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夜半私语
两人刚刚来到山脚下，就见路边林中钻出一道黑影。
钱海喝问道：“什么人？！”
黑影忙道：“师父，是我！”说着离钱海近了些。
钱海借着月光星芒，发现此人正是自己的二徒弟鲁有脚。
洪七在旁笑道：“小鲁，你怎么贼兮兮的？方才若不是你出声及时，我们可就要把你当臭贼拿了。”
鲁有脚道：“师兄你还说风凉话！我依照你的主意来山下静候，结果山上却着起火来，若不是之前有人下山，谈论起这火与你们无关。我还以为……”
洪七问道：“你以为什么？莫不是认为我们和这火……”
钱海忙打断道：“小七，噤声！”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里人多。”
洪七会意，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转而向鲁有脚谈起宴席间发生的事，包括人头之山，钱海与同席六老的明争暗斗，还有自己相助师父，与铁枯婆追逃间的趣事。鲁有脚听了不禁咋舌。
师徒三人一路谈说，再次来到泸溪郊外的城隍庙中。钱海跟老庙祝打过招呼，与洪七、鲁有脚在先前住过的小室中凑合了一宿。翌日一早，三人简单梳洗过后，与老庙祝告别，踏上了返回岳阳总舵的路途。
这日晚间，三人住在一间小客店里，钱海单独住一间房，洪七和鲁有脚合住一间房。
到了半夜，钱海正在房中睡着，忽听敲门之声，他睁眼起身，低喝道：“是谁？”
门外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钱帮主，是我，请开门！”
钱海一惊，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披上衣衫，来到门口处，问道：“可是独孤姑娘么？”
门外女声道：“正是。”
钱海拉栓开门，发现一身白衣的独孤雪正俏立在那里。
独孤雪轻声道：“钱帮主。”
钱海一皱眉，先探出头去向左右望了望，然后侧过身子，道：“进屋再说！”
等独孤雪进屋，钱海关门落栓，又取出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亮，转向独孤雪，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后者直接跪倒下去。
钱海急忙相扶，手伸至中途却觉得不妥，于是收回手，低喝道：“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独孤雪垂首道：“小女子走投无路，特来求……特来求……”至此声音呜咽，却是说不下去了。
钱海急道：“有话起来说！”
独孤雪却未站起，只是道：“钱帮主，当日蒙你仗义相救，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可是我大仇未报，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此继续相求，请钱帮主救人救彻，圆了我报仇的夙愿。”
钱海不禁气笑了，道：“你说的倒容易！可是我想问问你，我与你非亲非故，与你父亲是敌非友，我为何要帮你？”
独孤雪沉默半晌，方叹道：“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若说报答，我无钱无势，给不了钱帮主什么；我衡山门中秘传的几项绝艺，想必您也没有兴趣。”
钱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独孤雪纤手微颤，慢慢落到腰间，竟解起腰带来。
钱海大惊，忙问：“你做什么？！”
独孤雪置若罔闻，将腰带解开，又脱了轻纱上衣，露出里间一件淡粉色，带金线桃花纹图案的窄袖小袄来。
钱海再也顾不得嫌疑，双手伸出，紧紧抓住独孤雪的纤手，疾声道：“快不要如此，你报仇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你先穿好衣服！”
独孤雪低声道：“是！”说着抬起泪眼，羞愧万分地瞥了钱海一眼。
钱海忽觉得自己掌握中的两只小手在微微使力，似欲挣脱，他忙松开自己的大手，任由独孤雪把自己的纤手缩了回去。
独孤雪起身背对钱海，将脱下的衣衫依次穿好，然后回转过身，脸上颈间，尤留残霞。
独孤雪道：“钱叔叔可是答应我了？”
钱海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独孤雪道：“钱叔叔啊，从我父亲那里论，你就是我的叔叔辈。”
钱海摇头道：“不妥不妥，叔叔这个词我听着别扭，你还是叫我钱帮主吧。”
独孤雪嫣然一笑，道：“那我叫你钱大哥！”
钱海叹道：“随便你吧。”
独孤雪顿了顿，道：“钱大哥，你还没答应我呢，我的仇……”
钱海迎着独孤雪满含期望的眸子，道：“这件事我也不诓你，我丐帮出面保护你是可以的，但为了你去和铁掌帮公开敌对，那是万万不成的。”他看到独孤雪张口欲言，又道：“你先听我说完。江湖自有其规则在，厮杀仇怨之中，除了当事人，外人很难插手。更何况我身为丐帮帮主，要为整个丐帮考虑，怎能平白为丐帮树下死敌？若真是如此，我又有何面目当这个帮主？”
独孤雪低首不语，半晌方道：“钱大哥所言有理，确是妹子强人所难了。那就请大哥庇佑我，等我练好武艺，再去找那裘千仞，把总账算清！”说到最后几字，她娇音中隐崩出金戈铁血之气，令钱海不禁动容。
钱海拍掌道：“好！这才是武林名家之女，有志气，有胆魄！你放心，在你能够报仇之前，我绝不让裘千仞伤害你一根汗毛！”
独孤雪盈盈拜倒，轻声道：“那么，以后就要劳烦大哥多多指教了。”
钱海笑道：“好说，好说。”他等了一会儿，发现独孤雪站在那里不动弹，反而睁着一对星眼，与自己大眼望小眼，不禁咳嗽一声，道：“夜深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便，这个……”
独孤雪不禁红了脸，轻声道：“钱大哥，妹子还有一事，需要得到大哥首肯。”
钱海奇道：“什么事？”
独孤雪道：“如今铁掌帮满天下找我，很多门派帮会迫于其淫威，也纷纷与我为难，我……我想与大哥同回丐帮总舵，暂避风头。”
钱海大惊，道：“这怎么行？！”
独孤雪反而迎着钱海的视线，道：“怎么不行？大哥不是说过要庇佑我么，难道大哥说的话都是假的么？！”
钱海忙道：“当然不是，可是独孤姑娘（独孤雪瞪了钱海一眼）……不，妹子，我可以派人暗中保护你呀，也可以替你安排一个隐秘安全的住处，至于直接住到岳阳总舵……这个，太不方便了。”
独孤雪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若说安全，哪个地方会比丐帮总舵更加安全？我知道了……”她顿了顿，怒道：“是我方才轻薄的举动，让你看轻了我，我实告诉你，我独孤雪不是那样坑脏的女子！我如此举动，一则是为报仇，二则是看你称得上英雄，配得上我。若是换一个人，我是宁死都不会有丝毫不庄重的举动！”她言语愈发激烈，最后干脆拔出腰间长剑，满室闪过一道寒光，最后停留在她的颈上。
“你如不信，我证明给你看！”独孤雪说着便要横剑自刎，却被钱海如电般捏住手腕，一扭一转一拍，将其手中长剑打落在地，而独孤雪如白玉一般的长颈上，已留有一丝淡淡的红痕。
钱海喝道：“你疯了！？”却发现独孤雪犹自睁着双眸，倔强地看着他，不禁心下一软，叹了口气。
不想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洪七在外叫道：“师父，您没事吧？”原来他们在屋中弄出的动静有些大，已然惊醒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隔壁睡着的洪七与鲁有脚。他们跳床穿衣，便往钱海屋中跑，到了房前，却发现门户被人从里面锁住。与此同时，还有几间屋子的门户开了，里面的客人掌着灯，纷纷探头向这里张望。
钱海一惊，忙高声应道：“我没事！快去睡吧！”说罢向独孤雪猛打眼色，令后者不禁回嗔作笑，娇声道：“那你答应带我去岳阳！”钱海无法，只好点头。
洪七在外面听到钱海的应答，便“哦”了一声，冲屋中道：“师父，那我回去睡了，您早些休息吧。”又转身对看向这里的几位房客道：“这屋里是我师父，他八成是睡迷了，说起梦话来，没想到惊扰了诸位，真是对不住了，请诸位快回去睡吧。”
几位房客听了，便嘀咕着关门睡觉了，还有人小声道：“真是扰人清梦！”
鲁有脚悄问洪七：“师兄，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不像啊。”
洪七撇嘴道：“我也觉得不像。我方才可是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还有兵器掉落的动静。”
鲁有脚皱眉思索，陡然一惊，道：“难道师父……招伎了？”
洪七扑地一声，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半晌方抬手给了鲁有脚一记“脑瓜崩”，骂道：“招你个头！难为你怎么想来！还有兵器落地声呢。”
鲁有脚抚摸着生疼的脑门，道：“那就是……女刺客？”
“行了行了，你别……”洪七正说着，忽听钱海屋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他赶忙止住话头，拉着鲁有脚躲在院中一座假山后面，只露出一对眼睛暗暗观察。
就见钱海的房门开了，一袭白影走了出来，面目虽然看不清，但观其婀娜身姿，当是一位妙龄女子。白衣女子走到门外回转过头，似对屋中又说了些什么，随即屋门关闭。白衣女子向前走了两步，身形突然拔起，如轻鸿般落到屋顶，踏着瓦片，奔驰离去。
钱海喝问道：“什么人？！”
黑影忙道：“师父，是我！”说着离钱海近了些。
钱海借着月光星芒，发现此人正是自己的二徒弟鲁有脚。
洪七在旁笑道：“小鲁，你怎么贼兮兮的？方才若不是你出声及时，我们可就要把你当臭贼拿了。”
鲁有脚道：“师兄你还说风凉话！我依照你的主意来山下静候，结果山上却着起火来，若不是之前有人下山，谈论起这火与你们无关。我还以为……”
洪七问道：“你以为什么？莫不是认为我们和这火……”
钱海忙打断道：“小七，噤声！”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里人多。”
洪七会意，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转而向鲁有脚谈起宴席间发生的事，包括人头之山，钱海与同席六老的明争暗斗，还有自己相助师父，与铁枯婆追逃间的趣事。鲁有脚听了不禁咋舌。
师徒三人一路谈说，再次来到泸溪郊外的城隍庙中。钱海跟老庙祝打过招呼，与洪七、鲁有脚在先前住过的小室中凑合了一宿。翌日一早，三人简单梳洗过后，与老庙祝告别，踏上了返回岳阳总舵的路途。
这日晚间，三人住在一间小客店里，钱海单独住一间房，洪七和鲁有脚合住一间房。
到了半夜，钱海正在房中睡着，忽听敲门之声，他睁眼起身，低喝道：“是谁？”
门外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钱帮主，是我，请开门！”
钱海一惊，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披上衣衫，来到门口处，问道：“可是独孤姑娘么？”
门外女声道：“正是。”
钱海拉栓开门，发现一身白衣的独孤雪正俏立在那里。
独孤雪轻声道：“钱帮主。”
钱海一皱眉，先探出头去向左右望了望，然后侧过身子，道：“进屋再说！”
等独孤雪进屋，钱海关门落栓，又取出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亮，转向独孤雪，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后者直接跪倒下去。
钱海急忙相扶，手伸至中途却觉得不妥，于是收回手，低喝道：“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独孤雪垂首道：“小女子走投无路，特来求……特来求……”至此声音呜咽，却是说不下去了。
钱海急道：“有话起来说！”
独孤雪却未站起，只是道：“钱帮主，当日蒙你仗义相救，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可是我大仇未报，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此继续相求，请钱帮主救人救彻，圆了我报仇的夙愿。”
钱海不禁气笑了，道：“你说的倒容易！可是我想问问你，我与你非亲非故，与你父亲是敌非友，我为何要帮你？”
独孤雪沉默半晌，方叹道：“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若说报答，我无钱无势，给不了钱帮主什么；我衡山门中秘传的几项绝艺，想必您也没有兴趣。”
钱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独孤雪纤手微颤，慢慢落到腰间，竟解起腰带来。
钱海大惊，忙问：“你做什么？！”
独孤雪置若罔闻，将腰带解开，又脱了轻纱上衣，露出里间一件淡粉色，带金线桃花纹图案的窄袖小袄来。
钱海再也顾不得嫌疑，双手伸出，紧紧抓住独孤雪的纤手，疾声道：“快不要如此，你报仇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你先穿好衣服！”
独孤雪低声道：“是！”说着抬起泪眼，羞愧万分地瞥了钱海一眼。
钱海忽觉得自己掌握中的两只小手在微微使力，似欲挣脱，他忙松开自己的大手，任由独孤雪把自己的纤手缩了回去。
独孤雪起身背对钱海，将脱下的衣衫依次穿好，然后回转过身，脸上颈间，尤留残霞。
独孤雪道：“钱叔叔可是答应我了？”
钱海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独孤雪道：“钱叔叔啊，从我父亲那里论，你就是我的叔叔辈。”
钱海摇头道：“不妥不妥，叔叔这个词我听着别扭，你还是叫我钱帮主吧。”
独孤雪嫣然一笑，道：“那我叫你钱大哥！”
钱海叹道：“随便你吧。”
独孤雪顿了顿，道：“钱大哥，你还没答应我呢，我的仇……”
钱海迎着独孤雪满含期望的眸子，道：“这件事我也不诓你，我丐帮出面保护你是可以的，但为了你去和铁掌帮公开敌对，那是万万不成的。”他看到独孤雪张口欲言，又道：“你先听我说完。江湖自有其规则在，厮杀仇怨之中，除了当事人，外人很难插手。更何况我身为丐帮帮主，要为整个丐帮考虑，怎能平白为丐帮树下死敌？若真是如此，我又有何面目当这个帮主？”
独孤雪低首不语，半晌方道：“钱大哥所言有理，确是妹子强人所难了。那就请大哥庇佑我，等我练好武艺，再去找那裘千仞，把总账算清！”说到最后几字，她娇音中隐崩出金戈铁血之气，令钱海不禁动容。
钱海拍掌道：“好！这才是武林名家之女，有志气，有胆魄！你放心，在你能够报仇之前，我绝不让裘千仞伤害你一根汗毛！”
独孤雪盈盈拜倒，轻声道：“那么，以后就要劳烦大哥多多指教了。”
钱海笑道：“好说，好说。”他等了一会儿，发现独孤雪站在那里不动弹，反而睁着一对星眼，与自己大眼望小眼，不禁咳嗽一声，道：“夜深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便，这个……”
独孤雪不禁红了脸，轻声道：“钱大哥，妹子还有一事，需要得到大哥首肯。”
钱海奇道：“什么事？”
独孤雪道：“如今铁掌帮满天下找我，很多门派帮会迫于其淫威，也纷纷与我为难，我……我想与大哥同回丐帮总舵，暂避风头。”
钱海大惊，道：“这怎么行？！”
独孤雪反而迎着钱海的视线，道：“怎么不行？大哥不是说过要庇佑我么，难道大哥说的话都是假的么？！”
钱海忙道：“当然不是，可是独孤姑娘（独孤雪瞪了钱海一眼）……不，妹子，我可以派人暗中保护你呀，也可以替你安排一个隐秘安全的住处，至于直接住到岳阳总舵……这个，太不方便了。”
独孤雪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若说安全，哪个地方会比丐帮总舵更加安全？我知道了……”她顿了顿，怒道：“是我方才轻薄的举动，让你看轻了我，我实告诉你，我独孤雪不是那样坑脏的女子！我如此举动，一则是为报仇，二则是看你称得上英雄，配得上我。若是换一个人，我是宁死都不会有丝毫不庄重的举动！”她言语愈发激烈，最后干脆拔出腰间长剑，满室闪过一道寒光，最后停留在她的颈上。
“你如不信，我证明给你看！”独孤雪说着便要横剑自刎，却被钱海如电般捏住手腕，一扭一转一拍，将其手中长剑打落在地，而独孤雪如白玉一般的长颈上，已留有一丝淡淡的红痕。
钱海喝道：“你疯了！？”却发现独孤雪犹自睁着双眸，倔强地看着他，不禁心下一软，叹了口气。
不想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洪七在外叫道：“师父，您没事吧？”原来他们在屋中弄出的动静有些大，已然惊醒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隔壁睡着的洪七与鲁有脚。他们跳床穿衣，便往钱海屋中跑，到了房前，却发现门户被人从里面锁住。与此同时，还有几间屋子的门户开了，里面的客人掌着灯，纷纷探头向这里张望。
钱海一惊，忙高声应道：“我没事！快去睡吧！”说罢向独孤雪猛打眼色，令后者不禁回嗔作笑，娇声道：“那你答应带我去岳阳！”钱海无法，只好点头。
洪七在外面听到钱海的应答，便“哦”了一声，冲屋中道：“师父，那我回去睡了，您早些休息吧。”又转身对看向这里的几位房客道：“这屋里是我师父，他八成是睡迷了，说起梦话来，没想到惊扰了诸位，真是对不住了，请诸位快回去睡吧。”
几位房客听了，便嘀咕着关门睡觉了，还有人小声道：“真是扰人清梦！”
鲁有脚悄问洪七：“师兄，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不像啊。”
洪七撇嘴道：“我也觉得不像。我方才可是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还有兵器掉落的动静。”
鲁有脚皱眉思索，陡然一惊，道：“难道师父……招伎了？”
洪七扑地一声，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半晌方抬手给了鲁有脚一记“脑瓜崩”，骂道：“招你个头！难为你怎么想来！还有兵器落地声呢。”
鲁有脚抚摸着生疼的脑门，道：“那就是……女刺客？”
“行了行了，你别……”洪七正说着，忽听钱海屋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他赶忙止住话头，拉着鲁有脚躲在院中一座假山后面，只露出一对眼睛暗暗观察。
就见钱海的房门开了，一袭白影走了出来，面目虽然看不清，但观其婀娜身姿，当是一位妙龄女子。白衣女子走到门外回转过头，似对屋中又说了些什么，随即屋门关闭。白衣女子向前走了两步，身形突然拔起，如轻鸿般落到屋顶，踏着瓦片，奔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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