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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假若一个人(5)

    5.荒唐婚姻

    屈木始终放心不下姐姐屈晶,他急着问屈文成:“爹,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屈文成虽然是屈晶的亲生父亲,但他有一种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他不是只惧怕朱远娣,另一方面就是希望儿子能够独吞财产。可是,事与愿违,屈木不愿意离开姐姐屈晶。当他知道爹爹把姐姐许配给刘黑轮时,那幼小的心灵再也忍不住了,他哀求屈文成:“爹,你就放过姐姐吧,她不会愿意的,你不答应,我宁愿和姐姐一起离开这里。”

    屈文成心中极端矛盾,屈木不愿独自弃下屈晶,阴险毒辣的朱远娣又曾告诫自己:“你如果不把你女儿嫁给刘黑轮,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再去过那种穷人的生活。”朱远娣这句话像毒蛇一样缠绕住自己,始终隐响在耳边,他害怕白白丢失了宅主这一职位,也害怕白白把那么多家产让给旁人。

    屈文成一个人在房中踱来踱去,情绪混乱,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这时候,疯丫头突然笑嘻嘻地闯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尖刀,在空中乱舞着,嘴中模模糊糊地乱唱:“家中呀,有鬼呀,我要杀鬼,为家保安平。”她舞着尖刀,向屈文成乱刺着。屈文成躲过刺来的尖刀,向疯丫头喊道:“放下尖刀,这里没有鬼。”他们两个抢夺着尖刀,一不小心,屈文成将尖刀扎进了疯丫头的胸部,疯丫头一命归西。

    屈文成失手杀死了疯丫头,惊慌失措,他急忙将死尸拖到了床下,把地上的血迹抹了个一干二净。这终究不是长策,朱远娣发现疯丫头死了,肯定不会轻饶自己。屈文成尽量按定自己慌乱的心情,使自己平静下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掉朱远娣算了。马不到悬崖我不勒马,事不到紧急关头我还不心狠呢。他准备好了尖刀,准备夜间与朱远娣同床共眠时动手。

    夜幕降临,朱远娣与刘黑轮兄妹二人共同进餐,商谈护宅事情。刘黑轮已看了屈晶的娇容,为了得到她,他只管向朱远娣大肆吹嘘:“不要害怕什么贼人,谁若敢闯进宅里闹事,我就用枪毙了他。你只管放心,嗯,只要把屈晶这个漂亮妞儿归我……,嘻嘻……”

    朱远娣说:“今天晚上,我就把屈晶送给你。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两件事情:第一,你要把屈晶作为你的老婆,不要随意抛弃她;第二,你娶了屈晶,就搬到沐香宅为我看家护院,防止贼人进入宅中。这两件事情,你可完全答应?”

    刘黑轮心不在焉地说:“区区两件小事,我全答应了。”已是酒过三巡,月挂中天,刘黑轮站起了身,醉悠悠地说:“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可要去了。”说完,他一歪一晃地走出了屋。

    屈晶在自己的房间中被绳捆着,嘴上也堵着布团。她腹中已是饥饿难耐,心中有说不完的委屈要向爹爹讲个明白。可是……

    这时候,一声门响惊动了屈晶。她从慌恐中仔细定睛一看,发现刘黑轮醉醺醺地闯了进来。屈晶吓得身体乱动起来,望着刘黑轮那狞笑的面容,色迷迷的双眼,心中害怕极了。

    刘黑轮怪笑着,用绳子重新把屈晶的双手和双脚捆绑在了床上,让她形成了一个“大”字形。屈晶一挣一扎,身体不停地扭曲着,这更增加了刘黑轮的**。他一下子撕开了屈晶的衣衫,露出了嫩嫩的**。他狂欢至极,急不可待地扑了上去……

    朱远娣安排好了刘桃花,让她尽早休息。她自己又悄悄靠近了屈晶的房间,透过窗纸窥了一会儿,内心禁不住狂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发现屈文成还没入睡,好像是在等她。她便脱去了衣衫,扑向屈文成:“让你久等了,我的宅主。我只是和刘黑轮多喝了两杯酒,你可不要担心什么嘛!”

    屈文成见朱远娣楚楚浓情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内心的恐惧,他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与朱远娣亲密了两句,趁她不注意,拔出尖刀结果了她的性命。屈文成连杀两人,胆子更大了。他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朱远娣,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心里只是想到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可怕的人了,这里的全部财产便全是他屈家的了。

    他还美滋滋地想着将来还可以再续一房漂亮年轻的老婆,殊不知自己的女儿现在正遭受着别人ling辱的巨大痛苦。他想得很美,很入神,竟忘了收拾朱远娣的尸体。突然“吱呀”一声门响,把屈文成给震惊了。

    他向门外望去,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刘黑轮的妹妹刘桃花已经走了进来。她的两眼直盯着屈文成,眼神可怕而不可测。屈文成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望了望刘桃花,惊慌地说:“我,我……,不是我杀的她……”

    刘桃花是怎么突然来的呢?原来朱远娣把她安排好后,她猜测朱远娣还要做出什么。等朱远娣走了之后,她在屋中呆了一会儿,就悄悄地来到朱远娣的门外,正撞见屈文成手起刀落,杀死了朱远娣。她对朱远娣的死并不可怕,心中猜测屈文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才杀了朱远娣。既然事情不可告人,可被我撞见了,那我就“抠”他一下。她想拥有沐香宅全部财产,这样想着,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刘桃花见屈文成面如土色,告诉他:“你不用害怕,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不把此事张扬出去。”

    屈文成见她要谈条件,急着问:“什么条件?你说!”刘桃花说:“我的哥哥刘黑轮看上了你女儿屈晶,今晚他们两个已同居共眠了,所以你必须把你女儿嫁给我哥哥,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你现在没老婆了,我情愿做你的老婆。这两个条件,你可不可同意?”

    屈文成听了这句话,喉头刹那间像堵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要说屈晶嫁给刘黑轮,他还能勉强同意;要说让刘桃花今后做他的老婆,他极不愿意。刘桃花三天两头找野男人,性情野蛮,如果她作自己的老婆,决不次于朱远娣的残忍。

    屈文成吞吞吐吐:“这,这个……,不可以吧?”刘桃花狠狠地说:“不可以,告诉你,这两个条件,你若不全答应,我就向官府告发你杀人,让你身败名裂,困入囹圄。”屈文成心凉了半截,他害怕刘桃花要告到官府,何况他是杀了两个人呀。他摇了摇头,终于答应了,从长计议吧,让她日后像朱远娣那样死在自己手中。刘桃花见他答应了,心中也在琢磨:先和他做两天干夫妻,然后把他干掉,独吞了这里的财产,到那时再找一个如意郎君过日子。两个人的心各怀鬼胎,尽在不言中。

    屈晶木呆呆地躺在床上,她全身麻木,理智几度不清,泪水都快要流干了,内心极大的痛苦向谁倾诉?她那善良的心渴望亲人的理解、同情,并且让亲人去保护她。她身边还躺着那野蛮的刘黑轮,他对待她的野蛮和粗暴,使她纯洁的心灵从此受了创伤。这伤,不可恢复,永远也不可恢复。她想把这件事告诉爹爹,她又害怕爹爹说她行为不轨,反说自己偷野男人。

    她穿好了衣服,到镜前望了一眼自己的面容。她看到自己头发散乱,目光迟滞,泪水流下了那浮肿的脸颊,心情难过极了。她把头埋在桌上,真想大哭一场,以表明自己的清白,好让亲人为自己洗尽苦冤。

    她抽抽噎噎地哭着,泪珠儿滴滴落下。这时候,房门开了,她抬头见正是自己的爹爹,就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爹,我对不起您呀,我无脸见人了……”她说不下去了,一个初世少女怎能启齿说出那样的话来。

    屈文成故意做出安慰屈晶的样子,说:“晶晶,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你就认了吧,刘黑轮这个人是不错的,我挺喜欢他。”

    他的这句话被刚醒的刘黑轮听见了,刘黑轮连忙爬起了身,跑进屈文成说:“岳父大人在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屈晶,你老放心吧。等我娶了屈晶之后,就到这里住下,好好保护你和岳母。”

    屈文成冷冷笑了几声,向刘黑轮说:“嘿嘿,朱远娣已死了。你现在的岳母大人正是你的亲妹妹,你妹妹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因此,我也情愿把屈晶送给你。”

    刘黑轮不管什么辈分颠倒错乱,亲妹妹成了他的岳母,他高兴得说话就乱吐飞沫,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屈晶急着向屈文成说:“爹,不能交换婚姻呀,这不公平,女儿不答应,不答应。”

    屈文成厉声说:“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婚事应由我做主。后天六月初三,就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屈文成说完就走了。屈晶没想到爹爹会如此绝情,她仿佛坠入万丈深渊,一下子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