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雪山凌霄
钱海问道：“苦慧长老，你怎么来了这里？”
苦慧笑道：“这正是老衲要问钱帮主的问题，钱帮主却先问了老衲。”
钱海道：“什么老衲、帮主的，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个。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苦慧呵呵一笑，面上却隐露苦涩之意，道：“说来话长。这要从我率领门下弟子追那叛徒说起。”他沉吟一会儿，道：“那叛徒杀害了苦智师兄，又暗害了几名平时与他有嫌隙的僧人，逃出寺去。方丈师兄左一个从长计议，右一个三思后行，他乃乃的，我实在听不得这话，干脆与他大吵了一架，带了我门下数十弟子，独自去追那叛徒。一路之上也不必细说，数月前就追到西域，却失去那叛徒的踪迹。这几个月来，我们这伙人东探西访，总算有了点线索。”
钱海“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又问：“那么这人现在在哪里？”
苦慧道：“据说这贼子走投无路，却在机缘巧合下走通了凌霄城的路子，投奔了凌霄城。我们这便去凌霄城找他，不想凑巧之极，竟与钱帮主在这里遇见。”说到这里，他忽然面容一肃，双手合十，向钱海郑重行了一礼。
钱海忙伸手相搀，道：“苦慧长老，你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苦慧还是完整行了一礼，方道：“钱帮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到这里，总不是游览观光的罢。你是来相助老衲，抓捕那个叛徒，是不是？”
钱海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苦慧长老。我来这里搭一把手，希望苦慧长老莫要怪我多管闲事。”
苦慧叹道：“江湖上有交情的朋友多了，真遇到大事，却往往靠不住，就连自己的同门也……”说到这里陡然顿住，道：“钱帮主，还是说说你吧，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你丐帮偌大基业，你就放下不管了？”
钱海笑道：“要说我嘛，其实是偷跑出来的。”便将自己留书出走，一路之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苦慧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方才我看你们都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把我们当做了歹人？”
钱海点头道：“不错。我们之前刚从阿萨辛骑兵手下逃脱，还以为他们又追来了呢。”
苦慧道：“我也听过阿萨辛骑兵的名头，听说他们是波斯来的强盗，杀人劫掠无所不为，无论本地人还是外地人，谈到他们都要色变。”
钱海道：“这些人确实难缠得紧，若不是我侥幸制住了他们的首领，还不知如何了局呢。”
两人又谈了些闲话，钱海忽然想到一事，便问：“你刚才说‘凌霄城’，这‘凌霄城’在哪里？是否为本地的大势力？”
苦慧哈哈大笑，道：“若说这凌霄城，钱帮主也该听过，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明教。”
“明教？！”钱海大惊，“莫非就是曾在江南掀起大起义的明教？”
苦慧道：“正是那个明教。自从当时的教主方腊率众起义失败，明教残部四散，有一支便逃至西域，在西北边的大雪山上建立了凌霄城，作为新的总部。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如钱帮主一般吓了一跳。”
钱海道：“真是世事难料。明教在西域死灰复燃，也不知对中原是祸是福。”
苦慧道：“明教现下在西域实力雄厚，却影响不到中原。可是那叛徒投奔过去，对我等来说，却是一桩为难事。”
钱海道：“不错，若要讨要叛徒，就要与明教对上。但是有大师和诸位少林高僧，加上区区在下，倒也不见得会怕了他们。”
苦慧喜道：“正是这话！若是只有我等，我心里还虚着三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有了钱帮主相助，我的信心却足了，此行必定马到成功！”
钱海笑道：“苦慧长老太抬举我了。”又道：“那么事不宜迟，我这就与你们同行，一起去凌霄城，你看怎么样？”
苦慧欣然同意，当即为门下弟子引见钱海，说明其仗义援手的决定。诸僧也都听过钱海的名声，纷纷面露喜色，对钱海合十称谢。
钱海便对商队首领庞金、候寿道：“这几位大师是我的朋友，既然在这里遇见，我就与他们一起走了。”
庞金、候寿忙道：“钱大侠请自便。若是需要什么，千万不要同我等客气。”
钱海点头，又来到风双旗面前，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风兄弟，咱们就此告辞！”
风双旗倏地双腿跪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抱拳，道：“师父珍重！”
钱海看着他做完这些，笑了笑，向他一挥手，然后转身走到苦慧近前，道：“走吧！”
等到苦慧和诸僧准备妥当，庞金又命人牵来几匹骆驼，骆驼上面挂着食袋水袋。庞金道：“钱大侠，我看这些大师的坐骑也不富裕，便请你收下这几匹骆驼吧，也方便赶路。”
钱海点头同意，自己跨上一匹骆驼，又请苦慧安排手下诸僧，令他们将剩余的骆驼收入队伍中。
待一切收拾已毕，钱海在骆驼上转身，冲商队众人一抱拳，道：“江湖路远，诸位再见了！”说罢驾着骆驼，随着几十名僧人一起，荡起烟尘阵阵，挂起驼铃声响，一路向西北奔去。
这路途并不好走，天气酷暑不说，还有不时卷起的沙尘暴，令众人竭力躲避抵御，可谓苦不堪言。
苦慧长老请了一名熟识路途的向导带路，向导循着暗河、隐山的踪迹，一路向西北而行，每隔半日左右，总能找到绿洲饮水。就这样走走停停，周边地势渐变，众人踏上了怪石嶙峋，遍地粗砂的戈壁。又是数日过去，气候转寒，地上渐现雪迹，这雪迹越来越多，终于演变成银白色的茫茫世界。众人换上羊裘大衣，戴上皮帽，牵着骆驼缓步而行。
钱海穿上与众人同样的装束，问身边的苦慧：“苦慧大师，咱们还有多远才到？”
苦慧刚想说话，向导已向他们走来，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对苦慧道：“老师傅，我们要戴上蒙眼巾。”说着从腰间袋中掏出一条黑色轻纱巾，蒙住了眼睛。
钱海觉得十分好奇，便问：“为何要戴这个？”
向导道：“这里是雪原，不戴黑巾保护眼睛，眼睛会瞎的。”
苦慧也道：“哦，我倒忘了这个。”说着也从腰间袋中摸出两条黑巾，一条蒙住自己眼睛，一条递给钱海，道：“钱帮主，你也蒙上吧，这是本地人故老相传的经验，灵验得很。”说着又冲诸僧大声呼喝，示意大家用黑巾遮眼。诸僧听了，都从自己袋中取出黑巾，蒙住眼睛。
钱海接过黑巾，啧啧称奇，却也认同这种说法，因为他在前世也听过类似论述，说人长时间处于雪地环境，阳光照射雪地刺激眼睛，会让人得雪盲症。他戴上黑巾，立时发现视线变得暗沉沉的，却不十分影响视物。他此时想起一开始的疑问，便再次问向导：“这里离凌霄城还有多远？”
向导刚欲说话，钱海却伸手止住他，侧耳倾听，苦慧和身边诸僧注意到钱海神色不对，也戒备起来，运劲于耳，听四周动静。
片刻之后，就听一个声音道：“你们来凌霄城做什么？”话音刚落，就见两位白衣人从远方一片松柏林中走出，慢慢来到众人面前。
苦慧笑道：“这正是老衲要问钱帮主的问题，钱帮主却先问了老衲。”
钱海道：“什么老衲、帮主的，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个。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苦慧呵呵一笑，面上却隐露苦涩之意，道：“说来话长。这要从我率领门下弟子追那叛徒说起。”他沉吟一会儿，道：“那叛徒杀害了苦智师兄，又暗害了几名平时与他有嫌隙的僧人，逃出寺去。方丈师兄左一个从长计议，右一个三思后行，他乃乃的，我实在听不得这话，干脆与他大吵了一架，带了我门下数十弟子，独自去追那叛徒。一路之上也不必细说，数月前就追到西域，却失去那叛徒的踪迹。这几个月来，我们这伙人东探西访，总算有了点线索。”
钱海“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又问：“那么这人现在在哪里？”
苦慧道：“据说这贼子走投无路，却在机缘巧合下走通了凌霄城的路子，投奔了凌霄城。我们这便去凌霄城找他，不想凑巧之极，竟与钱帮主在这里遇见。”说到这里，他忽然面容一肃，双手合十，向钱海郑重行了一礼。
钱海忙伸手相搀，道：“苦慧长老，你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苦慧还是完整行了一礼，方道：“钱帮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到这里，总不是游览观光的罢。你是来相助老衲，抓捕那个叛徒，是不是？”
钱海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苦慧长老。我来这里搭一把手，希望苦慧长老莫要怪我多管闲事。”
苦慧叹道：“江湖上有交情的朋友多了，真遇到大事，却往往靠不住，就连自己的同门也……”说到这里陡然顿住，道：“钱帮主，还是说说你吧，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你丐帮偌大基业，你就放下不管了？”
钱海笑道：“要说我嘛，其实是偷跑出来的。”便将自己留书出走，一路之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苦慧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方才我看你们都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把我们当做了歹人？”
钱海点头道：“不错。我们之前刚从阿萨辛骑兵手下逃脱，还以为他们又追来了呢。”
苦慧道：“我也听过阿萨辛骑兵的名头，听说他们是波斯来的强盗，杀人劫掠无所不为，无论本地人还是外地人，谈到他们都要色变。”
钱海道：“这些人确实难缠得紧，若不是我侥幸制住了他们的首领，还不知如何了局呢。”
两人又谈了些闲话，钱海忽然想到一事，便问：“你刚才说‘凌霄城’，这‘凌霄城’在哪里？是否为本地的大势力？”
苦慧哈哈大笑，道：“若说这凌霄城，钱帮主也该听过，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明教。”
“明教？！”钱海大惊，“莫非就是曾在江南掀起大起义的明教？”
苦慧道：“正是那个明教。自从当时的教主方腊率众起义失败，明教残部四散，有一支便逃至西域，在西北边的大雪山上建立了凌霄城，作为新的总部。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如钱帮主一般吓了一跳。”
钱海道：“真是世事难料。明教在西域死灰复燃，也不知对中原是祸是福。”
苦慧道：“明教现下在西域实力雄厚，却影响不到中原。可是那叛徒投奔过去，对我等来说，却是一桩为难事。”
钱海道：“不错，若要讨要叛徒，就要与明教对上。但是有大师和诸位少林高僧，加上区区在下，倒也不见得会怕了他们。”
苦慧喜道：“正是这话！若是只有我等，我心里还虚着三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有了钱帮主相助，我的信心却足了，此行必定马到成功！”
钱海笑道：“苦慧长老太抬举我了。”又道：“那么事不宜迟，我这就与你们同行，一起去凌霄城，你看怎么样？”
苦慧欣然同意，当即为门下弟子引见钱海，说明其仗义援手的决定。诸僧也都听过钱海的名声，纷纷面露喜色，对钱海合十称谢。
钱海便对商队首领庞金、候寿道：“这几位大师是我的朋友，既然在这里遇见，我就与他们一起走了。”
庞金、候寿忙道：“钱大侠请自便。若是需要什么，千万不要同我等客气。”
钱海点头，又来到风双旗面前，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风兄弟，咱们就此告辞！”
风双旗倏地双腿跪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抱拳，道：“师父珍重！”
钱海看着他做完这些，笑了笑，向他一挥手，然后转身走到苦慧近前，道：“走吧！”
等到苦慧和诸僧准备妥当，庞金又命人牵来几匹骆驼，骆驼上面挂着食袋水袋。庞金道：“钱大侠，我看这些大师的坐骑也不富裕，便请你收下这几匹骆驼吧，也方便赶路。”
钱海点头同意，自己跨上一匹骆驼，又请苦慧安排手下诸僧，令他们将剩余的骆驼收入队伍中。
待一切收拾已毕，钱海在骆驼上转身，冲商队众人一抱拳，道：“江湖路远，诸位再见了！”说罢驾着骆驼，随着几十名僧人一起，荡起烟尘阵阵，挂起驼铃声响，一路向西北奔去。
这路途并不好走，天气酷暑不说，还有不时卷起的沙尘暴，令众人竭力躲避抵御，可谓苦不堪言。
苦慧长老请了一名熟识路途的向导带路，向导循着暗河、隐山的踪迹，一路向西北而行，每隔半日左右，总能找到绿洲饮水。就这样走走停停，周边地势渐变，众人踏上了怪石嶙峋，遍地粗砂的戈壁。又是数日过去，气候转寒，地上渐现雪迹，这雪迹越来越多，终于演变成银白色的茫茫世界。众人换上羊裘大衣，戴上皮帽，牵着骆驼缓步而行。
钱海穿上与众人同样的装束，问身边的苦慧：“苦慧大师，咱们还有多远才到？”
苦慧刚想说话，向导已向他们走来，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对苦慧道：“老师傅，我们要戴上蒙眼巾。”说着从腰间袋中掏出一条黑色轻纱巾，蒙住了眼睛。
钱海觉得十分好奇，便问：“为何要戴这个？”
向导道：“这里是雪原，不戴黑巾保护眼睛，眼睛会瞎的。”
苦慧也道：“哦，我倒忘了这个。”说着也从腰间袋中摸出两条黑巾，一条蒙住自己眼睛，一条递给钱海，道：“钱帮主，你也蒙上吧，这是本地人故老相传的经验，灵验得很。”说着又冲诸僧大声呼喝，示意大家用黑巾遮眼。诸僧听了，都从自己袋中取出黑巾，蒙住眼睛。
钱海接过黑巾，啧啧称奇，却也认同这种说法，因为他在前世也听过类似论述，说人长时间处于雪地环境，阳光照射雪地刺激眼睛，会让人得雪盲症。他戴上黑巾，立时发现视线变得暗沉沉的，却不十分影响视物。他此时想起一开始的疑问，便再次问向导：“这里离凌霄城还有多远？”
向导刚欲说话，钱海却伸手止住他，侧耳倾听，苦慧和身边诸僧注意到钱海神色不对，也戒备起来，运劲于耳，听四周动静。
片刻之后，就听一个声音道：“你们来凌霄城做什么？”话音刚落，就见两位白衣人从远方一片松柏林中走出，慢慢来到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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