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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共游灯节

    “千雪啊,唐世新那个男人别跟他走太近哦,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这句话!一定要记住!”福灵子摇着尾巴,正惬意的和凤千雪一起走在唐府的乘凉长廊里,他们刚从竹海堂出来,探望了外出许久归来而在家调养的唐老爷。

    唐佑一见千雪很是喜爱,与她相谈甚欢,千雪本是直言豪爽的性格,不多扭捏,而唐佑在外经商久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也是一肠子的爽快直去,两个性子相投的人有说有笑,只道相见恨晚。

    “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说啊?我觉得唐世新人挺好的啊,他帮了我们,还很孝顺,而且人家百忙之中还给我们这么好的招待,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长廊外的花艺修剪的不错,千雪边欣赏着那些被园丁们精心呵护着的盆栽边问道,她非常高兴这些生灵们能有这样好的照料,伸过手去轻轻触碰,的确培育精良,看得出养育之人的用心栽培。

    “所以说……我看见那个家伙出入花楼,去那种地方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福灵子轻蔑不屑地说道。

    花楼?凤千雪曲解了这所谓“花楼”的含义,脑海中浮现一道美妙的画面,那里岂不是人间仙境。“为什么去那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啊?既有满楼的鲜花,那一定是充满乐趣的地方吧。”千雪面带笑容,无限遐想着。

    福灵子无奈,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啊是啊……那里到处都是乐趣,是男人的天府乐园啊。”

    听它那么一解,千雪奇心越发的旺盛,倒有了去趟转转的念法,顺便采收百花灵气,对她先前的瘀伤恰有疗理治愈的功效。

    没走几步,她们来到了正门处,巧遇唐世新也要出门,凤千雪小跑追上他,自然地唤了声“世新”。

    唐世新惯性回头,一看那灵巧的步伐过来,心里满满的愉悦之感,特别是那一声“世新”,更使他唇角微扬,内心暗爽。

    他故作常态,微笑着问道:“怎么了千雪?”

    “我听说你去过花楼,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把我带上呗。”凤千雪这个请求,一点儿都没有脸红心跳,像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唐世新被这话噎住,他还真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就像一个爆弹一样,炸得他不知如何回复,“这……有点突然,而且花楼是只有……”是只有男人才去的,他没法说出下文,唐世新怕会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所以不好意思的没有明说。

    一角的福灵子看玩笑般地瞪着他,哼,它就是要看看,他是怎么在千雪面前出丑的,也要让千雪明白,这男人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怎么突然了?如果你是去处理公事的话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办你的事,我在一边玩就好啦。”

    这更让唐世新为难了,他清楚,千雪这么说,一定是不知道那花楼是个怎样的地儿,就算自己是办正事,到那时带她一去,他也难以解释啊,那地方“百花芳艳”的……

    “那个……下次吧,等我有空了再带你去其他地方,呵呵……先走了……先走了。”唐世新抓紧离开,再不走,就要遇上大麻烦了。

    “诶等等啊……”千雪很纳闷,不至于的吧,不就是一个区区花楼吗,为什么不肯带着她啊?

    心有余而不甘,她和福灵子打招呼说要尾随其后,今天一天的行程他铁定会去花楼。福灵子不打算拦她,要她独自去看清真相。“你去吧,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离那个男人太近!”

    只当这句话是戒言的千雪,非常欢乐敏捷地跟了上去。

    福灵子在后目送,祈愿千雪这次能看清唐世新的真面目。

    凤千雪谨慎细微,一路偷偷地跟着那唐世新。一会儿躲在房角处,一会儿藏身人群里,一旦前方有什么动静,她总会随机应变。

    几条街下来,她行动也算小心,还未被对方识破,千雪依旧当心跟着,可再过了几条街,千雪发觉头脑晕乎,某些地方好像前面来过,思绪千回转动,等再回神的时候,人已经跟丢了。千雪来回探寻,一丝踪影都没有,果真丢了。

    原来的欢喜只剩唉声叹气,好不容易跟过来,现在人丢了,又不知那地在何处,千雪皱眉无奈,小肚子里斟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办。

    “这位姑娘可是有心事?”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朝着她这边过来,千雪目光聚焦着说话的人,一时半会儿竟要她挪不开眼,那一身火红媚丽绸缎贴附得体,衬得她体态纤美,精致的容颜施抹粉黛而绝色艳丽,朱唇上轻点一笔嫣然而笑,更是优雅风韵,惊艳全城。

    她与凤千雪是两种不同的美,要说千雪是天生自然的灵动可爱,而眼前这位赤红佳人,则是成熟高艳的冷媚诱惑,两者站在街道中央,可谓一道绝佳的风景,惹来众多异性惊羡痴呆的视线。

    “你是……”

    “姑娘不必惊诧,我只是来帮助姑娘解决难题的。”那名女子友好地拉近二人的距离,眉角一动,好生说道,“姑娘是在找什么人吧?”

    “对对,我在找人……哦不不,应该是跟丢了……”千雪不好意思,音量降了一调。

    女子掩面一笑,神秘难测,“你随我来吧。”语毕,甩袖调转,示意千雪跟着她。

    凤千雪也不明所以,懵了几分,但还是听话地跟上。

    没走多远,女子与千雪进了一条长街,迎面扑来胭脂水粉香,街上百花齐开,招揽拉客,一派热闹的场面。

    “这里是……”

    “这里是所谓的花街柳巷,这里的每一栋啊,都叫花楼。”女子不慌不忙地解释。

    花楼……这些都是花楼,可她怎么连一朵花儿都没有看到呢,门口倒是有几盆花草。

    千雪左右观望,一脸疑惑。

    那女子眼神盯着她,美艳的眼眸里不知装着什么,好似笑意,“你要找的人就进了那家花楼。”女子抬起纤细指头,指了指那家“万紫千红”。

    “那是什么地方啊?”

    女子眼眸微眯,神秘地一笑,道:“你看看那些神色迷离的男人,不就知道了吗。”

    凤千雪摆正姿势仔细打量,那些个在花楼外徘徊的,还有不断与花艳女子嬉笑耍闹的年轻男子,一个个衣冠不齐、玩笑轻浮,没一个正经样。

    这让千雪胡乱,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使他们这般魂游失常。

    女子轻易看出了她的心思,放声说道:“你不用觉得惊奇,因为……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只要是个男的,都会进出这烟火之地……”女子停顿,望向某处不顾大庭广众亲热肉麻的一对儿,接着讽刺道:“男人到这儿只会寻花问柳,其他的一切全是借口……怎么,你的男人也到这来了吗?”

    见她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凤千雪不自觉感到头皮发麻:“没、没有啊……我没有什么男人……”

    “这样最好,记住了,在付出之前要认真考虑,那个人值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可别随随便便的,就进了男人设下的陷进,到时候,想逃都逃不了。”

    唇边的笑容未散尽,眼眸一闭,华丽转身,女子踱步离去,消失在了街的另一头。

    留下发呆的千雪,胸口数不尽的莫名其妙。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千雪记住了那些来往柳巷的男人们的丑态,脑海不时浮现着若是唐世新到这儿,岂不也是这般模样。

    她想都不敢再想,因为这般,会毁了他在她心中那样的翩翩君子,如此好人,怎能与他们那风流浪子相提并论呢。

    左不过一个胡思乱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上点心的好,千雪还记得福灵子的警告,这都不是空穴来风。无论怎样的面孔下,终究还是抵不过凡人的那堆激火情欲。

    嘴里呼出了口气,鼓着左腮帮,千雪晃了晃小脑袋,调头出了花街。

    回来的路上,街边有群工人们忙里忙外,商铺的老板们也高高挂起了灯笼,五彩绸布的装饰悬挂于空,喧喊声,敲打声布满整条大街,似有要过什么节日的感觉。

    凤千雪四处探头探脑,心情又变回平常,怡然自得地回了唐宗府。

    到了门口,青衣如同往日向她恭敬招呼,自从唐府的人对她的误会解除,唐世新也向全府表明她是唐家的贵客,便再无旁人对她多言。千雪也客套了一句,另一个值班侍卫双手握拳微鞠了一躬,表示行礼问安。

    “咦,青竹?今日怎么是你和青衣当值啊?”

    常日里都是青衣和红袍一组值班,所以今天的组合是青衣和青竹,千雪突感新奇。

    青竹是唐佑的贴身护卫,保护唐老爷的人身安全才是他的首要职责,一般不参与平常的看护门卫,今儿个只是临时充数。

    “今天是替人而已。”青竹不火不燥地说着。

    “凤姑娘不去吗,今晚的万灯节……”值班时怕留下话柄,所以青衣小声问道。

    “什么万灯节啊?”

    “万灯节是祁州百姓向天祈福,祈祷好运降临的节日啊!”青衣面带笑容,又补充道,“所以红袍一大早请了个假,筹划着今晚和他的小娘子一块赏灯去了。”

    祈福的节日啊,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千雪瞬间来劲儿,既是在今晚,那就叫上小福一块去吧。

    兴奋地回了房,发现无人,千雪这才忆起福灵子有说要回村扫墓,明日才回。这下千雪失了兴致,奋亢之情一落万丈。

    想来今晚,是要一个人逛灯节了。

    凤千雪一股气坐在凳上,撑着右腮,寂寞地放眼窗外……

    嘿——她才不会就这么干坐着等到夜晚呢,身体里躁动不安的玩虫早已静候不住,等待着爆发呢。

    她调皮地挥舞长袖,衣绸轻飘,御气出了宗府,每天来来回回进出唐府大门会有乏味和麻烦,千雪偶尔也会像这样轻松来去,倒省了不少事。

    出来时,已是午后,千雪在街上闲逛几处,眨眼的功夫,太阳即要西沉。

    当夕阳落去,晚霞逐一褪去颜色,悄悄被墨灰的夜晚覆盖,穹顶暗黑沉寂下,生起明亮灯火,万灯交相辉映,照耀天际,忽见一层晕色将天地隔开,动静分离,黑白分明。闹市上人声喧杂,欢颜快语鼎沸,同乐共享,有福同祈,祁州通亮,州民受福。

    城内彩灯高悬,颜色各异,姿样百态,给例常的节日增添欢庆之感,倍有游乐之意。几乎人手一盏笼灯,孩童们在明火的照映下嘻乐追逐,男女间互换手中明灯升温情恋,加以划破天城之寂的异彩烟火,将节庆欢感推向高潮。

    凤千雪行至祁州城卫河河畔,轰鸣的爆响投射于夜空绽放,开盛出团团锦簇的灿烂烟火,响彻静寂的黑夜,打破了空中的宁静。

    人们都立于河畔的城墙内观赏这璀璨的夜空团花,忘却了此间烦恼,余留的,是当下停歇的欢乐。

    灵女还是头一回在人间欣赏这些事物,她被节日的氛围点染,一时间沉浸在通响的烟火下定足仰望,她的思绪被牵引着,忘乎了周遭的人事。

    忽而收眼间,她好像看到右侧几丈的那头,有个熟悉的侧身,相近的饰服,他也在仰视夜空,看得细致认真。

    感觉有视线投向这边,唐世新侧首而望,离他不远的地方,对上凤千雪那双柔色眸光,他俩四目相交,穿过行人往来的空隙,交汇在一点,他露出一个淡抹的微笑夹杂在声嚣中,质朴而纯真。

    凤千雪一触,以为他是在对别人微笑,别眸环顾寻望,并没有找到她所想的那个“别人”,再一回头他那处,人亦不见了影子。

    原来是错觉,细细想来,他应该奔走于花楼,像那些男人一般,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而且经过今日那一事,现在她对唐世新添了某些情愫,心里纠结该如何面对他。

    疑虑纠结而过,千雪移步回身,撞见了怡然走到她身后的唐世新,小惊了一下:“你……你怎么会……难道刚刚的是……”想起方才那边的人,还真不是自己看错了,真的是他。

    “啊,正好经过这里,烟花就升空了,顺道来看一下。”唐世新右手挥着折扇,左手背于身后,笑着答道。

    “哦……”千雪点点脑袋,明白他是偶然间路过,“那……你在这儿慢慢欣赏,我……我到那边看看……”不打扰他的雅兴,凤千雪出言行去,却被他用扇拦下。

    “既然来了,那就一块逛逛吧,万灯节可是祁州唯有的节日啊。”唐世新满腔热情,盛情邀请她同游灯节。

    “哦、哦……”千雪木讷应着,算是答应了他。

    同行间,他们算有说有聊的,唐世新给她讲述着这祁州万灯节的来历,从当国开朝以来也举办了有数年,年年热闹,展示了每一年百姓们的辛苦劳作,并向上天祈福,保佑家和事兴,登科入仕,子孙满堂……也期待来年谷物丰登,国运昌盛,能有个好的兆头。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含义啊,听起来很有意思呢。”千雪听着入迷,时不时注意着擦身而过的行人,感受到他们的欢乐,她也充满了喜悦。

    唐世新不断找着话题,其实今日他是知道千雪跟踪自己,所以才假装绕路,弄得她晕头转向,趁机甩掉,现在才想着尽量弥补,只要千雪别对他生有什么嫌隙就好。

    他们一路看着热闹,途观烟火,行至一个围满了人的摊前停下,这个摊子左右围了很多人,千雪和世新好奇,钻着空子才来到前排,只见那面摆放了许多稀奇宝贝,想弄明白这个摊子是怎个意思,唐世新找了个旁人问道,那人向他解释这不是普通的摊子,摊铺老板喜好文字,对诗歌猜谜饶有兴趣,今夜他摆上这摊,就是想以物会友,只要能答上他出的问题的人,就可以拿走摊上的任意一样宝贝。

    这么个小铺老板的想法引起了一群人的兴致,路过的凤千雪和唐世新也颇觉得有新意,决定停下脚步观望观望,看看他能出些什么有趣的题目。

    “好了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接下来出的,是一组字谜,总共三个,只要能够答对此题之人,便可得到这块绝世五色美玉……”老板边细细介绍规矩,边拿出一个锦盒轻松打开,盒子打开之际,五种不同色的微光犹如薄层雾气般透出,玄妙神奇,惊煞了旁人。

    “女娲灵石?!”千雪瞪着瞳孔,好生打量着那块玉石,除了钟灵山外,其他地儿竟也能见到女娲石。

    唐世新是听到了千雪轻微的惊诧,稍稍侧目了她一眼,瞥她如此有神地盯着那块玉石,应是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吧。他动了下心思,静观向老板。

    “那么,在下出题了……”他轻咳了嗓子,道:“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洋,南洋有一人,只有一寸长。”

    字谜一出,所有围观者苦思冥想,抚着下巴眼珠上眺,或是指尖手掌比划,大伙都在思索挥舞间找寻着这个字的谜底。

    “是‘府’,府邸的府。”凤千雪一猛地答道,期待着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这位姑娘答对了……”老板确认谜底,千雪自信地一笑,“那么第二个谜题,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洋,南洋两小人,站在土堆上。”

    第二题出来,人们又回到了思考中,有些干脆直接讨论,千雪也翘起了小脑袋瓜,皱着眉头找着和这个谜题有关的字。

    “是‘座’,座位的座。”这回破题的,是在旁上观望了一战的唐世新,他瞧见千雪这么有兴致参与,他怎么还能这样静静地旁观呢。

    “这位公子答对了,那么只剩最后一题……”老板扫了一下周围,紧接最后一题:‘这最后的是,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洋,南洋有两人,困于两石下。”

    这最后一题明显是带有难度的,这让包括唐世新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千雪低着脑袋在手掌划着,想划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字,可比划了半天,哪个字都不对。她想求救旁边的唐世新,可他也在思考这究竟是个什么字,若以前两题比较的话,这三个字谜是一组的,开头既是相同,那么谜底定是与广字头有关的字,但是……唯一有难度的,便是这“困于两石下”了。

    “两石”,“两石”……世新脑间忽然灵光一闪,眉眼渐开,原来他们都被忽悠了,唐世新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地回道:“是‘庻人’的庻。”此话一出,迎来了老板欢快不息的掌声。

    “这位公子好学识,您是第一个答出我这题的人。”

    唐世新笑笑,接道:“其实这本不难,只要替换了这‘两石’二字,答案就出来了,这‘两’对‘二’,‘石’音‘十’,合起来就是‘二十’,而‘二十’可用‘廿’做替,不就是‘庻’了吗。”

    “好!答得好!答得好!”老板许是能遇上解开了自己苦心钻研的字谜的人,开心而不能自制,他拱起双手,向唐世新说道:“不知公子可否也出上一题,让在下再领略领略公子的才识。”

    老板真心诚意的要求,唐世新也不好婉拒,客套应下,便寻觅着谜题,然后开始出题:“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洋,一十对一十,金轮对玉盘。”

    “这……”老板一时答不上来,围着的群众更是你我相看,忙忙摇头,不过千雪晃悠了几下,灵机一闪,似乎知晓了答案,她本想出声回答,但回想起这好像是专给别人的谜题,不应该坏了人家的雅兴。

    商铺老板想了许久,实在回答不出,举双手投降:“还请公子指教一二。”

    唐世新领了他的诚意,他也知道千雪想出了答案,所以把这机会让给了她:“千雪,你若是知道答案,那便把这谜底告诉大家吧。”

    凤千雪望了眼他,又对上那老板的瞳眸,他们都在静等谜底揭晓,既然如此,那她就揭了这题:“这是‘廟堂’的廟字!”

    “如何解?”老板请求指教。

    “这‘一十’对‘一十’,‘金轮’为‘日’,‘玉盘’为‘月’,所以最后两句指的不就是一个‘朝’字吗,再加上‘广’字头,就是‘廟堂’的‘廟’了,老板,唐世新只不过是依着您的葫芦画了瓢而已。”千雪说明详细,转向一旁静听她解释的唐世新,只见他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

    观者大呼过瘾,纷纷拍手称赞,老板也自叹不如,拱手有礼地敬道:“原来是唐宗府的大公子,鄙人不才,有眼不识泰山,您的文章鄙人拜读过,甚是激励人心。”

    老板此番赞美,唐世新前身微微前倾,双手握拳礼,以示谦敬。

    “这是奖品,还请二位收好。”老板取出锦盒,两手奉上。

    唐世新接过盒子,没瞧几眼,就给了凤千雪:“拿着吧。”

    她犹豫一下,仰视着他:“这个功劳你比较大,你解了两题,我才解一题,理应是你的。”

    居然还分你我,世新摇头笑着,将盒子亲自放在她手上:“拿着吧,你不是很喜欢它吗,刚刚还一直盯着看呢”

    拿稳了锦盒,千雪怀着疑虑:“真的……给我了?”

    “嗯,给你了。”

    这声轻语,千雪可来了劲头,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拿出灵石,放近眼前晃了晃:“哇,是女娲石,真的是女娲石啊!”

    看她爱不释手,唐世新眼眉一弯,欣喜而笑。“哦对了,离这儿不远有个女娲庙,你要不要去看看?”见她很开心,唐世新也趁热打铁。

    “啊……这里还有女娲庙吗?”这下凤千雪心情更加高涨,她迅速收回灵石,不多想地抓上世新的手臂加快脚步:“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诶诶诶别急别急……庙是不会跑的!”

    被灵女拽着一路快跑到女娲庙,在庙前停住脚步,唐世新一直喘着大气。

    今夜的女娲庙可说是人海的浪潮,入庙朝拜的人,和出庙完事的人,其数目众多,里外三层,且来者多为女子。

    见不好行动,唐世新提议他们就别进去了,想要进拜的话可以改日再来,万一现在进去出不来呢。

    “这……”千雪低头考虑着,她是女娲族的后人,来了本族信奉的神灵庙宇前怎有不入庙朝拜的道理,这可难为了她。她在心里权衡一番,道:“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行个小小的叩首礼吧。”千雪面目敬对神庙,双手交叠抬于顶上缓慢落下,直至腹前而曲腰颔首,礼虽简易,但不失诚意。

    她恭敬平身,下山这么久了是该给女娲娘娘问候一声了,以前在族里,这可是每月都要行的惯例。

    凤千雪高兴而笑,知会唐世新可以回去了,她展眉对上他的双眼,才意识到唐世新那黝黑好看的眼珠好像一直都在盯着她这边看。

    “你在看什么啊?”

    被千雪至柔的声音打断,唐世新迷离了会儿:“哦,刚才有一红衣妙龄女子在你身后走过,眉清目秀,宛若仙子。”

    “咦,真的?在哪里在哪里?”听信了他的话,千雪随即朝他所指的方向寻去,她以为是今天在花街遇到的那位,便有心寻找。可左右瞧了几眼并未有他所说的那位女子,千雪不免生奇。

    “已经走了。”唐世新不禁一笑,为了掩盖,他背转先行在前。

    其实这一出,只是他的一个玩笑话,那时他眼神注视的,是朝着女娲庙里的神像谦恭行礼的千雪白皙玲珑的侧颜,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衣妙龄女子,这不过是他用来诓她的幌子。

    唐世新内心自嘲,被女人迷了神魂这种事他还从未尝过,他暂且不敢与千雪两面相交,回府的途中他行在前头,不露颜面,千雪则跟在其后,离有几尺。

    微凉的晚风如常吹拂着,凉化了触意,却凉不透他那颗炽热萌动的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