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加班加点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首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念罢，李世民只感觉热血上涌，之后却又有一种无奈的苍凉！
既悲壮，又荡气回肠！
古今千年，史书上有多少大名鼎鼎的英雄！
无论他们有多么高的功绩，无论他们做过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可现在呢？都在笑谈之中。
而那青山依旧是那青山，夕阳每天也都会有。但是每天看夕阳的，还是那一群人吗？
他不由的联想到了自己，御极天下，功盖寰宇。
可是在千年之后，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话说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林舟如同说书人一般，不疾不徐的说着。
然而小兕子，却是逐渐打起了呵欠。
显然，这与她想象中打仗的故事并不一样。
确切一点说，她也只是崇拜自己的父亲，想要听一听和父亲经历一样的故事，而并非真正喜欢这样的历史故事。毕竟是个女孩子，对童话故事还是更感兴趣。
但是，小兕子也没有要换台的意思，继续让林舟说着。
很快，她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吧嗒两下小嘴，缓缓的睡去了……
林舟撇撇嘴，心说早知道你听三国演义就能睡着，我还花里胡哨讲那么多童话搞毛。
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今天买的新宅子呢。
“林舟，怎么不接着说了？”
然而，李世民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幽幽响起。
顿时，林舟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个啥子情况，两个小的都睡着了，还要哄你这个老的是吧？
“陛下，时辰不早，该休息了。”
“老夫还不困。”
“微臣困……且微臣还在长身体，不能熬夜的。”
林舟觉得有必要提一下。
“好吧……老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给自己熬一碗醒神汤。”
擦！
这是让小爷熬咖啡？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一段你说过了，已经到……嗯，桃园三结义，就是这儿。”
“陛下，这三国演义要讲很久的。”林舟还想挣扎一下。
李二看过三国志，不会不知道，这篇幅该有多么长。现在变成小说故事，更是讲不完了。
“嗯，老夫听到诸葛亮就睡觉。”
“那陛下今天怕是听不到，诸葛亮那等神人，岂能这么早的草草出场？”林舟道。
开玩笑，只有等到玄德公一败再败之际，诸葛亮才闪亮登场好吧。
“好，说的不错！”
李二顿时双眼一亮。
是啊，诸葛亮何等神人！
陈寿他懂个屁！他就是个写三国志的，他能懂诸葛亮？
“啥？”
林舟懵了一下，为何李二如此高兴？自己说了啥么，不是没有继续讲么。
“你且去睡吧，下次选个日子，你得好好将三国演义给老夫讲完。”
“陛下，一天无论如何也讲不完。”
不是林舟非要跟李二顶嘴，实在是篇幅太长啊。
然而李二并不恼，相反却更加的高兴了。
好啊，篇幅长就好！
仅仅只是一个黄巾之乱，就已经将他的期待感拉满。此时讲的桃园三结义，就解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为何关羽张飞会对玄德公至死追随？原来是如此结下的兄弟之情！这样一来，就合情合理了。
那个陈寿，他懂个屁！
还是林舟懂。
“无妨，就选个好日子，上元节曲江池灯会，你且前来！”李世民道。
“陛下，还是不必了吧？”
“哦？你敢拒绝朕？不愿将这三国演义讲完？”
“非也，只是陛下，上元节乃阖家团圆之日，微臣不该来煞风景……”
李世民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会。
这小子，好像在年幼之时，家人就遭了兵灾，一个都没剩下。
孤苦伶仃的，还能有如此才气，真是难得。
念及此处，不由淡淡道：“不来可以，开春流放三千里。”
林舟笑颜如花：“微臣一定会在曲江池边望穿冬水，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臭小子，听说，你将高阳公主的府邸给买下来了？一万贯钱，你可赚得着实不少啊。高阳也真是大胆，连公主府都敢卖！”李二说着，脸上泛起怒容。
林舟一惊，我钱都出了，你不会不准卖吧？
要是这样的话，宅子林舟肯定只能退掉，可是那钱都进了高阳的口袋，鬼知道还要不要得回？
“高阳她还小……你且去吧。”
李世民没头没尾的淡淡说着，对林舟挥了挥手。
他是九五之尊，远了不说，就这长安城内，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高阳这般折腾，居然没有阻止她，李世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若是换做以前，或者购买府邸的人是他人，李世民断然会大加申敕。
但这一次，却没有过多的干预。甚至连高阳还住在府邸这种荒唐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林舟，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或许是他做过的事情太多，再加上之前从金吾卫得到的消息，林舟对高阳公主，更多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从此可以看出来，这小子，是用脑袋思考的人。
刚才这句话，也算是一种提醒。想必林舟如此灵醒之人，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林舟走在回府的路上，不由挠挠头。
“高阳还小，什么意思？”
回到公主府……不，现在应该是自己的府邸，公主只不过可以来暂住，用租金抵利息而已。
“田舍郎，今天怎么当值到这么晚？肚子饿不饿？”
刚回府，就听见西厢那边高阳的声音传来。
林舟感觉好痛苦，在朝廷被你爹你弟你妹折磨，回到家还要看到你，真是一个头四个大。
“是啊，殿下，某很疲乏，先去睡了。”
“诶，你……”
不等高阳说话，林舟赶紧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用具，都早已经安排人准备好。林舟草草洗漱，便上了榻。
虽然很困，但是认床的林舟还是很难睡着。辗转半天，实在顶不住困倦，这才浅浅睡去。
西厢，高阳气呼呼的来回踱步。
“殿下，您亲自做的这些糕点……”
“闭嘴！”
高阳一把从侍女手中抢过装糕点的盘子，狠狠的砸了出去，随着啪擦一声，顿时碎了一地。
正房里，刚入睡的林舟，顿时被这瓷器碎裂的声音给惊醒。
“我淦……”
林舟想死。
……
上元节。
长安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在唐宋年间，上元节可要比春节更热闹。
著名的赏花灯，就是上元节的习俗。各个坊市，大街小巷，皆是人声鼎沸。
今年虽然闹了雪灾，但是因为频岭的蜂窝煤，反而是让整个长安城，几乎看不到一个流民，比起以往的平常年份，还要更加的太平。
曲江池，在上元节这天，也是最为热闹的地方。
皇家园林外，有着无数的男女。若是女子年龄大于二十五岁，男子年龄大于三十岁，在这里看对眼了，还能够自由婚配。
不仅如此，就连豆蔻年华的少女，在上元节这天，也能够出门游玩——唐朝的开放，并非后世人眼中所理解的那般。
在这个年代，寻常人家的穿着，都是非常朴素甚至是简陋的。
所谓的襦裙裘袄，那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才能穿得上的。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的女人，穿的都是堪堪蔽体的麻衣。所以，也就不方便出门了。
至于盛唐风气开放，不如说是皇室贵族的风气如此，与普通平民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像高阳公主那样独自跑上大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少女，更是连权贵家族中，也难有一份儿。
但是今天，却是一个例外了。
林舟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二次让他感受到盛唐的繁华——之前一次，是在第一次进入西市的时候，所感受的。
但这次不同，街道上终于有了更多的颜色，不止是满大街的臭男人，还有许多小姐姐看了。
这么多的汉服小姐姐，可谓是一大盛景。
不过林舟对此，却有些兴趣缺缺。略微瞟了几眼之后，便无趣了。
曲江池寻常百姓可以来，但风景最为优美的地方，已经是被修建成了皇家园林，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了。
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林舟提前来到皇家园林。
开春流放三千里，这太令孩子害怕了。
不过让林舟没想到的是，还有比自己来得更早的。
晋王带着小兕子在玩雪，高阳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眼神失落的望着园林高墙。可惜，可惜这里没有长梯。
见到林舟到来，高阳冷哼一声，别过头，“白痴，上元节灯会还背个药箱子！”
林舟撇撇嘴，对于高阳这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
自从上次当值到很晚回来，第二天开始，这小娘皮就一直是这种态度。
后来林舟才从侍女嘴里得知，是那天高阳给自己准备了糕点，而自己却没有搭理她就去睡觉了，所以才会生气。知道这个原因后，林舟自然就不计较，由着她生气了。
当然，就算不知道原因，林舟也只能由着她。只是林舟心中有些疑惑，高阳公主给自己做糕点？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亲手做的？应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这些天，林舟时长想过这个问题，后来还是在心中将这个想法给否决了。虽然自己是帅得有点犯罪，但除了帅以外，一无所有呀！不对，现在还很有钱。但是，除了帅和有钱，我一无所有呀！
至于背着药箱子，那是某敬业好不好？万一今天在场的有谁喝出问题来，自己还不得上去做点表示？虽然没卵用，但是样子要做足啊。
连节日，都不忘自己的岗位！只有这样做好表面功夫，才能更方便以后的摸鱼！
“林兄，打牌不？”
李治擦了擦手上的雪水，跑过来问道。
之前在频岭，无聊之际，林舟将纸牌给捣鼓了出来，跟李治与程处默二人消磨时间。
“可以呀。”
林舟对打纸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之前只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不过现在，正好挺无聊的。
“阿兄，讲故事。”不过，小兕子却是站出来，糯糯道。
“林兄，打牌。”
“讲故事。”
“打牌。”
“呜……”
“喏，兕子吃糖。”
“哇，谢谢阿兄。”
李治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霜糖，递给了小兕子。后者一喜，将听故事的念头抛诸脑后。
“好了，林兄，去将程兄叫来吧！”
应付了小兕子，李治道。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高阳，却是动了动耳朵。
打牌？
牌是谁？
为什么要打他？
还要三个人一起打？
念及此处，她心中不由好奇。
这天下，居然还有比林舟更可恶的人？以至于要让三个人一同围殴才行？必须要去瞅瞅。
但顾忌于正在和林舟耍脾气，等到林舟和李治带着小兕子进了府中，这才悄然跟了上去。
然后她就见到林舟，李治，程处默三人，正手中拿着一叠纸片，玩的不亦乐乎。
这就是打牌？
高阳愣了一下，还以为牌是某个人呢。
真闲！
居然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高阳一边看，一边暗暗吐槽。
不过在看了几圈之后，她也被吸引住了。这游戏，好像还挺好玩的？
忽然她心念一动，道：“我也要玩。”
“好呀，殿下，你来接替我的位子吧。”
林舟从善如流，道。
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玩牌，再加上这小娘皮一直摆臭脸，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她，但现在有冰释前嫌的机会，还是抓住比较好。
这绝对不是从心，而是不与她计较！
“不行，你得玩！”
然而，高阳却是一脸娇蛮，道。
“得，殿下你玩吧，我正好去拉泡屎，不打扰你们俩了。”
程处默嘿嘿一笑，十分识趣的起身，走人。
林舟心中一凛，意识到了些许不对，“殿下，为何一定要我玩呢？”
“这纸牌难道不是你发明的？”
“是啊。”
“那你教我，是不是学得最快？”
“噢。”
林舟颔首，没有多想。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首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念罢，李世民只感觉热血上涌，之后却又有一种无奈的苍凉！
既悲壮，又荡气回肠！
古今千年，史书上有多少大名鼎鼎的英雄！
无论他们有多么高的功绩，无论他们做过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可现在呢？都在笑谈之中。
而那青山依旧是那青山，夕阳每天也都会有。但是每天看夕阳的，还是那一群人吗？
他不由的联想到了自己，御极天下，功盖寰宇。
可是在千年之后，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话说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林舟如同说书人一般，不疾不徐的说着。
然而小兕子，却是逐渐打起了呵欠。
显然，这与她想象中打仗的故事并不一样。
确切一点说，她也只是崇拜自己的父亲，想要听一听和父亲经历一样的故事，而并非真正喜欢这样的历史故事。毕竟是个女孩子，对童话故事还是更感兴趣。
但是，小兕子也没有要换台的意思，继续让林舟说着。
很快，她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吧嗒两下小嘴，缓缓的睡去了……
林舟撇撇嘴，心说早知道你听三国演义就能睡着，我还花里胡哨讲那么多童话搞毛。
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今天买的新宅子呢。
“林舟，怎么不接着说了？”
然而，李世民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幽幽响起。
顿时，林舟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个啥子情况，两个小的都睡着了，还要哄你这个老的是吧？
“陛下，时辰不早，该休息了。”
“老夫还不困。”
“微臣困……且微臣还在长身体，不能熬夜的。”
林舟觉得有必要提一下。
“好吧……老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给自己熬一碗醒神汤。”
擦！
这是让小爷熬咖啡？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一段你说过了，已经到……嗯，桃园三结义，就是这儿。”
“陛下，这三国演义要讲很久的。”林舟还想挣扎一下。
李二看过三国志，不会不知道，这篇幅该有多么长。现在变成小说故事，更是讲不完了。
“嗯，老夫听到诸葛亮就睡觉。”
“那陛下今天怕是听不到，诸葛亮那等神人，岂能这么早的草草出场？”林舟道。
开玩笑，只有等到玄德公一败再败之际，诸葛亮才闪亮登场好吧。
“好，说的不错！”
李二顿时双眼一亮。
是啊，诸葛亮何等神人！
陈寿他懂个屁！他就是个写三国志的，他能懂诸葛亮？
“啥？”
林舟懵了一下，为何李二如此高兴？自己说了啥么，不是没有继续讲么。
“你且去睡吧，下次选个日子，你得好好将三国演义给老夫讲完。”
“陛下，一天无论如何也讲不完。”
不是林舟非要跟李二顶嘴，实在是篇幅太长啊。
然而李二并不恼，相反却更加的高兴了。
好啊，篇幅长就好！
仅仅只是一个黄巾之乱，就已经将他的期待感拉满。此时讲的桃园三结义，就解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为何关羽张飞会对玄德公至死追随？原来是如此结下的兄弟之情！这样一来，就合情合理了。
那个陈寿，他懂个屁！
还是林舟懂。
“无妨，就选个好日子，上元节曲江池灯会，你且前来！”李世民道。
“陛下，还是不必了吧？”
“哦？你敢拒绝朕？不愿将这三国演义讲完？”
“非也，只是陛下，上元节乃阖家团圆之日，微臣不该来煞风景……”
李世民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会。
这小子，好像在年幼之时，家人就遭了兵灾，一个都没剩下。
孤苦伶仃的，还能有如此才气，真是难得。
念及此处，不由淡淡道：“不来可以，开春流放三千里。”
林舟笑颜如花：“微臣一定会在曲江池边望穿冬水，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臭小子，听说，你将高阳公主的府邸给买下来了？一万贯钱，你可赚得着实不少啊。高阳也真是大胆，连公主府都敢卖！”李二说着，脸上泛起怒容。
林舟一惊，我钱都出了，你不会不准卖吧？
要是这样的话，宅子林舟肯定只能退掉，可是那钱都进了高阳的口袋，鬼知道还要不要得回？
“高阳她还小……你且去吧。”
李世民没头没尾的淡淡说着，对林舟挥了挥手。
他是九五之尊，远了不说，就这长安城内，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高阳这般折腾，居然没有阻止她，李世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若是换做以前，或者购买府邸的人是他人，李世民断然会大加申敕。
但这一次，却没有过多的干预。甚至连高阳还住在府邸这种荒唐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林舟，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或许是他做过的事情太多，再加上之前从金吾卫得到的消息，林舟对高阳公主，更多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从此可以看出来，这小子，是用脑袋思考的人。
刚才这句话，也算是一种提醒。想必林舟如此灵醒之人，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林舟走在回府的路上，不由挠挠头。
“高阳还小，什么意思？”
回到公主府……不，现在应该是自己的府邸，公主只不过可以来暂住，用租金抵利息而已。
“田舍郎，今天怎么当值到这么晚？肚子饿不饿？”
刚回府，就听见西厢那边高阳的声音传来。
林舟感觉好痛苦，在朝廷被你爹你弟你妹折磨，回到家还要看到你，真是一个头四个大。
“是啊，殿下，某很疲乏，先去睡了。”
“诶，你……”
不等高阳说话，林舟赶紧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用具，都早已经安排人准备好。林舟草草洗漱，便上了榻。
虽然很困，但是认床的林舟还是很难睡着。辗转半天，实在顶不住困倦，这才浅浅睡去。
西厢，高阳气呼呼的来回踱步。
“殿下，您亲自做的这些糕点……”
“闭嘴！”
高阳一把从侍女手中抢过装糕点的盘子，狠狠的砸了出去，随着啪擦一声，顿时碎了一地。
正房里，刚入睡的林舟，顿时被这瓷器碎裂的声音给惊醒。
“我淦……”
林舟想死。
……
上元节。
长安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在唐宋年间，上元节可要比春节更热闹。
著名的赏花灯，就是上元节的习俗。各个坊市，大街小巷，皆是人声鼎沸。
今年虽然闹了雪灾，但是因为频岭的蜂窝煤，反而是让整个长安城，几乎看不到一个流民，比起以往的平常年份，还要更加的太平。
曲江池，在上元节这天，也是最为热闹的地方。
皇家园林外，有着无数的男女。若是女子年龄大于二十五岁，男子年龄大于三十岁，在这里看对眼了，还能够自由婚配。
不仅如此，就连豆蔻年华的少女，在上元节这天，也能够出门游玩——唐朝的开放，并非后世人眼中所理解的那般。
在这个年代，寻常人家的穿着，都是非常朴素甚至是简陋的。
所谓的襦裙裘袄，那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才能穿得上的。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的女人，穿的都是堪堪蔽体的麻衣。所以，也就不方便出门了。
至于盛唐风气开放，不如说是皇室贵族的风气如此，与普通平民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像高阳公主那样独自跑上大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少女，更是连权贵家族中，也难有一份儿。
但是今天，却是一个例外了。
林舟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二次让他感受到盛唐的繁华——之前一次，是在第一次进入西市的时候，所感受的。
但这次不同，街道上终于有了更多的颜色，不止是满大街的臭男人，还有许多小姐姐看了。
这么多的汉服小姐姐，可谓是一大盛景。
不过林舟对此，却有些兴趣缺缺。略微瞟了几眼之后，便无趣了。
曲江池寻常百姓可以来，但风景最为优美的地方，已经是被修建成了皇家园林，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了。
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林舟提前来到皇家园林。
开春流放三千里，这太令孩子害怕了。
不过让林舟没想到的是，还有比自己来得更早的。
晋王带着小兕子在玩雪，高阳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眼神失落的望着园林高墙。可惜，可惜这里没有长梯。
见到林舟到来，高阳冷哼一声，别过头，“白痴，上元节灯会还背个药箱子！”
林舟撇撇嘴，对于高阳这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
自从上次当值到很晚回来，第二天开始，这小娘皮就一直是这种态度。
后来林舟才从侍女嘴里得知，是那天高阳给自己准备了糕点，而自己却没有搭理她就去睡觉了，所以才会生气。知道这个原因后，林舟自然就不计较，由着她生气了。
当然，就算不知道原因，林舟也只能由着她。只是林舟心中有些疑惑，高阳公主给自己做糕点？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亲手做的？应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这些天，林舟时长想过这个问题，后来还是在心中将这个想法给否决了。虽然自己是帅得有点犯罪，但除了帅以外，一无所有呀！不对，现在还很有钱。但是，除了帅和有钱，我一无所有呀！
至于背着药箱子，那是某敬业好不好？万一今天在场的有谁喝出问题来，自己还不得上去做点表示？虽然没卵用，但是样子要做足啊。
连节日，都不忘自己的岗位！只有这样做好表面功夫，才能更方便以后的摸鱼！
“林兄，打牌不？”
李治擦了擦手上的雪水，跑过来问道。
之前在频岭，无聊之际，林舟将纸牌给捣鼓了出来，跟李治与程处默二人消磨时间。
“可以呀。”
林舟对打纸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之前只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不过现在，正好挺无聊的。
“阿兄，讲故事。”不过，小兕子却是站出来，糯糯道。
“林兄，打牌。”
“讲故事。”
“打牌。”
“呜……”
“喏，兕子吃糖。”
“哇，谢谢阿兄。”
李治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霜糖，递给了小兕子。后者一喜，将听故事的念头抛诸脑后。
“好了，林兄，去将程兄叫来吧！”
应付了小兕子，李治道。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高阳，却是动了动耳朵。
打牌？
牌是谁？
为什么要打他？
还要三个人一起打？
念及此处，她心中不由好奇。
这天下，居然还有比林舟更可恶的人？以至于要让三个人一同围殴才行？必须要去瞅瞅。
但顾忌于正在和林舟耍脾气，等到林舟和李治带着小兕子进了府中，这才悄然跟了上去。
然后她就见到林舟，李治，程处默三人，正手中拿着一叠纸片，玩的不亦乐乎。
这就是打牌？
高阳愣了一下，还以为牌是某个人呢。
真闲！
居然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高阳一边看，一边暗暗吐槽。
不过在看了几圈之后，她也被吸引住了。这游戏，好像还挺好玩的？
忽然她心念一动，道：“我也要玩。”
“好呀，殿下，你来接替我的位子吧。”
林舟从善如流，道。
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玩牌，再加上这小娘皮一直摆臭脸，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她，但现在有冰释前嫌的机会，还是抓住比较好。
这绝对不是从心，而是不与她计较！
“不行，你得玩！”
然而，高阳却是一脸娇蛮，道。
“得，殿下你玩吧，我正好去拉泡屎，不打扰你们俩了。”
程处默嘿嘿一笑，十分识趣的起身，走人。
林舟心中一凛，意识到了些许不对，“殿下，为何一定要我玩呢？”
“这纸牌难道不是你发明的？”
“是啊。”
“那你教我，是不是学得最快？”
“噢。”
林舟颔首，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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