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明辨是非
“那黑大帅煞气十足，给他精血算不上是好事。”老道随口说到。
“哎呦，那要是他媳妇作恶多端，是不是都算我头上了啊？”长乐问到，“会不会遭到报复啊？”
“会，”老道正色说到，“你可曾后悔？”
长乐微微抬头，见老道表情严肃，心生疑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老道抬高声调。
长乐吓了一个机灵，紧张之下脑子反应变慢，“不后悔。”
言罢，又感觉不是很合心意，改口道，“也不是不后悔，毕竟黑大帅作恶，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可知我为何要这般问你？”老道回到火堆前，添了几根柴火。
“不知道。”长乐摇摇头。
老道掀起瓦罐盖子瞧了一眼，“你若闭目自障，我会立即追上去，不惜代价也要将精血讨回送还给你。”
长乐闻言愣了一下，若是真如老道所说这般，待其归还精血之时，便是二人分道扬镳之日，说明老道不再想让自己跟在身边。
但其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为何会有这般说辞？
听闻此言难免心生嫌隙，长乐就没有立刻说话，强定心神后开始仔细琢磨老道话中含义。
思索良久，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脸皮够厚，便腆着脸看向老道，“还请师父解惑。”
“呵，难得呀，”老道用木舀搅了搅肉粥，“闭目自障便做不到权衡利弊，更不要说明辨是非，传你功法则无异于害你性命。”
老道这么一说就懂了，闭目自障很好理解，说白了就是明明看到真相却不愿意去相信，只想着逃避，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好处就是可以活在假象中，没有那般痛苦、纠结，但也仅限于此，
因为这些终究是要去面对的，过分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力，从而无法权衡利弊、明辨是非。
“多谢师父解惑，徒儿记下了，”长乐撑臂起身，靠在车厢上拱了拱手，接着问道，“这明辨是非又是什么？”
“哈哈哈，”老道大笑，“问得好！”
“古语有云‘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难的不是慎思、笃行，也不是辨别是非，难的是如何度量是非。”
老道心情似乎很好，继续说道，“我问你，倘若一男子偷了半斗米，被衙役关上个十日八日的，在正常不过，是也不是？”
“嗯，恶虽小，却仍是恶。”长乐点了点头。
“倘若这男子偷米，是为了家中那数日未曾进食的妻儿老母呢，”
老道搅了搅肉粥，盖好盖子后说道，
“男子入狱数日，致使家中妻儿老母饿死于床榻之上，便是那衙役因失职犯下的恶行，是也不是？”
“是，当然是。”长乐急忙说道。
老道取出药物为伤口止血包扎，继续道，
“倘若我再说这是那衙役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曾救助无数难民于水火之中，你又作何感想？”
长乐见老道再次问到自己，由于接连两次被否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在老道并不指望他回答，“倘若我再说这衙役此举乃是有意为之呢？”
“那衙役原本只是一个穷苦书生，早年重病卧榻之时，其子年幼无力，只好行街乞讨，”
“本就万分可怜，却不曾想那男子竟放出恶犬，撕咬这半大孩童，其发妻和老母也无一上前阻拦，”
“其子则更为甚之，反倒在一旁拍手大笑，致使这半大孩童命殒当场，我再问你，这衙役倒底是善是恶？”
“您觉着呢？”与其老是回答错误，不如干脆反将一军。
“我不知道。”老道正处理伤口，随口说道。
长乐眯眼，心中万马奔腾，“前因后果只有这些？”
“嗯。”老道答道。
“那便是善。”长乐说道。
老道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长乐，“为何？”
“故事虽曲折迂回，实则只有两件事，一是报仇，二是行善。”长乐正色回答。
“前一刻你可不是这般说的。”老道笑道。
长乐闻言干笑两声，“前一刻你也不曾说出结果，我只是胡乱...”
话说一半，长乐恍然大悟，“在未知事情全貌，不可轻率做出判断。”
“孺子可教，”老道欣慰点头，“不查而善，乃是助恶，不查而诛，等同枉杀。”
“师父教诲，徒儿定当熟记于心。”长乐拱手说道。
“哈哈哈，”老道很是开心，“歇着吧，粥好了再叫你。”
长乐重伤未愈，这段时间内又接连撑臂起身，确实有些乏累，便躺在车板之上，躺下之后突然想起了黑大帅。
别看黑大帅之前低三下四的，那也是因为老道在旁边震慑，如若不然定会凶相毕露，结果可想而知。
跟在老道身边相当于变相的保住了小命，但同时也险象环生。
老道每动手一次毒伤都会加剧一分，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毒发身亡，跟在其身边的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先是跟着老道避免了被黑大帅截击，再到刚才换得避毒内丹及时救治老道，
若是再晚上几天，搞不好黑大帅会因此打消易换的念头不说，甚至于会心生怨恨站到老道的对立面，到了那时可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想到此处，长乐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即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决策，结果也不尽如人意，最起码都是正确的。
但以上种种全部都基于一点，那便是雷核。
他从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雷核，看老道神情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诸多想法浮现于脑海中，但都被一一否决掉，实在是毫无头绪可言，想了片刻长乐便不再想了。
无事可想，下意识看向手中把玩之物，正是那颗五转灵丹。
由于在手中揉搓了许久，此时外表蜡皮已经变黑，既然老道都说吃了无碍，长乐当即捏开外层蜡皮。
本就只有指甲盖大小，去了蜡皮这五转灵丹仅剩豆粒大小，呈正蓝色，想也没想直接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等了片刻，发现自身除了心口仍是隐隐作痛，便无有任何异样出现，不由暗想，这大猫莫不是在骗自己不成？
正纳闷之际，老道突然抓着一个大碗跳到车上。
“吃吧。”
“哎呦，那要是他媳妇作恶多端，是不是都算我头上了啊？”长乐问到，“会不会遭到报复啊？”
“会，”老道正色说到，“你可曾后悔？”
长乐微微抬头，见老道表情严肃，心生疑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老道抬高声调。
长乐吓了一个机灵，紧张之下脑子反应变慢，“不后悔。”
言罢，又感觉不是很合心意，改口道，“也不是不后悔，毕竟黑大帅作恶，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可知我为何要这般问你？”老道回到火堆前，添了几根柴火。
“不知道。”长乐摇摇头。
老道掀起瓦罐盖子瞧了一眼，“你若闭目自障，我会立即追上去，不惜代价也要将精血讨回送还给你。”
长乐闻言愣了一下，若是真如老道所说这般，待其归还精血之时，便是二人分道扬镳之日，说明老道不再想让自己跟在身边。
但其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为何会有这般说辞？
听闻此言难免心生嫌隙，长乐就没有立刻说话，强定心神后开始仔细琢磨老道话中含义。
思索良久，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脸皮够厚，便腆着脸看向老道，“还请师父解惑。”
“呵，难得呀，”老道用木舀搅了搅肉粥，“闭目自障便做不到权衡利弊，更不要说明辨是非，传你功法则无异于害你性命。”
老道这么一说就懂了，闭目自障很好理解，说白了就是明明看到真相却不愿意去相信，只想着逃避，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好处就是可以活在假象中，没有那般痛苦、纠结，但也仅限于此，
因为这些终究是要去面对的，过分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力，从而无法权衡利弊、明辨是非。
“多谢师父解惑，徒儿记下了，”长乐撑臂起身，靠在车厢上拱了拱手，接着问道，“这明辨是非又是什么？”
“哈哈哈，”老道大笑，“问得好！”
“古语有云‘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难的不是慎思、笃行，也不是辨别是非，难的是如何度量是非。”
老道心情似乎很好，继续说道，“我问你，倘若一男子偷了半斗米，被衙役关上个十日八日的，在正常不过，是也不是？”
“嗯，恶虽小，却仍是恶。”长乐点了点头。
“倘若这男子偷米，是为了家中那数日未曾进食的妻儿老母呢，”
老道搅了搅肉粥，盖好盖子后说道，
“男子入狱数日，致使家中妻儿老母饿死于床榻之上，便是那衙役因失职犯下的恶行，是也不是？”
“是，当然是。”长乐急忙说道。
老道取出药物为伤口止血包扎，继续道，
“倘若我再说这是那衙役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曾救助无数难民于水火之中，你又作何感想？”
长乐见老道再次问到自己，由于接连两次被否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在老道并不指望他回答，“倘若我再说这衙役此举乃是有意为之呢？”
“那衙役原本只是一个穷苦书生，早年重病卧榻之时，其子年幼无力，只好行街乞讨，”
“本就万分可怜，却不曾想那男子竟放出恶犬，撕咬这半大孩童，其发妻和老母也无一上前阻拦，”
“其子则更为甚之，反倒在一旁拍手大笑，致使这半大孩童命殒当场，我再问你，这衙役倒底是善是恶？”
“您觉着呢？”与其老是回答错误，不如干脆反将一军。
“我不知道。”老道正处理伤口，随口说道。
长乐眯眼，心中万马奔腾，“前因后果只有这些？”
“嗯。”老道答道。
“那便是善。”长乐说道。
老道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长乐，“为何？”
“故事虽曲折迂回，实则只有两件事，一是报仇，二是行善。”长乐正色回答。
“前一刻你可不是这般说的。”老道笑道。
长乐闻言干笑两声，“前一刻你也不曾说出结果，我只是胡乱...”
话说一半，长乐恍然大悟，“在未知事情全貌，不可轻率做出判断。”
“孺子可教，”老道欣慰点头，“不查而善，乃是助恶，不查而诛，等同枉杀。”
“师父教诲，徒儿定当熟记于心。”长乐拱手说道。
“哈哈哈，”老道很是开心，“歇着吧，粥好了再叫你。”
长乐重伤未愈，这段时间内又接连撑臂起身，确实有些乏累，便躺在车板之上，躺下之后突然想起了黑大帅。
别看黑大帅之前低三下四的，那也是因为老道在旁边震慑，如若不然定会凶相毕露，结果可想而知。
跟在老道身边相当于变相的保住了小命，但同时也险象环生。
老道每动手一次毒伤都会加剧一分，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毒发身亡，跟在其身边的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先是跟着老道避免了被黑大帅截击，再到刚才换得避毒内丹及时救治老道，
若是再晚上几天，搞不好黑大帅会因此打消易换的念头不说，甚至于会心生怨恨站到老道的对立面，到了那时可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想到此处，长乐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即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决策，结果也不尽如人意，最起码都是正确的。
但以上种种全部都基于一点，那便是雷核。
他从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雷核，看老道神情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诸多想法浮现于脑海中，但都被一一否决掉，实在是毫无头绪可言，想了片刻长乐便不再想了。
无事可想，下意识看向手中把玩之物，正是那颗五转灵丹。
由于在手中揉搓了许久，此时外表蜡皮已经变黑，既然老道都说吃了无碍，长乐当即捏开外层蜡皮。
本就只有指甲盖大小，去了蜡皮这五转灵丹仅剩豆粒大小，呈正蓝色，想也没想直接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等了片刻，发现自身除了心口仍是隐隐作痛，便无有任何异样出现，不由暗想，这大猫莫不是在骗自己不成？
正纳闷之际，老道突然抓着一个大碗跳到车上。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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