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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堵心

    谢珞将眸光移向与郑容对立而站的旁支族弟谢珀身上,谢珀仅比谢珞生小两岁,他的曾祖父是谢千寻的亲兄长。

    “珀弟,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谢珀生性冷淡,年轻清秀的脸庞漠然面对问候自己的族兄:“瑾哥,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大可不必在此,小弟自可善了此事。”

    眼下一幕并不出人意料,谢珀素来如此。

    坚定站在郑容身后的两个狗腿子噗嗤笑出声,谢谨与郭玉明二人气的脸色铁青,就连身后站着的一众同窗都是面色不渝,谢珀真是不识好歹。

    郑容嘴角上扬,出言挑拨:“往而不可追者,谨兄也,来而不可见者,谨兄也。谢珀贤弟与谨兄同属一族,为何总是要与谨兄一较高下,又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谢珞也笑了,语言犀利:“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郑兄观人论事切不可妄自望表知里,焉知我与珀弟不是貌离神合?”

    谢珀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光投向郑容:“谨哥说的甚是,我兄弟二人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岂容你一个外人胡乱将白往黑归?”

    谢瑾忽儿发出响亮的笑声,似是讥笑:“珀弟所言大谬不然,郑兄岂是摭华损实之辈?焉知他是多智佯愚?”

    你若是只看表面不顾实质便是你眼瞎,如若你是故意忽略便是心眼多的小人,意在挑拨离间。

    此言一出,谢珞的一众同窗都哄堂大笑,郭玉明更是笑的前俯后仰,双手不住的拍打着身前的书案。

    郑容身后的两个狗腿子气急,一个狗腿子怒嚷道:“此人口出恶言污蔑,尔等有何可笑?”

    正事主郑容淡定的摆了摆手,俊朗的面容上牵起一抹浅笑:“在下可无甚闲心奉陪尔等东拉西扯,谢珀言而无信,但在下却是有恃毋恐将会言出必行。”

    谢珀冷哼一声:“你依恃小事,妄想恃势凌人。你休想!”

    谢珞上前几步靠近郑容,压低声音道:“郑兄可想知道新教习找我所为何事?”

    郑容闻言咧嘴一笑,与聪明人交流就是如此简单,一语道破天机,自己会有此番闹腾便是想引谢瑾前来。

    这位新教习能让素有清誉且才高气傲的山长放下身段,前倨后恭的尊称一声前辈,山长可是连祖父的面子都不买账,可见这位新教习的来头不小,几日前自己已经描绘了他的画像,命人去打探他的身份。

    郑容沉吟半晌,低声说道:“谨兄若肯告知,我与谢珀的赌约就此作罢。”

    谢珞一字一字道:“新教习有意择徒。”

    闻言,郑容的眸光骤然发亮,身躯不自觉的往前倾,声音压的更低:“谨兄此言可真?以你我平日里的泛泛之交,你岂肯将此事告诉我?”

    泛泛之交?此言太过含蓄了,势同水火才是真,谢珞心里不禁嘲讽,不屑道:“郑兄若是自认为才学胜于我方能质疑我。新教习连我都瞧不上眼,又岂会多看你一眼?告诉你无非就是想让你的心头添添堵。”

    郑容的嘴角上扬,似是嘲笑二人之间的关系,又似幸灾乐祸:“新教习瞧不上谨兄?”

    谢珞垂首深深叹了一口气:“新教习考校我的功课,言道尚可,紧接着又考校诗词一道,却是板着脸不甚满意,我瞧着他是喜爱诗词,郑兄诗词亦不过尔尔,空欢喜一场,心头可堵?”

    若真如他所言,自己才学比不过他,可往诗词一道取悦于新教习,虽说自己诗词亦是自愧弗如,但可花银两买几首好诗。思及此,郑容心里乐滋滋的,神色却是闷闷不乐:“确实是堵的慌,不顺畅且难受的紧。”

    我信你个鬼!

    谢珞笑了:“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独堵堵不如郑兄陪我一起堵堵,不若与众堵堵?”

    若是再有几人争夺岂不是更难成事?

    郑容心下一紧,故作漫不经心道:“谨兄说的甚是,与众堵堵才是好的。”

    谢珞剑眉一竖,低声怒斥道:“郑兄何其心黑,竟然想害我,你是想让新教习厌恶我是长舌妇人,四处喧嚷他要收徒?”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就是多,两人都各怀鬼胎。

    郑容闻言暗自窃喜,却故作无所谓道:“不虞之隙,在下有口难辩,不如不辩。”

    “正巧在下也不想听,告辞!”谢珞回应一句便转身走向谢珀,“珀弟,赌约之事作罢,为兄先行离去。”

    谢珀冷淡的面容上罕见露出一丝微笑,他很在意能靠前亲近新教习,“多谢,瑾哥好走。”

    隔壁课堂的一行人出了去,谢珞边走边与一众同窗致谢:“多谢诸位同窗,能有你们相伴,小弟深感荣幸。”

    紧随他身侧的郭玉明咧嘴笑道:“小瑾,咱们这间课堂的兄弟们向来是同进同退,团结一致从不让外人欺负咱们的兄弟。”

    颜真回应:“郭兄说的极是。”

    方大同重重的一点头:“咱们众虎同心方可不惧任何事。”

    马东林侧头问道:“小瑾,郑容可是不再刁难谢珀?”

    钟鼎良伸手拨开前面的两位同窗,凑上前问道:“小瑾跟他嘀咕许久,可有让他服气?”

    谢珞笑道:“没错,小弟已经让他服气了。”

    谢瑾环视一眼聚拢在谢珞身边的一堆男子,眉梢眼角都不自觉的跳了跳,以往遇到相同的情况,他都是带着妹妹开溜,“诸位,我与兄长有事要外出一趟,就不同你们一道回寝舍了。”

    “那好,我等先走一步。”

    目送一众同窗离去,谢瑾的眸光移向孤伶伶站在原处的郭玉明,“郭兄也回去吧,咱们兄弟有要事要办。”

    郭玉明嬉皮笑脸的看向谢珞:“我又不是跟你,我跟小瑾。”

    谢珞瞪了他一眼:“不要你跟,赶紧走。”

    郭玉明竟是扁起嘴,状似撒娇般乞求:“小瑾就带上我可好?”

    “滚!”

    撂下一个字,谢珞在一双幽怨的眼神中离开,郭玉明的性子素来是吃硬不吃软,对他不能假以辞色。

    兄妹二人从学院门口出去,绕到后山小径去了师傅的院落。

    正堂内,谢瑾方才坐下便急迫的问道:“你同他嘀咕嘀咕着,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