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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现实与梦

    滴答滴答,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静得只能听见时钟走动的声音。

    铛!古朴的红木钟发出了一声脆响,时针停在了罗马数字一上。

    少年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他的身上似乎扛着什么重担。窒息的感觉令少年人清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了一道朦胧的身影。

    一阵凉意涌上莫羽心头,那双星眸剧烈颤抖一瞬间收缩至极点,眼前的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头顶三花险些就要被吹灭了——床角坐着一道披头散发的白色魅影。

    咕嘟!年富力强的少年艰难地咽了口吐沫,他那一腔热血毫无意外的被冰冷的现实浇灭了,那颗向往科学的心被击的粉碎。

    “你、你...啊!鬼啊!”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可惜他的惊叫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周围的邻居似乎睡得很死。莫羽拼命地往身后蜷缩,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如同被鬼压床了一般。

    “呃呃呃.....”

    听闻对方如同伽椰子一般的叫声,莫羽脸色惨白,惊恐无助的他宛如屠宰场上待宰的牛羊——只能放声哭喊。

    也许是嗓子喊哑了,又或是发现挣扎无用便选择坦然面对,泪眼婆娑的少年冷静了下来,他抹了把湿润的眼角。

    “你...怎么还不动手?”

    可怖的白色魅影背对着瑟瑟发抖的少年,对方身材消瘦应该是一位女性,其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袍。

    这时突生异变,洁白无暇的画卷上彼岸花盛开,道道猩红自杂草般的乌黑长发上滴落,血红的溪流静静地流淌在纯白的被褥上,格外醒目。

    “大姐,什么仇什么怨啊?别折磨了,给个痛快吧!”

    少年人眼神中满是惶恐即便浑身酸软无力,他在阵势上也不能输人,反正左右都是死。

    “呃呃呃.....”

    红色的溪流浸湿了被褥,顺着床榻缓缓流向了地面。房间内的血池越蓄越多,很快便淹没了床榻。无法动弹的少年只能静静等待着折磨,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冲击着他的感官,莫羽干呕连连。

    “碧池,你给我等着!我是冤死的,按我们东方人的说法我会变成厉鬼!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报复你。”

    不畏死亡的少年嚣张地叫嚷着,可惜他那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伴随着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可怖的白色魅影僵硬地扭过了头;白皙的皮肤如干枯的树皮,其上布满了裂痕,缝隙中可以清晰地看见紫黑色的血肉,两道可怖的血泪自其眼角流下,而那眼框中却是黑洞洞的虚无。

    那双鬼眸死死地锁定了驰魂夺魄的年轻男子,用针线缝合起来的深紫色巨口突然裂至脸颊,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

    “鬼登...咕噜噜....”

    少年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破散,狠话还没说完,大量的鲜血便从他口鼻中灌入......

    ‘对不起爸妈,这一辈子我好像又搞砸了,再一次让你们失望了。’

    血湖中,无法动弹的莫羽实在撑不住了,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际,静静躺在少年胸膛上的玉蝶好像活了过来,乳白色与玄青色的光辉纠缠在一起,璀璨无比。

    暗与红交织的空间燃起了一缕青白色的焰火,青白二光皎若星月,甚至一瞬间盖过了太阳星。青白色的火团中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蝶,玉蝶轻轻震翅,空间中溅起道道涟漪;炽热光炎横扫而过,一切诡异化为乌有。

    “啊!”

    莫羽突然惊醒,蓝色的衬衣已被汗水浸湿,眼眸中的惊恐还未散去,他僵硬地抬起头看向了床脚。

    “呼~原来是梦,真晦气!”

    感受到到胸口前的余温,莫羽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光。

    “嘶!这么邪乎?”

    白皙的胸口前被玉坠烫出了一道深红的印记,纹理清晰;很明显这次遇到的危险比上次在机场遇到的更恐怖。他现在仍然有些心悸,冰凉的四肢有些使不上力气,惊魂未定的少年静静地靠在床头平复着自己杂乱的心绪。

    ‘看来我当初并没有想多,那股不祥的预感也许并不是来自于我的直觉...而是这玉蝶对我的示警?’

    回过魂来的少年就这么蜷缩在床上,他眼神中似乎有些犹豫。

    ‘要不要赌一次?算了,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宁愿花点钱保平安。’

    滴答滴答,钟表走动的声音引起了莫羽的注意,他看向了古朴的红木时钟——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五分。

    ‘才过去了不到半小时?不行,不能拖了,还是直接跑路吧?恐怖电影、小说里都是这么演的,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当机立断的少年说走就走,还好他当时困的不行,一进房间倒头就睡连背包都没打开。他穿好鞋子就往外跑,可刚到玄关他就顿住了。

    ‘嗯,蓝衬衣灰裤子晚上好像有些亮,还是换一身比较合适。’

    虽然莫羽大部分衣物被褥都放在了行李箱中,但是在机场寄存的时候还是拿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出来;重要的文件也随身携带,真的是轻装上阵...适合跑路。

    三分钟后,一身黑衣的少年从老旧的电梯中走了出来,迎面正好碰到了山寨版杰西卡·阿尔芭。

    “嘿,你好客人,请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前台接待员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亚裔男子,头戴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下留着几缕脏辫,穿着一身耐克牌黑色运动服,脚上是一双纯黑的椰子运动鞋。

    嘻哈青年一脸不屑地看向了山寨版杰西卡·阿尔芭。

    “你?你怎么帮?”

    前台接待员连忙拦住了没有礼貌的男子,她一脸诚恳地看向了对方。

    “你不妨先说说看,指不定我真的能帮呢?外面这么晚了不太安全。”

    “你确定?!这可是你说的。”

    “我非常确定,好了,先生,你说说看吧。”

    颜值极高的前台小姐姐都快压在少年身上了,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嘻哈青年满脸震惊,他难以置信地对上了那双深棕色的美眸。

    “我本来要去旁边的便利店买飞机杯,既然你要帮我,那就跟我去房间吧!”

    这粗鲁的顾客刚说完便上前要抓自己的手,前台小姐姐尴尬地后退了几步,香额上满是冷汗。

    “我的天呐!先生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口出狂言,这我真的帮不了你。先生,你早点去吧,现在很晚了,注意安全,我就不打扰你了。”

    “哇哦,那还真是遗憾!”

    轻浮的少年就这么注视着对方仓皇而逃的背影,他心下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露馅。

    ‘这酒店的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呵呵,旅行团的各位自求多福吧!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疑神疑鬼。’

    这些人对于莫羽来说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最多算认识一天的陌生人,他们到了学校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联系了,马上就会有新的圈子,每个人的专业都不同注定没太多交集。而且他莫羽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不管他说出去众人信不信,但结局都会打草惊蛇。

    这一步,莫羽冥冥之中赌对了......

    ******

    咚咚咚!咚咚咚!

    1327号房门前响个不停,可却迟迟没有人开门。

    “妈,我想回家!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梅立根了!”

    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孩躲在被窝中偷偷抹着眼泪,他双手颤抖地捧住手机,暗淡的眼眸中满是绝望——所有求助消息都发送失败。

    咚咚咚!

    五分钟前,单排连输两局的电竞少年本没心思再进行游戏了,可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他兴高采烈地扑向了房门。

    然而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秦禹杰愣住了,只用了零点五秒他便回过了神,飞速关上了门并拴上了锁链。

    咚咚咚!

    丢了魂的少年贴着冰凉的墙壁无力地滑落到了地上,清瘦的脸庞变得更加苍白,双目中满是惊恐,浑身失去了力气久久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咚咚咚!

    秦禹杰觉得自己可能是过度疲劳出现幻觉了,可听着那怪物的敲门声,他实在生不出任何勇气去看第二眼。

    六神无主的少年双手划动了半天才解开了锁定的手机屏幕,他不断拨打着梅立根的报警电话,可惜却怎么也打不通,手机里只有一阵忙音传出。

    父母、小伙伴、夏国警方等所有号码他都拨了一遍,可这该死的手机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都打不通。

    似是想到了什么,焦头烂额的少年眼中出现了一丝希冀,他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床头拿起了酒店配置的座机。

    “沙沙沙......”

    ......

    秦禹杰无助地蜷缩在被窝中,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因为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这里是13楼他无处可逃,心灰意冷的少年现在只想再看一看父母的样貌,与他们再说说话。

    敲门声突然停止了,然而少年眼中却更加绝望,因为他在天花板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哒!哒!

    咕嘟!秦禹杰不禁吞了口吐沫,他还是没做好面对怪物的准备。时间不多了,惊惶的少年面容上流露出了一丝决绝,他似是拿出了全部的勇气。

    ‘与其被这种怪物玩弄至死,我还不如直接从十三楼跳下去,一眨眼一闭眼就结束了。’

    心存死志的少年走到了藏蓝的玻璃窗前,他费力地推开了玻璃窗,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秦禹杰爬上了窗台,他抬起头看向了天边的银月,可视线中却出现了一张令人毛骨森竦的面容。

    “桀桀桀!”

    近在咫尺的恐怖把秦禹杰吓得肝胆俱裂,只见那白皙的面容上伤痕密布,深可见骨,五官尽数模糊上面还黏着木屑,半截下巴都消失了,森森白牙与肌肉组织露在外面。闻着那腥臭的味道,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吐了出来。

    然而那怪物一爪把干呕的少年推进了屋中,它那如蜘蛛般的身子缓缓爬进了屋中。

    “啊啊啊!”

    秦禹杰惊恐地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恐怖怪物,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踉踉跄跄地逃向了房门。手忙脚乱的少年废了不少时间才取下了房门上的锁链,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大不了拖着别人一起死。

    异想天开的少年还没跑出去多久就被绊倒在了地上,怪物抓住了他的脚腕,那锋锐的指甲扎进了他的血肉中,无比刺痛。

    “啊!”

    还没等秦禹杰死命反抗,一柄锋锐的利刃贯穿了他的胸膛,死死地将其钉在了地上,温热的鲜血流到了猩红的地毯上。

    怪物就此开始了进食,周围的邻居可能睡得太死了,也可能是假装没听见......

    ******

    塞西尔庄园对面的商业广场,霓虹著名的连锁便利店内,一名嘻哈青年正选购着自己旅途上所需要的东西。他走到货架尽头突然愣住了,竟然遇到了熟人?

    “咦?康哥,好巧啊!”

    “呀,是小莫啊,真巧!”

    康启昊对着面前的劲敌讪讪一笑,和善的眼神深处却藏着深深的忌惮。

    ‘这人真厉害,伪装的太好了。还好我下手早,天菜今晚我先吃了,之后吃腻了再随他去吧,只希望这人不要玩阴的。”

    莫羽也察觉到了对方目光中的不善,他不露声色地冲着对方笑了笑。

    ‘这人啥意思?’

    嘻哈少年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他余光瞥见了渣男手中的避孕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切~人渣,意思是叫我别乱说?’

    被称为人渣的青年也在偷偷地打量莫羽,他发现莫羽手中除了湿巾和水再无其他物品。

    ‘呸!人渣,回头出了事儿就是不负责呗?’

    莫羽这时发现渣男裤腿上有不少灰尘,看来对方也是翻墙出来的。

    ‘啧啧啧,真是拼呐,不愧是下半身动物。’

    没有其他东西要买的渣男,很快便走到柜台前去结账了,他似乎有些犹豫,临走前还是回头看了眼。

    “小莫,我先回去了哦!对了,有些话我本不该说,这都是个人喜好,我觉得有时候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对大家都好!咱哥俩以后有机会好好聊聊!”

    “等...额,走这么急?”

    莫羽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说啥呢这是?怎么云里雾里的?本来还想提醒他们一声,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让他们共度良宵吧,我就不当这个坏人了。说的也是,安全最重要,所以我要跑路了!’

    嘻哈青年靠在一旁崭新的自行车旁,他掏出手机看了眼。

    “奇怪,洛圣都深夜叫车这么难么?”

    莫羽来回切换着两款软件:乌伯和莱福特,目的地都设定为洛圣都国际机场,按理说这种大单子派送很快的。

    无聊之下他买了一份三明治,坐在小桌前等着打车软件派车。

    “嘿!老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睡觉?难道你也是流浪汉?但是看你的打扮又不像。”

    莫羽抬起头看向了柜台前的黑人小哥,对方身材修长瘦削,大概比自己矮一个头;至于面容...作为东方人的他不好描述,这就和亚洲人在西方人眼中一个模样是一个道理。

    “嗨!伙计,我在等车,我一会儿要赶一趟航班。”

    “等等!老兄,你难道是从对面那家酒店中出来的?”

    身着印着便利店logo服饰的黑人小哥一脸惊奇地打量着桌前坐着的嘻哈青年。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莫羽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柜台前的店员。

    黑人小哥那灵动的双眸有些闪烁,他四下瞄了几眼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店员小哥连忙伸手遮在自己厚大的嘴巴前小声八卦道:

    “听着老兄,你可真幸运,记住一会儿千万别再回去了。这一周,条子来了好几次了,听说不少入住这家酒店的游客都离奇失踪了。最后条子们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查出来。”

    莫羽心下大惊,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竟然是真的,这酒店果然有大问题。洛圣都机场怎么会安排这种酒店?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送么?

    “为什么晚上我没见到条子?他们明知道这酒店很危险为什么还不封锁?”

    黑人小哥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兄,你是外国人吧?梅立根可是个自由的国度,条子们也要按时下班,加班工资要翻倍的!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封锁酒店,再说了,他们也负担不起酒店每日的损失,上面不会给他们批资金的。”

    莫羽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失踪了这么多人他们一点不着急么?万一那些人都遇害了怎么办?”

    喜欢八卦的黑人小哥立马热心地为嘻哈青年解释了起来。

    “他们着急也没用啊,反正失踪的也不是他们,在梅立根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亡,在这里我们崇尚自己保护自己!而且以条子们的办案速度,等找到了,估计尸体都快腐烂了。”

    莫羽心中悄悄对比起了自己的国家,夏国还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与此同时他又有些狐疑。

    “为什么他们办案这么慢?有全城摄像头的帮助不是很快就能锁定犯人?”

    “哈哈哈哈哈~你真滑稽,老兄。”

    店员小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听着,这里的人要自由不需要束缚,梅立根人曾经多次抗议;很多年以前,城市中的摄像头几乎都消失了。洛圣都没有多少摄像头,整个梅立根亦是如此!”

    ......

    莫羽从黑人小哥口中了解到了不少消息,由于过于专注他都没注意到异常的地方。

    ******

    “伊妍,你这个小碧池,没想到你这么浪!我真想让他们看看你的这幅嘴脸。”

    康启昊面色蜡黄,亢奋的瞳孔一阵收缩。

    房间内灯光昏暗,紫色的灯光不仅魅力十足同时也很妖异,屋内奏响了动物园内最原始的声音,谁也没注意到白色窗帘后的异动。

    冷风嗖嗖地挂着,轻轻吹起了窗帘,其后站着一身白大褂的白人男子,面上戴着黑铁制成的鸟嘴面具,头顶戴着玄黑色的绅士礼貌,手中拿着一把寒光熠熠的金属镰刀,白色的裤脚上沾着丝丝猩红,黑色的皮靴上湿漉漉的。

    怪人金色眼眸中的亢奋之色强烈,他吐出了殷红的蛇信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嘴角上扬挂上了病态的笑容,露出了如同用锉子锉出来的锋利尖牙,死神的镰刀缓缓被举起......

    “啊啊啊!”

    宋伊妍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那漆黑的眸子中妩媚之色顿时消散,被浓浓的惊恐所取代。

    戴着眼镜的青年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他抬起手便要扇这大惊小怪的贱人一巴掌。可康启昊却从对方颤抖的身体中察觉到了异常,他疾速转过头去却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房间中凭空多了一个人。

    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巨大镰刀,斯文败类不打算再装了,他一个侧身加扭腰用全力把身前的女人丢了过去。

    咔嚓一声,一条小麦色的手臂飞了出去,离得最近的康启昊被温热的鲜血溅了一脸,眼神中的亢奋早已被惊惶所代替。

    “啊!”

    听着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康启昊似是回过了神。那独臂女人带着方才的冲击力撞向了鸟嘴怪人,鸟嘴怪人没站稳一个踉跄撞到了墙壁上。如此良机怎么能放过,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几个箭步飞奔到梳妆台前抄起自己的手机与背包就往房门方向跑。

    “我好痛啊!康哥,救救我!不要丢下我......”

    望着前方头也不回、甚是无情的男人,宋伊妍很是绝望,她看向了一旁不断逼近自己的怪人,内心逐渐开始崩溃,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一串串滚烫的葡萄坠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眼前独臂美人哭泣的画面甚是凄美,对方那小麦色的皮肤及姣好的身材都引起了鸟嘴怪人的兴致,他当即扔下了镰刀,解开了身上的白大褂。

    “那个废物跑就跑了吧,你才是今天的主菜,我很想听听你唱歌的声音。欢迎来到洛圣都,让我们尽情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吧!”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求求你放过我吧......”

    1309号房间传出了女人凄厉、痛苦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