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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灾后动荡

    整个海琳娜都被这种忽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郊区发生的异化现象不止泥水,斯丁派出的巫师们陆续回到根植园,除了昆特死掉的两个队友,还有一位白袍死于人群的拥挤,被推下陡峭的山岩,靠近西区的大部分贫民们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就逃了出来,多亏海琳娜对未知和巫术的通识教育,他们没有逃亡人群密集的地方,而是往山林、山岩等人群稀疏的高处逃去,天亮后又回到家中。

    西区和东区的情况是最好的,一边是平民里的富人区,他们生活相对稳定,不易受到未知影响,一边是贵族区,对于这种未知造成的特殊事件有自己的专门应对。

    兄弟俩抓紧时间回家了一趟,索里亚家把吓坏了的双胞胎接来,卡伦去了街上一趟,西区主要有两队治安官和一个四人政教局小队在巡视,每户人家都拜访过一次,立在西区门口的索里亚家最早受到照顾,他们给贝拉留了管药剂,并嘱咐要给孩子多一些安抚,强调等午后再出门。

    卡伦说这个街区有三栋宅子出了问题,根植园的棺车简直是在窗外飞行。

    他们都看到了安格腿上处理过绷带和安脸上的伤口,趁着姐姐们跟去换衣服的安格检查伤势,索里亚夫人找出旧衣服给昆特换上,摩挲着安冰冷的手掌,忧心忡忡。

    “我没事,母亲。”安乖巧地和安格站在一排,接受索里亚夫人的拥抱,他们各自被塞了一嘴面包和一杯热茶,匆匆离开西区,来到满是治安官和国教神职人员的南区,军学院、医学院和首都巫师学院的学生也在这些队伍里。

    这片区域的面积和人口密度都和郊区不相上下,但布局远没有郊区方便远离人群,而且住在这里的“聪明人”,他们脑袋里装了太多想法,又没有时刻装着对危险的警觉,而更令人惋惜的事在于,大部分安格他们看到的受害者,在察觉周围环境不对劲时没有及时离开自己的房间,对他们来说,这是他们唯一安全牢靠的庇护所,离开这里他们不知道去往何处。

    而还有一些人,他们在城市的巷子里奔逃,却没有找到快速离开城市的方向,南区北侧被完全垂直的山壁与高耸的车站阻挡,西面和南面都是更多的人与房屋,只有东区政教局和治安局的存在才让人稍显安心。

    海琳娜目前可以调动的治安力量几乎全都集中在南区,这包括车站及周围的商业区和南方一些的学院区,学生们是这次受影响最小的群体,首都学院区至少聚集了六所大型学院,受到未知异化的学生只有六人,几乎都是学院的边缘人或者即将毕业的人。

    安从漆黑小巷的下水道爬出,阿森纳克递来一只手将他整个人提起放到旁边的地上,他身上黏稠的液体褪去,没有换上母亲找的衣服是先见之明,尽管带着令人皱鼻的臭味都一起化作污水落回管道中,他的表情还是略有嫌弃。

    地上的三具尸体已经处理完毕,安格和昆特正从治安局的马车上把棺床堆好,事发突然,三局通力合作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地下需要下去吗?”

    昆特问道,他已经逐渐恢复精神,完全看不出来一宿没睡,还在濒死边缘挣扎过一番的样子,只是阿森纳克很明显能感到,这位年轻巫师身上的气息变成了自己最难以接受的那种,他们一行三人加上阿森纳克这个卡恩人,另外两个治安官在外围立起两人高的屏障遮挡住小巷里的景象,时刻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能靠近。

    “地下已经没有人形的东西了。”安摆摆头:“我收拾干净了。”

    他看向昆特脑袋上的帽子:“接下来去哪儿?”

    海蓝发出人类不可闻的声音:

    【没有了,其它的问题有人去解决了,你们接下来配合治安局和政教局,辨认一下需要治疗的人,处理一下阴暗角落就行了,记得在中午前回来根植园,政教局打算在十二点激活驱散巫术。】

    只有阿森纳克,又朝着安问了一遍:“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没什么安排了,让你的人把他们送去根植园,接下来我们跟着你巡巡街。”

    阿森纳克没有异议,让手下找来一件蓝色披风让安穿上,兜帽也要罩上,他现在的模样让人看了觉得冷,尤其是脸上的伤疤更让人背脊发凉,怕惊了出门的路人。

    遮挡的屏障放下,外面还守着好几位治安官制止记者和各个闲人围观,带着他们三人,身后如果还要跟着一群人那就太没效率了,阿森纳克重新分配了一下治安局的人手,带着三人左右拐进一条已经恢复平静的街道。

    安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阿森纳克走中间,最后面是安格和昆特。

    昨晚的地震太短暂,要不是受到未知影响发生事故,很多人或许就这么睡过去了,只是好在三局行动的够快,首都集中的人手也够多,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晚上一上午得到了大概的解决,这个时候安格终于有机会发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像一场自然灾害,但他没见过未知异化的自然灾害。

    阿森纳克这次的语气颇为无奈:“北方未知爆发了。”

    他补充道:“也不算爆发,那玩意儿一直很活跃,但是昨天晚上规模相当可怕的未知直接向着海琳娜冲来了。”

    “就像冲锋?”安格惊叹道:“这冲击也太大了,那么远的未知能影响到我们这儿。”

    阿森纳克看了眼前面沉默不语的安,更清楚北方未知的应该是根植园和治安局的人而不是他,但他也承认,至少近二十年的档案里,海琳娜没有发生过这种规模的未知异化,连战争期间都没有。

    他们没有在街上逗留太久,阿森纳克能比其它人更明显感受到安的变化,他像一个装了大量污水的木桶,正小心翼翼维持平衡,木桶本身很结实,但洒出来会影响到别人。

    阿森纳克一路没有消停,整个海琳娜的巫师今天都在街上,走几步就能遇到一个,半个根植园的对头都和他打了个照面,还有几人一组的军学院学生,他们往根植园方向走时,安格认出了自己的同学和组员。

    这些都是住校的学生,被学院安排了任务紧急喊起来搬运伤者,其它的小组都有自己的“组长”带队,他们的“组长”却因为不住学院没有出现,除了抱怨不住校也是一种特权,维金等人多少有些担心自己的组长出了意外。

    他们背着两个伤员往政教局走,就看到安格头顶有一段时间的碎冰渣,和治安局、根植园的人走在一起,还有他们代课老师脸上骇人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