他的目标。
终于闲下来了，准备多陪陪爷爷，但也没说几句话，因为老人家大多时间都在昏睡，还撑着最后一口气，想知道自个儿孙子成绩如何，盼着姬稷上大学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分数出来了，姬稷出乎意料的拿到618分，去燕京是十拿九稳，他守在爷爷床边，等爷爷醒来赶紧告知这个好消息，姬爷爷终于放下了最后的担心，雏鹰已经展翅，老鹰可以离场了。
“爷爷要走了，听爷爷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你奶奶等了几十年了，该等急了，爷爷该去陪她了。”
说着两眼发光，直视着远方，“我好像看到你奶奶了，还是那身碎花的衣服，她又朝我招手了……”
爷爷还是走了。
姬稷非常伤心但也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以后的日子只能自己独奏了。
带着爷爷回了乡下，就葬在奶奶旁边，生未到白头，死亦永相伴。
这也是姬稷唯一能为爷爷做的了。
“爷爷，我走了，您好好陪着奶奶，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以后每年都来看您。”
等姬稷处理好后续事务，回到县里已经晚了，叶晓兰急性子一直在问姬稷到哪了，催着姬稷赶快过去吃饭。
姬稷还是先买了好些东西，这才去了叶晓兰家，毕竟这些年太照顾他们爷俩了，备考期间也全是叶晓兰忙里忙外，姬爷爷的葬礼更是这个好姐姐一手帮衬着，真可谓尽心尽力，就是亲姐也不外如是。
谁知姬稷刚进门就被叶晓兰骂了。
“小鸡，你这是干嘛呀，到姐姐家还买东西，这么见外，等会儿提回去自己吃啊，一个人也要懂得照顾自己。”
“晓兰姐，这段日子真是太辛苦你了，家里家外全靠你撑着，自己都搞病了。”姬稷是真诚的感激叶晓兰。
叶晓兰仰起头来，怜爱的看着姬稷，不知不觉姬稷已经高了自己一个头，想当初第一次在医院见到爷孙俩，姬稷还只是个小萝卜头，却已尽力的帮着老人，当时就认了这个弟弟，从此就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叶晓兰摸了摸姬稷的头，说道：
“小鸡，你可是我弟弟，姐姐不帮你帮谁呢，爷爷虽然走了，但你还有姐姐，有事儿跟姐姐说，别一个人闷着。”
随后又嘱咐到：“你从小就独立，姐姐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但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却也别把心门锁太死，多交几个知心朋友，特别是找个相爱的人。”
姬稷道：“哪里没有朋友了，社会我姬哥，朋友遍天下。”
叶晓兰噗嗤一声：“哈哈，还鸡哥呢，鹅哥和狗哥在哪里呀？”
“我还不知道你咯，整天嬉皮笑脸的，一直笑呵呵不代表你就真的快乐，出去闯吧，但别忘记姐姐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累了，倦了，就来姐姐这里休息。”
叶晓兰丈夫也开口说到：“是啊，小鸡，姐夫家永远都欢迎你，等你下次回来可就当舅舅了。”说着一脸爱意的看着叶晓兰。
“真的吗，晓兰姐！”姬稷惊讶的叫到。
叶晓兰轻轻抚过肚子，“是呢，刚检查出来。”
随即大声笑骂道：“你这个当舅舅的，可要努力哟，当个好榜样，别尽教些调皮捣蛋的。”
说着又温柔下来，“但也要像你一样孝顺、善良。”
“那是。”姬稷挥舞着一对大拳头，说到：“外甥像舅舅，以后一定跟我一样高大帅。”
辞别叶晓兰，回到家里，看着独自摇摆的木椅，像极了自己。
填志愿的日子到了，姬稷一脸的扬眉吐气，被嘲笑了这么久，再不介意也窝了一肚子火，等这一天打脸等了很久了。
姬稷原本想着，此处应是闪亮登场，眼睛瞅着天，脚下生着风，迈着王八步，一身霸气地走进教室，要是头顶再来一轮金光就更好了。
可真到这天却又索然无味，再大的成就又如何，可惜无人分享。
“真没想到，姬稷居然能考这么好，啧啧...”这是嫉妒的声音。
“人家这一年怎么过来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行你上呀。”这是佩服的声音。
“要是我能考这么多就好了。”这是羡慕的声音。
“还不是运气好，我才不相信不到一年能有这成绩。”这是四眼恨得牙痒痒的声音。
“狗日的四眼，你开学不是说鸡哥能上大专就倒立洗头吗，现在给我们表演一个？”这是跟班黄毛的声音。
“他不是没上大专吗。”四眼还在狡辩。
耳边尽是各种各样的喧嚣声，老师也带上了久违的笑容，衷心祝福前程似锦。
姬稷身在其中，也跟同学们说说笑笑，却又似观众般看着这一切，越发显得孤独，这里没人懂他。
（姬稷：你们背过凌晨1点、2点、3点、4点的课本吗？）
也许江美香会懂他，可他又不懂江美香。
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了，没留下任何痕迹，这一年没有任何消息，也再没听过这个名字，仿佛从没来过。
直到跟黄毛道别时提到江美香，黄毛一脸的疑惑，“江美香？谁呀？”
“就是我同桌呀！”
黄毛却说：“你不是一个人坐吗？”
姬稷有些不耐烦。
“你消遣我是吧，不是说现在，前两年。”
黄毛更是疑惑。
“鸡哥，你这高中三年不都是一个人霸占两个位吗？”
姬稷却有些生气了，皱着眉头瞥向黄毛：“黄毛，老子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黄毛有点胆怯：“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姬稷看黄毛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再次慎重的问道：“你实话实说，到底知不知道江美香？”
黄毛回到：“那我应该知道还是应该不知道呢？”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哪那么多屁话。”姬稷咧嘴骂道。
黄毛哭丧着脸回答确实记不得了。
姬稷也有些纳闷，这才一年呢，怎么就完全不记得了呢，又问了几个同学甚至老师，居然都不知道江美香，还疑惑姬稷在开什么玩笑。
这下姬稷彻底懵了，不会是大家合起伙来整蛊自己吧。
姬稷又把黄毛找来，非常严肃的问黄毛：“你告诉我，有没有跟其他人合伙整我？”
黄毛都快急哭了：“鸡哥，你还不知道我，我哪敢整您老人家呀。”
姬稷也觉得自己都这样说了，黄毛肯定不敢再骗他，可这样一来就更疑惑了。
难道都是自己的幻觉或者癔症？
姬稷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姬稷立马找来以前的档案资料，里面豁然就有江美香，看来果然不是自己的问题，接着拿资料一一去问，其他人才恍然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更多的却想不起来。
情况似乎更严重了，姬稷宁愿是自己的问题，精神分裂了也能治疗，可现在这种情况就无法解释了，再联想到自己从来不用睡觉，姬稷骤然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有问题！
姬稷有些毛骨悚然，这江美香究竟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又何故意外消失，除了自己居然都把她遗忘了。
姬稷带着种种疑问回了家，接下来的查探更是坚定了姬稷的怀疑，这江美香果然有问题，登记的地址电话全是假的，甚至这个名字也不知真假，再往下却无法查探了。
在家里待着也毫无意义，姬稷决定提前去燕京。
收拾好家里，坐上姐夫的车来到汽车站，准备乘车去省城坐飞机。
“你先等着，我给你买几个橘子去。”说着，叶晓兰自己都忍不住，边笑边朝远处走去。
留下一脸无奈的姬稷，倒是冲淡了离别的惆怅。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姬稷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爷爷，爷爷却想的很开，反而宽慰起他。
“爷爷也一把年纪啦，能抚养你成年已经知足了，你这些日子的辛苦爷爷真心疼啊，别担心爷爷，也别为了任何人活，做自己想做的事，问心无愧即可，爷爷相信你。”
说着摸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父母的存款，爷爷一直给你留着，你之前那种情况，就想攒着给你娶媳妇用，现在你也懂事了，爷爷就放心交给你，相信你能合理的安排。”
“爷爷放心......”
时光就在姬稷日以继夜的努力中悄然流淌。
爷爷自那天倒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后来更是住进了医院，多亏叶晓兰不辞辛劳的照料，姬稷才能安心备考。
高考终于来临，已做好准备的姬稷充满了信心，一年的辛勤浓缩于这两天，姬稷考完感觉挺好，应该能达到他的目标。
终于闲下来了，准备多陪陪爷爷，但也没说几句话，因为老人家大多时间都在昏睡，还撑着最后一口气，想知道自个儿孙子成绩如何，盼着姬稷上大学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分数出来了，姬稷出乎意料的拿到618分，去燕京是十拿九稳，他守在爷爷床边，等爷爷醒来赶紧告知这个好消息，姬爷爷终于放下了最后的担心，雏鹰已经展翅，老鹰可以离场了。
“爷爷要走了，听爷爷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你奶奶等了几十年了，该等急了，爷爷该去陪她了。”
说着两眼发光，直视着远方，“我好像看到你奶奶了，还是那身碎花的衣服，她又朝我招手了……”
爷爷还是走了。
姬稷非常伤心但也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以后的日子只能自己独奏了。
带着爷爷回了乡下，就葬在奶奶旁边，生未到白头，死亦永相伴。
这也是姬稷唯一能为爷爷做的了。
“爷爷，我走了，您好好陪着奶奶，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以后每年都来看您。”
等姬稷处理好后续事务，回到县里已经晚了，叶晓兰急性子一直在问姬稷到哪了，催着姬稷赶快过去吃饭。
姬稷还是先买了好些东西，这才去了叶晓兰家，毕竟这些年太照顾他们爷俩了，备考期间也全是叶晓兰忙里忙外，姬爷爷的葬礼更是这个好姐姐一手帮衬着，真可谓尽心尽力，就是亲姐也不外如是。
谁知姬稷刚进门就被叶晓兰骂了。
“小鸡，你这是干嘛呀，到姐姐家还买东西，这么见外，等会儿提回去自己吃啊，一个人也要懂得照顾自己。”
“晓兰姐，这段日子真是太辛苦你了，家里家外全靠你撑着，自己都搞病了。”姬稷是真诚的感激叶晓兰。
叶晓兰仰起头来，怜爱的看着姬稷，不知不觉姬稷已经高了自己一个头，想当初第一次在医院见到爷孙俩，姬稷还只是个小萝卜头，却已尽力的帮着老人，当时就认了这个弟弟，从此就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叶晓兰摸了摸姬稷的头，说道：
“小鸡，你可是我弟弟，姐姐不帮你帮谁呢，爷爷虽然走了，但你还有姐姐，有事儿跟姐姐说，别一个人闷着。”
随后又嘱咐到：“你从小就独立，姐姐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但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却也别把心门锁太死，多交几个知心朋友，特别是找个相爱的人。”
姬稷道：“哪里没有朋友了，社会我姬哥，朋友遍天下。”
叶晓兰噗嗤一声：“哈哈，还鸡哥呢，鹅哥和狗哥在哪里呀？”
“我还不知道你咯，整天嬉皮笑脸的，一直笑呵呵不代表你就真的快乐，出去闯吧，但别忘记姐姐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累了，倦了，就来姐姐这里休息。”
叶晓兰丈夫也开口说到：“是啊，小鸡，姐夫家永远都欢迎你，等你下次回来可就当舅舅了。”说着一脸爱意的看着叶晓兰。
“真的吗，晓兰姐！”姬稷惊讶的叫到。
叶晓兰轻轻抚过肚子，“是呢，刚检查出来。”
随即大声笑骂道：“你这个当舅舅的，可要努力哟，当个好榜样，别尽教些调皮捣蛋的。”
说着又温柔下来，“但也要像你一样孝顺、善良。”
“那是。”姬稷挥舞着一对大拳头，说到：“外甥像舅舅，以后一定跟我一样高大帅。”
辞别叶晓兰，回到家里，看着独自摇摆的木椅，像极了自己。
填志愿的日子到了，姬稷一脸的扬眉吐气，被嘲笑了这么久，再不介意也窝了一肚子火，等这一天打脸等了很久了。
姬稷原本想着，此处应是闪亮登场，眼睛瞅着天，脚下生着风，迈着王八步，一身霸气地走进教室，要是头顶再来一轮金光就更好了。
可真到这天却又索然无味，再大的成就又如何，可惜无人分享。
“真没想到，姬稷居然能考这么好，啧啧...”这是嫉妒的声音。
“人家这一年怎么过来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行你上呀。”这是佩服的声音。
“要是我能考这么多就好了。”这是羡慕的声音。
“还不是运气好，我才不相信不到一年能有这成绩。”这是四眼恨得牙痒痒的声音。
“狗日的四眼，你开学不是说鸡哥能上大专就倒立洗头吗，现在给我们表演一个？”这是跟班黄毛的声音。
“他不是没上大专吗。”四眼还在狡辩。
耳边尽是各种各样的喧嚣声，老师也带上了久违的笑容，衷心祝福前程似锦。
姬稷身在其中，也跟同学们说说笑笑，却又似观众般看着这一切，越发显得孤独，这里没人懂他。
（姬稷：你们背过凌晨1点、2点、3点、4点的课本吗？）
也许江美香会懂他，可他又不懂江美香。
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了，没留下任何痕迹，这一年没有任何消息，也再没听过这个名字，仿佛从没来过。
直到跟黄毛道别时提到江美香，黄毛一脸的疑惑，“江美香？谁呀？”
“就是我同桌呀！”
黄毛却说：“你不是一个人坐吗？”
姬稷有些不耐烦。
“你消遣我是吧，不是说现在，前两年。”
黄毛更是疑惑。
“鸡哥，你这高中三年不都是一个人霸占两个位吗？”
姬稷却有些生气了，皱着眉头瞥向黄毛：“黄毛，老子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黄毛有点胆怯：“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姬稷看黄毛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再次慎重的问道：“你实话实说，到底知不知道江美香？”
黄毛回到：“那我应该知道还是应该不知道呢？”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哪那么多屁话。”姬稷咧嘴骂道。
黄毛哭丧着脸回答确实记不得了。
姬稷也有些纳闷，这才一年呢，怎么就完全不记得了呢，又问了几个同学甚至老师，居然都不知道江美香，还疑惑姬稷在开什么玩笑。
这下姬稷彻底懵了，不会是大家合起伙来整蛊自己吧。
姬稷又把黄毛找来，非常严肃的问黄毛：“你告诉我，有没有跟其他人合伙整我？”
黄毛都快急哭了：“鸡哥，你还不知道我，我哪敢整您老人家呀。”
姬稷也觉得自己都这样说了，黄毛肯定不敢再骗他，可这样一来就更疑惑了。
难道都是自己的幻觉或者癔症？
姬稷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姬稷立马找来以前的档案资料，里面豁然就有江美香，看来果然不是自己的问题，接着拿资料一一去问，其他人才恍然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更多的却想不起来。
情况似乎更严重了，姬稷宁愿是自己的问题，精神分裂了也能治疗，可现在这种情况就无法解释了，再联想到自己从来不用睡觉，姬稷骤然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有问题！
姬稷有些毛骨悚然，这江美香究竟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又何故意外消失，除了自己居然都把她遗忘了。
姬稷带着种种疑问回了家，接下来的查探更是坚定了姬稷的怀疑，这江美香果然有问题，登记的地址电话全是假的，甚至这个名字也不知真假，再往下却无法查探了。
在家里待着也毫无意义，姬稷决定提前去燕京。
收拾好家里，坐上姐夫的车来到汽车站，准备乘车去省城坐飞机。
“你先等着，我给你买几个橘子去。”说着，叶晓兰自己都忍不住，边笑边朝远处走去。
留下一脸无奈的姬稷，倒是冲淡了离别的惆怅。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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