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飘扬的旗
顾河惊惧的缓缓回头，身体绷直，时刻准备将手里的油灯甩在身后人的脸上。
忽然间，一只手结实的拍在他的右肩上。
顾河浑身一抖。
“嘘——”
他一回头，见带着厚帽子的李兴礼满脸小心的凑上来。
“你干脆吓死我好了。”
顾河长舒了口气，余惊未平。
“嘘嘘嘘，小点声。”
“说话声大了，再把山搞雪崩了。”
他抬头望望四周。
“会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
“嘘！”
顾河被突然大嗓门的李兴礼吓了一跳，连忙比了个手势。
“嘘嘘嘘......”
李兴礼连忙嘘了两声，随后双手合十像是拜神一样，对着周围拜了拜。
“你怎么来了？”
“我听小晚说你上山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跟上来了。”
顾河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一眼。
“你怎么走这来了，这猴年马月能上的去。”
“跟我来，我给你带路。”
李兴礼扯着顾河，让他把腿从雪地里拔出来，二人回到山脚下，沿着新路前行。
这一次果然顺畅多了，路旁都是田垄和玉米梗。
“你怎么这么熟悉这的路？”
花臂大哥得意一笑，扶着一旁的树枝，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挺聪明一个人，在这方面不动脑子了。”
“你寻思寻思，平时村民都上山干什么？”
“哪走的最勤，肯定是上来看地啊！”
顾河点点头，恍然大悟。
“沿着这地边上走，最好走。”
“对头！”
二人爬了一阵，虽是快了一些，可毕竟是迎着风雪，走了半天才到了半山腰。
“兄弟，这大半夜天还黑着呢，非得上山干啥？”
“找个东西。”
“丢东西了？”
“我也没看你上过山啊？”
顾河还在往前方走，猛然被李兴礼拉了一把，向后扯了两步。
“走这边。”
他不明所以看着斜前方的道路。
“怎么了？”
李兴礼拿过顾河手里的油灯，向前照照。
“坟堆。”
灯光下，白雪覆盖小土包，形成了个雪白的圆堆，像是一个白米做的窝窝头。
顾河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坟堆？”
“啊，要不然呢。”
“你这一看就是城里孩子，山上到处都是这种坟堆。”
他拎着油灯，身子往边上让让。
“有的还好点，有个碑，差点的连个碑都没有，你看这个，就一小土堆……”
李兴礼说着话，从山间吹出阵子阴风来，俩人脸前倏然一黑。
是油灯灭了。
站在坟堆前，俩人傻在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兴礼对着坟堆一顿狂拜。
“李……”
“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
“你……”
顾河几次尝试开口，却都被打断，只好叹了口气，伸手去扒李兴礼衣服。
“你，你干什么玩意！”
李兴礼拉紧衣服，哆哆嗦嗦往回躲。
“火机。”
“啥？”
顾河向前走了两步，李兴礼连番后退。
“就是上回你用的防风打火机。”
“还在身上吗，咱把油灯点上。”
李兴礼摸索半天，终于掏了出来，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把油灯点燃。
光明重归眼前。
花臂大哥又对着坟堆拜了两拜，俩人才继续走回路上。
之前没有注意，自从听了李兴礼的话，四下一看，果然到处都是坟堆。
雪本身就厚，盖上坟堆看着不甚明显，也就是一个圆滑的弧度。
二人踩着玉米茬往上走，被压倒的玉米杆的地上坑洼不平，踩着不容易滑倒。
过了菜地，就又沿着路走。
夜里冷，山上就更冷了，中间油灯又熄了两回。
幸亏李兴礼的防风打火机确实防风，俩人这才有了亮。
“你，你到底找什么啊大河？”
李兴礼冻的直哆嗦。
“看，看看山顶，有没有一个……”
“黄，黄白，或者橙白那种颜色……”
“挂起来，啊切！”
“挂着的东西。”
顾河也冻的嘶嘶哈哈没好到哪去。
李兴礼皱了皱眉。
“我寻思你找什么金银首饰呢，啊切！”
“这，这有什么好找的！”
他用手擤擤鼻涕，随后把粘了鼻涕的食指拇指，顺手在路旁松树凹凸不平的树干上擦擦，扶了一把，继续向前走。
平时的天气，像是物理攻击。
约等于一个东北男人手持狼牙棒，狂殴你的脸。
在山上的天气，像是物理攻击加武器附魔。
约等于一群东北壮汉，手持附魔穿透百分之二百的狼牙棒，群殴你的脸。
身上的厚衣服被打的透透的，风雪直往领口里钻。
二人终于接近了山顶，绕了几圈找了找，始终没找到。
“你是不是找错山头了！”
狂风中，李兴礼大喊道。
“不可能！”
顾河张嘴大喊，觉得热量正在飞速丢失，随后迅速闭上嘴。
“你现在不怕雪崩了？”
李兴礼眯起眼睛缩成一团，看着同样姿态的顾河。
“快找吧，赶快下去，要么咱俩都得死山上！”
俩人又扶着树杈子，又上上下下找了一圈。
顾河爬山费力，脚下一滑险些掉沟里，李兴礼来拉，抬头却愣住了。
“找着了！”
顾河闻声连忙回头，却看见是树枝上挂了一个橙色塑料袋。
李兴礼兴奋的扑上去。
“你看看，这橙色的，还挂起来！”
“这不就是你找的那个吗？”
塑料袋？
“不可能啊，离山那么远，我不可能看见这么小的塑料袋。”
李兴礼已经冻急了，一听不是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你眼神好呗！”
“我就从来没看见山上有个橙色小点，肯定就是了！”
顾河没有多做反应，继续开始走。
“大河，待会要冻死了！”
“快回去吧！”
李兴礼追在屁股后面劝，顾河继续不断的找。
突然间，他停下了脚步。
“嘘，有声音。”
李兴礼也站在原地，二人驻足，静静在风声中聆听着。
“哪有啊！”
“格楞楞，格楞楞……”
像是鼓点一样的声音。
那种硬物刮过硬物，互相碰撞，发出的击小鼓般的声音。
顾河站在原地，鬼使神差的，抬起头。
头顶的松树枝干分叉上，一个橙白色，或是黄白色的东西挂在上头，很高。
顾河将手中的油灯递给李兴礼，毫不犹豫开始爬树。
“太高了，小心点！”
他趴在树干上，听着李兴礼的叫喊没有回答，仍然冲着树上挂着的东西爬去。
一竖长条的橙白色，被树枝穿破，串在中间，不断随风飘动着。
顾河的心突突直跳，直至爬到正对面，仰起头那一瞬。
心脏猛然骤停。
“是什么东西啊！”
他看着那一条泛着白霜的橙色，说不出话。
顾河的双唇颤抖着，顺着松树缓缓爬下。
“能拿下来不，太冷了，快走吧！”
“是……”
“一张人皮。”
忽然间，一只手结实的拍在他的右肩上。
顾河浑身一抖。
“嘘——”
他一回头，见带着厚帽子的李兴礼满脸小心的凑上来。
“你干脆吓死我好了。”
顾河长舒了口气，余惊未平。
“嘘嘘嘘，小点声。”
“说话声大了，再把山搞雪崩了。”
他抬头望望四周。
“会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
“嘘！”
顾河被突然大嗓门的李兴礼吓了一跳，连忙比了个手势。
“嘘嘘嘘......”
李兴礼连忙嘘了两声，随后双手合十像是拜神一样，对着周围拜了拜。
“你怎么来了？”
“我听小晚说你上山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跟上来了。”
顾河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一眼。
“你怎么走这来了，这猴年马月能上的去。”
“跟我来，我给你带路。”
李兴礼扯着顾河，让他把腿从雪地里拔出来，二人回到山脚下，沿着新路前行。
这一次果然顺畅多了，路旁都是田垄和玉米梗。
“你怎么这么熟悉这的路？”
花臂大哥得意一笑，扶着一旁的树枝，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挺聪明一个人，在这方面不动脑子了。”
“你寻思寻思，平时村民都上山干什么？”
“哪走的最勤，肯定是上来看地啊！”
顾河点点头，恍然大悟。
“沿着这地边上走，最好走。”
“对头！”
二人爬了一阵，虽是快了一些，可毕竟是迎着风雪，走了半天才到了半山腰。
“兄弟，这大半夜天还黑着呢，非得上山干啥？”
“找个东西。”
“丢东西了？”
“我也没看你上过山啊？”
顾河还在往前方走，猛然被李兴礼拉了一把，向后扯了两步。
“走这边。”
他不明所以看着斜前方的道路。
“怎么了？”
李兴礼拿过顾河手里的油灯，向前照照。
“坟堆。”
灯光下，白雪覆盖小土包，形成了个雪白的圆堆，像是一个白米做的窝窝头。
顾河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坟堆？”
“啊，要不然呢。”
“你这一看就是城里孩子，山上到处都是这种坟堆。”
他拎着油灯，身子往边上让让。
“有的还好点，有个碑，差点的连个碑都没有，你看这个，就一小土堆……”
李兴礼说着话，从山间吹出阵子阴风来，俩人脸前倏然一黑。
是油灯灭了。
站在坟堆前，俩人傻在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兴礼对着坟堆一顿狂拜。
“李……”
“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
“你……”
顾河几次尝试开口，却都被打断，只好叹了口气，伸手去扒李兴礼衣服。
“你，你干什么玩意！”
李兴礼拉紧衣服，哆哆嗦嗦往回躲。
“火机。”
“啥？”
顾河向前走了两步，李兴礼连番后退。
“就是上回你用的防风打火机。”
“还在身上吗，咱把油灯点上。”
李兴礼摸索半天，终于掏了出来，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把油灯点燃。
光明重归眼前。
花臂大哥又对着坟堆拜了两拜，俩人才继续走回路上。
之前没有注意，自从听了李兴礼的话，四下一看，果然到处都是坟堆。
雪本身就厚，盖上坟堆看着不甚明显，也就是一个圆滑的弧度。
二人踩着玉米茬往上走，被压倒的玉米杆的地上坑洼不平，踩着不容易滑倒。
过了菜地，就又沿着路走。
夜里冷，山上就更冷了，中间油灯又熄了两回。
幸亏李兴礼的防风打火机确实防风，俩人这才有了亮。
“你，你到底找什么啊大河？”
李兴礼冻的直哆嗦。
“看，看看山顶，有没有一个……”
“黄，黄白，或者橙白那种颜色……”
“挂起来，啊切！”
“挂着的东西。”
顾河也冻的嘶嘶哈哈没好到哪去。
李兴礼皱了皱眉。
“我寻思你找什么金银首饰呢，啊切！”
“这，这有什么好找的！”
他用手擤擤鼻涕，随后把粘了鼻涕的食指拇指，顺手在路旁松树凹凸不平的树干上擦擦，扶了一把，继续向前走。
平时的天气，像是物理攻击。
约等于一个东北男人手持狼牙棒，狂殴你的脸。
在山上的天气，像是物理攻击加武器附魔。
约等于一群东北壮汉，手持附魔穿透百分之二百的狼牙棒，群殴你的脸。
身上的厚衣服被打的透透的，风雪直往领口里钻。
二人终于接近了山顶，绕了几圈找了找，始终没找到。
“你是不是找错山头了！”
狂风中，李兴礼大喊道。
“不可能！”
顾河张嘴大喊，觉得热量正在飞速丢失，随后迅速闭上嘴。
“你现在不怕雪崩了？”
李兴礼眯起眼睛缩成一团，看着同样姿态的顾河。
“快找吧，赶快下去，要么咱俩都得死山上！”
俩人又扶着树杈子，又上上下下找了一圈。
顾河爬山费力，脚下一滑险些掉沟里，李兴礼来拉，抬头却愣住了。
“找着了！”
顾河闻声连忙回头，却看见是树枝上挂了一个橙色塑料袋。
李兴礼兴奋的扑上去。
“你看看，这橙色的，还挂起来！”
“这不就是你找的那个吗？”
塑料袋？
“不可能啊，离山那么远，我不可能看见这么小的塑料袋。”
李兴礼已经冻急了，一听不是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你眼神好呗！”
“我就从来没看见山上有个橙色小点，肯定就是了！”
顾河没有多做反应，继续开始走。
“大河，待会要冻死了！”
“快回去吧！”
李兴礼追在屁股后面劝，顾河继续不断的找。
突然间，他停下了脚步。
“嘘，有声音。”
李兴礼也站在原地，二人驻足，静静在风声中聆听着。
“哪有啊！”
“格楞楞，格楞楞……”
像是鼓点一样的声音。
那种硬物刮过硬物，互相碰撞，发出的击小鼓般的声音。
顾河站在原地，鬼使神差的，抬起头。
头顶的松树枝干分叉上，一个橙白色，或是黄白色的东西挂在上头，很高。
顾河将手中的油灯递给李兴礼，毫不犹豫开始爬树。
“太高了，小心点！”
他趴在树干上，听着李兴礼的叫喊没有回答，仍然冲着树上挂着的东西爬去。
一竖长条的橙白色，被树枝穿破，串在中间，不断随风飘动着。
顾河的心突突直跳，直至爬到正对面，仰起头那一瞬。
心脏猛然骤停。
“是什么东西啊！”
他看着那一条泛着白霜的橙色，说不出话。
顾河的双唇颤抖着，顺着松树缓缓爬下。
“能拿下来不，太冷了，快走吧！”
“是……”
“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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