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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安全脱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两人就开始寻找出山的路。

    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终究还是找到了组织,当然,更为准确的说是,被自己的组织找到了。

    盖聂等人终归是不太放心的天明的安全,而且微微一寻思,大抵也能猜到天明是逃到了山中,便与墨家众人一同来寻找天明。

    这也索性天明等人离山口较近,众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坐地地上气喘吁吁的天明和白子熙。

    见了浑身浴血的天明,众人都是心头一紧,担忧的瞅着天明。

    倒是端木蓉和盖聂毕竟是医者,眼力不凡:“这不是他的血。”

    天明晕乎乎的看了一眼众人,心中暗道,这血究竟是谁的,一点都不重要好不好。当然被端木蓉一捏,正好摁到伤口,天明刚要大喊,却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而白子熙自然好不到哪去,他也不能让自己好到哪去。

    看到天明昏了过去,黎玥心头一紧,然后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诧异的看着白子熙:“吖,这里还有一个人。”

    “……”感情你们才看到老子啊!白子熙眼睛一翻,然后也是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睡梦之中,天明似是又梦到了那夜与白子熙在山洞之中与狼群的恶战。

    数不清的狼群,绿油油又仿佛泛着红光新歌的双眼,泛着寒光的利牙,张着血碰大口,向自己猛的扑来。

    “滚开。”

    天明双臂挥舞着,猛地向窗边胡乱挥出一拳。

    “咚!”

    但挺猛身一拳打出,拳头似是打在了什么东西上。

    “诶呦。”离火一手捂着额头,保持着半低着身子的姿势,一手颤抖着指着天明,就差没眼泪汪汪了。

    在一旁双手环肩的巽风,忍不住笑出了声。

    离火眉眼一挑,反手就像巽风打去,却被巽风挡住。

    离火翻了个白眼,放下手来,指着天明,那叫一个气愤:“爷好心好意看看他什么时候醒,这小子倒好,昏迷着还不忘给我一拳。”

    巽风双眼促狭,爽朗一笑:“我却是看这小子越来越顺眼了。”

    “……”

    离火眉头稍挑:“我看我也不用看了,这小子估计马上就醒了,我们得先撤了,外面还有一群小家伙在等着呢。”

    巽风微微颔首,身形一闪而逝,已经消失在了屋子之中,离火紧随其后。

    而在两个人离开之后,不过一息的功夫,天明便是猛的坐了起来,额头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气息微喘,显然即使在梦中,那场恶战依旧对他有着极大的影响。

    盖聂等人一直守在外面,听到屋内有动静,自然立刻冲了进来,看到是天明醒了都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天明刚刚醒来脑子有些发懵,看到盖聂等人一时间竟是迷茫的眨了眨眼,挠着头一脸茫然的问道:“你们在这?”

    “……”众人面面相窥,这小子不是睡了三天睡傻了吧。

    盖聂道:“我们在山口发现的你,还有一个青年。”

    天明一怕脑袋,短路的脑袋也渐渐恢复正常,想起自己被大叔他们找到,但是却因为疲劳过度,又两天一夜没吃什么东西昏迷了过去,而他们的说的那个青年应该就是子熙兄了。

    于是开口问道:“那个人呢?”

    “在旁边的屋子,现在还没醒呢。”

    “哦。”天明稍稍点了点头:“他的伤如何了?”

    端木蓉眉头稍跳,淡淡道:“放心吧,瘸不了。”

    “……”

    盖聂稍稍皱了皱眉,缓缓开口问道:“对了天明,这一身的血还有那些伤势是怎么回事?”

    天明将自己与影夜的人是如何周旋,如何与白子熙结识,然后进入山中,遇到狼群的事情都和众人说了一遍,听得众人都是一会松一口气,一会又为天明心头一紧。

    而盖聂虽认为天明这么做有些莽撞,但是看到天明毕竟平安脱险,而现在有刚刚醒来,便是也没有多言,只是嘱咐天明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不用担心。

    而白子熙也是当天下午苏醒了过来。

    众人对于这位的自来熟加厚脸皮只能表示无可奈何。更何况,众人虽然也觉得这人突然冒出来有些奇怪,但是,他与天明共患难也是不争的事实,加之将一个重伤患者‘赶走’这种事,他们还真的做不出来。毕竟就算看在天明的面子上,众人也不可能这样做。

    再加上盖聂私下询问了离火和巽风,而两个人因为是后来才赶到的,因此也不知道白子熙是什么时候就在那里的,只看到白子熙慌乱的躲在大数和草从后面,然后被天明一吓,就跳出来。

    这与天明的讲述倒是出奇的一致。

    因此众人也就只能认为自己是多想了。

    毕竟能瞒过鬼谷八大长老的人,实在不多,而那部分少之又少的人,实在没有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圈来达到什么目的。

    本来一直觉得恢复快是一件好事的天明,在五天后就以伤势痊愈而被众人拉出去接着操练之后,瞬间不淡定了,可惜,墨家是一个讲究民主的流派,所以当N比一,一票不算的情况下,天明彻底的告别了他的休息生活。

    并且对躺在床上不干活,吃着果子看大戏的白子熙,表示极度不满和强烈抗议。

    白子熙微微耸肩,这不怪我,我是给你投了一票休息票的,可惜不算数。

    而众人每天的生活也变成了吃饭,睡觉,‘打’天明,这一极富有节奏性的生活。

    不过比较令众人感到奇怪的一件事是,明月村中影夜的人似乎自那一夜之后就消失了一般。

    按理来说他们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有没有抓到天明,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所以起初众人还怀疑有诈,几乎不怎么出去,就算出去也会做一些简单的易容隐藏身份,但是几日之后,发现影夜的人的的确确是全部撤离影夜了。

    虽然不解,但这对于众人而言毕竟是一件好事,无奈之下,只能将其认为成是影夜内部有事,召集门人。

    与明月村的平静相比,咸阳却是表面平静,暗中却是波涛汹涌,就连是普通百姓都感受到那隐藏在暗夜之下肃杀的氛围。

    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有有几百个人昨日还或碰乱跳,第二日就横尸街头,或家中。而这些人的死法虽然都不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每一具尸体上投放了一朵特殊材料制成的彼岸花。

    这不由得人人自危起来,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莫名其妙死亡的人。

    当然,他们这些担忧存粹的是多余。

    影夜对于除了目标和干涉他们执行任务的人之外,是一概是当做空气的。

    而在几天前,从逍遥子与晓梦和天宗的几名弟子也是赶到了咸阳。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原本桑海的等待徐夫子和黑苗族的人,也是在与徐夫子和黑苗族族人回合之后赶到了咸阳。

    故而,除了石兰所代表的白苗一族,蜀山的石依,和还在明月村的盖聂,端木蓉,和天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三脉的中坚力量已经尽数在咸阳汇集。

    ……

    红娘子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稍稍皱眉:“七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全部离开明月村,你应该清楚,第三枚和第五枚长老令如果拿不回去,等待我们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白衣男子微微弹了弹衣襟,不紧不慢的缓缓道:“其他人都已经撤离,你为什么不离开。”如果此时红娘子仔细看,便能发觉白衣男子看似温和的脸,但那双眼眸之中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我需要七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白衣男子嘴角微微掀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似是哼一声,下一秒红娘子的面前却是有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红娘子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一道红线。

    用手一摸,只看见一手的红色,红娘子面目惊愕,明明最是温和,向来以脑力闻名的七哥为何会突然对她出手,而且虽然是偷袭,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七哥的实力完全超过了他,甚至是大哥二哥。

    白衣男子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手掌一翻已经取下红娘子身上的长老令,轻道语:“养了这么多年,也到时候了。”

    刹那,恍然之间,似是想通了什么,红娘子眼里已经不再是惊愕,而是深深的绝望。

    在她杀死冷语的那一刻,冷语微张的嘴。

    她说:我会等你,你,你们一个都逃不过,那个秘密就是……

    然而,她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

    看着红娘子倒下,白衣男子将手中的银色铁扇一折,收入袖中,然后才是回过头,缓缓道:“墨。还不出来么。”

    树林后,黑袍男子缓缓走出,似是瞥了红娘子的尸体一眼,却如白衣男子一样,没有丝毫的惋惜。

    “白,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这可不是你应该管的事。”白衣男子不在意的轻笑一声,然后将手中从红娘子那里拿走的长老两扔给墨:“第六枚,该归位了。”

    “第七枚那里……”

    “放心,蜀山和白苗的那两个对付老九还是绰绰有余,不过……”白衣男子嘴角翘起一抹期待的意味:“真的很想看看呢,项氏一族的少主会如何选择,两个,只能选一个,而另一个,注定为敌。”

    “还有什么比,看着他们十三脉的人自相残杀更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墨眼眸微微流转:“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不然呢,我费了这么大的劲。”白衣男子目光轻鳖,说着冷笑一声:“墨,那群狼不会是你引来的吧。”

    “我没有必要那么做。”墨轻轻摇头:“况且,区区一群畜生而已,会对你造成危险么?”说着似是扫视了白衣男子一番:“所以我才会奇怪,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呵。”白衣男子唇角轻抿,眼中冷光微闪:“但愿。”

    “公子那里,我自会传信。墨家和鬼谷这里就由我负责好了。”

    墨稍稍点了点头,接着道:“荆天明究竟是不是新一代的鬼谷子。”

    白衣男子面色稍变,半响才是缓缓道:“不一定,鬼谷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盖聂已收穆轻舞为徒,如果再收天明为徒的话,两人便要延续鬼谷的规矩,但你认为这可能么。”

    墨听罢眉头也是稍邹:“可是那八人出现,毕竟是新的鬼谷子诞生。”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白衣男子稍稍耸肩:“我会处理好的,有情况我会通知公子。”

    墨别有深意的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缓缓道:“希望你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说完,已经再次退入密林之中,仿佛从未给出现过。

    白衣男子站立在原地良久,半响脸上似是浮现一抹略带苦涩的笑:“身份,使命,呵。”只是那声音太轻,还未说出口就已经飘散在了风中。

    ……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血色,一触即发。命盘定格的轮回,用怎样的剧本书写酣畅淋漓的阴阳乾坤。

    在这片沧桑的土地之上,每个人显得是那么渺小。面对着所谓的命运,每个人又是那么的脆弱。

    身后尘埃千里,身前腥风血雨。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多少人在努力着,即使埋骨于地

    只为有朝一日,夜尽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