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
李公公撇撇嘴，道：“你这是见前辈的礼数吗？先把自己的名姓报上来！”
万壑不敢怠慢，忙弯腰躬身道：“小子万壑。”
“说完了？”
万壑略微一踌躇，斟酌着说道：“我没有正式拜在哪家门下，之前一直跟在前武林盟主萧逸竹手下，帮他处理些杂务。”
“哦？给萧逸竹打杂的？”李公公眉毛微微一挑，“这是以前，那现在呢？”
“自从萧逸竹退出江湖，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万壑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所以你就感觉人生没什么追求了，净了身到宫里讨饭吃？”李公公轻蔑地盯着万壑。
“您老要这么认为，就算是吧。”万壑偷偷笑了笑。但他的笑很快凝固在了脸上。
万壑只觉眼前一花，李公公已经到了自己跟前，手爪简直像是铁做的似的，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这让万壑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憋死！
只听李公公冷笑道：“你小子如此滑头，是这样肯干赔本买卖的人吗？说实话，到底干什么来了？”
李公公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万壑吃不住劲儿，拼尽了全身力气抡拳擂向李公公脑后，谁知却被李公公举掌一格，竟被轻松挡了下来，随即李公公手腕一转，“咔嚓”一声，竟将万壑的右臂拽脱了臼，然后才松开手，将那万壑一滩烂泥似的丢在地上。
万壑跟着萧逸竹时间不短，虽然没得到萧逸竹最大的本事，但身手还是有些的，可李公公这一挡一拽却甚是干净利落，万壑竟然毫无还手之机！
万壑疼的出了一脑门子汗，这才真正怕了起来，知道眼前这位李公公，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挣扎着跪起身来，往李公公脚下膝行几步，磕头道：“您老手下留情，我说还不成吗？”
“那就说吧。”李公公冷冷道。
万壑忍着痛，把自己投到太子门下，设计迫萧逸竹重出江湖，自己来常春园寻剑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李公公心里骂声“软骨头”，却伸手拽过万壑的胳膊，又是“喀嚓”一声，把万壑的右臂复了位。
“月了湖虽不算大，但也有几百亩的水面，湖底的河泥也淤了不少，一把剑掉进去，好似大海捞针，你准备怎么找？”李公公看着颓坐在地上，揉着肩的万壑，问道。
“这个嘛……”万壑抬头瞟一眼李公公，似乎在心里做了个权衡，方道：“当年扔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大概位置就是在这里，而且这月了湖水流极缓，就算有流水的冲刷，大致方位是不会错的。”
“就算如此，打捞起来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呢，而且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你当皇帝手下的侍卫们都是吃闲饭的？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无知者无畏呢？”李公公道。
万壑虽然没得授那位前武林盟主的真功夫，但是不可否认的，在他跟随萧逸竹那些年，在江湖上谁不得看萧逸竹的面子，让他几分？所以，万壑这些年沾了萧逸竹武林盟主身份的光却并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少年英雄，到哪儿都能横着走呢，所以他真没把皇帝的区区一个夏宫放在眼里，道：“我有信心能避开那些侍卫们。”
李公公看着万壑有些想笑，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斜了眼道：“好吧，算你有信心，但是，还是那句话，偌大一个湖……难道，你打算在这里耗上个十年八年的？再说了，过不了几日，皇上就要回宫，这些随行的皇子公主们也都得跟着回去，你到时候要找什么借口留下？你别说你武功高，来个硬闯？连我都打不过，你没戏。”李公公道。
万壑不吭声了。他原以为宫廷里的侍卫们不过是些有蛮力没脑子的武夫，不是自己这种闯荡江湖多年的人的对手。没成想，一个老太监都能像抓小鸡子一样玩弄自己于股掌之间，那这里的防御真是不可小觑了。
好像看出了万壑的心思，李公公笑道：“后悔了？之前怎么不多考虑考虑呢？小子，任何时候都别忘了天外有天啊。”李公公在一块湖石上坐了下来，看着万壑道：“小子，我给你指条明路，干不干？”
万壑狐疑的看着李公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朱丸，听说过没有？”
万壑脸色变了变：“这是传说中的神秘丹药，已经在江湖上失传多年，您老怎么知道的？”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我只是个深宫里两眼一抹黑的太监？”李公公冷冷一笑，“你都能混进来，更何况我了。”
“小子有眼无珠，能否正式认识一下？”
“这个不急。朱丸失踪多年，人们都以为这神秘的丹丸已经尽数被毁，但近日听说又重现江湖，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找？如果入伙，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如果不入伙……”
“我懂了。”万壑垂头丧气，“如果不入伙，我就得去死了吧。”
“你小子总算没傻到家。”李公公拍拍万壑的肩头，站起身来。
“可是，”万壑皱眉道：“我不明白，我本事不算大，您老又不认识我，就这么放心让我入伙？你不怕我反水？为什么选择我？”
李公公沿着栈桥慢慢踱向岸边，完全不似太监的浑厚的声音随风飘到万壑耳中：“第一，你够无耻，所以只要给你想要的，你没理由会跟我做对；第二……”李公公站住脚步，却并未回头，万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你追随过萧逸竹。”
“第一个理由我能听懂，”万壑不解道，“第二个理由……啥意思？我虽然追随过萧逸竹，但是……我这回算是把他给卖了，那也就是彻底决裂了……”
“我与萧逸竹不共戴天，所以，和他站在相反方向的，就是我的伙伴。”李公公回头望了万壑一眼，目光仿若见了血的野兽，“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万壑无端心底一寒，没敢再问，只傻傻站在栈桥上，看着李公公越走越远。
“噢，忘了告诉你，”李公公依然头也不回，道，“月了湖里没有莫为剑。今年春天刚刚清过湖泥，这个位置确实有一把锈掉的剑，只不过是打把式卖艺用的铁剑，你，被他骗了。”
夜风吹过，万壑打个哆嗦，这才感到裹在身上的湿衣分外难受。
万壑不敢怠慢，忙弯腰躬身道：“小子万壑。”
“说完了？”
万壑略微一踌躇，斟酌着说道：“我没有正式拜在哪家门下，之前一直跟在前武林盟主萧逸竹手下，帮他处理些杂务。”
“哦？给萧逸竹打杂的？”李公公眉毛微微一挑，“这是以前，那现在呢？”
“自从萧逸竹退出江湖，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万壑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所以你就感觉人生没什么追求了，净了身到宫里讨饭吃？”李公公轻蔑地盯着万壑。
“您老要这么认为，就算是吧。”万壑偷偷笑了笑。但他的笑很快凝固在了脸上。
万壑只觉眼前一花，李公公已经到了自己跟前，手爪简直像是铁做的似的，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这让万壑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憋死！
只听李公公冷笑道：“你小子如此滑头，是这样肯干赔本买卖的人吗？说实话，到底干什么来了？”
李公公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万壑吃不住劲儿，拼尽了全身力气抡拳擂向李公公脑后，谁知却被李公公举掌一格，竟被轻松挡了下来，随即李公公手腕一转，“咔嚓”一声，竟将万壑的右臂拽脱了臼，然后才松开手，将那万壑一滩烂泥似的丢在地上。
万壑跟着萧逸竹时间不短，虽然没得到萧逸竹最大的本事，但身手还是有些的，可李公公这一挡一拽却甚是干净利落，万壑竟然毫无还手之机！
万壑疼的出了一脑门子汗，这才真正怕了起来，知道眼前这位李公公，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挣扎着跪起身来，往李公公脚下膝行几步，磕头道：“您老手下留情，我说还不成吗？”
“那就说吧。”李公公冷冷道。
万壑忍着痛，把自己投到太子门下，设计迫萧逸竹重出江湖，自己来常春园寻剑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李公公心里骂声“软骨头”，却伸手拽过万壑的胳膊，又是“喀嚓”一声，把万壑的右臂复了位。
“月了湖虽不算大，但也有几百亩的水面，湖底的河泥也淤了不少，一把剑掉进去，好似大海捞针，你准备怎么找？”李公公看着颓坐在地上，揉着肩的万壑，问道。
“这个嘛……”万壑抬头瞟一眼李公公，似乎在心里做了个权衡，方道：“当年扔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大概位置就是在这里，而且这月了湖水流极缓，就算有流水的冲刷，大致方位是不会错的。”
“就算如此，打捞起来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呢，而且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你当皇帝手下的侍卫们都是吃闲饭的？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无知者无畏呢？”李公公道。
万壑虽然没得授那位前武林盟主的真功夫，但是不可否认的，在他跟随萧逸竹那些年，在江湖上谁不得看萧逸竹的面子，让他几分？所以，万壑这些年沾了萧逸竹武林盟主身份的光却并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少年英雄，到哪儿都能横着走呢，所以他真没把皇帝的区区一个夏宫放在眼里，道：“我有信心能避开那些侍卫们。”
李公公看着万壑有些想笑，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斜了眼道：“好吧，算你有信心，但是，还是那句话，偌大一个湖……难道，你打算在这里耗上个十年八年的？再说了，过不了几日，皇上就要回宫，这些随行的皇子公主们也都得跟着回去，你到时候要找什么借口留下？你别说你武功高，来个硬闯？连我都打不过，你没戏。”李公公道。
万壑不吭声了。他原以为宫廷里的侍卫们不过是些有蛮力没脑子的武夫，不是自己这种闯荡江湖多年的人的对手。没成想，一个老太监都能像抓小鸡子一样玩弄自己于股掌之间，那这里的防御真是不可小觑了。
好像看出了万壑的心思，李公公笑道：“后悔了？之前怎么不多考虑考虑呢？小子，任何时候都别忘了天外有天啊。”李公公在一块湖石上坐了下来，看着万壑道：“小子，我给你指条明路，干不干？”
万壑狐疑的看着李公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朱丸，听说过没有？”
万壑脸色变了变：“这是传说中的神秘丹药，已经在江湖上失传多年，您老怎么知道的？”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我只是个深宫里两眼一抹黑的太监？”李公公冷冷一笑，“你都能混进来，更何况我了。”
“小子有眼无珠，能否正式认识一下？”
“这个不急。朱丸失踪多年，人们都以为这神秘的丹丸已经尽数被毁，但近日听说又重现江湖，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找？如果入伙，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如果不入伙……”
“我懂了。”万壑垂头丧气，“如果不入伙，我就得去死了吧。”
“你小子总算没傻到家。”李公公拍拍万壑的肩头，站起身来。
“可是，”万壑皱眉道：“我不明白，我本事不算大，您老又不认识我，就这么放心让我入伙？你不怕我反水？为什么选择我？”
李公公沿着栈桥慢慢踱向岸边，完全不似太监的浑厚的声音随风飘到万壑耳中：“第一，你够无耻，所以只要给你想要的，你没理由会跟我做对；第二……”李公公站住脚步，却并未回头，万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你追随过萧逸竹。”
“第一个理由我能听懂，”万壑不解道，“第二个理由……啥意思？我虽然追随过萧逸竹，但是……我这回算是把他给卖了，那也就是彻底决裂了……”
“我与萧逸竹不共戴天，所以，和他站在相反方向的，就是我的伙伴。”李公公回头望了万壑一眼，目光仿若见了血的野兽，“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万壑无端心底一寒，没敢再问，只傻傻站在栈桥上，看着李公公越走越远。
“噢，忘了告诉你，”李公公依然头也不回，道，“月了湖里没有莫为剑。今年春天刚刚清过湖泥，这个位置确实有一把锈掉的剑，只不过是打把式卖艺用的铁剑，你，被他骗了。”
夜风吹过，万壑打个哆嗦，这才感到裹在身上的湿衣分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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