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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战士

    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亨利任由满天的飞雪洒在他的身上,他金黄的头发被覆盖了一层雪白,睫毛上也沾染着雪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小约翰已经被抓起绑了起来,他目光呆滞,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名士兵大步走来,拿着刀柄向着亨利额头上敲去,看来是想把他敲晕。

    这时亨利动了,他猛然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随即扭身发力,自下而上重重的一拳打在了那名士兵的下巴上。

    “啊!”

    一声闷哼,那名士兵应声而倒,而亨利顺势一步向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尖刀。这一拳其实并不重,亨利毕竟不到十岁,力量有限,但是那名士兵太过大意,咬到了自己舌头,这一下差点把他疼昏过去,虽说他是军队上的人,但是平时也没上过什么战场,所以很没品的倒在雪地上嗷嗷惨叫。

    “***!”

    倒地士兵附近的一名士兵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叫骂着向着亨利猛力挥刀,这一刀直直自上而下,看着像是要把亨利劈成两半,亨利如果下意识挥刀格挡,那他的刀一定会被振掉,幸运的话可能只是失去一只手。

    在这大雪天,人的思维一般都会变得缓慢,但是亨利就是反应过来了,他灵活的往后一跃,在脚尖落地的同时突然一个发力,又反冲回去,这时正是挥刀士兵劈空收不住力的时候。

    “噗呲!”

    伴随着刀插入脖颈的声音,又是一声惨叫,而这一次由于气管被割破,那个士兵惨叫声并不大,口中荷荷,他惊恐地用手死死堵着自己喷血的喉咙,躺在地上挣扎着。

    这一刀同样力气不大,但是已经足以割断气管了。

    “放箭!放箭!”

    士兵们人数虽多,但是平时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偶尔出现反抗的也不会多么激烈,今天突然出现这一出,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刚刚弓箭手们看到只剩下一个小孩,都随手把弓收了起来,现在他们手忙脚乱的解下了硬弓,冰冷的天气和他们内心的慌乱让他们哆哆嗦嗦,半天没搭上弓弦。

    “一,二,三。”

    亨利在心里默默数着弓箭手的数量,共有三人,持刀的步兵还站着的有五人,最开始被放倒的那名士兵刚刚爬了起来,用愤恨的目光看着他,却不敢向前。

    他又看了眼远处的城镇,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在向这边观望,但不像是要来支援。

    他突然又动了,在一名弓箭手刚刚搭好箭的一刹那,他冲了上去,尖刀向着弓箭手咽喉刺去。

    他挑的弓箭手身边只有一名持刀兵守护,那名持刀兵反应并不慢,双手持刀,向着亨利一刀横斩,这一刀没再留手,用出了他的全力,落实了很有可能会把亨利斩成两半。

    这一刀的力量角度算是一个战士的基本功,平时也没少练习,是基础动作之一,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亨利还是个小孩,长的并不高,他只是微一低头就躲了过去,弓箭手慌忙之中把弓挡在了前面,并下意识的仰头,这一次仰头避免了他的喉咙被刺穿,但是下巴却被刺穿了。

    尖刀卡在了弓箭手的骨头上,亨利来不及拔下,一个翻滚在弓箭手箭囊里夺了一支箭在手,他弓着身子,压抑着喘着粗气,像受伤的狼一样盯着众人。

    “嗖!”

    又有一名弓箭手搭好了弦,向亨利射了过来。

    亨利对射来的利箭不管不顾,事实上这一箭也确实是射偏了,从他的衣角穿了过去。他反手握着利箭,向着刚刚那名挥刀砍他的持刀兵冲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成功得到了一个攻击死角,让剩下的两名弓箭手无法攻击。

    那名持刀兵也是恼羞成怒,不再后退,他不敢大意,摆出战斗的姿势,横刀在前。事实上这些持刀兵都是刀盾兵,不过今天他们都是来抓人的,自然没有带有些沉重的盾牌,否则只需一个横档,再加上一刀亨利的处境就堪忧了。

    在亨利冲来的瞬间,那名步兵一脚狠踢过去,并用刀自下而上试图格挡亨利刺来的箭。

    他的选择无疑是对的,普通小孩面对这一下肯定会被踹飞,手上的箭也会被打飞。

    然而亨利却不是普通小孩,他好像早就料到这一脚一般,伸手一搭,竟然借着士兵的大腿翻了起来,并一个漂亮转身,把箭送入了那名持刀兵的眼里。

    他骑在士兵头上,仰天狂吼,稚嫩的嗓音夹杂着痛苦的沙哑。他拔出箭头,一下,两下,三下,就这么不断向下扎去,直到箭断成两截,直到那名持刀兵的脸变成了蜂窝,流出的鲜血很快凝结,任谁也看不清地上这具尸体原来是谁了。

    “我叫特尔斯·亨利!”

    亨利嘶吼着,像是在跟这个世界告别,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士兵们害怕了,他们退却了,虽然他们仍然有着足够的人数优势,虽然他们装备着精良的武器,虽然亨利只是一个强弩之末的孩子,但是他们不敢再战,慢慢向后退去。

    看得出这群士兵的素质并不高,他们算是地方部队,平时也没有参加什么战争,由于某些原因军纪早已腐化,让他们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还行,当真的面临血淋淋的,你死我活的战斗的时候,他们变得十分不适应。

    他们哆哆嗦嗦的后退,有弓箭手终于反应过来,边退边射出利箭。

    亨利趴在地上,用力举起地上的尸体,虽然他力量有限举起的不高,身体还有一部分暴露在外,但那些弓箭手们也不是什么神箭手,亨利身子小不说了,光大雪和他们胆寒的心理状态这两个因素,只有零星一两支箭射中了“挡箭牌”也是正常的。

    然而士兵们毕竟是成年人,他们渐渐平稳下来,剩下的两名弓箭手开始绕后,准备在后面直接结束这场不对等的战斗。

    亨利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他的年纪还小,力量体力有限,冰冷的空气不断冲击着他的肺部,嘴里像是要有血冒出来一样。

    他并不想放弃,用最后的力气死死捏着那支断掉的箭,等待着机会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