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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幕遮星

    “是有如何?你敢质问我?”姬千宸眼神冷冷的扫过玄影,不知是否看透了玄影的内心所想。

    “不敢。”玄影急忙单膝跪在地上,而姬千宸的话也让玄影心中刚刚生出来的猜测,迅速退去消失:“只是,星魂大人,所占八主之位的兑位,如果对付他的话,恐怕对阴阳家的大业有不小的影响,望少主酌情考虑。”

    “我知道,你和他关系要好。”姬千宸冷冷一笑,真当他的眼睛是瞎的么?若不是这个人,夜星魂早就死了好几次,哪里还能每次都等到魅儿赶去。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虽然属下不知道八主之位究竟有何作用,但月神大人曾言,八主之人,缺一不可,且不可代替。”玄影急忙说道,虽然玄影所言不假,但实际上却仍是在为星魂求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因为这样一点但小事,千宸对星魂竟然如此迁怒,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不过说起来,玄影怎么也没有料到,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轻舞和星魂的感情已经如此好,心里大呼,谁说星魂这小子是木头来着?

    “哼。”姬千宸轻哼一声,月神的话?那就姑且信她一回,况且现在有魅儿在他身边,自己更不能下手,他会让星魂死,但绝对不是在魅儿面前。但星魂这个人……对自己威胁太大,无论是哪个方面。

    “为了魅儿,覆了天下也罢,是吗?”姬千宸淡淡的说道,别人听不到,可他却是能听到那一声轻语的,语气有些冰冷:“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舍得下一切。我只会让你一无所有。”

    “魅儿。”姬千宸缓缓走到窗边,有些低沉的唤了一声:“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谁让你,来招惹我了呢?

    他看向轻舞等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穆轻舞,纵然你千算万算,又怎么能了到我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从传承之地中走了出来,你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姬千宸,我究竟忘记过什么,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纵然六芒封印可破天下封印,可如果不是封印呢?

    那是他,最后唯一的资本和翻盘的机会。

    穆轻舞,这真的是你逼我的,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绝情,如果当初你能有一点点的犹豫,如果当初你能……,我都不会如此,可你没有。

    你骗得了自己,骗的了夜央,骗的了我,骗的了所有人,可你骗不过问情墟。

    穆轻舞,这十年,我真的受够了。

    “夜央,呵呵,夜央,此夜何未央。”姬千宸低沉的冷笑出声,眼神却是彻骨的寒冷,即便你姓夜,又如何?即便你修的是星支又如何?

    夜幕遮星,国将不宁。日月天明,动之始末。

    多年前,阴阳家的上一任尊上的预言。

    夜,据说是一个可以颠覆天下的姓氏,而这更是一个不被人知道的秘闻。

    因此十一年前,嬴政命人斩杀天下间所有夜姓之人,夜家,上百人,无论老弱妇孺,一个不留,而追杀荆天明亦是因此,月出天明,荆天明,如此巧合的事,嬴政不得不如此。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句预言还有下半句话,即便是嬴政也不知道。

    姬天日辰,天下覆矣。云也舞也,天命天路。

    这就是为什么阴阳家要接自己还有轻舞回阴阳家的原因。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号——应劫者,又称八主,分别占据干,坤,离,坎,兑,巽,震,艮八位。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留星魂到现在。

    只是……

    “少主殿下,属下不明白,我们已经到达桑海,为什么不告诉少君殿下和星魂大人?”玄影开口问道,身子却是忍不住发颤起来,心里暗暗为轻舞和星魂担心起来。

    “你在质疑我?”姬千宸目光一凝。

    “属下不敢,”玄影急忙说道。

    “嗯,也罢。”姬千宸摆了摆手:“告诉你也无妨,我不过是想先做一些准备而已,而这件事我不允许再有其他的人知道,明白吗?”

    “属下明白。”

    “嘱咐好少司命哪里,不要讲我达到桑海的消息告诉魅,否则……”姬千宸眸光渐冷,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却更加的让人胆寒,微微冷哼一声,目光渐沉:“让她和大司命盯着星魂,她便是这么定的么?”都把人盯到小圣贤庄里去了。

    “少主放心,少司命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玄影保证道,眼神中带着深意,因为少君殿下已经知道了,说来也是幸运,他刚刚正巧看见少君殿下等人,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他相信,他们的暗号,除了他们七人和少君殿下在无人知晓。

    他们七卫的身份极为保密,因此即便是眼前的这位主仅仅是知道少君当有七卫,却不知这七位具体都有谁。

    他不清楚少司命究竟是如何成为七卫之一的,但是有一条是必定的,七卫永远不可能背叛少君,而且即便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也不可以。

    没有人知道违反这条规定的人会如何,因为他们全都永远地闭上了口或者应该说是——彻底的消失了。

    “那最好。”姬千宸微微点了点头:“那便放她出去,不然魅总会怀疑的,不过你告诉她,我在她的身上做了些手脚,只要她将这件事情说出,无论她在那里,我都会立刻感觉到,不要逼我对她做什么,我的心,向来很狠。”

    “是。”

    ……

    玄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屋门,里面正是少司命,看到进来的是玄影,少司命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想不明白,曾经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究竟是传承之地恐怖,还是人恐怖,还是他隐忍了那么多年之后,在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后,终于爆发出来。

    又或者是……

    隐隐的,她有些记起当年隐约之间听到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那番话,是她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的。

    ——“你知道当一个爱一个人卑微的到,心甘情愿的去守护一份根本不存在的感情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穆轻舞,你怎么可以那么的狠心。”

    ——“穆轻舞,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莫非?……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你不用告诉少君殿下,少主殿下来桑海的消息了。”玄影再用他们暗卫独有的方式交谈着:——“少君殿下已经知道。”

    少司命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但面上确实没有任何表情。

    “少主殿下有令,你不得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透露给少君殿下,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少主殿下,不知道在你体内做了什么手脚,只要你已有将此事告诉少君殿下的心,少主便立马会感觉得到,还望,少司命自己斟酌,也最好为这几日的消失,找一个很好的理由。”玄影接着说道,却是在细细打量着少司命的变化。

    但是在少司命平静的双眸中,除了最终有那么一丝的波澜以外,始终是平静如水,仿佛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扰乱这个女子的心。

    ——“少君殿下说过,无情道,始终是走不到尽头的,人,还有感情,所以才是人。大道无情人有情,苍天终归是没有生命的,他不过是一个规则,所以无情,天若有情天亦老,苍天若是有情,他便不是天了。人不是神,便不可能真正的断情绝爱,除非你能走到哪一步,不过那个时候,你自己问自己,自己是否还能称之为人,希望你可以自己斟酌。”

    无情道,终归是走不到尽头的……除非你真的能走到哪一步,人不是神,便不可能断情绝爱……少司命的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刚刚玄影所说的话,眼里出现了波澜,有些动容,自己一直以来走的路,错了吗?难道自己真的放不下吗?

    比如说,那个人,少司命,脑海之中恍然晃过一道身影。

    ——“木部的万叶飞花流,这可不是普通弟子能掌握的,你也是最富有天赋的五灵玄同吧。”

    ——“告诉你个秘密哦,我也是。”

    ——“如果在遇到你,真希望,我有更好的选择。”

    ——“真希望,能让你看到更好的我,可惜,我做的,实在是太差了。”

    ——“内心的你,苏醒了么。”

    ——“别再逼迫自己,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半响之后,少司命才是嘴唇微抿,正看得眼睛却是眼神有些幽幽,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这世上也不会再有那个人了。

    ——“司儿,掉进那里的人,活着出来的可能,太渺茫了。”

    想着,少司命的神色又变的波澜不惊起来,缓缓将目光转向姬千宸所带的屋子处。

    姬千宸,这还是你么?

    ……

    推开姬千宸所住的屋子的屋门,少司命缓缓走了进去。

    姬千宸听到声音微微转过头去,看见是少司命,眉头微皱:“你来做什么?”

    少司命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不是因为闭口修道还没有结束,即便是正常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既熟悉可又无比的陌生,他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当年的那个少年。

    她走到姬千宸身边,缓缓倒了一杯水,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放’字。

    她知道,眼前的人一定能看懂,如果事实若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姬千宸眸子渐冷,声音更是如同寒冰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你来找我就是想告诉这些废话的吗?”让他放手,怎么可能。

    少司命又接着写下两个字‘何苦’。

    何苦?姬千宸有些讽刺的一笑,他抬起头看着少司命:“珞萱儿,你不是我,别试图来揣测我的心思。”

    ‘可你错了。’少司命好看的眉头微凝。

    “错?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姬千宸冷冷一笑:“所谓的对错都只是借口。”错,他怎么可能会错,况且,即便就是错了那又如何?

    少司命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怜悯,还想要写些什么,却是半响都没有再动手。

    姬千宸如何看不到少司命眼里的那抹怜悯,俊脸上染上一抹冷,语气之中似乎有了一丝恼怒:“收起你的怜悯,我不需要。我也没有你那样狠的心,亲手杀死……”说到这里,姬千宸也是守住了音,意味不明的看着少司命:“这么多年,你不悔么。”

    少司命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半响才是缓缓摇了摇头,抬腿走了出去,抬头微微看向天际。

    这世上的纷扰太多,可究竟是对还是错,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

    无人看得见,那双清冷的眸子之中,缓缓倘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