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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切磋

    老阳关校场,时值隆冬时节,寒风袭来,气氛显得压抑凛冽,此时站在校场上的兄弟四人相视一笑。校场一旁,站着的是杜氏兄弟二人,这兄弟俩暂时还不明白眼前这四位公子的心思,这是要弄哪出?

    上官文正率先打破沉默,“咋了,都不说话,咱们可不兴这套,早想再打一场,一直没啥机会,这不,现在就是好机会,我看二哥不爽很久了,从小到大愣是一次没打过他,我不服。大兄你说是不是啊。”

    南宫虢琛看了看拓跋渊,“二弟,文正这货也说到我心坎里了,长这么大受不了这气,每次都被爹拿这事打击我,今儿个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兄弟看看,有没有长进,反正输了不亏,让大兄我赢了,哈哈哈哈,我能把你揍出屎来。好一解心中不快,你个小子可要好好小心了。”

    正主面色不变,只是扬了扬拳头,笑呵呵道,“要动真格的?那我可不收手了,怕你们遭不住,我的拳头很硬的,兄弟我可不会留情。打的你们得叫大爷。”

    拓跋清天随后到,“都少说废话,虢琛哥、文正哥、只要撂倒我大兄,咱们就喝酒去,这顿酒我请。”

    上官文正一时愕然,随后便开怀大笑道,“听到没,鱼儿哥,咱家清天可放话了,我们想让这家伙请喝顿酒,可是比登天还难,说什么今天也要把你揍趴下。”

    话罢,三人分散开,向拓跋渊围拢,如若心有灵犀,默契无比,四人气势陡然爬升,自身境界不再藏掖。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校场里,杜氏兄弟脸色变得不太对劲,因为四位公子的境界都过于骇人。为首的自然是莽洲大公子南宫虢琛,虽说这位公子及冠已经五年,那也是兵家金丹境,杜贝勒眼下也是这个境界。

    凉州大公子倒是相对稍弱,但是看境界应是青山境,凉州世人历来认为自家这位公子不走文武两道,只热衷于挣钱花钱,善音律喜好狎妓,凉州境内的“天字号”青楼那是一掷千金的主儿,那皮囊生的也是让女子都艳羡无比,早年也有传闻这位公子已被当今圣上的某位极为宠爱公主相中。哪怕不提此子凭自己本事挣得,这位的家世那都是腰缠万贯的存在,要知道凉州虽不比天子脚下的陵州,相交蛮、莽两州的贫瘠,那也是为数不多的北地草场,沃野千里。只是不管校场一旁这二位将军怎么瞧,也是看不出他的跟脚到底是跟他那位富可敌国的师父是商家修士,还是随自家大将军是兵家修士。

    至于这位拓跋渊的义弟那也是不遑多让,也是兵家青山境,只是听说这个皮囊只输自家公子一筹的蛮洲二公子,也兼修剑术和剑道有着不小的名气。

    而蛮洲大公子让杜氏兄弟直觉荒唐,二十不到的金丹境?还是兵家修士!这也太年轻了,难道而今世道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凶悍。以这些公子资质,假以时日不说传承三位将军的衣钵,甚至有机会更进一步,杜贝勒看看自己的弟弟,杜良也是转过头,二人一时无言。

    如果说杜贝勒眼下可以可南宫虢琛试一试高低,毕竟年长南宫虢琛一些,在金丹境也滞留多年,那么杜良这位六境武夫那是一点也不想跟这四位公子中的拓跋渊问拳切磋,其中缘由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不说这位公子的手段深不见底,当年也只是听说上山修炼去了,他揣测不了这位公子的深浅,自己也没天下无敌的那份精气神,那么问拳切磋就很难,如若杜良舍了性命不要的问拳,结果自然另当别论。

    咱都是往往没有一些小说家写的那般精彩,出招要大喊大叫自家功法,在有些习武之人看来,此举无异于街头巷尾的骂街行为,实在过于哗众取宠了些。

    拓跋渊看着弟弟拓跋清天,一是有些出神,拓跋渊此次由出世变入世,下山而来只为眼前的弟弟,清天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寄过家书了,直至乌鹊房的谍子送上山的一份信,信上说弟弟失踪了,才使得拓跋渊不得不下山。

    其他人其实不知,拓跋渊这位弟弟埋藏在心底的胜负心是最重的,也不与他人相比较,只于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比较,所以从小到大,拓跋渊并不于弟弟相争什么胜负,如果有,其实就是这一次是真正的输给了自己的弟弟,两年前在这个校场上,拓跋清天给他这个当哥哥的当头棒喝,因为那年拓跋渊青山境、拓跋清天青山境,输给了同境的弟弟。

    上官文正见拓跋渊有点异样,大叫一声,“鱼儿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想挨打,还是想着怎么死?”

    上官文正说这话,并不影响他出拳,迎面便是一拳,打向后者面门,只是被后者直接握住拳头,横向一拉,上官文正一时身体失衡,拓跋渊直向上官文正腹部一拳,后者龇牙咧嘴的向后退了几步。拓跋渊被上官文正的叫喊声拉回思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道,“文正,这就不地道了,打人不打脸,怎的你的皮囊经得起这样打?青一块紫一块的到时候不得让凉州的仙子心疼死,不得满大街找我追着砍?”

    “文正,你等会得自罚一杯,不然当大兄的于你没完,勿谓言之不预也。”南宫虢琛在上官文正被一拳打退后,骤然发力,替后者接过了拓跋渊的一记狠辣的鞭腿。

    上官文正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呦,大兄倒底是喜欢读书的,酸文拽的倒是可以,大兄,我知道了,咱先赢了再说。”

    与此同时,拓跋渊刚刚化解掉大兄南宫虢琛的霸道拳劲,转身看见拓跋清天已经持剑贴到拓跋渊身前而来,剑尖直至拓跋渊的脖颈。只是拓跋渊一个侧身,看着剑身划过,握住拓跋清天的手臂,抬起一脚将拓跋清天踢到校场墙边。

    拓跋渊一时怒气直冲心头,“够了,清天!”随着校场上的一声怒喝,一时之间寒风四起,南宫虢琛、上官文正、以及杜贝勒都是险些昏阙过去,只有身为武夫的杜良并未感到异样,但也并不轻松,众人直觉眼前屹立着一座大山,横绝在天下间,使人望而却步,半点没有攀登山巅之心,更遑论那山巅的情景了,众人动弹不得之际,一道黑影已至身前,重拳直至面前,直面之人应声倒地。

    拓跋清天面色狰狞的站了起来,黑色的灵气暴涨,自身境界也是攀升到青山境极致,“大兄,想不到还是输了你一筹啊,也别藏着掖着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痛痛快快打一场吧。”

    拓跋渊轻拍一下腰间那枚无双令,一杆大戟出现在其手中,沉声道,“清天,你的魔心就要吞噬你了,保持本事是你眼下要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很后悔当年没有发现你这个魔心。”

    “当年?大兄想骗我吗?当年哪次你出过全力?少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打服我,不然一切都免谈,嘿嘿嘿。”拓跋清天提起剑刃,再次冲向拓跋渊。

    “冥顽不灵,今日我便试试你这魔心手段,打散你,我弟弟护道。”拓跋渊提起大戟向下劈刺已经近其身的拓跋清天,双方对拼起来,

    拓跋渊传承自家父亲拓跋京的戟法,霸道刚烈异常随手一式便有千斤力,一时之间拓跋清天无法力敌,拓跋清天被拓跋渊震退几步,持剑的手颤抖不已,突然抽泣起来,“大兄,你是想杀了我吗?我可是你弟弟。”

    拓跋渊神色冷酷,厉声喝道,“呵呵,你这魔心乱我弟弟道心,夺我弟弟神智,还好意思叫我大兄?”

    震退拓跋清天的拓跋渊并不轻松,眼前这个弟弟的凭借着诡异的剑术使得剑气几次都险些伤及拓跋渊要害,只是被拓跋渊躲过,但是臂膀依旧负了剑伤。更何况拓跋渊要留有余力,万一真一戟下去,那就万事皆休了。故拓跋清天并无受伤,只是灵气底蕴差拓跋渊一境,这会功夫打了三十回合,就要力竭。

    世间武夫捉对厮杀就看谁先耗尽气力,谁还留有余力并且活着,修士对拼也多是如此。拓跋渊眼见拓跋清天黑色灵气飘忽不定,已有消散之象。握住大戟,强提一口气,冲向拓跋清天,挥舞大戟就要劈下,拓跋清天,单膝跪地双手扶剑挡住了拓跋渊的大戟,抬起头时,眼中无神,神情恍惚。拓跋渊看到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转大戟,强行将大戟向拓跋清天的右边劈下,不然这一戟就要自家弟弟身首异处了。

    正当拓跋渊身体失衡,心神有些许不定时,面前拓跋清天的眼睛恢复清明,惊慌道,“大兄,这是哪里?你这是怎么了?”

    拓跋渊心神一时放松下来,但还是放开了大戟,照着自己弟弟的头就是一记板栗,然后就是一阵王八拳,“大兄我今天打死你个孽障!”

    随后校场上传来了一阵拓跋清天的哀嚎声,“大兄,别打了,清天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