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泽水困（上）
我走到水房洗了把脸，又点上一根香烟。
十分钟后，我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开始思考解决办法。
化学理论课不及格......在我看来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
出考场后我和全叔已经对过答案：选择判断我和他的答案几乎是一模一样；填空题和资料上的题一模一样，虽然我没背下来，但是也记了个七七八八；至于计算题，全叔说的那道必考题我把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核算下来，保守估计我期末考试的卷面分数都有五十分以上。而且这门课还有平时分，我的出勤和作业都是全部拉满的，无论如何，没有理由会不及格。
揭意最近一直频繁打我电话，问我转专业的事情。他对我的计划和情况也有一定了解。
不管怎样，我先把成绩截图发给他。不一会儿，他的索命电话就打来了。
“这个不及格是什么意思？”
“就是期末没考好的意思。”
“你每天都在学校干什么？期末考试还有不及格，我看你是天天在学校见鬼！”揭意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事实上，考得不好，最难过的还是我。
但是没办法，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
等他骂完，我才说：“我之前考完就已经和同学核算过分数。我觉得这门课挂谁都不太可能挂我。”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成绩都已经出来了，你辅导员电话给我一个，我去跟他谈。”
我发过去辅导员的电话，揭意说：“我现在和他联系，看看能否在转专业名单出来之前把这事给办了。”
不一会儿，揭意回我电话：“现在去你系教学办找方主任提交查卷申请，争取联系上老师，跟她说点好话，也许能管用。快去！”
转专业的名单目前还没出来。我明白，如果我该做点什么，那么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三分愤懑，三分后悔，三分困惑。我打印好申请表，一脚踹开了寝室门：我要申请查卷！
申请查卷是我目前能修改分数的唯一机制：即向系教学办提交查卷申请。系教学办收到申请以后会联系相关科目的老师，重新看过一遍你的期末考卷。如果有错判、漏判，予以补回成绩。
对老师而言，既不能让所有人通过，也不能让所有人都不过。否则就是教学事故，就像让所有人都上北大和让所有人都上不了北大，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很疑惑为什么陈虹最终没有捞我过线。在我准备这些东西的同时，群里也是一片哀嚎：黄于晏高数没及格；全叔英语没及格；刘睿宸和冯熊两三门不及格；危木木跟我一样，挂了无机化学理论课。
这么一出，按照我的设想，看来我们所有人都要失败了。但我现在无心管他们，专心对付查卷的事情。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明明几乎每节课下课都去问她问题，每次作业就算问别人也要认真完成。虽然我确实不擅长化学，但是我已经竭尽全力了。甚至qq上我还经常问她问题，她不可能不眼熟我这号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挂我？
一切缘由只有等联系上陈虹才能明白了。考试一结束她就把群解散，我之前没加她好友，解散之后甚至连私聊都没法私聊。
我走到系教学办办公室，打开门。方主任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我把表格交给他，说明来意。
“能否让我直接和陈老师交涉？”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查卷为虚，争取联系陈虹为实。
对于查卷本身我是不抱有太大信心的：既然你提出了这么上纲上线的申请，那老师会肯定仔仔细细看你的卷子。不说能给发现错判、漏判，没准还会发现你卷子上一些之前没看到的错误。不查还好，一查，分更低了。
方主任盯着我，大义凛然地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陈老师最近家里有点事情，不在学校。”
“那好吧。我的实验课分数是90分，这个得分我不敢说是全系第一，但是前五肯定没有问题。您说一个实验课得分这么高的学生，总不至于理论课还会挂吧？”我说完，顿了顿：“这件事情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的余地，是什么意思？”方主任还是盯着我，我知道他在装傻。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分数是否还有修改的可能性？”
“别的我没法给你什么保证。但是如果你确实考及格了，那我们肯定会把分数给你修改回来。如果最后查出来确实没有及格，那我也没办法”方主任双手插胸：“反正还有补考。查卷结果我会电话通知你。”
“好吧。”我走出办公室。
没想到他们查卷查的这么快，从教学楼走到宿舍门口，方主任的电话就打来了，前后不到五分钟。
“没有改错你的卷子，确实没及格。”
“好吧，老师辛苦，再见。”我捏掉电话。
这个结果其实在我意料之中。卷子肯定是陈虹改的，也一多半应该是陈虹负责查的。但方主任一边说陈虹不在学校，一边花五分钟就电话通知我查卷结果。加之陈虹迟迟未通过我的好友申请，这个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我点上一根香烟，又先后拨通了周导和陈导的电话。
“喂？周导您好，是我，徐狐生。我想问一下期末考试一门不及格是否就没法转专业了？”
“这个我不知道，具体你等通知吧。”
陈导的说辞也是一样，让我等通知。
.......
“等通知”是我最讨厌的一句话之一。面试中，如果面试官让你回去等通知，那基本上就意味着你与这个岗位无缘了。
我躺在床上，万念俱灰。揭意给我打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有接，我已经没有人可以找了。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压力太大，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陈虹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截至一月十二号晚上，转专业名单还没出来。
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
十分钟后，我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开始思考解决办法。
化学理论课不及格......在我看来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
出考场后我和全叔已经对过答案：选择判断我和他的答案几乎是一模一样；填空题和资料上的题一模一样，虽然我没背下来，但是也记了个七七八八；至于计算题，全叔说的那道必考题我把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核算下来，保守估计我期末考试的卷面分数都有五十分以上。而且这门课还有平时分，我的出勤和作业都是全部拉满的，无论如何，没有理由会不及格。
揭意最近一直频繁打我电话，问我转专业的事情。他对我的计划和情况也有一定了解。
不管怎样，我先把成绩截图发给他。不一会儿，他的索命电话就打来了。
“这个不及格是什么意思？”
“就是期末没考好的意思。”
“你每天都在学校干什么？期末考试还有不及格，我看你是天天在学校见鬼！”揭意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事实上，考得不好，最难过的还是我。
但是没办法，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
等他骂完，我才说：“我之前考完就已经和同学核算过分数。我觉得这门课挂谁都不太可能挂我。”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成绩都已经出来了，你辅导员电话给我一个，我去跟他谈。”
我发过去辅导员的电话，揭意说：“我现在和他联系，看看能否在转专业名单出来之前把这事给办了。”
不一会儿，揭意回我电话：“现在去你系教学办找方主任提交查卷申请，争取联系上老师，跟她说点好话，也许能管用。快去！”
转专业的名单目前还没出来。我明白，如果我该做点什么，那么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三分愤懑，三分后悔，三分困惑。我打印好申请表，一脚踹开了寝室门：我要申请查卷！
申请查卷是我目前能修改分数的唯一机制：即向系教学办提交查卷申请。系教学办收到申请以后会联系相关科目的老师，重新看过一遍你的期末考卷。如果有错判、漏判，予以补回成绩。
对老师而言，既不能让所有人通过，也不能让所有人都不过。否则就是教学事故，就像让所有人都上北大和让所有人都上不了北大，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很疑惑为什么陈虹最终没有捞我过线。在我准备这些东西的同时，群里也是一片哀嚎：黄于晏高数没及格；全叔英语没及格；刘睿宸和冯熊两三门不及格；危木木跟我一样，挂了无机化学理论课。
这么一出，按照我的设想，看来我们所有人都要失败了。但我现在无心管他们，专心对付查卷的事情。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明明几乎每节课下课都去问她问题，每次作业就算问别人也要认真完成。虽然我确实不擅长化学，但是我已经竭尽全力了。甚至qq上我还经常问她问题，她不可能不眼熟我这号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挂我？
一切缘由只有等联系上陈虹才能明白了。考试一结束她就把群解散，我之前没加她好友，解散之后甚至连私聊都没法私聊。
我走到系教学办办公室，打开门。方主任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我把表格交给他，说明来意。
“能否让我直接和陈老师交涉？”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查卷为虚，争取联系陈虹为实。
对于查卷本身我是不抱有太大信心的：既然你提出了这么上纲上线的申请，那老师会肯定仔仔细细看你的卷子。不说能给发现错判、漏判，没准还会发现你卷子上一些之前没看到的错误。不查还好，一查，分更低了。
方主任盯着我，大义凛然地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陈老师最近家里有点事情，不在学校。”
“那好吧。我的实验课分数是90分，这个得分我不敢说是全系第一，但是前五肯定没有问题。您说一个实验课得分这么高的学生，总不至于理论课还会挂吧？”我说完，顿了顿：“这件事情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的余地，是什么意思？”方主任还是盯着我，我知道他在装傻。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分数是否还有修改的可能性？”
“别的我没法给你什么保证。但是如果你确实考及格了，那我们肯定会把分数给你修改回来。如果最后查出来确实没有及格，那我也没办法”方主任双手插胸：“反正还有补考。查卷结果我会电话通知你。”
“好吧。”我走出办公室。
没想到他们查卷查的这么快，从教学楼走到宿舍门口，方主任的电话就打来了，前后不到五分钟。
“没有改错你的卷子，确实没及格。”
“好吧，老师辛苦，再见。”我捏掉电话。
这个结果其实在我意料之中。卷子肯定是陈虹改的，也一多半应该是陈虹负责查的。但方主任一边说陈虹不在学校，一边花五分钟就电话通知我查卷结果。加之陈虹迟迟未通过我的好友申请，这个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我点上一根香烟，又先后拨通了周导和陈导的电话。
“喂？周导您好，是我，徐狐生。我想问一下期末考试一门不及格是否就没法转专业了？”
“这个我不知道，具体你等通知吧。”
陈导的说辞也是一样，让我等通知。
.......
“等通知”是我最讨厌的一句话之一。面试中，如果面试官让你回去等通知，那基本上就意味着你与这个岗位无缘了。
我躺在床上，万念俱灰。揭意给我打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有接，我已经没有人可以找了。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压力太大，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陈虹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截至一月十二号晚上，转专业名单还没出来。
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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