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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幼虎

    宋亭鹭满意道:“咱们家武风太盛,你以后要读出个功名来,当不成翰林郎,最不济也要是个进士,让外人们瞧瞧,咱们蜀王府并不全是只会调兵遣将的鲁莽之辈。”

    小王爷嗯了一声,笑脸灿烂,这少年皮囊出彩,在府中很受丫鬟婢女们的追捧,若非蜀王严令束发之前谁敢勾引小王爷就要送去填井,早有貌美婢女想要自荐枕席,偷偷与小王爷行苟且之事去了。

    似乎见李宓并无太多气势,宋宸智渐渐找回了信心,在姐姐面前不再束手束脚,主动谈天说地,找了些风雅话题攀扯,言谈之中丝毫没有寻常孩童的青涩,反而字字珠玑、活灵活现,脸上神采飞扬。

    李宓乐得冷眼旁观,从对方话语中听来不少东西,小王爷只顾着显摆,透漏了不少王府隐秘,这倒省去了李宓一番打听。

    李宓边听边起哄道:“小王爷果然好学识。”

    宋宸智听到了夸赞,不禁有些飘飘然,瞥了眼李宓身侧那柄颇不寻常的寒食刀,再看姐姐神色并未因对方的吹捧有所波动,就说道:“匹夫一怒,不过血溅三尺,真男儿应当顶天立地,以经国救世为己任,恩泽万民才是正道。一人一刀做个游侠,无甚大用,更有甚者,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充其量沽名钓誉罢了。”

    宋亭鹭轻轻皱起眉头。

    李宓却一脸深以为是道:“小王爷说的在理。李某一路自京城南下,一人一刀想要学那江湖豪侠行侠仗义,到头来也只不过救了一人,还是位容貌颇为出彩的天潢贵胄,总不算白忙活一场。”

    老气横秋的小王爷面露鄙夷,反倒是扭头看向姐姐,一副你瞧这厮不过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利莽夫的表情。

    忍无可忍的宋亭鹭终于绷不住脸皮,冷声呵斥道:“够了,回头我倒要问一问陈先生,这些年来究竟如何教的你温良恭谨让,若是给不出个合理解释,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蜀王府误人子弟了!”

    小王爷懵了,随后便被姐姐赶出院子,只不过离开时一脸悔恨,灰头土脸的向宋亭鹭与那位京城客人作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

    走出院子后,挂满温驯儒雅笑意的宋宸智立马垮下脸,见到等候许久的贴身丫鬟后,就撒气似的狠狠往她身上踹了一脚,疼得丫鬟冷汗直流,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强颜陪笑。

    小王爷出气后,重新扬起那张少年天真的俊美笑脸,捏了捏漂亮丫鬟的脸颊,轻声道:“回院,品箫。”

    奉命悄然尾随而去又原路折返的戴宗来到李宓身边,俯身将刚才所闻所见悉数讲出,李宓轻轻一笑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有宋宸义跟宋宸礼两位哥哥珠玉在前,宋宸智后浪追前浪,心机与隐忍明显更胜一筹啊。”

    在身旁一字不落听完的宋亭鹭有些尴尬,轻声道:“小智心性与宋宸义宋宸礼有所不同,只是年幼走错了路,回头让陈先生严加管教,还是有希望成材的。”

    李宓取笑道:“小王爷能否成栋梁之材我不知道,但要再过几年,他将你这位姐姐压在身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宋亭鹭脸色剧变。

    李宓伸手抓了一把饵料撒向湖中,引来无数锦鲤踊跃扑食,随意道:“我对你的忠告仅限于此,信不信由你,反正那是你的事。”

    宋亭鹭剥开一个柑橘,递给李宓,柔声道:“你的话我信,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还以为只会做把人踹落马车的勾当呢。”

    李宓将柑橘丢进嘴里,细细咀嚼,甘甜汁水在唇齿间游走,对太平公主的调侃洒然笑道:“我只不过尽份举手之劳罢了,远不如公主活得心累,以前要提防世子宋宸义,现在又要防备虎视眈眈的宋宸礼以及小弟弟,你们这些门阀世家的关系还真是糜乱。”

    宋亭鹭突然笑脸绽放,故作萌态道:“公子这是在担心亭鹭安危吗?”

    李宓不置一言,半晌后说道:“路上听你说益州有座白狮楼,里面豢养的伶人歌姬皆是上乘,生意火爆到日进斗金,回头麻烦公主发发慈悲打赏李某点嫖资,也让我去青楼当一回一掷千金的大爷。”

    宋亭鹭脸色涨红,一脸愤恨,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理睬。

    李宓悻悻然道:“既然公主不舍得,那李某就不强人所难了,所幸此次出门身上还揣有几千两银票,省着点花销,与白狮楼的当红伶人共度几个**还是够的。”

    宋亭鹭咬起嘴唇,双眸黯然失色。

    李宓不再调侃,拿起寒食刀挂在腰间,准备招呼远处的戴宗一齐出门看看,宋亭鹭终于开口了,“难道在李大人心中,亭鹭就比不得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庸脂俗粉?”

    李宓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公主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不过伺候男人的本事比起青楼那些精于床帏的伶人,连皮毛都算不上,顶多是端茶倒水捏肩揉背,差着十万八千里。敢问公主,可知道什么是欲拒还迎、酒容红嫩和欲语先娇媚?”

    李宓在清河镇秦楼与花魁楚倌待过一段时间,厮混其中,艳词也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这类言辞调戏,在旁人看来可谓厚颜无耻,令人发指。

    若是被人传去蜀王妃耳朵里,还不得立马遣人将这名胆大包天的贵客拖去乱棍打死泄愤,李宓毫不在意是否有人偷听,只是一脸坏笑的盯着姿容妍丽的太平公主。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亭鹭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满腹锦绣才华,又师从景阳宫左祭酒曹净慈,既是天潢贵胄,也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哪里听说过这些青楼女子的魅惑手段,更遑说从眼前这名男子口中说出,听得她一脸凄苦,只差当场哭出声。

    李宓捧腹大笑道:“戴宗,咱们走,今日带你去白狮楼撒银子去!”

    娇躯气得直颤的宋亭鹭蓦然出声道:“你教我,我可以学。”

    李宓停住脚步,目瞪口呆的看了眼公主,随后怒道:“好好公主不当,非要学那低三下四的妓子,不学好的孬货!”

    带着一身黑袍的‘神行太保’戴宗扬长而去。

    听着那声侮辱至极的孬货,宋亭鹭心中涌起一阵古怪心思,九分羞恼夹带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畸形窃喜。

    想至此处,太平公主娇躯轻颤,忍不住捂住胸口,只觉那只被李宓肆无忌惮打量过的玉足一阵发烫,又由足底传递至心头,整张俏脸娇艳欲滴。

    白狮楼的幕后东家据说是某位来自京城的大人物,后来传言这位大人物在宫里头有曹貂寺撑腰,所有人于是释然。

    曹貂寺全名曹振淳,是大赵皇宫内十数万宦官里最顶层的寥寥**人之一,权势仅次于一手遮住半座皇宫的魏公。

    李宓与戴宗出了蜀王府,并未骑马,也未借乘马车,只是沿街步行,一路边走边问,得知白狮楼坐落于泸湖边,在湖中造了四艘雕红大楼船,分别取名为‘沉香’、‘露华’、‘瑶台’、‘汉宫’。

    每艘船都对应一个门槛的消费档次,沉香是二十两起价,露华是一百两,瑶台是五百两,汉宫则是一百两黄金打底,价格昂贵得令人咋舌。

    即便如此,从益州及各地慕名而来的豪客仍旧络绎不绝,多的是江湖豪客在楼船上一掷千金,一些企图在官场笼络人心的官员也喜欢领人来白狮楼撑脸面。

    此外,白狮楼还有个规矩,不管是谁,能在楼里写出上等佳句,都可以免除一切开销。

    因此,一些穷酸的文人墨客也蜂拥前来,希冀着能蒙出一首好诗,换得佳人相伴,白狮楼也信守承诺,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寒门士子写出名句,被人双手奉上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时之间,便有了不到白狮楼枉到蜀地的俚语。

    两人先去了泸湖边上的白狮楼客栈,所有豪客都要在此地经过验资方能登船。

    李宓看着头顶‘白狮楼’的匾额,据说是苏州府自诩头号风流的三绝居士唐寅虎所书,将北派书法的古拙劲正与南派的疏放妍丽交融并汇,非但绝无不伦不类,反而独辟蹊径意趣横生。

    这位出身汉中唐氏偏支,与宋宸礼母亲算是远房表亲的三绝居士,号称有三绝,诗词是第一绝,多以才情取胜,辞赋工整妍丽,有六朝骈文遗风。

    书法是第二绝,源自前朝黄公望一脉,用笔清隽、力而有韵、超凡脱俗,有江南第一楷书之美誉。

    第三绝则尤为世人津津乐道,那就是养马,经他之手五年以上的幼女,无不是诗书琴画样样精通,赵国门阀都以能豢养一两位唐寅虎调教出来的女孩为炫耀资本。

    白狮楼请来唐寅虎题字,使其更加名气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