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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老道的挂念

    “谢谢。”长乐心中怏然。

    “你醒啦,你伤得很重。”女子面露歉意。

    长乐起身,歪肩靠在树上,转头看向女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一样。

    见到她头上、手上多有血迹,长乐说道,“你伤的也不轻。”

    女子面露无奈,“幸亏有你在,谢谢。”

    “没事,”长乐摆了摆手,想到女子看不见,“以后别再说这客气话了。”

    “嗯。”女子点头应道。

    “我叫东长乐,你叫啥?”长乐随口说到。

    “云竹。”云竹轻声应道。

    “好名字,”长乐忍痛起身,“走吧,你我二人大难临头,虽然不至于各自飞,但总得飞呀。”

    “还说笑,还要劳烦你将我扶上马。”云竹话声轻柔,明眸皓齿,两颊泛红,在晨光照耀下煞是娇媚。

    直到此时,长乐方才发现云竹为何与昨日不太一样了,她把脸洗净了。

    “你还是把脸涂黑吧,这么漂亮我哪能保得住你啊。”长乐不解风情地撇了撇嘴。

    “哦。”云竹说到。

    地上多有干树叶,拾到拾到,用火捻子点燃,燃尽后送到云竹面前,“伸手,给你木灰。”

    此前用木盒砸小胡子时,反震之下,长乐手上多有伤口,活动之余多有疼痛。

    听说草木灰可以止血,趁云竹涂抹之际,长乐顺便也在手心撒了一些,很疼,急忙自中衣撕下布条,紧紧缠绕。

    做完这一切,长乐叹了口气,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对此行的担心和忧虑,二人该如何安全逃生。

    不能北上,那素未蒙面的对手认得他,北上无异于羊入虎口。

    也不能回去,回去的路不只有对数,还有丐帮,丐帮同样认得两人。

    最危险的地方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对长乐却不是,他从未孤身经历过逃亡,回去与送命无异。

    往西走,也只能继续往西面走。

    既然拿定主意,长乐不再犹豫,待云竹将脸涂黑,他又仔细端详片刻。

    “将头发弄乱,”长乐又想了想,“算了,女扮男装吧。”

    言罢,长乐将外衣脱下,放在树上蹭烂,

    转身又放在木灰揉了揉,递给云竹,“你穿上这个,把外衣脱了,我得埋起来。”

    云竹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长乐又将中衣以同样的方法处理做旧,随手往脸上摸了两把。

    二人像乞丐,但不是很像,因为还有一匹马。

    长乐回头看向拴在树上的马匹,他不舍得放生,但两个叫花子骑着马,着实太显眼了些。

    此时二人饮水也马上见底,附近水源实在是少的可怜,昨日跑了几个时辰都不曾见河流,权衡利弊之下,长乐决定找到水源再放生不迟。

    正纠结踌躇,发现大道上有道黑影,长乐心立马提了起来,定睛细看。

    是个赶车的老汉,看样子得有五六十岁,车上空空如也,想来应该是去收粮或是拉草。

    看到这个驴车,长乐计上心头,让云竹藏起来,待老汉走进,急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与这老汉交谈说话。

    这老汉是附近村上的,如今粮食已经收完,此番只是去田间拉草。

    短暂商议过后,长乐将马牵过来交给老汉,而老汉则将驴车交给长乐,这时候马很贵,一匹马能换四五辆驴车。

    这老汉也精得很,在他眼中长乐就是个叫花子,知道这马绝非正途,但毕竟捡了个大便宜,易换后又送了半壶酒水,牵着马一溜小跑原路返回。

    长乐见状倒也乐得清闲,老汉若是继续东行,极有可能碰到那六个丐帮之人,而这六人也定然认得这匹马,老汉可能遇险不说,他也很可能会就此暴露踪迹。

    有了这驴车,长乐心中也踏实少许,但也仅仅如此,因为一个半大少年,拉着一个瞎子少年,还是很抢眼的。

    驴车很慢,二十几里足足走了一上午。

    但也多亏了这辆驴车,赶路之时,长乐一直在出虚汗,若是拖着云竹步行,他早就晕倒了。

    “这些药是你配的吗?”云竹突然说道。

    “啊?”长乐疑惑回头,看到云竹手中的药包这才恍然,“不是,我师父买的。”

    “师父?”云竹歪头。

    想起老道,长乐兴致盎然,嗯了一声便不想再说话。

    云竹不知道长乐师父已经死了,等了许久不见长乐回答,便举其中一包,“这里面我认得两味药,三七和白芨,多用以外伤止血。”

    云竹说完又举起另一包,“这里有三七、蒲黄与小蓟,内服可止痛化瘀,这两大包还细分若干小包,拿起便可立即使用。”

    长乐闻言心中大悲,师父准备的这些草药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老道知道自己被何物所伤,命不久矣,也知晓长乐不通药理,独自闯荡江湖万分困难,这些草药都是为长乐而准备的,甚至还花费时间为他细分。

    即便做过诸多不可悲伤的心理暗示,但触景生情,长乐难能把控得住,一时间泪流不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云竹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灵敏,听到长乐哭声后,当即想到长乐师父已然身死,愧疚不已。

    “没事,”长乐止住哭声,“帮我拿包止疼的吧。”

    饮水告馨,长乐接过草药只能艰难吞咽,好在效果不错,不虞片刻,疼痛便消弱许多。

    前行不远,长乐看到了光亮,是水。

    来到河边,长乐先是喝水解渴,又拿水袋灌了一些递给云竹,又转身来到河边,冲洗手上的伤口。

    原本沾了些草木灰,又绑的很紧,路上驾车之际不是很痛。

    此番看见伤口之多,且深可见骨,冲洗之余,长乐疼的呲牙裂嘴。

    手是身体最灵活的部位之一,又得经常抓取杂七杂八的东西,手心的伤口很难自愈。

    酒能消毒,防止伤口恶化,但伤口沾到酒水后的疼痛也可想而知,长乐可忍不住,又嘶又哈的,直冒冷汗。

    待清理完伤口,长乐一路小跑到驴车前,敷了些草药,将伤口紧紧包住。

    长乐坐到车上抱着手腕,疼的直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