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门客老朱
“世子殿下。”
姚金甫起身作礼，赵本初简单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一入黑屋中便可以看见詹永志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绑住，但他却跪倒在地上，此时瞧着赵本初进来更是冷汗直落。
赵本初直接坐到姚金甫身边，“我问你答，答对了，便可以离开。”
“小人保证不敢隐瞒！”
连着磕了几个头，赵本初伸出手制止住，问道，“第一，那佟文倩多久进的望春楼？”
詹永志略微思考，“我听说她已经在楼里待了十年，比我还要久的多。”
“第二，她最近筹集了赎自己身子的铜钱？”
詹永志忙不迭地点头，并且还说这是他从佟文倩身边的几个小厮听到的，“那些小厮还说头牌走了，他们的日子就不会这么滋润了。”
毕竟是望春楼的头牌，赚的钱最多，这一走，难免让下面的人担忧明天。
“最后一个问题，那佟文倩可还有亲人或者说最近可曾多此见同一个人？”
詹永志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作答而是抬着脑袋思考一会儿，一旁的姚金甫把这几个问题以及詹永志的回答一一整理并且写到宣纸上呈现给赵本初。
“嗯......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望春楼的老王说过，当场是一个汉子送她进的望春楼，那老王是望春楼的老厨子，应当不会乱说。”
赵本初简单点了点头，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把詹永志给放了。
只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詹永志虽然可以回家，但他还是被军放监视着的。
赵本初紧接着去找了那个“老王”，得到的答案也是“当初，大约十年前，一个汉子带着佟文倩进了望春楼，之后那汉子便消失不见了。”
赵本初回到了王府，一入门便看见庭院中柳衣锦还在夜明珠下绣着那一幅牡丹花。
“回来了？”
赵本初点了点头，去到放下手上工作的柳衣锦身边坐下，一起闲着说了会儿家常。
夜风寒冷，赵本初便劝着柳衣锦先行回去歇息了。独自望着难见的浩瀚星空，在那个世界，可不多见。
初来乍到，今日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可是还没等他回味几分，各种各样的危险却是朝着他袭来。到了如今，他甚至都还不知道零零散散的线索可以凑成什么。
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魔法的吧，可是为什么佟文倩又会从监牢中消失呢？
摇了摇头，赵本初正准备回去睡觉，天上却传来了雄鹰的鸣叫声。
回头望去，那是一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巨鸟，翱翔飞来似乎两只爪子上还绑着一封信件。
厉害，这里居然不用信鸽而用雄鹰传信。
赵本初觉得稀罕便盯着看了一会儿，却没想到这雄鹰是冲着自己家来的。
砰砰砰！
雄鹰在先前的石桌上缓缓落下，扑棱煽动的夜风冲刷在赵本初脸上，但仍然冷却不了他那好奇的心思。当即走上前去，那雄鹰也不闪避，睁开双目看着其人，甚至还抬起一边的爪子把那封信件露了出来。
真有灵性！
赵本初轻轻取下信件，还想着伸手抚摸一下，结果那雄鹰煽动着双翼便飞走了。
太高冷了！
赵本初没有打开信件，而是拿着这封信找到秦王，看着王府中秉烛夜读的父王，赵本初敲了敲门走进去，把方才所见述说一遍。
“雄鹰传书，皇家常用手段。那些漆黑雄鹰都是从小训练到大，一日可飞八百里。长安距此不过一千二百里，想来这封信是昨天写好的。”
赵本初听得这封信是皇上送来的自然好奇，赵迎晟也没让他退下，便借着烛光看了起来。
赵本初只是看着秦王的表情，可是渐渐的，他发现秦王的面色不是很好，甚至还皱起了眉头。
“父王？”
秦王缓缓折起信件，深深看了一眼赵本初。本来坐着的秦王慢慢站起。
赵本初也从一旁椅子上站了起来，由着秦王把他揽着肩膀拉了过去。
“初儿。”
“父王。”
赵迎晟拉着他来到窗边，两人共同见证着一片美好的星空。
“这方天空如何？”
赵本初不知为何秦王会这么相问，便直接说道，“天高星远，资深浩瀚。”
“那么你觉得长安会是如何？”
赵本初没去过长安，便回答道，“孩儿不知。”
“唉。”
秦王长叹一口气，“长安之天空，浑浊而又低迷，复杂而又滚热。二十年前我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却没想到，又要看着你进去。”
嗯？
听得这话，赵本初总算知道那封信说的是什么了。
“天子借着代王之败，大加行径，却是让你们这些藩王世子去那龙潭虎穴之中。唉！”
“父王......”
秦王拉开椅子缓缓坐下，他的双鬓已经有了不少白发，而前几天，柳衣锦也没少和赵本初话家常。
柳衣锦总说藩王世子被召进京城那就是鸟雀进了笼子。
之前赵迎晟还是世子时便被召进了京城，当时的理由不是读书之类的，而是汉惠帝驾崩，几个世子进京追悼。
但是那一次，秦王却险些回不来西凉......
“这一次，我也大概有了些许猜测。”
“父王是说下毒之事？”
秦王点了点头，毕竟那些世家大族就算有仇，也没这个胆量，那些外敌也不屑于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稍微符合的，只有那一个天子，更何况还有一个主张削藩的丞相在身边。
“不过事情还没定论。”
听到这里，赵本初懂了，当即说道，“孩儿去了长安，定会找出真凶。”
赵迎晟难得抹了抹老泪，“孩儿，你变得聪慧了，我很自豪，但是，去了京城，你切记藏拙。若是被发现你拥有才干，那些个肉食者可不会放你回来。”
“孩儿知晓，孩儿也定然不会让父王失望。”
字字铿锵，可是赵本初心里也在打抖。如果真的是当朝天子要刺杀他，那么他还送到对方的虎口里？
秦王点了点头，“明天歇息一天，后天，让你柳姨陪着你去，有她在，我也安心些。”
赵本初点了点头，无声拉门回到自己的屋中。
赵迎晟目睹赵本初离开眼神随即转变，那些老泪也一把抹去，换回了那一张古井无波的老脸。
将信件丢在火笼中，却是拿出了另一封信件。
烛灯熄灭，王府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唯有那远处青山，一束火光出现，一座小土堆静静躺着。土堆前，简简单单一块木板，其上写着短短几个血字，“爱女之墓”。
次日，天空一贫如洗，既然已经决定要去京城，那么那件案子也不必纠结了，索性就让姚金甫几人去追查吧。
赵本初在院子里练习武术，毕竟原主就是一个天下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天生神力”四字简直就是为了赵本初量身定制。
此行即将前往京城，赵本初更加意识到自己自保能力的重要性。
庭院里，赵家从西域紧急派来的护卫已经抵达，只不过赵本初对他并没有那么信任......
“嘿，小王爷，你这招金龙合口徒有其形没有其内啊！你的内力根本没调动起来！”
“哎呀，小王爷，你的拉臂砍面不行，你都漏了一个侧身的环节，这样怎么可以呢？”
赵本初在阳光底下练习，结果每打一式，那个喝着酒的老头就会叨叨两句。
其人也，个子不高，身体瘦小，除了双目十分有神，赵本初真不觉得他和那些行乞老人有何区别。
“那老朱你来打一式？”
朱有财拿着酒瓶子摇了摇头，“小王爷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吧只有跑得快，哪里会打拳？”
说完笑着把一瓶酒又喝了下去。
赵本初原本想说“那你不行你就别叨叨”，可是一旁绣着牡丹花的柳衣锦不久前还夸过老朱，说他是什么“武学宗师，集百家之长为一身”。
赵本初对此自然不信，可是柳姨不由得他不信。
“本初，你听着朱老的意见，试着改改。”
“诶，好的。”
老朱呵呵笑了笑，继续大口喝着秦王府特制的烈酒。
据说这个老朱曾经浪荡江湖，就是因为秦王府酿制的烈酒合口味，这才进王府当了门客，这一当，也就是十八年。
“夫人，东西都买来了。”
几个丫鬟监督着几个小厮把一车车的绸布以及棉服等等衣着拉着进了王府，柳衣锦也就停下了手上动作，起身接过丫鬟递来的清单。
毕竟要去京城，而且很快就要进入深秋，免不了天气转冷。
柳夫人以及赵本初也穿习惯了西凉这边的衣着，便想着多买些否则去了京城没喜欢的。
长安城里也有一座秦王的府邸，那是惠帝赏赐的，当初秦王待在京城的时候便是住在那里。
虽然有仆人一直在那边打扫，但是那边没什么东西，诸如生活用品什么的要么让京城的仆人买，要么就从西凉买了带过去。
想着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要继续奔波，赵本初倒是想到了原先世界里自己远离家乡读大学的情景。
只可惜，读完了研究生也没找到工作，反倒是来到了这么一处地方......
姚金甫起身作礼，赵本初简单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一入黑屋中便可以看见詹永志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绑住，但他却跪倒在地上，此时瞧着赵本初进来更是冷汗直落。
赵本初直接坐到姚金甫身边，“我问你答，答对了，便可以离开。”
“小人保证不敢隐瞒！”
连着磕了几个头，赵本初伸出手制止住，问道，“第一，那佟文倩多久进的望春楼？”
詹永志略微思考，“我听说她已经在楼里待了十年，比我还要久的多。”
“第二，她最近筹集了赎自己身子的铜钱？”
詹永志忙不迭地点头，并且还说这是他从佟文倩身边的几个小厮听到的，“那些小厮还说头牌走了，他们的日子就不会这么滋润了。”
毕竟是望春楼的头牌，赚的钱最多，这一走，难免让下面的人担忧明天。
“最后一个问题，那佟文倩可还有亲人或者说最近可曾多此见同一个人？”
詹永志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作答而是抬着脑袋思考一会儿，一旁的姚金甫把这几个问题以及詹永志的回答一一整理并且写到宣纸上呈现给赵本初。
“嗯......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望春楼的老王说过，当场是一个汉子送她进的望春楼，那老王是望春楼的老厨子，应当不会乱说。”
赵本初简单点了点头，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把詹永志给放了。
只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詹永志虽然可以回家，但他还是被军放监视着的。
赵本初紧接着去找了那个“老王”，得到的答案也是“当初，大约十年前，一个汉子带着佟文倩进了望春楼，之后那汉子便消失不见了。”
赵本初回到了王府，一入门便看见庭院中柳衣锦还在夜明珠下绣着那一幅牡丹花。
“回来了？”
赵本初点了点头，去到放下手上工作的柳衣锦身边坐下，一起闲着说了会儿家常。
夜风寒冷，赵本初便劝着柳衣锦先行回去歇息了。独自望着难见的浩瀚星空，在那个世界，可不多见。
初来乍到，今日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可是还没等他回味几分，各种各样的危险却是朝着他袭来。到了如今，他甚至都还不知道零零散散的线索可以凑成什么。
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魔法的吧，可是为什么佟文倩又会从监牢中消失呢？
摇了摇头，赵本初正准备回去睡觉，天上却传来了雄鹰的鸣叫声。
回头望去，那是一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巨鸟，翱翔飞来似乎两只爪子上还绑着一封信件。
厉害，这里居然不用信鸽而用雄鹰传信。
赵本初觉得稀罕便盯着看了一会儿，却没想到这雄鹰是冲着自己家来的。
砰砰砰！
雄鹰在先前的石桌上缓缓落下，扑棱煽动的夜风冲刷在赵本初脸上，但仍然冷却不了他那好奇的心思。当即走上前去，那雄鹰也不闪避，睁开双目看着其人，甚至还抬起一边的爪子把那封信件露了出来。
真有灵性！
赵本初轻轻取下信件，还想着伸手抚摸一下，结果那雄鹰煽动着双翼便飞走了。
太高冷了！
赵本初没有打开信件，而是拿着这封信找到秦王，看着王府中秉烛夜读的父王，赵本初敲了敲门走进去，把方才所见述说一遍。
“雄鹰传书，皇家常用手段。那些漆黑雄鹰都是从小训练到大，一日可飞八百里。长安距此不过一千二百里，想来这封信是昨天写好的。”
赵本初听得这封信是皇上送来的自然好奇，赵迎晟也没让他退下，便借着烛光看了起来。
赵本初只是看着秦王的表情，可是渐渐的，他发现秦王的面色不是很好，甚至还皱起了眉头。
“父王？”
秦王缓缓折起信件，深深看了一眼赵本初。本来坐着的秦王慢慢站起。
赵本初也从一旁椅子上站了起来，由着秦王把他揽着肩膀拉了过去。
“初儿。”
“父王。”
赵迎晟拉着他来到窗边，两人共同见证着一片美好的星空。
“这方天空如何？”
赵本初不知为何秦王会这么相问，便直接说道，“天高星远，资深浩瀚。”
“那么你觉得长安会是如何？”
赵本初没去过长安，便回答道，“孩儿不知。”
“唉。”
秦王长叹一口气，“长安之天空，浑浊而又低迷，复杂而又滚热。二十年前我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却没想到，又要看着你进去。”
嗯？
听得这话，赵本初总算知道那封信说的是什么了。
“天子借着代王之败，大加行径，却是让你们这些藩王世子去那龙潭虎穴之中。唉！”
“父王......”
秦王拉开椅子缓缓坐下，他的双鬓已经有了不少白发，而前几天，柳衣锦也没少和赵本初话家常。
柳衣锦总说藩王世子被召进京城那就是鸟雀进了笼子。
之前赵迎晟还是世子时便被召进了京城，当时的理由不是读书之类的，而是汉惠帝驾崩，几个世子进京追悼。
但是那一次，秦王却险些回不来西凉......
“这一次，我也大概有了些许猜测。”
“父王是说下毒之事？”
秦王点了点头，毕竟那些世家大族就算有仇，也没这个胆量，那些外敌也不屑于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稍微符合的，只有那一个天子，更何况还有一个主张削藩的丞相在身边。
“不过事情还没定论。”
听到这里，赵本初懂了，当即说道，“孩儿去了长安，定会找出真凶。”
赵迎晟难得抹了抹老泪，“孩儿，你变得聪慧了，我很自豪，但是，去了京城，你切记藏拙。若是被发现你拥有才干，那些个肉食者可不会放你回来。”
“孩儿知晓，孩儿也定然不会让父王失望。”
字字铿锵，可是赵本初心里也在打抖。如果真的是当朝天子要刺杀他，那么他还送到对方的虎口里？
秦王点了点头，“明天歇息一天，后天，让你柳姨陪着你去，有她在，我也安心些。”
赵本初点了点头，无声拉门回到自己的屋中。
赵迎晟目睹赵本初离开眼神随即转变，那些老泪也一把抹去，换回了那一张古井无波的老脸。
将信件丢在火笼中，却是拿出了另一封信件。
烛灯熄灭，王府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唯有那远处青山，一束火光出现，一座小土堆静静躺着。土堆前，简简单单一块木板，其上写着短短几个血字，“爱女之墓”。
次日，天空一贫如洗，既然已经决定要去京城，那么那件案子也不必纠结了，索性就让姚金甫几人去追查吧。
赵本初在院子里练习武术，毕竟原主就是一个天下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天生神力”四字简直就是为了赵本初量身定制。
此行即将前往京城，赵本初更加意识到自己自保能力的重要性。
庭院里，赵家从西域紧急派来的护卫已经抵达，只不过赵本初对他并没有那么信任......
“嘿，小王爷，你这招金龙合口徒有其形没有其内啊！你的内力根本没调动起来！”
“哎呀，小王爷，你的拉臂砍面不行，你都漏了一个侧身的环节，这样怎么可以呢？”
赵本初在阳光底下练习，结果每打一式，那个喝着酒的老头就会叨叨两句。
其人也，个子不高，身体瘦小，除了双目十分有神，赵本初真不觉得他和那些行乞老人有何区别。
“那老朱你来打一式？”
朱有财拿着酒瓶子摇了摇头，“小王爷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吧只有跑得快，哪里会打拳？”
说完笑着把一瓶酒又喝了下去。
赵本初原本想说“那你不行你就别叨叨”，可是一旁绣着牡丹花的柳衣锦不久前还夸过老朱，说他是什么“武学宗师，集百家之长为一身”。
赵本初对此自然不信，可是柳姨不由得他不信。
“本初，你听着朱老的意见，试着改改。”
“诶，好的。”
老朱呵呵笑了笑，继续大口喝着秦王府特制的烈酒。
据说这个老朱曾经浪荡江湖，就是因为秦王府酿制的烈酒合口味，这才进王府当了门客，这一当，也就是十八年。
“夫人，东西都买来了。”
几个丫鬟监督着几个小厮把一车车的绸布以及棉服等等衣着拉着进了王府，柳衣锦也就停下了手上动作，起身接过丫鬟递来的清单。
毕竟要去京城，而且很快就要进入深秋，免不了天气转冷。
柳夫人以及赵本初也穿习惯了西凉这边的衣着，便想着多买些否则去了京城没喜欢的。
长安城里也有一座秦王的府邸，那是惠帝赏赐的，当初秦王待在京城的时候便是住在那里。
虽然有仆人一直在那边打扫，但是那边没什么东西，诸如生活用品什么的要么让京城的仆人买，要么就从西凉买了带过去。
想着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要继续奔波，赵本初倒是想到了原先世界里自己远离家乡读大学的情景。
只可惜，读完了研究生也没找到工作，反倒是来到了这么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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