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野心
刀链相抵的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随着日头渐升，一丝风吹过，树上几片枯叶落下、拂风飘起。
砰的一声，钢刀与锁链相互抵开，双方各自滑退一步。
沈浪身形一退，踩踏几步，化作一抹白虹，脚踏在大石上，纵身挥刀，袖袍狂抖，几枚银色花镖同时飞旋出来。
在他视野对面，一身黑甲的林雾面色如水，没有变化，唯一生起波澜的是手中离别钩一甩，锁链抡成圆弧，将激射过来的花镖卷飞出去，随后连跨两步，整个人如同利剑出鞘，迎着半空中的沈浪而去。
接连两声金铁交鸣，绣春刀挥舞，转眼一瞬，刀锋横挂，与链刀撞在一起。
半空中，沈浪刀身一扬，轻描淡写用刀挑起铁链，与对方身影轰然撞上。
起劲如刀锋，一股无形内力自二人身边荡开，冲向四周，附近几棵大腿粗的歪脖小树被这股劲风吹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一棵树苗径直拔地而起，泥土四溅。
甫一交手，双方明显感到动作停滞，随后各自退开、落地。
林雾再次提起离别钩甩来，链刀撕开风，仿佛要割裂空气，沈浪则冷哼一声，提起刀身，指尖在上面轻弹两下，顿时嗡鸣大作，犹如山风呼啸般朝对方劈去。
早早躲在远处的黑衣甲士们压根看不清双方是如何交手的，只听见当当两响，两柄链刀被分别格开，然后沈浪刀锋一横插进去，将铁链一搅。
两人再次交锋，动作倏忽一变，兵器相贴，手臂上肌肉虬压，两人之间锋利的漩涡逐渐成型。
吱嘎的摩擦声从漩涡里转出，极其刺耳，忽然之间，相互较着劲的两人动作一停，同时往后跨出一步，绣春刀对离别钩，针尖对麦芒僵持下来。
“你武功不错。”沈浪收起刀，找回插在地上的刀鞘，轻轻一挑，落回刀锋嵌入，他偏偏头看向对方，冰冷的声音说道：“至少比那几个江湖草莽要强得多。”
林雾脸色依旧不变，将离别钩挂回腰间，带着黑衣甲士转身就走，临行前回道：“宋公明的人头，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不要妄想在提督面前证明什么，收好你的野心。”
“就凭你，拦得住我么？”沈浪一脸挑衅地望着对方背影。
林雾冷哼一声，懒得再去理会对方，举步就走。
……
起伏跌宕的山野间，在夜里光线不好尚且看不出什么，可到白天，宋公明顺着逃亡的方向一眼望去，只见路上横七竖八都是被砍杀抛弃的逐鹿山士卒。
有些匪兵临死前还保持着逃跑的动作，明显是被人背后一刀劈死，还有些则是面部狰狞扭曲，像被人拷问过什么，然后极其痛苦的死去。
一路上，一幕幕这样的场景映入眼中，宋公明、吴庸、朱武以及戴宗、周通、张清、孙立、郝思文、阮小七、杨志等人，脸色凄然。
“我逐鹿山兄弟乃是天地间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个个竟落得如此凄惨、横尸荒野的下场，被虎豹豺狼啃食却无人收尸，我宋公明心里难安啊！”
宋公明精神萎靡，面容悲痛道：“是我害了大家啊、害了诸位义士啊，原本只想在逐鹿山这一亩三分地与诸位好汉共建桃园，庇护我等被朝廷迫害的忠义之士有个栖身之所，替天行道、讨伐不平、除暴安良而已，可朝廷那些狗贼，仍是不肯放过我们！”
“公明哥哥，莫要悲痛，小心伤了身体……”吴庸擦着眼眶说道：“眼下唯有尽快赶回逐鹿山，只要山寨不陷，我等尚有一战之力，再加上寨子里众多兄弟一起，照样痛痛快快喝酒吃肉。”
孙立、郝思文二人拍着胸脯道：“请公明哥哥放心，我们二人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必竭力护送哥哥安全回到逐鹿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神机军师’朱武从后面探过头来，叹气道：“我等还是不要在此耽搁时间了，铁牛兄弟等人此时也未见跟过来，想必是被官兵缠住了，恐怕凶多吉少，必须尽快赶回山寨，免得夜长梦多啊。”
众人点头称是，宋公明也抹干眼泪，同意了。
随即几人再次上路，几里路过后，遥遥听见水声，孙立等人连忙赶去，随即愣住。
只见水泊那边，硝烟漫天，已不见火势，大小船只均被放火烧净，只留一柱柱黑烟冲天而去。
而更深处的主峰寨子里，远远望去山体一片焦黑，水泊边，众人脚下一股刺鼻血腥味从湖里飘了上来。
水面一眼望去，只见数以百计的尸体漂浮在上面，瞧见此情此景，宋公明颓然坐到岸边，喃喃道：“山寨没了……”
“逐鹿山没了啊——”宋公明狰狞大吼，拳捶泥地，发泄着胸中的愤懑。
陡然间，一阵利刃交击之声。
‘病尉迟’孙立率先转头，只见一道寒光在他脖子上一戳，捅出一道血花，一旁的‘井木犴’郝思文顿时一惊，还没来得及举刀，肚子上顿时一痛。
那杆刚刚杀了孙立的浑铁点钢枪，此刻又调转过来，一瞬间刺在他小腹上。
随后拔枪又是一戳，戳在胸口处，顿时两具倒霉尸体重叠倒在河滩旁。
另一头，宋公明等人听闻动静转回身来，只见一戴着毡笠的汉子满脸血污，面皮上一大块青色胎记，拄枪浮起杀气腾腾的笑脸。“杨志！你……你在做什么？”吴庸大怒，却被朱武扯了一下衣襟，随后又拉扯宋公明示意他赶快起身离开。
宋公明却是纹丝不动，一脸凄苦道：“众位兄弟莫再插手了，杨志兄弟武艺高强，你们当中无人是他对手。”
随即，深深叹了口气，“如今逐鹿山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人各有志，既然杨志兄弟想拿宋某的项上人头献给朝廷作投名状，那宋某这条命就留给你谋份好前程吧，只盼杨志兄弟能看在宋某昔日照拂的份上，给个痛快。”
枪滴着血，杨志走过去并不理会吴庸等人，而是眼神复杂的盯着颓然坐在地上的宋公明，“还有别的话吗？”
宋公明摇摇头，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凛然模样。
杨志抬起点钢枪，听着周围几位头领悲声呼喊，忽然间，又放了下去。
宋公明半阖着的眼皮微微抖动。
然后，杨志把钢枪往地上一插，一脚将宋公明踢倒，踩了上去，眼中凶光一闪，捡起郝思文掉在地上的朴刀，照着宋公明脖子就落了下来。
汗毛登时竖起，宋公明倏的睁开眼睛，满脸惊惧的看着雪亮刀锋落下，“他娘的……你还真砍……啊……”
话未说完，人头已然落地，死不瞑目。
杨志啐了一声，丢下朴刀，愤恨骂道：“去你娘的，真当老子三岁小孩好唬弄？老子两次大好前途都被你们逐鹿山搅合了，害得老子沦落到需要卖祖传宝刀的地步，真以为就心甘情愿陪你们落草了？老子‘青面兽’杨志，杨家名将之后，今日一雪前耻了！”
随即，看了一眼‘智多星’吴庸，也一并挺枪戳死，砍下头颅，与宋公明的脑袋一轱辘穿在枪上，扛在肩头。
“呸，一肚子坏水的狗军师，也该死！”
杨志不顾原地怔愣发呆的几人，整了整毡笠上的红缨，转身朝林子里走了。
……
徐徐冷风从山林间刮过，枝叶摇晃着，山野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从凌晨起，茂州军健就开始组织人手打扫战场，丢弃在战场各处的万余具尸体，光是收拢起来就得费一番功夫，动作慢一点，便会滋生病灾，若是产生瘟疫，那么茂州一带的百姓又将民不聊生。
六扇门传令下去，后方押运粮草、辎重的民夫，全调到战场前沿来，协助未参与追剿的官兵一齐挖坑填尸，将一具具敌人或者昔日同袍的尸首分别掩埋进不同的土坑。
尸体损伤严重或仅留残肢断骸的，就地堆积到一起，点燃篝火，将其焚烧干净。
一时间，浓烟盖在山林上空，黑云密布。
咚咚咚——
几通军鼓敲响，鼓点并不急促，却声如闷雷，传播极远。
禁军帅帐内，李宓领着数名死士进去，身后跟着一众大小将领，帐内的秦俅一身戎装，连忙起身越过桌案，拱手道：“钦差大人，快快请坐，若不是大人您神机妙算，早早安排好内应，攻破逐鹿山一事指不定要拖到年后了。”
早有死士抬着木椅放在秦俅身侧，李宓一甩大氅坐在上面，“这是本官分内之事，现在开始议事吧。”
“好……传我帅令，升帐！”秦俅喧喝一声。
一声命下，帐外便走进来几名将领，分别单膝跪地向李宓行礼，李宓瞥了一眼身旁的秦俅，突然，巴嘎一声，骨头断裂响起。
帅座上，秦俅尸体扑在那里，一脸不可置信的没了气息。
帐内的盖嘉运、潘道荣等将皆满脸震惊，呆立当场，飞虎先锋盖嘉运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您这是……秦帅可是朝廷命官啊……”
砰的一声，钢刀与锁链相互抵开，双方各自滑退一步。
沈浪身形一退，踩踏几步，化作一抹白虹，脚踏在大石上，纵身挥刀，袖袍狂抖，几枚银色花镖同时飞旋出来。
在他视野对面，一身黑甲的林雾面色如水，没有变化，唯一生起波澜的是手中离别钩一甩，锁链抡成圆弧，将激射过来的花镖卷飞出去，随后连跨两步，整个人如同利剑出鞘，迎着半空中的沈浪而去。
接连两声金铁交鸣，绣春刀挥舞，转眼一瞬，刀锋横挂，与链刀撞在一起。
半空中，沈浪刀身一扬，轻描淡写用刀挑起铁链，与对方身影轰然撞上。
起劲如刀锋，一股无形内力自二人身边荡开，冲向四周，附近几棵大腿粗的歪脖小树被这股劲风吹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一棵树苗径直拔地而起，泥土四溅。
甫一交手，双方明显感到动作停滞，随后各自退开、落地。
林雾再次提起离别钩甩来，链刀撕开风，仿佛要割裂空气，沈浪则冷哼一声，提起刀身，指尖在上面轻弹两下，顿时嗡鸣大作，犹如山风呼啸般朝对方劈去。
早早躲在远处的黑衣甲士们压根看不清双方是如何交手的，只听见当当两响，两柄链刀被分别格开，然后沈浪刀锋一横插进去，将铁链一搅。
两人再次交锋，动作倏忽一变，兵器相贴，手臂上肌肉虬压，两人之间锋利的漩涡逐渐成型。
吱嘎的摩擦声从漩涡里转出，极其刺耳，忽然之间，相互较着劲的两人动作一停，同时往后跨出一步，绣春刀对离别钩，针尖对麦芒僵持下来。
“你武功不错。”沈浪收起刀，找回插在地上的刀鞘，轻轻一挑，落回刀锋嵌入，他偏偏头看向对方，冰冷的声音说道：“至少比那几个江湖草莽要强得多。”
林雾脸色依旧不变，将离别钩挂回腰间，带着黑衣甲士转身就走，临行前回道：“宋公明的人头，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不要妄想在提督面前证明什么，收好你的野心。”
“就凭你，拦得住我么？”沈浪一脸挑衅地望着对方背影。
林雾冷哼一声，懒得再去理会对方，举步就走。
……
起伏跌宕的山野间，在夜里光线不好尚且看不出什么，可到白天，宋公明顺着逃亡的方向一眼望去，只见路上横七竖八都是被砍杀抛弃的逐鹿山士卒。
有些匪兵临死前还保持着逃跑的动作，明显是被人背后一刀劈死，还有些则是面部狰狞扭曲，像被人拷问过什么，然后极其痛苦的死去。
一路上，一幕幕这样的场景映入眼中，宋公明、吴庸、朱武以及戴宗、周通、张清、孙立、郝思文、阮小七、杨志等人，脸色凄然。
“我逐鹿山兄弟乃是天地间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个个竟落得如此凄惨、横尸荒野的下场，被虎豹豺狼啃食却无人收尸，我宋公明心里难安啊！”
宋公明精神萎靡，面容悲痛道：“是我害了大家啊、害了诸位义士啊，原本只想在逐鹿山这一亩三分地与诸位好汉共建桃园，庇护我等被朝廷迫害的忠义之士有个栖身之所，替天行道、讨伐不平、除暴安良而已，可朝廷那些狗贼，仍是不肯放过我们！”
“公明哥哥，莫要悲痛，小心伤了身体……”吴庸擦着眼眶说道：“眼下唯有尽快赶回逐鹿山，只要山寨不陷，我等尚有一战之力，再加上寨子里众多兄弟一起，照样痛痛快快喝酒吃肉。”
孙立、郝思文二人拍着胸脯道：“请公明哥哥放心，我们二人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必竭力护送哥哥安全回到逐鹿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神机军师’朱武从后面探过头来，叹气道：“我等还是不要在此耽搁时间了，铁牛兄弟等人此时也未见跟过来，想必是被官兵缠住了，恐怕凶多吉少，必须尽快赶回山寨，免得夜长梦多啊。”
众人点头称是，宋公明也抹干眼泪，同意了。
随即几人再次上路，几里路过后，遥遥听见水声，孙立等人连忙赶去，随即愣住。
只见水泊那边，硝烟漫天，已不见火势，大小船只均被放火烧净，只留一柱柱黑烟冲天而去。
而更深处的主峰寨子里，远远望去山体一片焦黑，水泊边，众人脚下一股刺鼻血腥味从湖里飘了上来。
水面一眼望去，只见数以百计的尸体漂浮在上面，瞧见此情此景，宋公明颓然坐到岸边，喃喃道：“山寨没了……”
“逐鹿山没了啊——”宋公明狰狞大吼，拳捶泥地，发泄着胸中的愤懑。
陡然间，一阵利刃交击之声。
‘病尉迟’孙立率先转头，只见一道寒光在他脖子上一戳，捅出一道血花，一旁的‘井木犴’郝思文顿时一惊，还没来得及举刀，肚子上顿时一痛。
那杆刚刚杀了孙立的浑铁点钢枪，此刻又调转过来，一瞬间刺在他小腹上。
随后拔枪又是一戳，戳在胸口处，顿时两具倒霉尸体重叠倒在河滩旁。
另一头，宋公明等人听闻动静转回身来，只见一戴着毡笠的汉子满脸血污，面皮上一大块青色胎记，拄枪浮起杀气腾腾的笑脸。“杨志！你……你在做什么？”吴庸大怒，却被朱武扯了一下衣襟，随后又拉扯宋公明示意他赶快起身离开。
宋公明却是纹丝不动，一脸凄苦道：“众位兄弟莫再插手了，杨志兄弟武艺高强，你们当中无人是他对手。”
随即，深深叹了口气，“如今逐鹿山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人各有志，既然杨志兄弟想拿宋某的项上人头献给朝廷作投名状，那宋某这条命就留给你谋份好前程吧，只盼杨志兄弟能看在宋某昔日照拂的份上，给个痛快。”
枪滴着血，杨志走过去并不理会吴庸等人，而是眼神复杂的盯着颓然坐在地上的宋公明，“还有别的话吗？”
宋公明摇摇头，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凛然模样。
杨志抬起点钢枪，听着周围几位头领悲声呼喊，忽然间，又放了下去。
宋公明半阖着的眼皮微微抖动。
然后，杨志把钢枪往地上一插，一脚将宋公明踢倒，踩了上去，眼中凶光一闪，捡起郝思文掉在地上的朴刀，照着宋公明脖子就落了下来。
汗毛登时竖起，宋公明倏的睁开眼睛，满脸惊惧的看着雪亮刀锋落下，“他娘的……你还真砍……啊……”
话未说完，人头已然落地，死不瞑目。
杨志啐了一声，丢下朴刀，愤恨骂道：“去你娘的，真当老子三岁小孩好唬弄？老子两次大好前途都被你们逐鹿山搅合了，害得老子沦落到需要卖祖传宝刀的地步，真以为就心甘情愿陪你们落草了？老子‘青面兽’杨志，杨家名将之后，今日一雪前耻了！”
随即，看了一眼‘智多星’吴庸，也一并挺枪戳死，砍下头颅，与宋公明的脑袋一轱辘穿在枪上，扛在肩头。
“呸，一肚子坏水的狗军师，也该死！”
杨志不顾原地怔愣发呆的几人，整了整毡笠上的红缨，转身朝林子里走了。
……
徐徐冷风从山林间刮过，枝叶摇晃着，山野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从凌晨起，茂州军健就开始组织人手打扫战场，丢弃在战场各处的万余具尸体，光是收拢起来就得费一番功夫，动作慢一点，便会滋生病灾，若是产生瘟疫，那么茂州一带的百姓又将民不聊生。
六扇门传令下去，后方押运粮草、辎重的民夫，全调到战场前沿来，协助未参与追剿的官兵一齐挖坑填尸，将一具具敌人或者昔日同袍的尸首分别掩埋进不同的土坑。
尸体损伤严重或仅留残肢断骸的，就地堆积到一起，点燃篝火，将其焚烧干净。
一时间，浓烟盖在山林上空，黑云密布。
咚咚咚——
几通军鼓敲响，鼓点并不急促，却声如闷雷，传播极远。
禁军帅帐内，李宓领着数名死士进去，身后跟着一众大小将领，帐内的秦俅一身戎装，连忙起身越过桌案，拱手道：“钦差大人，快快请坐，若不是大人您神机妙算，早早安排好内应，攻破逐鹿山一事指不定要拖到年后了。”
早有死士抬着木椅放在秦俅身侧，李宓一甩大氅坐在上面，“这是本官分内之事，现在开始议事吧。”
“好……传我帅令，升帐！”秦俅喧喝一声。
一声命下，帐外便走进来几名将领，分别单膝跪地向李宓行礼，李宓瞥了一眼身旁的秦俅，突然，巴嘎一声，骨头断裂响起。
帅座上，秦俅尸体扑在那里，一脸不可置信的没了气息。
帐内的盖嘉运、潘道荣等将皆满脸震惊，呆立当场，飞虎先锋盖嘉运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您这是……秦帅可是朝廷命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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