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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平静的风波

    顺着彩虹翼的线索,逄丹找到了那个壮汉黑人,在互相吓一跳的面对面fuck问候之后,夜里黑眼睛没眼白只有一口好牙的大老黑清理了叫夏洛特的斗牛犬的旧窝棚后,把大个蝗虫塞在那里。

    这年头,狗居然有肉排吃,有精选的屋子住,主人还给它换家!再看看自己,托人情居然只配住狗狗的旧家?男默女泪,丧尽天良!

    蜷缩成团以圆润的方式住在夏洛特旧宅,保持ZO姿态的逄丹想哭。

    好像24h没吃东西了,居然不会有饥饿感,理论上蝗虫不是啃噬啃到死的么,蜗居的逄丹胡思乱想着,蜷着身体翻个身都难,这样怎么睡?还有,皮蓬老黑不给东西就算了,还嘲讽地留下一瓶果酒?!

    说什么未成年不能喝酒!替杀人不沾血的夜总会老板当打手凶神恶煞地看场的家伙也好意思自称阿美良民?

    “嘿!Luckydog!”早上,也许是上午,阳光从狗棚的缝子里透出来,老黑皮蓬拿着报纸蹲在圆洞前面。

    听着遛狗的口哨声,刚醒的逄丹想在那张煤球看了叹气的脸上来一拳。

    “看看,”粗壮的手指点着某一行,“人见人厌车见车爆胎的公子哥乔治·里舍勒的死讯,清晨被人发现摔碎了脑袋!啧啧!真惨!”

    “你的手挡着字了,我看不见。”逄丹不耐烦地翻个身,木棚子传出熥的巨响。

    “住的还习惯吗?”老黑看起来很高兴。

    “是彩虹翼让你整我的,对吗?”逄丹没法想象会安排人住狗窝里。

    “嘿!别这样说人坏话!”皮蓬有点生气,“嘿!别出来!虽然不是营业时间!但你也没处可去!”他连忙制止逄丹想要逃出五指山的动作。

    “你们合伙欺负外地人。”逄丹叹了口气,“那你说,我该去哪?”

    “在安排下来之前..”皮蓬伸直手指点着眼角,很难想象一个体格强壮如牛的人还有多余的智慧来思考。

    “我不住狗窝了,夜里总是被你吓一跳。”睡一觉感觉更乏了。

    “嘿!你这样说话会被黑人兄弟仇视的!再说你这幅尊容怎么说都比我更可怕!”黑人瞪大眼睛,可惜眼白少的眼睑看起来并不明显。

    这时,他身上的对讲机传来滋啦的声音,他放在耳边,仔细听着。那是一种特别的频率,哪怕相互间没有对话,逄丹也听得出,可惜他没学过什么摩尔斯,不知道具体含义。

    “来信了。”皮蓬拍着兇脯,“听着,你得转移一个位置,具体是在xx,嗯,你得在xx街右转,找到那个写着红字的小巷子,再从xx到xx,看到拐角红标志的出口..amp;p;*/¥@..最后记得从城区的窄巷子钻过去!你记住了吗?”

    “我想钻进你的脑子。”逄丹打了个哈欠,“我能找到地标建筑,哪怕稍有名的商业大楼,问着问着就到了,你却跟我谈下水道和黑巷的走道?”

    “本质上,我是个异乡人。何况这些位置,本地人都不一定找得到。”逄丹愤愤趴在狗窝里,“彩虹翼能来接我吗?哈莱姆和马瑞姐妹也可以,耽误他们的工作时间,我很抱歉。”

    “你认识的尽是大忙人!”老黑挠着脑袋,半天才想到了好法子,“对呀,我有一张城市地图,好几年前买的了,但是干肉广场的位置没变,我用笔给你画出来。”

    “你刚刚说,那个什么公子哥没了?”看着皮蓬拿着一张旧地图圈圈画画的当儿,逄丹借机问到。

    “哈,大家都当笑话来看,只有老乔治很上心,毕竟死了儿子。警察爱管不管的人渣,却有一个强力金融寡头的好老子,私家侦探应邀上门勘察。”

    “查出什么了吗?”逄丹随便一问。

    “据说查出来是被高空抛尸的,谁管他,来,好了!”皮蓬把标记地图递给他。

    “你这个地图,靠谱么?”逄丹只看到一堆翻来覆去缭绕的线。

    “打小在襁褓的时候,咱就会画地图了!”皮蓬自豪地竖起大拇指。

    嗯,蓝孩子在被窝里画的地图,哦,尿床还要光荣地比比谁的作品更完美?

    没有理没救的皮蓬,逄丹拿着千疮百孔的地图,愣是找不着那个勾和那条线交汇的地方在哪儿,直到在路上碰着一个神棍。

    走在街上,他被迫退出了变身,再撕下一截裤腿,伪装我是信教的阿拉伯..女人?逄丹既不会黏假胡子也没有高眉深眼,只有生化改良后还算清秀的外表。

    “主的羔羊!”一个悲天悯人的神棍声音,貌似是在叫他,因为年轻,吐出的字串没有像老僧念经。

    “你的..你的纱巾不对,碰倒真正***,会被打的。”那个声音又说。

    抹布一样的裤腿包头当然不对,逄丹有点受不了这个碎碎念,回头眼神凶狠,“我有癞痢!”

    “大哥哥,这是我们唱诗班的老师。”耳边飘来熟悉的声音,逄丹立马回头,看到了那个追梦的男孩。

    “内马尔?”逄丹赶紧扶住走到人行道边缘的小男孩,指指那个带着白丝边帽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那是你的..呃,教父?”

    “他是歌利亚,不是歌莉娅。我们当中最有文化的一个,大学毕业生和见习牧师!”内马尔闪着星星眼。

    逄丹这才注意到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大绒袍,明显是旧的,不止小内马尔,那个歌利亚的身后跟着一群孩子,走在人行道上,揣着记录本。

    “今天是课外教学,带小天使们去给愿意聆听福音的好邻居唱歌,以及写生。”手里拿着大号记录本,面皮白净地离自由男神只差几个头上尖角的歌利亚说。

    “那你是大天使长吗?”逄丹看着这小鲜肉般的暖男,贫民窟的姐妹会居然有这样的人,哪怕出道去拍戏没人捧也至少是三四线的演员,怎么会想不通来当牧师,还是助理?

    “我是一心侍奉主的人。”男神歌利亚流露出宗教人员一贯的悲悯情怀,可配合上这张脸,听众总会觉得这是个可以为信仰殉道的人。

    “那么大天使长歌利亚,能问一下干肉广场到这里的距离吗?”从上午溜到下午的逄丹失去了耐心。

    “我不为没有信仰的人指路,哪怕他是姐妹会的兄弟。”歌利亚那温和的茶色瞳孔中居然透露出拒绝。

    “我不是说你没有宗教信仰,而是你的心灵没有皈依的港湾。”神叨叨的歌利亚指着他的心口,“你只把姐妹会当成寄身之所,基督希望世上所有人成为兄弟,所以我们是兄弟,不是姐妹会的家人。”

    所以只是路人?被你说成表面兄弟?逄丹没给他好脸色,转身就走。

    “在你之前,姐妹会收留了五个,他们最终都迷失了自己。可在那之前,还有两个,是彩虹翼拉进来的。”温文尔雅的“大天使”看着他离开的脚步,用平静的声音这样说。

    “你是?”逄丹应声回头。

    “跟我来吧,我会教你,心灵的力量。”歌利亚推了一下金丝眼镜,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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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不是叫我来喂蚊子和臭虫。”逄丹坐在市郊的草地上,听着耳边的嗡嗡声,内心烦躁。

    “在热闹的地方静下来,是一个人内心趋求宁静祥和的真正方式。”歌利亚抱着圣经和一本素描本,一份手抄歌集,都藏在大厚文件夹的夹层里。

    “你涂了香水?”逄丹嗅着空气里不好闻的味道。

    “孩子们也一样,用来驱赶蚊虫。”歌利亚不顾逄丹变差的脸色,像一个知心大哥哥那样说着,“你也一样,蚊虫只能嗡鸣,却无法撼动雷霆之躯。”

    你个异端!逄丹突然怀疑起他这身神职人员打扮,基督徒可以读北欧神话典籍吗?

    “不要说笑,存在就是合理。以前..罗马帝国追杀基督徒的时候,保罗派和彼得派还有内部争议呢,好比信耶和华还是基督,可后来人们不计较了,因为人性有斗争,所以不包容,而世界本身,兼容了一切,自然造就了我,也造就了你。”

    虽然知道这是牧师的本职,但是逄丹还是不能忍受这种东扯西拉。他忍着起身离开的冲动,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散发活力的孩子们。

    “作为老师,散养孩子是否称职呢?”逄丹问。

    “他们本就是来玩的,布置任务对于平时循规蹈矩的唱诗班的孩子来说,是压抑他们的天性。”逄丹第一次听到把放养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人。

    “你呢?你的天性是否被你深深地压抑着呢?”歌利亚把话题引向了他,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啊。释放天性,是去洗头店、足浴中心还是天体海滩啊?逄丹腹诽着,省省吧,我们都是一群穷鬼,那里的小姐姐也都是不良人,走心伤情,走肾伤身(蓝孩子们要引以为戒哦ƪ(˘⌣˘)ʃ优雅)。

    “是释放压抑在内心的力量,生存的本能,性格当中在生活里被掩藏的天性,不是让你去释放欲望。”歌利亚居然掏出个硬币绑上绳子在他眼前晃悠。

    “想想看吧,贴近自然,是否感觉舒畅了很多,感觉忧愁仍在,但是离你的生活很远很远,看着那条湖,”歌利亚循循善诱,指向前方,“假如那就是梭罗所描绘的..”

    “我只知道你再说,我就要睡着了。”逄丹实在忍无可忍。

    “看来我们有代沟,不仅是相差十岁的年龄,还有人文和地域上的差异。”被粗暴打断的歌利亚也不气恼,只是轻抚着自己暗金色的头发。

    对啊,美国神父拯救中国人的焦虑。怎么可能靠谱,逄丹摇摇头,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虽然你嘴上烦闷,可潜意识已经接受了我的引导,你身上的力量,它们对释放天性,积极性比你要高得多。”歌利亚却像猫一样眯着眼,像心机婊军师一样把厚文件夹当羽扇摇着。

    “啊-”刚站起来一半的逄丹猛然坐了下去,满脸斯文败类阴我的表情。

    腰子..腰子痛!谈话治疗居然有催眠类麻药?这家伙什么时候噶的?居然伤口不给缝!?

    他立马想要变身ZO,可疼痛难以集中精神,前面后面腰子都疼,逄丹流出了眼泪,双手两头堵。不一会儿,又按着心口。

    “那是肚子吧。”歌利亚看着西子捧心状的男孩,“如果后腰还痛的话,证明你没有正确疏导这股力量。”

    逄丹疼到说不出话,倒在地上中了紧箍咒似的左右翻滚,为了不引人注意,歌利亚只能过来遮住他。

    “接纳自己,引导它。感受自然的呼吸,你疼痛,而且能回应我的呼唤,这只能证明..你身上不止一股力量!”歌利亚继续说教。

    疼得更厉害了,好像千百只孙大圣在体内乱窜,这边说“嫂嫂我要出来了,”那边又故意卡在喉咙里,肚子又凉又热,好像犯了阑尾一样炸裂地疼。

    金丝眼镜后的茶色眼缓缓接近,看到逄丹身上的异样光斑,他蹲下身,眼睛眨了眨,耳语一般地说道,“看来你需要外力帮忙,但是很不巧,我一旦插手,你要是没挺过来,就没有沙滩排球可以打了,那是真正的死或生,二选一。”

    “....来。”逄丹憋出一个字,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大夫,摸不到伤口缝合说明这家伙没有真的噶腰子,虽然他讨厌手术大夫!讨厌这样的大夫!

    “轻轻一下,马上就好,不痛哟~”那张宗教人员正务修持的脸

    上居然闪出促狭地笑,歌利亚闪电出手,燃着金色火焰的手指点在他肚脐下方。

    “嗷——渥-BoBo-布拉,”仿佛溺水的人呛水又被逼着吐出来,逄丹别提那一瞬间有多难受了,他真的感觉意识要离体而去,可就那几秒,他挺了过来,身体焕发出无限生机!

    新的力量酝酿成型!

    他坐在地上,自然而然地盘膝打坐,聆听万物的旋律。内心平息如熄灭的火苗,大地的精灵为身体输送着养料。

    条纹变化了些,这是假面骑士J的形态。逄丹感觉这样的温和又炽烈的能量还能更强。

    歌利亚反倒眉头紧皱,看着自己的手。

    “不论你的初衷是什么,谢谢你。”红色复眼张开,逄丹真诚地对歌利亚说。

    这个姿态,比ZO似乎更强。他感受到审判拉简的日子临近。他的皮肤能防弹,他原来的皮肤组成的“画皮”也能防弹,J形态是审判者,比ZO更坚韧。

    “你知道你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么?”歌利亚对成功丝毫没有感到高兴,反倒这样问着变身的男孩,一脸探究式的警惕。

    “Monster!或者,”见习牧师换了拉丁语,“Monstrum。”

    “异端?侵略者?”平静的有信仰的歌利亚竟然有些激动,“在愚昧年代,哪怕你是主的战士,也会被正义执行。”

    “我现在才发现宗教人员脑子里的死板,是因为信仰吗?”逄丹好笑地看着他,“你一点也不开明,我接受了非人实验,人体改造!结果你现在歧视我?!”

    “人体改造?呵呵!”歌利亚嘲讽地笑着,“单单人体改造,你不会就这样挺过来,也不会在身体里还留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你应该想想,这种实验为什么选上你,你为什么是个成功者!最起码,你敢走在街上,而且一个探子都没有!”

    “你知道吗?刚刚帮你一把的时候,我毁掉了一根燃着圣炎的手指!”歌利亚嘲笑着,亮出仿佛刚刚新切好的,左手上只有半截的食指,没有一丝人工痕迹,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残疾的。

    “你在变身前我应该录个像给你看看的,五颜六色的,你不是花卉,简直就是人造的太阳!一二三四...我数不完这种力量!”牧师歌利亚大概是彻底疯了,他癫狂地抖着手臂,像《失乐园》里反抗众神的撒旦一样指着眼前的男孩:

    “你,你呀,你以为你是谁?万军之耶和华吗?”

    这话把逄丹问傻了。

    从小就只有“没人脉的孩子努力考个好大学有学历找个稳定工作就是头了”,“你看那孩子,傻头傻脑,心肠还挺好”,“没好处的事为什么要说?就跟写文似的,没人看你唱戏给阿飘听呢”....从来没人说他像耶和华,如果是同龄人,他会把那人当傻子或者是捧杀;可如果是神父呢?说他精神失常、信仰崩塌?

    原因就是..怪我咯?

    “歌利亚,我是耶和华的话..你会信仰我吗?”男孩暗自内耗了好久,泵出对宗教人员来说辛辣的一句话。

    而见习牧师的回答更有趣:

    “我是犹太人,假如雅威禁止我的同宗人民挣钱的话,他就是恶魔。”

    相差十岁的两个男孩互相笑着,他们谅解了,来自天南海北的两个人双手握在一起,轻轻抖了三抖。

    这是对信仰的真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