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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命关天也看有趣程度”

    **星兴致缺缺的围观了一下那些少女,之后就回去继续苦想如何破局,他想得挺美:络央在蓬莱阁为冒霜拔毒;孟百川在提审那个说谎的女子;而顾悦行,则在十分单纯的看热闹。他实在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出来破局的走势。

    **星面前一盘棋,左手右手又各自一盘棋,他想得很好,面前那盘不可动,但是可以照样摆出那局定格的走势,然后试着破解。

    否则以络央的性子,指不定会记住某个白子到底搁在了那个角度呢.......回头真的输了,指不定要如何的寻理由。

    .......

    那个之前来报信的侍卫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思考第三步,络央会如何下子。结果那个侍卫连滚带爬的撞门进来,气势汹汹,推开门的余波震倒了桌案的一个花瓶,正好花瓶里有新鲜的茶花,花瓶倒了之后,水洒落出来,一朵很大的茶花整朵滚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就滚到了棋盘上,一连串的把三局棋盘的走势全部打乱了。

    最后,是以一声花瓶清脆的破碎声做了收尾。

    ......

    “看来这局是真的续不了了.......”

    **星心中被悲观的叹息了一声,才转过身,冷冷看了一眼那个冒冒失失的侍卫:“说吧,若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过来,你的人生就会惊天动地。”

    这一连串的变动引得那侍卫目瞪口呆,听到**星的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扑腾”一下下跪,结巴道:“不是.......大人,不得了,不得了了君侯大人!”

    **星懒洋洋坐着,忍者要伸懒腰的冲动问道:“你都这样不得了了,那看来定然是出了大事了是吧?”

    那侍卫死命点头,**星终于算是记起来这个侍卫的名字,他道:“等下,你不是孟子程?”

    那侍卫道:“回禀君侯大人,正是属下。”

    什么正是不正是的......**星皱眉:“你这是什么打扮?”

    怪不得之前觉得他脸熟又想不起来名字,原来是和平日见到时候的打扮不一样了。

    **星又道:“我记得你平时形式稳重,我和百川说到你,还说你的性子实在是太慢,就算是脑袋上中了一支箭,你都要反应两天才准备去医官.......这一回怎么回事?”

    孟子程脸一红,即便是跪着也开始不自在起来,孟子程道:“是,是将军的意思,将军让我办成君侯大人的护卫随身保护,将军还说,我既然要假扮他人,就应该换个截然不同的性子,这样才不会容易被想到原本。”

    “......”

    **星无语,但是也是真的无话可说,真真正正一个无言以对。

    孟百川说得对,因为孟子程的这个侍卫的个性和那个孟小将军等个性差距实在是太大,就连和小孟将军还算是熟悉的**星都只是觉得这个咋咋呼呼的小侍卫很脸熟,根本没往那个很闷的小孟将军身上想。

    这一招果然是厉害的。

    **星点头:“孟将军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厉害厉害,你这些日子在我身边,没一个人认出来你吧?”

    小孟将军摇摇头,脸依然红着,不过很快就又刷一下给白了下去,他一瞬间小侍卫附体,又咋咋呼呼指着门外动静,道:“君侯大人,先别管什么小孟将军了还是大孟将军了!谢......谢医师死啦!”

    **星最后一点的瞌睡和伸懒腰的冲动都被这最后一句话给吓没了,他忙道:“你说什么?”

    小孟将军或者说是小孟侍卫还没来得及仔细给**星解释一番,又有个另外一个小侍卫,不对,是顾悦行,咋咋呼呼闯进来大叫:“不得了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那个姓孟的要把那些小姑娘全给杀了!”

    怎么回事,要么不出事,要么一件大事接着一件大事的出现。

    **星决定先理个轻重缓急,沉着脸问小孟侍卫:“你说,谢师叔怎么回事?”

    小孟侍卫道:“谛听报信.......带回来了谢医师的尸体!”

    **星差点拍案而起,最后忍住了,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当时听到了谛听报信的消息之后,然后蓬莱馆和孟家的侍卫就分了两路,一路护送那些姑娘回来,另外一部分去接引谢医师,原本按照说好的,按兵不动的守在庙外等候指令,没指令不会进去,结果等到了大半夜,忽然就听到庙里有动静,有几个沉不住气,就仗着本就是乔装的猎户进去看,结果却在喧哗声发出的地方看到了谢明望在拜神,远远看去的时候,谢明望还明明在做长跪下拜的动作,等到走近了,那个动作还一动不动,等到有小沙弥装着胆子上前去一看,谢明望人都凉了。

    这一下给吓得不清,有几个当时在庙宇中挂单的年轻香客都吓得要晕倒了。那个乔装的猎户又不能冲上前去相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庙里的人把谢明望的尸体围的水泄不通,有的灌水有的掐人中甚至还有拔下熏炉放在鼻子下熏的.......反正一番折腾下来,谢明望都没任何反应。

    凉是凉透了。

    最后,他们把谢明望从后山的一个新坟里给挖了出来带回来的。

    .......

    “这么快?”谢明望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可没多久,天都还没要准备擦亮的意思,挖个坟都得要时间吧?”小孟侍卫道:“那庙宇之后,很多新坑,就好像准备好的那样,有坑,墓碑,还有旁边的一垄黄土.......”简单来说,就是十分容易,把人卷了卷起来,然后丢进去,然后盖土,然后压平。三步就完了。

    倒是他们去挖废了一点劲。挖土,取人,盖土,也是三步,但是费的劲要比前者多。

    顾悦行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不可能吧,人间界的弟子,是这么容易就死的?”

    **星脸色微沉,不说话,小孟侍卫又磕头道:“如今谢医师尸体在蓬莱阁书阁,君侯大人可要去见一见?”

    小孟侍卫问的不是自己,但是顾悦行却帮**星说了:“去啊!当然去!”

    至于孟百川那边,他明显看出来**星不想管,也是,孟百川那种的,虽然杀人如麻蛮横不讲理,可是这里论及官位大小也轮不到孟百川嚣张。

    何况若是孟百川真的想要杀掉那些少女,还能让那些少女在那里各种跳脚?

    虽然都是人命关天,可是明显谢明望那边更加有趣一些。

    顾悦行催着**星速速赶去蓬莱阁。

    ***

    蓬莱阁分为两个部分,一半为书阁一半是理事居。而且是平平等等一分为二,远远看去,蓬莱阁的布局就好像一个一分为二的葫芦。

    葫芦是杏林行医者的标志,也是招牌,“悬壶济世”中的“壶”指的就是葫芦。葫芦是以前医者用来装药的,这才有了那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俗语。所以行医者中,葫芦这个标识很常见,蓬莱馆也不例外,蓬莱阁的外观就干脆直接做成了一个葫芦。

    蓬莱阁分为两层,就好像一个葫芦那样,第一层十分的宽大,装满了书、机关、操作台以及各种牛皮羊皮和人皮的经脉图以及用来行针的铜人。那铜人如一个小二一般大***位极其的细致,且里面住满了染成红色的水,若是施针的轻重或者方向稍有偏差,那铜人就会从穴位和相对应的受损中留下红水,这番考核也就失败了。

    而在**星和顾悦行赶去蓬莱阁的时候,络央的面前,同时躺着那个铜人,以及饮下了麻沸散的冒霜。

    冒霜的左手已经存满了浑身的毒性,这些年来,毒性已经和冒霜的身体融为了一起,尤其是中段的那个入骨髓的毒,浸透肌骨,反而让冒霜的骨骼强健,这些年,哪怕是常见不见阳光,饮食不全,也未曾见其早生华发以及软骨。而且观察那些年轻姑娘,只怕也是同样道理。

    从这一点上看,这样的毒,确实算得上能够被顾悦行误会一句“良药”的。

    但是这些东西的前提,在于它很容易就会过量,一旦稍微过量,就会令服用之人肢体麻木,眼中着不可自如行走,行医者对于人体骨骼了如指掌,都知道人的手脚躯干是由无数的骨头组成,中间相连的筋骨是需要一定的韧性和柔软度的,就比如膝盖的半月板这块,若是缺少了韧劲和润度,那么腿骨就无法弯曲,人就不会走路了。

    到时候那样看去,连木偶都不如。别人都说行尸走肉,那样的模样,只怕走都不行,连这都不如。而一般人,甚至一半的医者,根本无法掌握这种毒性的用量,就连冒霜等人所中的毒素剂量来说,常人眼中已经算是十分的严格用量了,可是等到冒霜的年纪越大,那骨髓中的毒性就会开始鸠占鹊巢,逐渐觉醒,开始吞吃骨髓,并且同化骨质,她若是有幸衰老,也会变成一个钢筋铁骨脚步沉重的老太太,等她死了之后,长眠地下,也会有人,蠢蠢欲动的挖掘坟墓,找出已经开始变成黄金的骨骼。

    真,死不瞑目。

    或许有人说,这种毒药可以让我活着的时候身体康健就可以,何必要在乎死后是否长眠?若是活着的时候都无法有有个好身体,那么死后只怕灵魂也是虚弱的无法到达极乐的。

    这一点,当时谢明望就觉得可以以“可笑”二字来总结。

    谢明望说:“这若是世间真的出了一种灵丹妙药,可以令人一剂服下就百病全消身体康健。那你说,若是你,若是我,若是人间界,若是太医院,会如何?”

    络央天真道:“自然是要尽量给那些饱受折磨的病人服用,或者是那些缠绵病榻的可怜人.......”

    谢明望大笑,道:“错了!我若是提早得知,就会想方设法隐瞒了这个消息,或者有手段,拿到这个药方,然后直接毁掉。我相信,即便是人间界亦或者太医院,都会这样做。”

    络央吃惊,且不解。

    谢明望道:“人间界如何立足?你我如何立足?太医院又如何长久不衰?还不是因为这人间之病症永没有消退之日吗?说得好好的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可是心中明白的很,这些病人,这些疑难杂症,终究不会有消退的一日的......否则为何杏林的医者每每都会说,这一门医术,要用就要用到终身?而若水真的有那样的一个什么灵丹妙药,这这天下,最苦难的就不再是什么病人了,而是医者了。你我若是不再行医,还能做什么?没有了人间界和太医院依仗,没有了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谁管你是什么仁心仁术?谁还会把人间界的弟子封为人间神在?”络央觉得简直离谱:“为了成为人间神在,就要毁掉原本可以济世救人的良药?这算是什么?这哪里是神?这明明就是鬼!”

    谢明望笑了笑,这一抹笑再络央看来刺眼无比,他却依然笑得十分的舒适:“小师师侄女,你我只是讨论假设......毕竟这人间还是人间,这人生还是人生,你我还是你我,再如何被人间百姓成为神灵,终究也还是凡人身份。”

    络央并没有接受谢明望当时的求和态度,只道:“凡人身份并不能够解释这番行为。”

    谢明望彼时语气依然轻松的很:“我只是想说,若是当真有这良药,当真被人间界或者太医院知晓,事情的走向,必然不会是如你这般天真的想法。”

    络央:“.......”

    络央没再说什么,但是挡不住最后这一场对话以不欢而散收场。

    ***

    络央思绪至此,低头时候,冒霜的毒性走势已经到位。络央举起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上闪着隐隐寒光,是一把削铁如泥的武器。武器的诞生是为了杀戮,但是落到人间界弟子的手里,武器,却开始救人性命。所以这天下来说,为什么会有人把战争和杀戮都归罪于一件不能说话不能思考的兵器呢?这分明是人的过错。

    ......

    一墙之隔,谢明望的尸体也躺在了塌上。顾悦行检查一番,下了论断:“真是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也是挖的快,再慢点,他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