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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忍着痛,继续吧……

    康驭躺在书房,一阵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之中,满脑子都是刚才三个人为陆文琪唱的跑了调的生日歌。借酒消愁,逞得一时之快。明早的太阳,又该如何面对?

    然而康驭并不知道的是,陆文琪在暗中调查霍珊,突然直接面对,难免心中不安。霍珊也是如此,她知道陆文琪是“扶弟魔”,所以面对陆文琪,心里的不自在,可想而知。

    唯一正常的,也就是陆文凯一个人,但在这场拙劣的戏份中,也无可奈何。

    口干舌燥的康驭,是被渴醒的。酒精依然发挥着余威,他的手机上有几个陆文凯的未接来电。

    ——我没事。

    简单回了一条信息之后,康驭又翻开了昨天定格的相片。好吧,这是真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该怎么选?

    康驭不是没有想过,他和金昊说过最坏的打算,可是说归说,这一步真的没那么好走。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回忆也开始涌上心头。

    康亦航刚上学的时候,刚出生的时候,他和陆文琪刚结婚的时候,甚至在大学校园里牵手散步的时候。

    他觉得该找陆文琪谈谈了。昨晚,她回来了,她并没有完成和孙明硕的晚餐,更没有进入520房间,她心里是否还记得这个家,她应该……

    康驭已经觉得脑袋要爆炸了,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再次点亮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会儿。

    ——昨晚不知道你要回来,但想想还是准备一下,毕竟是生日,抱歉。

    ——没关系。

    陆文琪回复得并不慢,反倒让康驭来不及反应。

    ——没有带小航回来是挺遗憾的。

    ——没事,昨晚他用奶奶的手机和我视频了。

    也许是小航的作用,让陆文琪放弃了君逸酒店的后续行动。康驭想说很多话,一时间却忘记如何组织语言,最后只是发出了一条简单的消息。

    ——哦,好吧。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书房外响起了关门的声音。康驭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刚才发消息的时候,陆文琪还没有离开家,而他,始终没敢打开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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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合作的关系,陆文琪和孙明硕的见面是无法逃避的。好在孙明硕很专业,在工作期间表现出的专注力给了陆文琪十足的安全感。

    她和康驭一样,面临着选择,确切来说,应该叫取舍。感情方面的因素谁也说不准,但是康亦航是实实在在摆在夫妻眼前的问题。

    她可以为康亦航提供更好的条件,无论是生活还是教育。但康驭能给予的,她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陪伴,没错,如果问孩子喜欢和谁在一起,那一定是康驭。

    但是,家庭冰冷的氛围,同样会对孩子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取舍……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至少现在,陆文琪没有否认对孙明硕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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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康驭刚刚带着康亦航去了游乐场,小家伙在爷爷奶奶的照顾下明显胖了。自己的父母也能看出康驭的心思,但是他们并没有过问。

    康亦航也是康驭考虑的首要条件,甚至是这三年多来支撑他的支柱。如果放弃了孩子,那么他长久以来的坚持就变得毫无意义。

    取舍,同样是取舍。金昊曾经说过,如果两件事都很重要,而又互相矛盾,那么至少要保证可以干成一件事,否则将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除了孩子,康驭的取舍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如果放在以前,这只是单纯离婚与否的事情,可在接触了私人调查之后,他的心绪就开始乱了。

    两件事,保证一件成功。

    要么继续完成调查,发现更多的秘密,充实自己所追求的感同身受,但要接受家庭的彻底分裂。要么停止调查,努力挽回陆文琪的心,又恢复到从前的生活,也仅仅是可能。

    哪件事可以保证?康驭自己都说不清。第一件有他不甘心面对的结局,第二件有他不愿意承受的过程。停止调查,叫放弃,而对陆文琪,或许可以称为,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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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陆文琪的质问,尉迟峰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他告诉陆文琪,霍珊并没有任何她所怀疑的举动,在目标的行迹之中,没有出现关键目标。

    如果只凭猜测来做出判断的话,那将是一个调查者最大的失职。他又给陆文琪发去几张照片,地点虽然各异,但都是霍珊一个人,或者和女性朋友在一起。

    陆文琪没有多说什么,一来,她相信尉迟峰的职业素养,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踏实感。二来,她自己现在所做的,又和霍珊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有人去调查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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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驭脑中的斗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想着想着,甚至笑了,继而又有些眼眶湿润。很多往事浮上心头,平心而论,在有了康亦航之后,他也真的没有给过陆文琪什么。

    矛盾就是如此,每个人都在自己正确的路上前行,很多时候又身不由己,谁都不愿意率先做出改变。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可以切中要害,也可以提供有价值的劝慰。但是有个不可否定的事实,他们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却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

    康驭眼中的陆文琪是如此倔强,否则她现在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女强人。所以,如果她已经做了放弃的选择,那么自己真的不如放手。

    或许走到这一步,前路才能拨云见日。出路,就是需要彻底打破尴尬的平衡,到了不得不改变的地步,谁也无法原地停留。

    继续调查吧,这是对自己在施压。康驭准备在夜晚,将一个定位器放置在陆文琪挎包的夹层中,这对他而言,是更简单的任务。

    一枚像纽扣一样的东西,想到在某一时间和某一地点,屏幕上两个圆点重合在一起时,康驭的心里还是觉得一阵绞痛。那么,忍着痛,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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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康驭来到了陆文琪的公司附近,因为孙明硕车底的定位器和陆文琪包里的定位器,显示相隔不到十米远。

    目标成对出现了,康驭压低了帽檐。可意外的是,两个人并没有走向停车场,而是并排走向了地铁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