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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蜀骑

    李宓瞥了一眼,果真如宁旗官所言,瘦欲无形、柔若无骨,愈亲愈耐抚摸,只是嘴上仍调侃道:“有点臭,公主这是变着法子折磨本官吗?”

    宋亭鹭立即嘤咛一声,穿回鞋袜,娇躯缩在车厢角落,俏脸红的滴水,不敢见人。

    她那双玉足自幼年起,便不经霜露,再加上日日用香薰温洗,肌肤薄如婴儿,轻软如玉。

    足下那双锦靴更有门道,靴底垫有一块稀世美玉,天然异香,有冬暖夏凉之效,绝无熏臭可能。

    尽管知道对方捉弄自己,宋亭鹭仍是脸颊发烫,一路不敢再把靴子伸出裙外。

    往南临近益州,一路停停歇歇,遇到好风景李宓就吩咐戴宗停马下去游玩一番。

    太平公主也从不敢端架子,跟在他身后将当地风土人情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无论名山大川或者寺庙道观,都能被她说出个舌灿莲花来。

    距离益州不足五十里处时,前方已有一支千人骑军拦在那里,为首一员彪悍将军,腰围十尺相貌雄刚,在确认太平公主的确身处那驾马车后,如释重负。

    蜀王麾下连边军带亲军,甲士有十多万之众,与燕王的精悍关东铁骑、凉王白马义从、越王备倭军共同名动天下,堪称王者之师。

    眼前这支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前来接应公主的骑军,人人轻甲重铠,是不输于京师御林军的装备,一叶知秋,可想而知盘踞此地的蜀王兵甲多么雄壮。

    骑军将领似乎仅得到了公主的消息,并未知晓李宓的身份,李宓也不点破,只是自称公主的朋友。

    宋亭鹭没有出声,随后两人便由马车分离,天潢贵胄的公主独坐车厢,李宓则要了匹军马与将领前后同行,夹在队伍里东张西望,对不时掀开车帘投来歉疚目光的宋亭鹭视而不见。

    骑军将领自然不是依靠父辈荫庇侥幸世袭名号的小衙内,而是凭借军帐中一颗颗积攒成山的人头实打实爬上来的,提一杆大戟,领先在马车侧面,缓缓策马而行,自然而然就瞧见了公主不一般的眼神。

    心领神会,便一踹马镫,与李宓并肩,打断了这位一门心思打量蜀骑阵列男子的心绪,“李公子可是京城那边负笈游学出来的士子?”

    自天盛朝始,就有了族阀世家派遣有望成才的士子在及冠年纪后,独自一人或携带书童、老仆出门历练。

    不管是博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噱头也好,还是真的出去磨砺心志,能有机会出去的,都是门阀里有机会争夺家主之位的天骄之才,无人敢随意看轻。

    李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只是出来见一见世面,今日看到蜀军骑士气盛如虎,甲胄鲜亮,不愧是大赵的南疆柱石,令人钦佩。”

    骑军将领爽朗大笑起来,听到外人夸赞蜀军甲士,自然是心中高兴,又瞥到李宓腰间那柄佩刀古朴至极,散发出一股铁血的味道,十有**是真正杀过人饮过血的好刀,绝非蜀地一些膏粱子弟用作装饰的花哨玩物,因此好感倍增。

    加上这位年轻公子言谈举止格外不凡,且有着公主这层隐晦不清的亲密关系,这令将领更将其视作京城而来的某位不可小觑的过江龙。

    队伍一路赶往益州,期间李宓与其攀谈,变着法从虎将口中撬来不少关于蜀军排兵布阵的细节。

    与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些颇显高屋建瓴的兵书相比,实打实的从骑军将领这里听一些攻城拔寨的秘辛显然更令人受益匪浅。

    交谈中得知将领姓张名宪臣,算是清河张氏一脉的偏支,祖上阔绰的时候曾出过一位名叫张九龄的大宰相,只可惜风光如昙花一现,如今已然没落,不贵不寒。

    从军二十余年,张宪臣由蜀军最底层的兵卒锐士开始攀爬,一路拼搏砍杀,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大抵是四品武夫实力。

    前不久与一位益州世家良女子奉媒妁之言成婚,在老丈人的银两和关系运作下,才由裨将转为正将,成为一员有资格进入蜀王府视野的青壮武将,前途一片大好。

    将马车和不知身份的京城贵客护送至益州城下,相见恨晚的张宪臣勒马驻足,与李宓约好有空再一起喝花酒后,静静等待着城里的动静。

    很快,蜀王府派出百余骑精锐纵马前来,数驾双辕马车紧随其后,声势浩大的将太平公主迎上车辕。

    蜀王府坐落于城中西南,占地整整三百余亩,依山环水而建,极具土木之盛,在蜀地无人能比。

    作为王朝屈指可数的亲王之一、当朝圣人的叔叔,在庙堂饱受批驳与参奏的蜀王宋景濂,于蜀地却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可谓得到了除皇帝宝座之外的一切荣宠。

    在真正见识过蜀王府的奢华之后,勒住骏马缰绳停于府外的李宓百感交集,总算体会到朝中那些言官们日复一日锲而不舍的弹劾蜀王的心情了,就这建造规格,说他是大赵王朝的二皇帝也不为过。

    王府门口蹲有两尊红玉狮子,上面刻绘凤凰牡丹图案,凤凰为百鸟之王,牡丹为百花之王,狮子又是百兽之王,这种玉狮被人称作三王狮,非身负王朝气运的王侯或将相,均不可随意在府门置放。

    今日宋亭鹭回府,府中除却仍在边境巡关的蜀王未归外,可谓倾巢而出,蜀王妃身披霞冠,古典雍容,仪态如同皇后,与太平公主站到一处,形同姐妹一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蜀王妃移动莲步,主动走向宋亭鹭,眼波温柔,是发自内心的宠溺喜爱。

    此刻王妃握紧那位偷偷离家出走又安然归来的心肝肉双手,眼眶湿润,却也不舍得呵斥一句,她身后站着的两位诰命夫人同样光彩照人,只是相较王妃,差了几分气质。

    李宓下马,身材瘦长的戴宗跟在他身后。

    这对主仆在人群中显得极为扎眼,尤其太平公主跳下马车后,没有第一时间奔向母亲蜀王妃的怀抱,而是刻意等了等李宓,这让不少心思玲珑之人生起猜测。

    府上一妃二侧三妾,她作为正房,膝下只有宋亭鹭,而且还晚于一位肚皮争气提前诞下世子宋宸义的偏房,她又不善争宠,二侧三妾皆是居心叵测的虎狼女子,各个出身不俗,院里养着一帮自家族带来的出谋划策的老狐狸,帮忙争宠。

    唯独蜀王妃一门心思图清净,整日吃斋念佛,但在蜀王府的地位二十年来风雨不动,始终屹立不倒,就连号称小国手的亲生女儿宋亭鹭,都吃不透母亲是如何在群狼环伺下安然无恙的。

    宋亭鹭终于见着最亲近的人,一路上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眼眶一红,将脑袋埋进母亲怀里。

    过了会儿,她才猛然想起周围还有许多人以及李宓站着。胡乱擦拭一把眼泪笑道:“娘,多亏这位李公子出手相助,救了女儿。”

    王妃微微点头,望向李宓,充满感激之情,柔声道:“李公子既然来到益州,就将此地当作家里一样,益州风物雅澹温柔,城外泸湖波光景致,还有邛镇瓷器、剑南春烧,都是极富盛名的,等得了闲,让亭鹭雇一艘大船,去泸湖游玩,再温上一壶剑南沉缸老酒,就上冰窖里储着的青梅,如此时节,饮酒赏雪,想来必让李公子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李宓一脸下品士子受到一等王公重视的受宠若惊,连忙拱手抱拳道:“感谢王妃抬爱。”

    正门未开,一行人沿着角门走进蜀王府。

    一路上,李宓偷偷打量蜀王妃,格外诧异对方诞下宋亭鹭之后二十年,容颜还能保养如少女。

    她的眉眼极富韵味,丹凤眸子,眼角轻轻上挑,即使不言不语也依旧眉目含情,身段比起宋亭鹭也要丰腴一些,犹如花丛里一朵沾多了雨露而养分滋润含苞怒放的牡丹。

    更难得的是王妃眉间天生一颗红痣,使她如同一尊人间的菩萨般天然贵相,但观察至此,李宓不敢再进一步,毕竟王妃身后两位老仆虎视眈眈,皆是货真价实的武道高手。

    其中一名手执拂尘的道士就连李宓都看不出深浅,猜测至少已经是一品境界的大宗师,至于是一品哪一境,便无从得知了。

    老道士注意到李宓的目光,也毫不遮掩,有意将一副浩然气象展露给对方,以示警告。

    这位白发披肩却神情豪迈的老道士,比起那位大闹京城的陈雄信大概只高不低,再加上另一位不动声色的龙钟老妪,蜀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不过这也证实了一位王朝藩王的底蕴。

    李宓心中暗暗将蜀王的层级往上拔高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