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故事的结局
“曼底斯将军，您看天空！”
刚到沃顿不久，最后一批人和物将将入站，天空便开始阴下来，这是暴雪的前兆，可没到半个小时，随着一声惊呼，曼底斯跟着抬起了脑袋:天空呈现一片灰色，云朵阴沉压抑，不时闪过形似闪电的蓝光，连绵而不见尽头。
在这种天气下，地面的颜色也被沾染了灰蓝色，地面上的积雪一片惊人的蓝紫色，一种压抑和沉重的氛围由天空向地面延伸。
有什么开始了。
这样的景象持续了数个小时，紧接着是一场终于落下的灰色暴雪。
寒风凛冽，这场雪落得太大，天空中飘荡着飞雪。
车站广场上堆放着成堆的物资，有箱子、袋子、木板等等，身穿厚重衣裳的民众或推着地上滑行的行李车，或提着沉重的物资艰难地前行，尽管几个小时前他们就开始搬运这批物资，还是没能在暴雪的突然降临前搞定一切。
曼底斯帮着将最重要的一批食物送进仓库，向圣山的方向张望，那里只有一片雪雾，什么都看不见，这场暴雪即将影响他们的行程，能见度和积雪结冰都是大问题，如果在入夜前雪没有停，那他们第二天就无法启程。
他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回到搬运的队伍中，转眼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突兀的身影。
相似的样貌和淡金色的头发，一顶墨色的帽子被安拿在手里，一身传统的海琳娜贵族装束与墨蓝色的短披风，空手出现在一群忙碌的人群中以及不合时宜的装束都让他尤为显眼。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趟列车上，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安站在列车的客车车厢出口，朝雪山的方向望去，在人群稀松的档口跳下列车，向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而去，曼底斯立即跟了上去。
他们出了列车站，顺着铁轨往回，走到无人处双方默契停下，安转过头，如今他的外貌已经不会被人搞混，与曾经一样的只有湖蓝色的眼睛，他看向曼底斯，双方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曼底斯也能察觉他身上所带着的非人异物感，这皮囊里的怪物藏在雪地中，爪牙已顺着雪向四周铺开。
“……”双方的沉默中由安先开口，“乔斯林并没有完全将圣女吞噬，她舍弃了过去与当前，逃到了未来，但没有了现在的她，未来的她迟早会消亡，乔斯林赢了，未来也永远无法被预知。”
曼底斯双手叉在腰上，他知道这样的结局，追上来只是感觉有些问题，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问，拍着脑袋别向一边：“我们的路被大雪封着了，雪不停的话明天走不了。”
他叙述自己的状况，安伸出手来接住一簇雪花：“海琳娜开始溃散，异化即将开始，这场雪是海琳娜的封锁线，等这最后的收尾结束，雪就会停……很快了，马上一切就结束。”
安转身打算离开。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曼底斯仍旧不安地问了一句。
“……去告别。”安的身影在暴雪中一点点被灰白吞噬，最后只剩一个小蓝点消失在铁轨尽头。
眼前高耸的山体是海琳娜雪山的一部分，层层白雪覆盖在山体上，像是一直沉默哀愁的巨兽，蜷缩起身子以悲鸣的眼神低垂着看向眼前的人，暗色的红发在风雪中飞扬，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安的目的地，不知不觉已经跟到了这个地方。
阿森纳克在风雪前停留了一会儿，呼啸声在耳边呐喊，转身离开。
风雪之中，巨大幽深的隧道向来人张开巨口，安步入隧道内部，宇宙在他眼前展开，随着他的深入，上方高悬的岩壁上，无数颗闪耀的星星不停闪烁，从更深处向四周放射而来的光线与星屑相互碰撞，碎成漫天星光。
他漫步在星空之上，铁路向前延伸在某一点渐渐消失。
立在铁路消失点，身旁的空气扭曲，浮现出半透明的形状演变成白衫白裤的乔斯林落在身边。
他的头发和隧道中的星空融为一片，指尖透出蓝光，身上图腾般的纹身不断游动，做出撕咬的动作，象形的双眼挤出愤怒的表情。
这些象征封印的图腾纹在他身上，是对他自身影响的一种限制，而现在限制与封印都完全无用。
“黑暗奇观是海琳娜的咽喉……看起来也并没有说错。”处于乔斯林的庇护之下，安能看见远方巨大的光点不断向内挤压，将自身碾压成细小的星屑向外扩散，“这是海琳娜的一部分吗？”
“她的身体和未知完全融合在一起，灵感耗尽，身体崩坏的同时，体内的未知也不断向外散佚，最后的复生中，意识虽然成功复写到了圣女身上，但圣女的身体无法承载她本身的力量，为了让这份力量不自然散佚吞噬普通人，她只留下心脏，将自己的尸体埋在当时海琳娜和卡恩的国界上，未知下沉进入山体，身体化作高耸的雪山，形成了海琳娜独一无二的庇护。”
乔斯林言语平和地解释道。
“吞噬圣女，对我们来说是结束，对你来说是开始对吗？”安看着眼前一片绚烂的星空，“这不是一个小体量，如果海琳娜仍掌握着这份力量，你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母亲还能掌握这份力量，我也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这会花上多久？她的这份意识不是好消化的。”
“我是给你留下了意志薄弱的印象吗？”
“……”
“你倒是很严肃，明明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是吗？”乔斯林往前走了一步，踏进没有铁轨的虚空，“海琳娜境内的侵染很顺利，当然有一些遗憾，但现在的人口维持在一个不错的水平，人们逐渐都会拥有巫师的天赋，所有人都能使用巫术，所有人都会随着时间逐渐拥有特性，我们的情绪和认知会相互影响传递，对食物的需求会大量下降，不仅能向前线的海琳娜人供给足够的粮食，以后也不会因为土地发生任何人为的阴谋，你的家人们也安全着，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
“……前提是你没有在海琳娜的残存的未知中遗失自己，保持着良好的状态直到剩下的人完成所有的侵染和转变。”
一开始海琳娜想进行的种族演化计划，依旧以这种形式完成了。
乔斯林点头道：“是的，确实，但这里经过百年的变化，早已不是单纯的只有母亲的残留了。”
“所以情况会更加复杂。”
乔斯林抓过一片星光放在安眼前，一半落进他的眼中，一半落进他手里的帽子。
“我会把我的身体留在圣山上，瓦莱娜娅和莫索拉斯会替我看守，我会把最重要的记忆交给你和海蓝复写一份，即使我暂时迷失，你们也能随时将我唤醒。”
“然后再让你重新走进这里持续未完的事，直到双方中有一人被耗尽。”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只能靠你，而且北方未知愈发活跃，我们无论如何也需要一个庇护。”
乔斯林点头回应，勾起嘴角：“很快整个海琳娜都会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艾恩的巫师和你都会帮我找到解决方法。”
“那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过去一千多年，海琳娜也没有……”
“过去的一千多年，海琳娜从未离开过雪山，她既没有去凯特看真正的海洋，也没有踏足北方和海一样的未知。”乔斯林看向安，“但你们会替我去海里。”
他继而安慰起安：“说不定凯特真的有能完全消除未知的方法，你觉得呢？它是个充满创造力的国家。”
“只是一群温室里的鲜花。”安别过视线，“从他们利用魔法阵将城市隔离开始，就注定他们的后人经过数代的演化，会对未知的侵染毫无抗性，比起期望我在那里找到解决未知的方法，你不如祈祷他们不要愚蠢的试图激怒我，让我不小心给他们送去一场瘟疫。”
“哈哈……”乔斯林轻笑道。“至少我不用担心你和海蓝的安全。”
安缓缓皱起眉头：“所以我阻止不了你接下来的决定了。”
“你已经成功了，我不是为了死才站在这里的。”
乔斯林转身看了眼逐渐消散的星芒，还有一些时间。
“你什么时候出发？”
“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我、海蓝会和柯索恩一起去前线谈判，然后押送那位虎骑入驻凯特。”
“嗯，我期待你们给我带来好消息，但我记得你出发的时间应该没这么快。”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还是能分出精力和你们交流的。”
“……”
在安的沉默中，乔斯林又一次回头看向身后的星光，渐渐地，星辰与他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柔软的联系，星星之间像是互相拥抱一般汇到他的身周，温柔而又美丽。
随着这种联系越来越明显，乔斯林被星光包围，星光像是一条美丽的河流，从他身下流过，将他带走，他的身体似乎化作了光，和星辰相互穿梭在无尽的宇宙之中。
他回过头看向安，低声说道：“再见，一路保重。”
“再见。”
半个月后，塔塔河平原上，曼底斯有所感应地抬头，带着身旁凯特的使者一同朝身后的雪山看去。
在雪山空中盘踞了半个月的雪雾终于散去，在一片无暇的蓝色中显露出海琳娜美丽的全貌。
它似乎染上了一片天空的蓝色，这股蓝色隐约包裹着整片山脉。
“海琳娜……”曼底斯轻声低语了一句，他的近卫向他跑来，身后领着三道人影。
金发俊郎的柯索恩和黑发阴沉的虎骑何塞一左一右，坦然地并行于一起，他们之前，淡金色头发，湖蓝眼瞳的安身着传统海琳娜样式衣物，头戴一顶墨蓝色礼帽，披同色短披风，手里提着一件黑色手提箱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安向他脱帽问好。
“好久不见。”曼底斯向着他深深鞠躬，起身转向身旁的使者，“这是……”
“我自己来吧。”安向着这位使者伸出手，以凯特的方式握手行礼，“您好，我是海琳娜的谈判官，也是未来的海琳娜驻凯特大使:安·索里亚。”
（完）
刚到沃顿不久，最后一批人和物将将入站，天空便开始阴下来，这是暴雪的前兆，可没到半个小时，随着一声惊呼，曼底斯跟着抬起了脑袋:天空呈现一片灰色，云朵阴沉压抑，不时闪过形似闪电的蓝光，连绵而不见尽头。
在这种天气下，地面的颜色也被沾染了灰蓝色，地面上的积雪一片惊人的蓝紫色，一种压抑和沉重的氛围由天空向地面延伸。
有什么开始了。
这样的景象持续了数个小时，紧接着是一场终于落下的灰色暴雪。
寒风凛冽，这场雪落得太大，天空中飘荡着飞雪。
车站广场上堆放着成堆的物资，有箱子、袋子、木板等等，身穿厚重衣裳的民众或推着地上滑行的行李车，或提着沉重的物资艰难地前行，尽管几个小时前他们就开始搬运这批物资，还是没能在暴雪的突然降临前搞定一切。
曼底斯帮着将最重要的一批食物送进仓库，向圣山的方向张望，那里只有一片雪雾，什么都看不见，这场暴雪即将影响他们的行程，能见度和积雪结冰都是大问题，如果在入夜前雪没有停，那他们第二天就无法启程。
他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回到搬运的队伍中，转眼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突兀的身影。
相似的样貌和淡金色的头发，一顶墨色的帽子被安拿在手里，一身传统的海琳娜贵族装束与墨蓝色的短披风，空手出现在一群忙碌的人群中以及不合时宜的装束都让他尤为显眼。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趟列车上，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安站在列车的客车车厢出口，朝雪山的方向望去，在人群稀松的档口跳下列车，向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而去，曼底斯立即跟了上去。
他们出了列车站，顺着铁轨往回，走到无人处双方默契停下，安转过头，如今他的外貌已经不会被人搞混，与曾经一样的只有湖蓝色的眼睛，他看向曼底斯，双方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曼底斯也能察觉他身上所带着的非人异物感，这皮囊里的怪物藏在雪地中，爪牙已顺着雪向四周铺开。
“……”双方的沉默中由安先开口，“乔斯林并没有完全将圣女吞噬，她舍弃了过去与当前，逃到了未来，但没有了现在的她，未来的她迟早会消亡，乔斯林赢了，未来也永远无法被预知。”
曼底斯双手叉在腰上，他知道这样的结局，追上来只是感觉有些问题，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问，拍着脑袋别向一边：“我们的路被大雪封着了，雪不停的话明天走不了。”
他叙述自己的状况，安伸出手来接住一簇雪花：“海琳娜开始溃散，异化即将开始，这场雪是海琳娜的封锁线，等这最后的收尾结束，雪就会停……很快了，马上一切就结束。”
安转身打算离开。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曼底斯仍旧不安地问了一句。
“……去告别。”安的身影在暴雪中一点点被灰白吞噬，最后只剩一个小蓝点消失在铁轨尽头。
眼前高耸的山体是海琳娜雪山的一部分，层层白雪覆盖在山体上，像是一直沉默哀愁的巨兽，蜷缩起身子以悲鸣的眼神低垂着看向眼前的人，暗色的红发在风雪中飞扬，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安的目的地，不知不觉已经跟到了这个地方。
阿森纳克在风雪前停留了一会儿，呼啸声在耳边呐喊，转身离开。
风雪之中，巨大幽深的隧道向来人张开巨口，安步入隧道内部，宇宙在他眼前展开，随着他的深入，上方高悬的岩壁上，无数颗闪耀的星星不停闪烁，从更深处向四周放射而来的光线与星屑相互碰撞，碎成漫天星光。
他漫步在星空之上，铁路向前延伸在某一点渐渐消失。
立在铁路消失点，身旁的空气扭曲，浮现出半透明的形状演变成白衫白裤的乔斯林落在身边。
他的头发和隧道中的星空融为一片，指尖透出蓝光，身上图腾般的纹身不断游动，做出撕咬的动作，象形的双眼挤出愤怒的表情。
这些象征封印的图腾纹在他身上，是对他自身影响的一种限制，而现在限制与封印都完全无用。
“黑暗奇观是海琳娜的咽喉……看起来也并没有说错。”处于乔斯林的庇护之下，安能看见远方巨大的光点不断向内挤压，将自身碾压成细小的星屑向外扩散，“这是海琳娜的一部分吗？”
“她的身体和未知完全融合在一起，灵感耗尽，身体崩坏的同时，体内的未知也不断向外散佚，最后的复生中，意识虽然成功复写到了圣女身上，但圣女的身体无法承载她本身的力量，为了让这份力量不自然散佚吞噬普通人，她只留下心脏，将自己的尸体埋在当时海琳娜和卡恩的国界上，未知下沉进入山体，身体化作高耸的雪山，形成了海琳娜独一无二的庇护。”
乔斯林言语平和地解释道。
“吞噬圣女，对我们来说是结束，对你来说是开始对吗？”安看着眼前一片绚烂的星空，“这不是一个小体量，如果海琳娜仍掌握着这份力量，你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母亲还能掌握这份力量，我也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这会花上多久？她的这份意识不是好消化的。”
“我是给你留下了意志薄弱的印象吗？”
“……”
“你倒是很严肃，明明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是吗？”乔斯林往前走了一步，踏进没有铁轨的虚空，“海琳娜境内的侵染很顺利，当然有一些遗憾，但现在的人口维持在一个不错的水平，人们逐渐都会拥有巫师的天赋，所有人都能使用巫术，所有人都会随着时间逐渐拥有特性，我们的情绪和认知会相互影响传递，对食物的需求会大量下降，不仅能向前线的海琳娜人供给足够的粮食，以后也不会因为土地发生任何人为的阴谋，你的家人们也安全着，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
“……前提是你没有在海琳娜的残存的未知中遗失自己，保持着良好的状态直到剩下的人完成所有的侵染和转变。”
一开始海琳娜想进行的种族演化计划，依旧以这种形式完成了。
乔斯林点头道：“是的，确实，但这里经过百年的变化，早已不是单纯的只有母亲的残留了。”
“所以情况会更加复杂。”
乔斯林抓过一片星光放在安眼前，一半落进他的眼中，一半落进他手里的帽子。
“我会把我的身体留在圣山上，瓦莱娜娅和莫索拉斯会替我看守，我会把最重要的记忆交给你和海蓝复写一份，即使我暂时迷失，你们也能随时将我唤醒。”
“然后再让你重新走进这里持续未完的事，直到双方中有一人被耗尽。”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只能靠你，而且北方未知愈发活跃，我们无论如何也需要一个庇护。”
乔斯林点头回应，勾起嘴角：“很快整个海琳娜都会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艾恩的巫师和你都会帮我找到解决方法。”
“那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过去一千多年，海琳娜也没有……”
“过去的一千多年，海琳娜从未离开过雪山，她既没有去凯特看真正的海洋，也没有踏足北方和海一样的未知。”乔斯林看向安，“但你们会替我去海里。”
他继而安慰起安：“说不定凯特真的有能完全消除未知的方法，你觉得呢？它是个充满创造力的国家。”
“只是一群温室里的鲜花。”安别过视线，“从他们利用魔法阵将城市隔离开始，就注定他们的后人经过数代的演化，会对未知的侵染毫无抗性，比起期望我在那里找到解决未知的方法，你不如祈祷他们不要愚蠢的试图激怒我，让我不小心给他们送去一场瘟疫。”
“哈哈……”乔斯林轻笑道。“至少我不用担心你和海蓝的安全。”
安缓缓皱起眉头：“所以我阻止不了你接下来的决定了。”
“你已经成功了，我不是为了死才站在这里的。”
乔斯林转身看了眼逐渐消散的星芒，还有一些时间。
“你什么时候出发？”
“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我、海蓝会和柯索恩一起去前线谈判，然后押送那位虎骑入驻凯特。”
“嗯，我期待你们给我带来好消息，但我记得你出发的时间应该没这么快。”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还是能分出精力和你们交流的。”
“……”
在安的沉默中，乔斯林又一次回头看向身后的星光，渐渐地，星辰与他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柔软的联系，星星之间像是互相拥抱一般汇到他的身周，温柔而又美丽。
随着这种联系越来越明显，乔斯林被星光包围，星光像是一条美丽的河流，从他身下流过，将他带走，他的身体似乎化作了光，和星辰相互穿梭在无尽的宇宙之中。
他回过头看向安，低声说道：“再见，一路保重。”
“再见。”
半个月后，塔塔河平原上，曼底斯有所感应地抬头，带着身旁凯特的使者一同朝身后的雪山看去。
在雪山空中盘踞了半个月的雪雾终于散去，在一片无暇的蓝色中显露出海琳娜美丽的全貌。
它似乎染上了一片天空的蓝色，这股蓝色隐约包裹着整片山脉。
“海琳娜……”曼底斯轻声低语了一句，他的近卫向他跑来，身后领着三道人影。
金发俊郎的柯索恩和黑发阴沉的虎骑何塞一左一右，坦然地并行于一起，他们之前，淡金色头发，湖蓝眼瞳的安身着传统海琳娜样式衣物，头戴一顶墨蓝色礼帽，披同色短披风，手里提着一件黑色手提箱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安向他脱帽问好。
“好久不见。”曼底斯向着他深深鞠躬，起身转向身旁的使者，“这是……”
“我自己来吧。”安向着这位使者伸出手，以凯特的方式握手行礼，“您好，我是海琳娜的谈判官，也是未来的海琳娜驻凯特大使:安·索里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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