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将青色小瓷瓶放入怀中，黄裳离开客房。在玄难的带领下，前去少林寺的禾谷台上，只见玄澄正盘坐在禾谷台上，为众僧人解惑。
他眉目狭长，如锋芒毕露。未随着年岁增长，佛法高深而消减。他面上的神色，似乎全由一双眼睛，一个眉毛而出。若一把锋利的刀刃。
而此人穿着寻常武袍，一身彪悍气质。浑然不似少林寺高僧。他声音洪亮，有穿透力。此时正盘坐在禾谷台中央，闭上双眼。为众僧人解惑。
众僧人如痴如醉。对于玄澄的高深理解，非常钦佩。
只听玄澄讲述心经内容，将其余武学境界相对应。竟然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将这一段的原意与武学相对照，玄澄竟然从中悟出武学原理，讲解给众人听。众僧人听罢，无不叹服。就连在下方与黄裳一同听闻讲道的玄难也不由地啧啧称奇。
“玄澄师兄武学修为真乃高深。心经明明无一处讲武学，而玄澄师兄竟然能推而广之，将其贯穿入武学境界中，当真是无一处不是武学。”
黄裳道：“的确如此，这种佛理，令人耳目一新。”
两人谈话之际，黄裳暗中观察玄澄。
就在黄裳观察玄澄时，玄澄似是心有感应，竟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黄裳。
两人目光相碰，火光四溅。
玄澄旋即闭上双眼，黄裳垂下脑袋，若有所思。
他身上，不知是因为佛法高深还是何等原因，如光明绝顶。身上甚至连一丝阴暗都未曾沾上。这是功法的功劳。人的气质与功法有关，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视其双目，黄裳却觉得他的眼神过于驳杂。千丝万缕，完全没有玄慈那般透彻空明。
永远不要怀疑你的感觉。尤其是从眼神中领悟的直觉。
就在此刻，两人本来站在人群中观摩玄澄讲道。玄难站在一旁陪同黄裳。只听玄难突然问道：“黄施主今天是否要下山。倘若不下山。我便为施主准备客房。少林寺今日还有诸多事物需要议诀，贫僧怕日子晚了，便对施主招待不周。”
黄裳心头一动，本来他并不打算在少林寺留宿。然而方才玄澄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必须留下的直觉。
玄澄重出江湖的时间太过巧妙。黄裳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刚刚悟透佛法而重出江湖的。
不要相信巧合。
黄裳道：“只怕今日又要在贵派叨扰一番。上次吾观贵派经文，喜不自胜。萧远山身死人手，黄生只觉浑身轻松，故希望能在贵派暂住一天，让小生观摩典籍，仔细挑选一番。下回好来临摹。”
只听玄难轻笑：“黄施主有心了。也罢，我这就命人为黄施主准备房间。”
“有劳玄难大师了。”
黄裳道。
两人谈论之间，只见在上方的玄澄眼睛睁开一道狭缝，精光一射。偷看黄裳与玄难的对话，黄裳转过头来，却是什么看到玄澄正在闭目养神。
待到小沙弥领黄裳到他的新房间。黄裳便入了房间歇息。他晚上还有计划。
时间一晃而过，日月流转，从鸣鸡报晓到夕阳西下，不过十二个小时时间。夜里的少林寺，除了风鸣、鸟鸣、落叶鸣声，以及夜里不断鸣叫的昆虫。
让人唤醒对大自然的向往之情。这里本就位于山野。自然更贴近自然，而远离车马人境。
正所谓“人境不教车马近，醉乡莫放笙歌歇”，如此简单宁静的生活，让黄裳找回了一丝自然的真味。
然而他绝不是留在少林寺享受生活的。他是来寻找真相的。
吃完晚饭，又过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他饱读经书。阅览了不少佛教经文。玄难听到他喜欢佛教经文。便送了不少到他的房间里。
待黄裳合上经文。来到窗边。见万籁俱寂，诵经声消歇。少林寺的灯火逐渐熄灭。心知此时便是最佳时机。
他中午就打听到了玄澄昔日隐居的地方，玄澄重新出世后，他的房间就被换了一个。当初隐居的地方距离少林寺不近，为了方便起见，他便住回少林寺内。
然而黄裳却打定主意要查一查玄澄是否真的是悟透玄机，重新出世。倘若是，只能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倘若不是，他便要重新启程，揭穿这一切。
趁着漫天星斗，趁着月华如练。黄裳便启程前往。
其实玄澄原本隐居的地方也归少林寺，只是它与主寺相隔颇远。玄澄武功尽废后，据说便隐居在玄澄居独子参悟佛法，成为一代高僧。
不久，玄澄居便到了。
黄裳不露一丝痕迹，不发出一丝声音，悄然靠近。见到玄澄居内外一片寂静，无一丝灯火。只有蛩声凄切。不由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毕竟他偷偷摸摸，怕被玄澄发现。
这悄然独立的玄澄居，本是竹树环合，窸窸窣窣。竹林一团抱着一团，竟然四面八方俱通。这样的地形，就算跑路也容易。
就在黄裳留意四周，小心翼翼前进之际。
只听到一个悄声说：“玄澄大师，许久不见。如今武功已经如此高深。父亲交给你的功法如何？”
一番紧张后，黄裳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距离玄澄居还有一小段距离。然而这段距离足够让他听到这番话。
“天绝佛魔销魂功实乃渊博无比，替我多谢青龙大人。”
只听这个年轻的声音道：“四月堂主客气了。堂主拿下少林寺，实乃大功一件。青龙大人必然相当高兴。”
玄澄不语，他毕竟为一代高僧，为飞天效命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因心中放不下这一身功力。
“想要成为方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少林寺藏龙卧虎。况且贫我已多年不涉足少林寺，就算练成神功归来，也是不易。”
只听年轻声音道：“无碍，我等必倾力相助。”
两人又是相谈一会，皆为详细事宜。黄裳侧耳倾听，将所有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做完这些，他悄然退后。
退到足够远的距离，黄裳等待。实在是这两个堂主来自飞天。黄裳曾经领教过飞天的几个高手，对于堂主级别的人物。自然小心万分。倘若被他们发现。他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两人来到推开房门，来到门外，八月堂主乃是一个黑袍人。这么远的情况下，黄裳当然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门外出来两个人。
看到其中一人竟然朝他的方向而来，黄裳运起轻功，就是离开。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被发现。他从山的另一个坡上远去。
这坡上角度恰巧一斜，两人饭没有发现黄裳。
回到少林寺寺庙后。他一路再回到自己的客房。
随后开始思量，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又有飞天的身影。虽然心中早有准备，然而真正得知仍然会紧张。
他在思索之际，窗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黄裳一掌“燃木刀法”打破窗户，竟看到一个黑衣人，此人身材消瘦，双目炯炯有神。似是年轻。如果黄裳猜的不错，此人正是八月堂主。
八月堂主掩盖不住眼底的吃惊，他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够老成。即便如此，他手中功夫却是一点也不慢。
他本来以为黄裳已经睡着，没想到他依然没睡。
只见此人凌空虚点三下，目标正是黄裳的三个大穴。黄裳双眼一凝，当即认出此乃姑苏慕容的参合指。
这参合指的修行，实在没有到家。
在黄裳眼中，实乃破绽百出。只见黄裳随手一摆，便将参合指的指风消减。此时此刻，黄裳仍然心中警惕，因为此人乃是飞天的一位堂主。
他可是见识过飞天的两个堂主，两人的本事实乃独步天下。此人方才虽然出招简陋，然而他害怕对方示敌以弱，仍然处处防备。
八月堂主朝黄裳的下方攻去，乃用西夏弹腿快拳如同暴雨一般疾驰而下。黄裳一身武学，皆为上乘武功。平时与人对拆的武功，乃是随手而为，天然生成。
两人对拆了十招，八月堂主的杂学数不胜数。诸如后山三绝招。这些都是黄裳能认得出的。
黄裳这些随手而为的招式，却是比八月堂主的杂学武功更为高明。看到自己经年修行的一招一式被随手拆解，八月堂主冷汗直冒。
越是交手，黄裳越能察觉到他的武功出处。光是一个参合指，黄裳心中还有保留，然而一个个武学尽出，他认为此人恐怕来自姑苏慕容。
不过，在拆到五十招的时候。黄裳越发觉得八月堂主的武学并没有那么高深。比他弱上一些。
因为黄裳出入江湖时间甚短，对于自己的武功水平，他不甚明了。实则黄裳已经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距离萧远山、鸠摩智之流已经不在遥远。
夜色下，八月堂主又是一记“云山飞脚”，被黄裳轻松挡下。天色很晚，视线本来看不清，然而对于武林高手，却是一清二楚。两人在窗边打斗，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竟然没被发现。
八月堂主浑身解数，用出“玄星掌”、“日月拳”等武功，皆乃别派杂学。然而被黄裳信手瓦解。他天资极高，能管中窥豹。“玄星掌”专攻心脏，有三种变化，却早早被他看出破绽。“日月拳”大开大合，然而细节有所不足。比“玄星掌”都要差上一截。
通过武学原理，这些被黄裳一一拆解。毫不费力。
甚至当即将“玄星掌”与“日月拳”的精髓结合在一起，随意一拳轰出。
当即令八月堂主急忙回防，失去攻势。
黄裳突然一记拈花指，如同佛前献花。却是让八月堂主头皮发麻。这一招时机太好。他只能脚下后退一步，用出家传绝学。
斗转星移。
黄裳不慌不忙，左脚一转，便躲过飞回来的拈花指力。
“你果然来自姑苏慕容。”
他一记燃木刀法劈去，炽烈的真气在凉爽的秋风中袭来。使人颇有不适。
八月堂主一记“五虎断门掌”迎上，炽烈的真气让八月堂主掌心一红。被强大的劲力反震，他不得不退后几步。
“黄裳”
只听黄裳打断他：“阁下便是慕容复吧。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其他会使用斗转星移与参合指的高手。原来，成都武林大会上，你不是失踪了，而是成为了飞天的一员。”
慕容复听到黄裳所言，冷哼一声。他本来不想暴露身份。如今只得承认：“黄裳，你盗取参合庄还施水阁的绝学，我必杀你，以免姑苏慕容的绝学外流。”
此时此刻，一切都串联起来。他不禁道：“原来剩下的人不是不肯说出真相，而是一切都被飞天所控制。我听说飞天有三百六十五个分舵。分布在全国各地。如果没猜错的话，当初所有活下来的人，恐怕都已经是飞天的成员。”
慕容复虽然遮住了容貌，然而依然遮不住他变化的眼神。
他声音逐渐冷冽。
“不错，你之所以被刺杀。一路前往调查乔峰的身世。当然是我们做的。”
只听黄裳叹息一声。
“之前看来一直是你们想杀我。”
慕容复拍手。
“不错。飞天巴不得除了你。”
黄裳嘴角微动，他虽然眼帘低垂。在黑夜里也看不清他的容貌。然而通过他的声音，依然能够听出，他很自信。
“可惜你们没能杀掉我。你的武功也比不上我。”
只见慕容复摇摇头。似是冷笑，似是没笑。他看了一眼黄裳，自顾自道：“还要谢谢你，毕竟你将玄慈引下少林寺。埋伏萧远山。”
就在慕容复与黄裳交谈之际，突然从右侧出现一个人。这个人人高马大，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眉毛与眼睛。
黄裳当然能认出这一双眼睛。
此人不是玄澄是谁？
看来两人还不是方才在玄澄居的密会已经被看到了。现在马不停蹄的前来刺杀他。没想到自己也没睡觉。
要是被两人知道自己的谈话内容已经被泄露。恐怕两人哭都没地方哭。
他眉目狭长，如锋芒毕露。未随着年岁增长，佛法高深而消减。他面上的神色，似乎全由一双眼睛，一个眉毛而出。若一把锋利的刀刃。
而此人穿着寻常武袍，一身彪悍气质。浑然不似少林寺高僧。他声音洪亮，有穿透力。此时正盘坐在禾谷台中央，闭上双眼。为众僧人解惑。
众僧人如痴如醉。对于玄澄的高深理解，非常钦佩。
只听玄澄讲述心经内容，将其余武学境界相对应。竟然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将这一段的原意与武学相对照，玄澄竟然从中悟出武学原理，讲解给众人听。众僧人听罢，无不叹服。就连在下方与黄裳一同听闻讲道的玄难也不由地啧啧称奇。
“玄澄师兄武学修为真乃高深。心经明明无一处讲武学，而玄澄师兄竟然能推而广之，将其贯穿入武学境界中，当真是无一处不是武学。”
黄裳道：“的确如此，这种佛理，令人耳目一新。”
两人谈话之际，黄裳暗中观察玄澄。
就在黄裳观察玄澄时，玄澄似是心有感应，竟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黄裳。
两人目光相碰，火光四溅。
玄澄旋即闭上双眼，黄裳垂下脑袋，若有所思。
他身上，不知是因为佛法高深还是何等原因，如光明绝顶。身上甚至连一丝阴暗都未曾沾上。这是功法的功劳。人的气质与功法有关，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视其双目，黄裳却觉得他的眼神过于驳杂。千丝万缕，完全没有玄慈那般透彻空明。
永远不要怀疑你的感觉。尤其是从眼神中领悟的直觉。
就在此刻，两人本来站在人群中观摩玄澄讲道。玄难站在一旁陪同黄裳。只听玄难突然问道：“黄施主今天是否要下山。倘若不下山。我便为施主准备客房。少林寺今日还有诸多事物需要议诀，贫僧怕日子晚了，便对施主招待不周。”
黄裳心头一动，本来他并不打算在少林寺留宿。然而方才玄澄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必须留下的直觉。
玄澄重出江湖的时间太过巧妙。黄裳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刚刚悟透佛法而重出江湖的。
不要相信巧合。
黄裳道：“只怕今日又要在贵派叨扰一番。上次吾观贵派经文，喜不自胜。萧远山身死人手，黄生只觉浑身轻松，故希望能在贵派暂住一天，让小生观摩典籍，仔细挑选一番。下回好来临摹。”
只听玄难轻笑：“黄施主有心了。也罢，我这就命人为黄施主准备房间。”
“有劳玄难大师了。”
黄裳道。
两人谈论之间，只见在上方的玄澄眼睛睁开一道狭缝，精光一射。偷看黄裳与玄难的对话，黄裳转过头来，却是什么看到玄澄正在闭目养神。
待到小沙弥领黄裳到他的新房间。黄裳便入了房间歇息。他晚上还有计划。
时间一晃而过，日月流转，从鸣鸡报晓到夕阳西下，不过十二个小时时间。夜里的少林寺，除了风鸣、鸟鸣、落叶鸣声，以及夜里不断鸣叫的昆虫。
让人唤醒对大自然的向往之情。这里本就位于山野。自然更贴近自然，而远离车马人境。
正所谓“人境不教车马近，醉乡莫放笙歌歇”，如此简单宁静的生活，让黄裳找回了一丝自然的真味。
然而他绝不是留在少林寺享受生活的。他是来寻找真相的。
吃完晚饭，又过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他饱读经书。阅览了不少佛教经文。玄难听到他喜欢佛教经文。便送了不少到他的房间里。
待黄裳合上经文。来到窗边。见万籁俱寂，诵经声消歇。少林寺的灯火逐渐熄灭。心知此时便是最佳时机。
他中午就打听到了玄澄昔日隐居的地方，玄澄重新出世后，他的房间就被换了一个。当初隐居的地方距离少林寺不近，为了方便起见，他便住回少林寺内。
然而黄裳却打定主意要查一查玄澄是否真的是悟透玄机，重新出世。倘若是，只能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倘若不是，他便要重新启程，揭穿这一切。
趁着漫天星斗，趁着月华如练。黄裳便启程前往。
其实玄澄原本隐居的地方也归少林寺，只是它与主寺相隔颇远。玄澄武功尽废后，据说便隐居在玄澄居独子参悟佛法，成为一代高僧。
不久，玄澄居便到了。
黄裳不露一丝痕迹，不发出一丝声音，悄然靠近。见到玄澄居内外一片寂静，无一丝灯火。只有蛩声凄切。不由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毕竟他偷偷摸摸，怕被玄澄发现。
这悄然独立的玄澄居，本是竹树环合，窸窸窣窣。竹林一团抱着一团，竟然四面八方俱通。这样的地形，就算跑路也容易。
就在黄裳留意四周，小心翼翼前进之际。
只听到一个悄声说：“玄澄大师，许久不见。如今武功已经如此高深。父亲交给你的功法如何？”
一番紧张后，黄裳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距离玄澄居还有一小段距离。然而这段距离足够让他听到这番话。
“天绝佛魔销魂功实乃渊博无比，替我多谢青龙大人。”
只听这个年轻的声音道：“四月堂主客气了。堂主拿下少林寺，实乃大功一件。青龙大人必然相当高兴。”
玄澄不语，他毕竟为一代高僧，为飞天效命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因心中放不下这一身功力。
“想要成为方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少林寺藏龙卧虎。况且贫我已多年不涉足少林寺，就算练成神功归来，也是不易。”
只听年轻声音道：“无碍，我等必倾力相助。”
两人又是相谈一会，皆为详细事宜。黄裳侧耳倾听，将所有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做完这些，他悄然退后。
退到足够远的距离，黄裳等待。实在是这两个堂主来自飞天。黄裳曾经领教过飞天的几个高手，对于堂主级别的人物。自然小心万分。倘若被他们发现。他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两人来到推开房门，来到门外，八月堂主乃是一个黑袍人。这么远的情况下，黄裳当然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门外出来两个人。
看到其中一人竟然朝他的方向而来，黄裳运起轻功，就是离开。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被发现。他从山的另一个坡上远去。
这坡上角度恰巧一斜，两人饭没有发现黄裳。
回到少林寺寺庙后。他一路再回到自己的客房。
随后开始思量，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又有飞天的身影。虽然心中早有准备，然而真正得知仍然会紧张。
他在思索之际，窗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黄裳一掌“燃木刀法”打破窗户，竟看到一个黑衣人，此人身材消瘦，双目炯炯有神。似是年轻。如果黄裳猜的不错，此人正是八月堂主。
八月堂主掩盖不住眼底的吃惊，他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够老成。即便如此，他手中功夫却是一点也不慢。
他本来以为黄裳已经睡着，没想到他依然没睡。
只见此人凌空虚点三下，目标正是黄裳的三个大穴。黄裳双眼一凝，当即认出此乃姑苏慕容的参合指。
这参合指的修行，实在没有到家。
在黄裳眼中，实乃破绽百出。只见黄裳随手一摆，便将参合指的指风消减。此时此刻，黄裳仍然心中警惕，因为此人乃是飞天的一位堂主。
他可是见识过飞天的两个堂主，两人的本事实乃独步天下。此人方才虽然出招简陋，然而他害怕对方示敌以弱，仍然处处防备。
八月堂主朝黄裳的下方攻去，乃用西夏弹腿快拳如同暴雨一般疾驰而下。黄裳一身武学，皆为上乘武功。平时与人对拆的武功，乃是随手而为，天然生成。
两人对拆了十招，八月堂主的杂学数不胜数。诸如后山三绝招。这些都是黄裳能认得出的。
黄裳这些随手而为的招式，却是比八月堂主的杂学武功更为高明。看到自己经年修行的一招一式被随手拆解，八月堂主冷汗直冒。
越是交手，黄裳越能察觉到他的武功出处。光是一个参合指，黄裳心中还有保留，然而一个个武学尽出，他认为此人恐怕来自姑苏慕容。
不过，在拆到五十招的时候。黄裳越发觉得八月堂主的武学并没有那么高深。比他弱上一些。
因为黄裳出入江湖时间甚短，对于自己的武功水平，他不甚明了。实则黄裳已经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距离萧远山、鸠摩智之流已经不在遥远。
夜色下，八月堂主又是一记“云山飞脚”，被黄裳轻松挡下。天色很晚，视线本来看不清，然而对于武林高手，却是一清二楚。两人在窗边打斗，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竟然没被发现。
八月堂主浑身解数，用出“玄星掌”、“日月拳”等武功，皆乃别派杂学。然而被黄裳信手瓦解。他天资极高，能管中窥豹。“玄星掌”专攻心脏，有三种变化，却早早被他看出破绽。“日月拳”大开大合，然而细节有所不足。比“玄星掌”都要差上一截。
通过武学原理，这些被黄裳一一拆解。毫不费力。
甚至当即将“玄星掌”与“日月拳”的精髓结合在一起，随意一拳轰出。
当即令八月堂主急忙回防，失去攻势。
黄裳突然一记拈花指，如同佛前献花。却是让八月堂主头皮发麻。这一招时机太好。他只能脚下后退一步，用出家传绝学。
斗转星移。
黄裳不慌不忙，左脚一转，便躲过飞回来的拈花指力。
“你果然来自姑苏慕容。”
他一记燃木刀法劈去，炽烈的真气在凉爽的秋风中袭来。使人颇有不适。
八月堂主一记“五虎断门掌”迎上，炽烈的真气让八月堂主掌心一红。被强大的劲力反震，他不得不退后几步。
“黄裳”
只听黄裳打断他：“阁下便是慕容复吧。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其他会使用斗转星移与参合指的高手。原来，成都武林大会上，你不是失踪了，而是成为了飞天的一员。”
慕容复听到黄裳所言，冷哼一声。他本来不想暴露身份。如今只得承认：“黄裳，你盗取参合庄还施水阁的绝学，我必杀你，以免姑苏慕容的绝学外流。”
此时此刻，一切都串联起来。他不禁道：“原来剩下的人不是不肯说出真相，而是一切都被飞天所控制。我听说飞天有三百六十五个分舵。分布在全国各地。如果没猜错的话，当初所有活下来的人，恐怕都已经是飞天的成员。”
慕容复虽然遮住了容貌，然而依然遮不住他变化的眼神。
他声音逐渐冷冽。
“不错，你之所以被刺杀。一路前往调查乔峰的身世。当然是我们做的。”
只听黄裳叹息一声。
“之前看来一直是你们想杀我。”
慕容复拍手。
“不错。飞天巴不得除了你。”
黄裳嘴角微动，他虽然眼帘低垂。在黑夜里也看不清他的容貌。然而通过他的声音，依然能够听出，他很自信。
“可惜你们没能杀掉我。你的武功也比不上我。”
只见慕容复摇摇头。似是冷笑，似是没笑。他看了一眼黄裳，自顾自道：“还要谢谢你，毕竟你将玄慈引下少林寺。埋伏萧远山。”
就在慕容复与黄裳交谈之际，突然从右侧出现一个人。这个人人高马大，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眉毛与眼睛。
黄裳当然能认出这一双眼睛。
此人不是玄澄是谁？
看来两人还不是方才在玄澄居的密会已经被看到了。现在马不停蹄的前来刺杀他。没想到自己也没睡觉。
要是被两人知道自己的谈话内容已经被泄露。恐怕两人哭都没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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