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连三排（一）

    七点十八分，我被宿舍外震天响的口号声吵醒。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是我们的教官喊着号进入操场。

    不知道是他们的口号震慑住了我们，还是快要赶不上集合了。楼道里塞满了来来往往的人，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和一个月前男寝的懒散拖沓相比，这简直像换了一个宿舍！

    我也被感染，速速起床收拾，穿好衣服，前往操场。

    到的时候，操场上已经人满为患。第一次集合，多少有点混乱。不过总教官和众教官训话完毕以后马上就终结了这样的情况——他们从主席台上下来，迅速认领完自己的队伍，开始整备训话。

    我被分到五排三连，开学一个月大家都有些熟络，而我前后左右都不认识，只看到刘睿宸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正闲聊着，看到教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操场，大家不由自主安静了下来。

    我们的教官姓邱，穿上作训鞋约莫178的身高，穿上撸起袖子的作训服装，显得十分孔武有力。站在我们队列前面，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草地上：“大家好，我姓邱，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邱教官！我身边的这位是王教官，从今天开始，我和王教官将承担大家的训练任务，希望大家能够积极配合！”

    “大家给教官打个招呼吧！”第一天训练，为防止突发情况，王琦和郭海也到了操场。

    “教官好！”大家用最饱满的热情喊出这么一句，可由于第一次训练，声音有点不齐。

    “什么？我没听清！没吃早饭吗？！”邱教官抽出外腰带，用力一挥，嗖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教——官——好——！”没人敢再当儿戏，所有人扯紧了嗓子爆发出整个操场最大的声音。

    “很好，这才像话嘛！”邱教官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

    训话结束以后，教官开始给我们讲起军训的规则。

    “军训，就是让你们体验军队的生活！在军队里，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不准讲话！要做任何事情，先打报告！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听明白了没有？！”没听到我们洪亮的声音，教官似乎不太满意，这句话直接高了八度。

    “明——白——！”

    “我一个人的声音，比你们一群人都响，你们是没吃早饭吗？！给我再来一遍！”

    “明———白———！”

    “很好，训练的时候，只要你们听到主席台上哨声响起，不管你现在正在做什么，马上停下，以最快的动作面朝主席台，呈立正姿势，等候指令，听明白了没……”

    邱教官还想继续说下去，一阵又急又亮的哨声从主席台上传来。他迅速侧身立正，面朝主席台。整个动作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快。似乎能够打断他的，只有主席台上的哨声。

    邱教官总让我想起《全金属狂潮》的那位光头教官。和电影里一样。第一次来就给我们整了个下马威。那嗖嗖的腰带声和一遍又一遍的“听明白了没有”就像古代牢城的一百杀威棒，狠狠地杀光了我们的“威风”。

    ……

    “开始——训练！”主席台上的教官更是重量级，甚至没有用扩音器，洪亮的声音在操场上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