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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写意二:归路十里

    今天的风吹拂过身,带来秋天凉爽与悲戚的征兆。按时节来说,现在属于长夏,是夏天和秋天的过渡阶段。我站在天空下,看着湛蓝的天、浮动的白云、远茂的绿木和正鲜艳的阳光;莫名的、难以清晰表达的淡愁附着在心间,使我整个人都百无聊赖。我只能顺从这份心情,默默挨度,等待它自然消失不见。

    恍然回顾,我竟然也已经告别了学生时期的暑假、离远了久处熟悉的校园,踏上自己归向死亡的人生余路。在一段时间中,我总是恍忽感觉自己未曾改变:自己在暑假做着同样的读书与写字,待到暑假结束,我还是能回到熟悉的一方天地。可是当下的一切明白地显示着,学生时代的结束和成人时代的开始。原来,我也处在我人生的转变过程中。时光啊!在我人生痛苦与欢喜的反复挣扎中,在我偶然地浮出水面、短暂地呼吸中,我才发觉你已经走过了如此一段长路。幸好,一路沿一喜欢的道路走来的我,除了道路的定、见与修的逐渐完善,未曾改变。因此,我能借着这份如夜晚薄云掩月似的戚愁,坦然无愧地回顾你。

    还记得,我在我大学学校的门口站立,与她做最后的告别。夏天的炎热透露出新蝉的无聊,于是它只能漫无目的地鸣叫。我内心复杂,我即将踏上我未知的前路,只遵循着内心理想地踏上未知的前路。我意料到我在长时间中只能是我孤身一人。

    未知与期待衍生出复杂的心情,我忽然就想起了高考后我站在路边与你相遇的情形:我站在路边等我父亲来接,你也站在路边旁边跟着父母不知在等谁;我故意与你并排而立,企图留下一张藏在心底的合影。这是我唯一一次与你相距如此之近。我不知道你在等谁,但我父亲很快就来了,我坐上回家的车,朝你最后一瞥,没想到此是永别的画面。

    初见时,漫不经心,只是觉你是一个好看的女子。而待有一天,我朋友说喜欢你。我觉莫名其妙,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有些爱情永远没有答案。有些爱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开始关注你。感觉的累积像是飞鸿踏雪,起初有迹转瞬被新雪覆盖,然后一遍一遍,印象便越来越深。直到某一天我无法自拔,我再也无法抑制住见你不见你时皆有的思念。

    眼波流动,心思怕被人猜,于是只能一瞥又一瞥,对你的印象渐渐在脑海中汇聚。你笑时眉眼弯弯,我想象着这是你对我的微笑;你悲伤时黯然独坐,我焦急地感同身受。在你与别的男生打闹的时候,我心里微微一紧,但转瞬又放下,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没有勇气将心底的爱意表达,高中的紧凑节奏也不允许我将这份爱意表达。于是,我只能任我将思念放逐,自顾自涌流在心的每一处角落。

    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如果不是朋友的突然告知,或许我都不会关注你,直到高中生活自然结束,我们仍会形同陌路。但有些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你走读,只有中午会在学校宿舍午睡。我每天都期待着午睡后在回教室的路上与你相遇,然后互相打招呼,各自问好。可,从来没有。不见你时,我幻想着与你的相遇:我一定会礼貌大方地与你打招呼,然后熟悉;但也止于熟悉了,我不愿打扰你平静的学习生活,认识你与你相熟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见你时,我却只能远远望着你和你的朋友嬉笑着走向教室;有时是你自己一个人,我从来没有勇气上前和你打招呼。想象与实际终究隔了距离。

    时间他永远不会因为一个的想住而停留,日子终究还是一天天如流水线似地度过的。对你的迷恋,自从开始后也没有一天终断。我迷恋你微笑的模样,像春风拂过杨柳扑面带来远处暗香般沁心;我迷恋你平静的模样,像衬于晴空星棋下的冬雪寒梅般自顾自清艳;我迷恋你悲伤的模样,像月夜流光拂过幽寂的环境般使人黯然。即使我因你的喜悲而喜悲,我仍贪恋着你自顾自散发着你自己迷人的神采。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自己。

    相聚似乎总是为了离别。我刻意与你并肩独立的图像,成为我最后对你的念想。本以为到了新环境后,我对你的思念会随着你的消失而终止。可真到了相思成疾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离谱。原来思念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存在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疯狂生长。我独自行走,幻想着与你的并肩同行;我独自读书,幻想着看见阳光透过窗户照耀着你的发端;我独自吃饭,幻想着与你的偶然相遇。我感觉我的思想成了病态。我决定要终止这一切。

    我找到曾经的同学要到了你的联系方式。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开始的,只记得在“如果那时我跟你表白,你会答应吗?”“并不会。”的对话中,所有的幻想顷刻崩塌。而当你和我说你过得并不开心的时候,说你学了个不喜欢的专业的时候,我却说“我找到了一个我喜欢的专业,我愿意在这条道路上奋斗一生”。当时,曾经、现在,我感觉我自己是那样卑劣不堪,像是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小孩,愤怒地想要摧毁一切美好。说完后,我就后悔了,我应该安慰你的。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那条消息,我无法挽回我自己的过错。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结束这段对话的,只知道我是带着悔恨遗憾结束这场对话的。

    在之后,我像是刻意隐藏我的错误似的,使这段曾经那么痴狂的暗恋渐渐悄无声息,只是梦中时不时地出现诉说着曾经心情的波澜起伏。

    如今,我独坐在明月清风下,走在我自己的人生归路中,随回忆写下这些文字,希望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你过得安好,也希望你不论在经历着什么样的人生,都能够平安喜乐。这句思念送给你,这句祝好也送给你。让岁月把思念传达与你,也让岁月把思念全都掩去。

    悲愁悄来。当我写完这些文字的时候,悲愁也自顾自的悄去。我站在这里,向从前的我挥一挥手,默言路程新启;可能我以后仍会频繁地光顾曾经,但这难阻我始终一噵地坚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