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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凶案

    他话音刚落,两个护士把大肚子女人按在了一张带靠背的不锈钢大椅子上,她的双腿被两个踏板左右分开。

    “对12号实施麻醉。”

    戴眼镜的医生说着从托盘里拿起一根针管,他很专业的推了推活塞,针头上喷出了一串晶莹的水线。

    我看得汗毛倒竖,这种疯狂医生简直不要太可怕。

    就是雪莲也抱住了我的胳膊。

    医生给女人注射了麻药,紧接着一个护士拿着刮宫棒走了过去,弯着腰窥视着女人的下身,旁边还有一台带有吸管的仪器正在嗡嗡作响。

    他们准备开始进行手术。

    “怪物!”

    就在这时护士发出惊叫,手里的刮宫棒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我看到人流床上的女人的下身钻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拖着长长的脐带爬到了女人,肚子上。

    那的确是个怪物,头大身子小,脑袋全是密密匝匝的褶皱,就像个陈年的咸酸梅,最怪的是这婴儿头上的褶皱里嵌着许多漆黑的眼睛。

    它没有鼻子和嘴巴,却一直在哭。

    这尖锐高亢的声音就像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听得我极为难受。

    也幸亏这个怪物并不厉害,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它放进了一台仪器的进料口,随着一阵机械的运转,出料口流出了许多粘稠的红色液体。

    我的鼻子里顿时闻到一股极浓郁的腥气。

    接下来大家又用一个黑色塑料袋把这些液体装好,然后放进冷柜。

    而那个人流床上的女人已经流了不知道多少血,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人流室里大伙儿心照不宣的拿起手术刀,开始了接下来的工作。

    我和雪莲面面相觑,都是一头冷汗,如果我们在这里不是有形无质的状态,恐怕我们也跑不了。

    雪莲拉着我快步离开了这个炼狱般的房间,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外面还是那条走廊,两边是无数的房门。

    雪莲拉着我进了一个其中房间,这里是一个病房,她坐在了病床上,秀眉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小模样。

    “主人,这里虽然是定境,但也一定程度上和现实有关,它很可能是某种征兆,主人你接下来很可能面对很大的危险。”

    雪莲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有这么玄吗?”我挠挠头皮,然后坐在了她对面的病床上。

    雪莲虽然美,但或许因为她是器灵,看上去总有些纸片人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有些恐怖谷效应。

    “主人,你咬破中指,滴一滴血在我身上。”

    雪莲咬着牙,很坚决的说。

    “为什么?”

    “这种方法能让我附在你身上,发挥出莲花烙印的真正力量,我想去现实世界保护你。”雪莲诚恳的看着我。

    被一个美得冒泡的女子这样看着,我心里无比感动。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算是她的表白吗?

    可她只是个器灵啊,把她放出去真的好吗。

    我就这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破中指,忍痛挤出了一滴血,盖章一样的在雪莲额头按了一个红色指印。

    就在这一刻,我发现雪莲的脸变得鲜活了许多,眼睛里有了神采。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我这也算是豁出去了。

    雪莲这时候呆呆地看着我,我也不自觉看着她,而后同时绷不住笑了。

    也许是那滴血的原因,看到她我有种亲切的感觉。

    我拉着她并排躺在床上,我们十指相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其实男女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躺着说会儿话也挺好的,不一定非得去追求感官刺激,现在我就有一种很简单的喜悦。

    那就是彼此绝对的信任带来的喜悦,

    雪莲告诉我其实她并不是封妖铁箱,也就是莲花烙印自己产生的器灵。

    “啊?”我坐了起来。

    “主人,你听我说完。”

    雪莲说她本名林子梦,是一个古代的女孩,家境颇为殷实,从小过着琴棋书画的日子,后来因为父亲站队失败,家中男丁都被发配边疆,她也被明码标价。

    因为她生得楚楚动人,达官显贵纷纷开出高价,后来买走她的是一个穿红衣状如钟馗的道士,这道士雄俊异常,买下林子梦也不急着受用,只是好吃好喝的养着。

    有一天林子梦实在忍不住,她就问那个道士,说恩公您既然买下我,又不愿与奴亲近,莫非是嫌弃奴家。

    道士说非也,到时候你自会明白。

    那道士就这么把林子梦当女儿一样养了几年,还传授她许多斩妖除魔的道术。

    就这样,林子梦渐渐的把红衣道士当成了自己最亲最近的师父。

    结果就在一天夜里,天上一轮红月,林子梦被那道士吊在树上用快刀凌迟而死。

    不仅如此,道士还用邪术将林子梦的魂魄炼制成了灵体打入封妖铁箱。

    那个道士就是封妖铁箱的上一任主人,而林子梦也成了法器的器灵。

    说完这一切,林子梦哭得泣不成声。

    我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林子梦的身世如此坎坷,我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悄声安慰,让她别哭。

    “子梦,我是你的新主人,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林子梦点点头看着我,她的睫毛都湿了,眼睛里一片水色,看得我有些心荡神摇。

    但一想到眼前这个其实是法器的器灵,我便恢复了理智。

    听林子梦说那个道士形如钟馗,还穿红衣,我想到了我在第一次入定的时候看到的马朝阳,他就很符合这个形象,但愿不是他。

    “主人,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雪莲。”林子梦揉着眼睛。

    “因为这是你给我取的新名字。”

    我点点头,心说我这水平是真垃圾,雪莲这名字比子梦听起来廉价好多啊。

    “主人,我们赶快回到现实吧。”雪莲揪了揪我的胳膊。

    “哎呀,快走吧。”

    她拉着我来到病房窗户前,打开窗户,我们看到外面雾气朦胧,如同云海翻腾,低头更是深不见底。

    “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了。”

    说着雪莲一纵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我咽了咽口水,赶紧也跟着跳了下去。

    下一秒我脱离了定境,意识和身体再度连接。

    我盘腿坐在床上,睁开眼看到身旁漂浮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个半透明的球体,只有乒乓大小,看起来像是个肥皂泡。

    球体里面有个女人,这女人头发特别长,恰好遮住关键部位,她的额头上有个小小的红色指印,显得她越发娇嫩,正是我的雪莲。

    她就像一个小精灵绕着我不断盘旋。

    我伸出右手摊开,而雪莲带着她的肥皂泡就缓缓的落在了我的手上。

    “主人,我还以为出来之后我能拥有人身呢。”她的语气带着失望。

    我心说那怎么可能,你只是个灵体,不可能无中生有拥有身体啊。

    我打了个哈欠,让她有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这破手机就响个不停,高振庸和赵卫国在鹿鸣斋弄了个饭局,让我晚上过去,说有事情。

    我都快把他俩忘了,每个月高振庸都会给我两万块钱,咱也不能光拿钱不办事,于是答应了。

    经过一天的适应,我发现只有我能看见雪莲,其他人都看不到,她就是我的专属小宠物。

    到了晚上,我把雪莲揣进兜里去了鹿鸣斋,高振庸坐在首席,赵卫国也在,就我们三个。

    大家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间非常的神秘。

    “祥子越来越精神了。”高振庸拍着我的肩膀说。

    “高总,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有事情尽管吩咐。”我抱拳一礼。

    “不急,都是一家人,可以边吃边聊。”

    很快,旗袍小妹们开始上菜上酒,我现在喝酒也没以前那么霸道了,慢慢喝,慢慢听他俩说事情。

    原来最近在我们的城市出现了一起连环大案。

    在一个月前有个叫李梅的孕妇被人掏了肚子。

    这李梅是西郊纺织厂的女工,最近因为怀孕的原因没有去上班,而是和照顾她起居的婆婆住在出租房。

    结果有一天傍晚,李梅的婆婆伺候儿媳妇早早上床睡了,然后就跑出去和邻居打麻将,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夜时分。

    老太太拿出钥匙开了门,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她摸着黑开了灯,看到地板上断断续续有一条血迹延伸到落地窗。

    她知道出事了,浑身颤抖的循着血迹来到浴室,顿时就傻眼了。

    她看到儿媳妇李梅浑身赤裸的的躺在浴缸里,血液咕噜噜流进排水眼,在浴缸里打着旋儿,形成了一个猩红的漩涡。

    老太太当时就直接吓得背过气了,躺了足足一个星期才能开口说话。

    据可靠消息,死者李梅肚子里的胎儿被人挖走了。这凶手极其残忍,极其缺德,他还在死者肚子里塞了一个笑脸金佛,这外面再用黑线草草缝上。

    我情不自禁想到女尸肚子高高鼓起,打开竟是一尊笑面金佛的场景,不由得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说:“高总,老赵,这特么也忒吓人了吧。”

    高振庸嘴都撇到耳朵根儿了,显然也是极为不舒服:“谁说不是呢。”

    赵卫国接过话头:“别打岔,这事儿还没讲完呢。”

    就在李梅案过后半个月,市中心果茂大厦顶楼天台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死者叫杨桃,同样是个孕妇。

    这尸体的发现纯属巧合,这天台边缘有个大广告牌,广告牌是中空的,里面可以走线。

    赶上最近一直下雪,广告牌线路出了问题,工人只好上了天台进入灯箱内部检修。

    当时正是晚上,楼顶风大得很,工人骂骂咧咧的爬到广告牌顶部,揭开盖子,顺着简陋的铁梯子进入了灯箱。

    工人戴着头灯就看到黑漆漆的灯箱里有个人盘腿坐着,那人没穿衣服,背对着他。

    工人叫了两人没人应,只好用手里的工具去扒拉,这一扒拉就发现那其实是一具冻得邦硬的女尸,死尸浑身青紫,死不瞑目,肚子上有黑线缝合的一个大口子。

    那倒霉工人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慌里慌张的就爬了出了灯箱,结果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好在安全带救了他一命,不过人吊在天上吹了半晚上西北风,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那具女尸经鉴定是果茂大厦不久前失踪的一个保洁员,名叫杨桃。

    杨桃有三个月身孕,她肚子里的婴儿也被凶手取走了,肚子里还有一朵白银打造的莲花,作案手法和李梅案如出一辙。

    “那……犯人抓到了没有。”

    想起高振庸莫名其妙的突然联系我,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唉……”高振庸叹息一声。

    “你们找我不会是想让我去抓那个凶手吧。”

    高振庸摇摇头:“全国通缉都没抓到的人哪能让你去抓,那不是摸瞎么。”

    “再说了,我也没那个情怀管这种事儿。”

    “那你们跟我讲这个干嘛?”

    高振庸看着我:“祥子,那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

    我点点头:“你说吧。”

    原来高振庸的儿媳妇最近也怀孕了,他觉得我是个有本事的人,希望我能保护他的儿媳。

    我说凶手不一定就会盯上你的儿媳呀。

    高振庸摆摆手让我别插嘴。

    根据高振庸的研究,前面两件案子凶手杀人取胎是有一定规律的。

    第一位死者叫李梅,九七年七月生人,第二个死者杨桃,九七年七月生人。

    综上所述,死者都是九七年七月生人,并且名字都是两个带木的字。

    恰巧高振庸的儿媳就叫桂枝,她是姓桂名枝,也是九七年七月生人。

    我一听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如果凶手真是按照这个规则杀人,那高振庸的儿媳和孩子确实有些危险。

    “祥子兄弟,我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你一定要帮我啊。”高振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我说。

    我一听不对呀,上次庆功宴高振庸曾经说自己老来得子,这儿媳怀的孩子怎么就独苗了。

    “高总,你有事情瞒着兄弟我。”我皱眉说。

    就在这时微信来了一条消息,是赵卫国。

    “兄弟……豪门家事,你别刨根问底,老高的儿子几年前得脏病走了,他已经够可怜了,给老板留点面子吧。”

    我一看,好你个赵卫国,对领导诡道求合你算是玩明白了。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骇人的念头,这高振庸儿媳怀的孩子不会是他的吧,上次他说自己老来得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搞不好他儿子就是让他活活气死的。

    这……贵圈真乱,当代唐明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