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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序章关键

    顾河理着思路,有条不紊的说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应该是......”

    “有人将她的皮扒下来之后,挂在树上,之后将尸骨放进了棺材。”

    “和葛玉树合葬?”

    晚晚若有所思。

    “是为了毁尸灭迹,所以撬开棺材,再将尸体放进去的吗?”

    李兴礼摇了摇头。

    “不像。”

    “棺材表面一点磕碰都没有,不像是撬开过。”

    晚晚点了点头,几人又陷入到平静的思考中。

    “为什么要把剥好的人皮挂起来?”

    她沉思道。

    “我总觉得我们忘掉了什么东西。”

    顾河接过话。

    “一,是炫耀。”

    “有些罪犯喜欢将尸体当成战利品,做一些特殊的处理。”

    “这种行为会给他带来很强的成就感。”

    “二,可能是一种特殊的仪式。”

    “三......”

    “闲的没事干。”

    晚晚盯着他,眼底满是笑意。

    “不错的分析,小律师。”

    李兴礼挠挠头。

    “大河当时说了,尸体的皮被切割的很整齐。”

    “这东西,一般人做不了吧。”

    “多少是得稍微有点技术。”

    晚晚揉揉酸痛的脖颈。

    “我倒是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情。”

    “在最开始,顾律师曾说过,摸到嫁衣女人的腿是软的。”

    顾河被晚晚提及,下意识抬头。

    晚晚还是那副自如的表情。

    “软,是哪种软?”

    “我猜,是捏得动。”

    “是。”

    “一副冻得僵硬的尸体,都结霜了,应该也冻得很硬。”

    “不太可能捏得动。”

    李兴礼倍受启发。

    “哦——”

    “如果说是一张从冻僵的尸体上,扒下来结霜的人皮......”

    “那就说得过去一些。”

    “还没有冻得梆硬,相对还有些柔软,用手捏人皮会变型。”

    他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沾沾自喜。

    “所以说,我们在序章里看见的,被挂起来的女人......”

    “其实一直是一张人皮,只是豁口在背后,所以我们注意不到。”

    晚晚点点头。

    “也是因为这样,风吹过来——”

    “它才能和灯笼维持差不多的飘动幅度。”

    “如果是一个完整的人,风大概吹不太动。”

    “就算是猛烈的风,也不至于那样大幅度的摆动。”

    顾河也很是认同。

    “挂灯笼的电线没有绷紧。”

    “如果是个完整的人,挂的地方应该是深凹下去的。”

    “但是相对来说,这没有成为一个让人记忆深刻的点。”

    “也就是说凹陷程度并没有太重——”

    “所以这个人皮的推测,完全成立。”

    三人点点头。

    晚晚柔声说。

    “序章里,往往包含着很多破卷的关键线索。”

    “只是很多东西,往往都是找到了对应线索,才后知后觉察觉到。”

    “现在时间紧迫,村子里的线索也被我翻的差不多了。”

    “我们不如回过头从序章入手,看看还能推测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顾河望向双臂环胸围在身前的晚晚,点了点头。

    三人回忆起在序章时的发现。

    顾河:“冬日,大雪天,大雪封山。”

    李兴礼:“我记得!”

    李兴礼:“有个丫头一直唱歌呢!”

    顾河:“每次见到怪物,都会有哼唱歌曲的声音。”

    晚晚:“还有呢?”

    顾河:“篱笆院墙外,白雪中一排红灯笼。”

    顾河:“在葛玉树家院里,有一样的红灯笼。”

    晚晚:“灯笼中,吊着一个红嫁衣姑娘!”

    李兴礼:“这个女孩是吊死的!”

    顾河:“皮肤憋得透紫,舌头长长的伸出来。”

    晚晚:“是吊死的。”

    顾河:“一阵风,红灯笼晃,死尸也跟着晃。”

    晚晚:“缎子面的红喜服。”

    李兴礼:“整片灯笼都变成女尸。”

    顾河:“绣花鞋底,蹭着头顶。”

    晚晚突然想到些什么。

    “鞋码是37,38码左右!”

    “结合之前我们得到的信息,这个被扒了皮的女孩......”

    顾河接过话。

    “很有可能是在葛玉树家吊死的。”

    “而且,鞋码......”

    晚晚抬起头,一手攥拳锤到另一手手掌心里。

    “之前我梳理过,只是这些线索在发现扒皮之前......”

    “根本串不起来。”

    “留在白月世界里的时候,我曾留心看过村里女人的鞋码。”

    “34,35居多,基本没有到37,38的。”

    “很可能村里还是保留着小脚为美的审美......”

    “再加上村里几乎没有年轻女孩,往往都是上了年纪的女性。”

    顾河迅速抓住了重点。

    “所以是外乡人?”

    “有看过庄梦的鞋码吗?”

    晚晚点点头。

    “嗯,是37,38码。”

    三人长舒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这几条看起来毫无作用的线索,居然成了串起一切的关键。

    一时间,顾河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

    喜的是,对于事件的分析,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悲的是......

    善良的支教女孩庄梦,她悲惨的结局,变得更加清楚明确了。

    在原先的事件里,没人来救她,也没有赵兴成。

    在保守煎熬的几个月后,她或许是逃出,或许又是因为怎样的缘由,到了院子里上吊而亡。

    本以为死就是最后的解脱了,没想到作为村里稀有的“资源”——女人。

    连死了之后,都要被人扒皮放进棺材合葬。

    “葛玉树如果九泉下知道这件事情......”

    “应该会很难过吧。”

    顾河闻声望向晚晚,她垂着头,低声说着。

    “自己当成女儿保护的女孩,在自己死后被逼死了。”

    “被扒了皮塞到自己棺材里合棺......”

    “还作为没有人格的玩物而陪葬,和自己一起被埋下地。”

    顾河抿了抿嘴,他在措辞。

    晚晚就像是一个矛盾体。

    漠视生命,又尊重生命,很容易共情。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卷中的事情都是虚假的,但她仍然细致的照顾葛玉树。

    像是对待一位真正的老人。

    顾河学不来她的残暴狠戾,也做不到她的悲悯仁慈。

    “没关系的。”

    他终于措好了词。

    “葛老爷子脑袋不顶用。”

    “到了地下,也会不顶用的。”

    李兴礼和晚晚同时望向顾河,他亲眼所见,晚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的嘴角不住抽动着,最终还是缓释出一个笑容。

    “谢谢,有被安慰到。”

    “没关系,不用客气。”

    晚晚的嘴角又抽了两抽。

    顾河看着她的表情,总感觉她好像没有真的被宽慰到。

    但是,她都那么说了,应该......

    哎,女人,太难捉摸了。

    李兴礼看了半天戏,扑哧一声乐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啊。”

    “既然上吊勒的皮都紫了,为什么——”

    “我们上山看到的皮是肉白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