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小兕子气疾复发
酒精是治疗不了发烧的，那不叫治疗，纯粹的物理降温罢了。上次高阳能活下了，那是她自己命硬。
就这么玩下去，要是再感冒了，最后还得要自己上。然而，酒精并不一定每次都能灵验，挂了的话自己这个太医丞就惨了。
“怕什么，不是有你么？”高阳很光棍的架好长梯，继续往房顶爬。
上次在宫墙上体会过一次刺激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这次准备得更多，不仅雪堆很高，而且身上穿的是皮衣，这样不会让雪水浸进来。
“殿下，这……这宅子已经卖我了呀。”
“知道啊，怎么了？本宫在这玩一会儿，不行？”
“可是殿下万一不小心，这府邸就成凶宅了呀……那某岂不是，等等，殿下，您别冲动……”
眼看着高阳在房顶上就要朝自己飞奔，林舟赶紧打住。
雪堆只在那一小块地方，这要是从其余地方跳下来，那就哦豁完蛋了。
“殿下，您的这些日常用具，什么时候搬走呀？”
林舟一边观赏着自己刚买下来的豪宅，一边问道。
“搬走？为什么要搬。”高阳别过头，“府邸这么大，还差我住的一个房间不成？”
“？”
林舟怔了一下。
好你个高阳。
居然想白嫖？
“殿下，这……这不太好吧。您是公主，怎么能与某同处一室呢。如果……如果公主实在不想搬，租金还是不能免的。”
高阳深吸一口气：“你住这么大的府邸，是僭越懂不懂？你以为，是想住就能住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身份低微，不允许住这么好的宅子。”
“啥？那我不是白买了？殿下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那本宫还怎么把府邸卖出去？”
林舟欲哭无泪，花大价钱买了府邸，自己居然不能住？
“所以呀，本宫若是还住在这里，那府邸的规格就不算僭越啦。如此，你还要收本宫的租金不成？”
“租金不要了，但是殿下也不能要我那一千贯的利息。你的房间和一切用具原封不动，这样可好？”林舟道。
“罢了罢了，不跟你这个财迷计较。本宫若是真要了你这一千贯，怕你想不通原地自尽。”高阳拍拍手，脸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
“殿下，某去当值了。”
林舟一拱手，施施然的离开。
从崇仁坊到大明宫，距离就很近了。跟频岭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住在频岭，早上起来进宫里当值，就像是每天出门上班，要坐车两个小时，而且还是颠簸的马车。在这大冷天的，就更折磨人了。
太医署里药香弥漫。
大家看到林舟进来，纷纷当做不认识，赶紧是各忙各的。
之前要说对林舟这个少年当上司感到不满，现在的话，更多是害怕了。即使听到传闻，那个仙液是酒，但亲眼见到仙液燃烧的震撼，是无法磨灭的。
林舟乐的轻松，上班嘛，当然要摸鱼。
努力工作怎么能叫赚钱呢，那叫等价交换。
只有摸鱼，才算是从老板手中赚到了钱。
谢季卿给小兕子熬好了药，端着前往太极宫，只有林舟躺在那儿，无所事事的喝水，等尿。
“也不知道，这大雪还得下多久的时间。”
林舟喃喃着。
冬天昼长夜短，林舟也没觉着自己摸了多久的鱼，可是窗外的天，却又变得灰蒙蒙的，眼看是要夜幕降临了。
舒服啊，一天的时间，就躺在这儿烤火，然后等着下班。
虽然太医丞的工资不是很高，但躺着不动就能赚钱，这是林舟前世除了考大专以外，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然而，每次当林舟觉得很安逸的时候，事儿就来了。
“林医丞，陛下召见！”
林舟顿时弹坐起来。
“怎么回事？”
他紧张的问道。
别是李二出啥事了吧，话说现在李二也四十岁了，接下来他的身体会日渐衰弱，甚至开始嗑丹药。
但这都不要紧，但前提是自己别在太医署啊。
“晋阳公主殿下气疾复发，太医令束手无策，陛下特召太医丞觐见。”
内侍神情焦急，他常年陪伴在君王左右，深知晋阳公主对李世民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林舟心乱如麻，却也不能怠慢，立刻往太极宫赶去。
历史上李二的转变有几个很大的节点，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长孙无垢的去世。而在后来，小兕子的逝世，对其打击也是相当之大。
林舟忐忑的来到暖阁外，调整了一下呼吸，走了进去。
“林舟，过来瞧瞧。”
李世民神色看不清喜怒，表情波澜不惊。
但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是汹涌巨浪。李世民已经两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上一次如此不安，正是长孙皇后去世之时。
谢季卿跪坐在榻前，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这药方子是与好友孙思邈一同配置，不可能会出错。
也正是如此，才更让他心中一片死灰。
连孙真人与自己这个太医令一同配备的方子，都无法医治好公主的话，那么，公主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林舟走到榻前，垂眸看去。
只见小兕子眼帘微闭，小脸蛋儿没有一点血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她小小的身子不断起伏着，喘息得非常艰难。
林舟一阵焦急。
看到小兕子这副模样，忽然发觉，心中担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安危，还有小兕子的。
之前想着，自己没有医术，不能将她治好，一定会完蛋。可是看到这幅病容，却更多的是担心她了。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看着林舟，虽然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少年身上，看起来好像不太现实。但是现在，好似也只能指望他了。
孙真人远去云游不见踪影，并且谢季卿配置的药物，本来就是同孙思邈一同研究出来的，想必即使孙思邈在这里，也难以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想到这里，李二眼眸不由暗了暗。
是啊，连孙真人也不一定有办法，这个少年，真的能行么？
林舟皱眉思索，明明谢季卿给公主服用的药材，与后世自己那个得了哮喘的朋友所服用的一模一样，为何，小兕子的病症还会复发呢。
李治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有些手足无措。此时看到林舟也紧锁着眉头，更是心中彷徨。想要询问林舟妹妹的病情，却又不敢开口。
林舟知晓，这个时代的医术很落后。但是气疾这个病，好好的温养，加上汤药的辅佐，是能够好好控制的。不说别的，就小兕子的生活条件，在当今世界，恐怕无人出其右了。
“谢医令，麻烦把方子再给我仔细看看。”林舟道。
谢季卿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林舟，脸上却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虽然心中对这个少年有着很高的看法，但终究年少，这样的顽固疾病，方子已经定下来了，又能有什么改进的？
林舟眉头紧锁的仔细瞧着方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这方子不对。”
不由双眼一亮，脱口而出道。
之前第一次看到这药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说不上来。
如今情急之下，终于是发现了错误的地方。
李世民与谢季卿皆是一怔。
这可是连孙真人都首肯过的方子，竟然会错？
他们不是没有设想过，林舟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奇迹般的治好小兕子。但唯独没有想到，还能从孙真人首肯的方子下手。
“这些药材都没有错，但是用的时机不对！”
林舟循着记忆中，那个朋友所用的方子，将这一份药方上的一些药材圈了出来。
“哮喘也分寒热，在不同的季节，用不同的药材。如今正是隆冬，所以可用的药材应为：麻黄，桂枝，细辛，杏仁。辅以人参，白术，黄芪，红枣，枸杞。”
林舟徐徐道：“而桑白皮，黄芩，石膏，枇杷，鱼腥草这几味药材，在冬天服用的话，不仅对病情没有帮助，反而会有副作用。因为这几味药，都要炎热的夏天服用才对。”
听到这话，谢季卿心中一惊。
竟然还有这般说法！
虽然他知道，有些疾病是有寒热之分，却不曾想，连这气疾也同样如此。
谢季卿不敢怠慢，立刻是将药材按照林舟所分，开始熬制起来。
林舟心中也很是忐忑，毕竟这关乎小兕子的生命。
暖阁之中药香弥漫，李世民为了能够更方便治疗，在暖阁之中也是架上了熬药的工具。
等药熬制好，李世民亲自端着碗，将小兕子扶起来，碗口对着小兕子的嘴，将汤药缓缓送进去。
一碗药喝完，小兕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李世民心中黯然，端着碗的手都有一些颤抖。
若是还不好转，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两年前，皇后临终之时，也是这副模样。念及此处，李世民眼眶发红，虎目之中竟是流淌下眼泪。
“嗬……”
然而，只见小兕子的呼吸，忽然变得平缓起来。
本来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一些，最终恢复常色。
李世民激动不已，看这个情况，明显是好转了啊！
李治走上前来，想要伸手去探一下小兕子的脸，但终究是止住了。
谢季卿是太医令，望闻问切极是拿手。一眼看过去，就知晓小兕子算是缓过来了。不由闭上双眼，长出一口气。
视线看向林舟，这少年，医术真是神奇啊。
自己这太医令，算是白当了。若是按照医术来的话，他应该才是这太医令才对。
之前救治高阳公主，如今又救治晋阳公主，全都是靠这个少年，而自己，每次都是束手无策，说来实在是惭愧！
“咳咳。”
只见小兕子轻轻咳嗽两声，攸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眸，茫然的左右环顾着。
“父亲，兕子睡醒了，窗外为什么黑了吖。”
小兕子揉了揉眼睛，只当自己是睡了一觉。
李世民无言，心中过于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间，他不由想到，这个少年若是早先出来两年的话，长孙皇后的命运，是否就能够改写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妹妹，快些睡觉。”
李治收拾好心情，轻声道。
“兕子睡不着，睡饱饱了。”
小家伙在榻上辗转腾挪，滚过来，滚过去。若非病体，小兕子也是极为好动的。
“陛下，微臣告退。”
谢季卿见公主殿下无恙，恭声说道。
“爱卿辛苦。”
李二微微颔首，虽然谢季卿没能治好小兕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主要的是，现在小兕子醒来了，李二心情好，自然不会再计较。
“圣上，微臣告退……”
林舟背后沁满了冷汗，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凉飕飕的。
之前救人心切，现在看到小兕子醒来，一颗心放松下来，才发觉，刚才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有多么大胆。
彼其娘之，小爷真的没有医术啊，这两次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越是这样，林舟心情越是沉重。要是别的虚名也就罢了，但这神医的名号，可真是要人命。
尤其是别人越相信自己，届时恐怕麻烦越大。主要这个别人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而是李二。
“你且留下。”
然而，林舟还没来得及走，就听李二道：“小兕子才刚醒来，一切或许还没安稳，你在这陪着她，等小兕子睡着你再走。”
虽然谢季卿说小兕子安稳了，但这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李二绝对无法放心。
有林舟在这里陪着，若是真的又有反复，那就不在话下了。
擦。
林舟应承下来，心中却是在不断的思索，自己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名医的称号？
平白无故的说，自己只是运气好，那李二除非是个傻子，不然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那就只有告病辞职了。
这样一来，李二想必就没啥好说的了。毕竟，医者不能自医。我就算有再好的医术，治不好自己也是很合理的吧？
但告病也不是今天，得选一个良辰吉日……
“呼呼~”
小兕子在榻上滚累了，爬起来想要下榻。
就这么玩下去，要是再感冒了，最后还得要自己上。然而，酒精并不一定每次都能灵验，挂了的话自己这个太医丞就惨了。
“怕什么，不是有你么？”高阳很光棍的架好长梯，继续往房顶爬。
上次在宫墙上体会过一次刺激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这次准备得更多，不仅雪堆很高，而且身上穿的是皮衣，这样不会让雪水浸进来。
“殿下，这……这宅子已经卖我了呀。”
“知道啊，怎么了？本宫在这玩一会儿，不行？”
“可是殿下万一不小心，这府邸就成凶宅了呀……那某岂不是，等等，殿下，您别冲动……”
眼看着高阳在房顶上就要朝自己飞奔，林舟赶紧打住。
雪堆只在那一小块地方，这要是从其余地方跳下来，那就哦豁完蛋了。
“殿下，您的这些日常用具，什么时候搬走呀？”
林舟一边观赏着自己刚买下来的豪宅，一边问道。
“搬走？为什么要搬。”高阳别过头，“府邸这么大，还差我住的一个房间不成？”
“？”
林舟怔了一下。
好你个高阳。
居然想白嫖？
“殿下，这……这不太好吧。您是公主，怎么能与某同处一室呢。如果……如果公主实在不想搬，租金还是不能免的。”
高阳深吸一口气：“你住这么大的府邸，是僭越懂不懂？你以为，是想住就能住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身份低微，不允许住这么好的宅子。”
“啥？那我不是白买了？殿下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那本宫还怎么把府邸卖出去？”
林舟欲哭无泪，花大价钱买了府邸，自己居然不能住？
“所以呀，本宫若是还住在这里，那府邸的规格就不算僭越啦。如此，你还要收本宫的租金不成？”
“租金不要了，但是殿下也不能要我那一千贯的利息。你的房间和一切用具原封不动，这样可好？”林舟道。
“罢了罢了，不跟你这个财迷计较。本宫若是真要了你这一千贯，怕你想不通原地自尽。”高阳拍拍手，脸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
“殿下，某去当值了。”
林舟一拱手，施施然的离开。
从崇仁坊到大明宫，距离就很近了。跟频岭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住在频岭，早上起来进宫里当值，就像是每天出门上班，要坐车两个小时，而且还是颠簸的马车。在这大冷天的，就更折磨人了。
太医署里药香弥漫。
大家看到林舟进来，纷纷当做不认识，赶紧是各忙各的。
之前要说对林舟这个少年当上司感到不满，现在的话，更多是害怕了。即使听到传闻，那个仙液是酒，但亲眼见到仙液燃烧的震撼，是无法磨灭的。
林舟乐的轻松，上班嘛，当然要摸鱼。
努力工作怎么能叫赚钱呢，那叫等价交换。
只有摸鱼，才算是从老板手中赚到了钱。
谢季卿给小兕子熬好了药，端着前往太极宫，只有林舟躺在那儿，无所事事的喝水，等尿。
“也不知道，这大雪还得下多久的时间。”
林舟喃喃着。
冬天昼长夜短，林舟也没觉着自己摸了多久的鱼，可是窗外的天，却又变得灰蒙蒙的，眼看是要夜幕降临了。
舒服啊，一天的时间，就躺在这儿烤火，然后等着下班。
虽然太医丞的工资不是很高，但躺着不动就能赚钱，这是林舟前世除了考大专以外，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然而，每次当林舟觉得很安逸的时候，事儿就来了。
“林医丞，陛下召见！”
林舟顿时弹坐起来。
“怎么回事？”
他紧张的问道。
别是李二出啥事了吧，话说现在李二也四十岁了，接下来他的身体会日渐衰弱，甚至开始嗑丹药。
但这都不要紧，但前提是自己别在太医署啊。
“晋阳公主殿下气疾复发，太医令束手无策，陛下特召太医丞觐见。”
内侍神情焦急，他常年陪伴在君王左右，深知晋阳公主对李世民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林舟心乱如麻，却也不能怠慢，立刻往太极宫赶去。
历史上李二的转变有几个很大的节点，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长孙无垢的去世。而在后来，小兕子的逝世，对其打击也是相当之大。
林舟忐忑的来到暖阁外，调整了一下呼吸，走了进去。
“林舟，过来瞧瞧。”
李世民神色看不清喜怒，表情波澜不惊。
但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是汹涌巨浪。李世民已经两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上一次如此不安，正是长孙皇后去世之时。
谢季卿跪坐在榻前，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这药方子是与好友孙思邈一同配置，不可能会出错。
也正是如此，才更让他心中一片死灰。
连孙真人与自己这个太医令一同配备的方子，都无法医治好公主的话，那么，公主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林舟走到榻前，垂眸看去。
只见小兕子眼帘微闭，小脸蛋儿没有一点血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她小小的身子不断起伏着，喘息得非常艰难。
林舟一阵焦急。
看到小兕子这副模样，忽然发觉，心中担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安危，还有小兕子的。
之前想着，自己没有医术，不能将她治好，一定会完蛋。可是看到这幅病容，却更多的是担心她了。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看着林舟，虽然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少年身上，看起来好像不太现实。但是现在，好似也只能指望他了。
孙真人远去云游不见踪影，并且谢季卿配置的药物，本来就是同孙思邈一同研究出来的，想必即使孙思邈在这里，也难以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想到这里，李二眼眸不由暗了暗。
是啊，连孙真人也不一定有办法，这个少年，真的能行么？
林舟皱眉思索，明明谢季卿给公主服用的药材，与后世自己那个得了哮喘的朋友所服用的一模一样，为何，小兕子的病症还会复发呢。
李治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有些手足无措。此时看到林舟也紧锁着眉头，更是心中彷徨。想要询问林舟妹妹的病情，却又不敢开口。
林舟知晓，这个时代的医术很落后。但是气疾这个病，好好的温养，加上汤药的辅佐，是能够好好控制的。不说别的，就小兕子的生活条件，在当今世界，恐怕无人出其右了。
“谢医令，麻烦把方子再给我仔细看看。”林舟道。
谢季卿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林舟，脸上却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虽然心中对这个少年有着很高的看法，但终究年少，这样的顽固疾病，方子已经定下来了，又能有什么改进的？
林舟眉头紧锁的仔细瞧着方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这方子不对。”
不由双眼一亮，脱口而出道。
之前第一次看到这药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说不上来。
如今情急之下，终于是发现了错误的地方。
李世民与谢季卿皆是一怔。
这可是连孙真人都首肯过的方子，竟然会错？
他们不是没有设想过，林舟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奇迹般的治好小兕子。但唯独没有想到，还能从孙真人首肯的方子下手。
“这些药材都没有错，但是用的时机不对！”
林舟循着记忆中，那个朋友所用的方子，将这一份药方上的一些药材圈了出来。
“哮喘也分寒热，在不同的季节，用不同的药材。如今正是隆冬，所以可用的药材应为：麻黄，桂枝，细辛，杏仁。辅以人参，白术，黄芪，红枣，枸杞。”
林舟徐徐道：“而桑白皮，黄芩，石膏，枇杷，鱼腥草这几味药材，在冬天服用的话，不仅对病情没有帮助，反而会有副作用。因为这几味药，都要炎热的夏天服用才对。”
听到这话，谢季卿心中一惊。
竟然还有这般说法！
虽然他知道，有些疾病是有寒热之分，却不曾想，连这气疾也同样如此。
谢季卿不敢怠慢，立刻是将药材按照林舟所分，开始熬制起来。
林舟心中也很是忐忑，毕竟这关乎小兕子的生命。
暖阁之中药香弥漫，李世民为了能够更方便治疗，在暖阁之中也是架上了熬药的工具。
等药熬制好，李世民亲自端着碗，将小兕子扶起来，碗口对着小兕子的嘴，将汤药缓缓送进去。
一碗药喝完，小兕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李世民心中黯然，端着碗的手都有一些颤抖。
若是还不好转，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两年前，皇后临终之时，也是这副模样。念及此处，李世民眼眶发红，虎目之中竟是流淌下眼泪。
“嗬……”
然而，只见小兕子的呼吸，忽然变得平缓起来。
本来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一些，最终恢复常色。
李世民激动不已，看这个情况，明显是好转了啊！
李治走上前来，想要伸手去探一下小兕子的脸，但终究是止住了。
谢季卿是太医令，望闻问切极是拿手。一眼看过去，就知晓小兕子算是缓过来了。不由闭上双眼，长出一口气。
视线看向林舟，这少年，医术真是神奇啊。
自己这太医令，算是白当了。若是按照医术来的话，他应该才是这太医令才对。
之前救治高阳公主，如今又救治晋阳公主，全都是靠这个少年，而自己，每次都是束手无策，说来实在是惭愧！
“咳咳。”
只见小兕子轻轻咳嗽两声，攸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眸，茫然的左右环顾着。
“父亲，兕子睡醒了，窗外为什么黑了吖。”
小兕子揉了揉眼睛，只当自己是睡了一觉。
李世民无言，心中过于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间，他不由想到，这个少年若是早先出来两年的话，长孙皇后的命运，是否就能够改写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妹妹，快些睡觉。”
李治收拾好心情，轻声道。
“兕子睡不着，睡饱饱了。”
小家伙在榻上辗转腾挪，滚过来，滚过去。若非病体，小兕子也是极为好动的。
“陛下，微臣告退。”
谢季卿见公主殿下无恙，恭声说道。
“爱卿辛苦。”
李二微微颔首，虽然谢季卿没能治好小兕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主要的是，现在小兕子醒来了，李二心情好，自然不会再计较。
“圣上，微臣告退……”
林舟背后沁满了冷汗，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凉飕飕的。
之前救人心切，现在看到小兕子醒来，一颗心放松下来，才发觉，刚才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有多么大胆。
彼其娘之，小爷真的没有医术啊，这两次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越是这样，林舟心情越是沉重。要是别的虚名也就罢了，但这神医的名号，可真是要人命。
尤其是别人越相信自己，届时恐怕麻烦越大。主要这个别人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而是李二。
“你且留下。”
然而，林舟还没来得及走，就听李二道：“小兕子才刚醒来，一切或许还没安稳，你在这陪着她，等小兕子睡着你再走。”
虽然谢季卿说小兕子安稳了，但这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李二绝对无法放心。
有林舟在这里陪着，若是真的又有反复，那就不在话下了。
擦。
林舟应承下来，心中却是在不断的思索，自己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名医的称号？
平白无故的说，自己只是运气好，那李二除非是个傻子，不然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那就只有告病辞职了。
这样一来，李二想必就没啥好说的了。毕竟，医者不能自医。我就算有再好的医术，治不好自己也是很合理的吧？
但告病也不是今天，得选一个良辰吉日……
“呼呼~”
小兕子在榻上滚累了，爬起来想要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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