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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逃跑

    几人离开没多久我就受不了了,身上被压得喘不过气,那野猪不知撞倒了多粗的大树,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快散架了。眼看着林中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我哼了一声使劲往前爬去。但身上被重物压得死死的,任凭我怎么用力也于事无补。

    正当我要喊一声方思雅帮忙时,她却再次掐了我一下,我赶紧保持住身形一动不动,原来是追出去的几人杀了一个回马枪。正面看到几人手里的枪后我不敢胡乱挣扎了,立即进入沉默模式,但我不知道的是由于我之前爬出去的位置,身上的伪装已散落了不少。

    “什么人?出来,否则开枪了!”

    我拿不准三人是不是诈我出来的,他们有可能发现了我们来时砍出的通道,我心里一紧张,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加之被野猪掀了一脸的枯枝烂叶,感觉脸上越来越痒,似乎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额头上爬了下来。它从我的额头上用十几只复足一步步爬向眼皮处,接着向我的鼻孔钻了进来。

    这一下可是非常要命了,我再也忍不住,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因为一个喷嚏把我暴露了,我这时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怪力,全身上下的衣服紧绷着,一身的肌肉仿佛撕裂般疼痛。我啊的叫了一声,起身掀翻压在背上的树根,也没看那三人一眼,低着头向密林中窜去。

    身后的白人用英语吼了几声,我没有回头去看,也不敢回头,因为我面前的树林里到处是枝蔓和厚实的叶片,跑入其中后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时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枪声,子弹打在我面前的树枝上,我立即改变方向,那子弹仿佛长了眼睛,又追在我屁股后面。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飞快的跑!不能让他们追上。然而野人山山坡陡峭森林密布,它给我带来了难题,同样的身后追赶我的三人速度也慢了下来。因为树木的遮挡,我一时没注意到,脚下一滑栽倒在一个斜坡下,我尽量控制着身形往下滑去,可坡度太大,速度太快,我只来得及抓住身边的杂草减速,可这一手却是划破了几道口子。在放手的那一刻,我翻滚着坠下了崖底。

    在下坠的千分之一秒里,我脑袋里想到的不是死亡,也没有遗憾,心里的情绪正在消失,我如同一个外人看待自己。内心里仅划过一个念头:方思雅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在我引开他们后顺利逃走了吧!

    我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看到天空崖壁旋转的画面,突然脑袋一震,我眼中的画面渐渐变得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周围一片黑暗,但耳边依然有叽叽咋咋的虫鸣。我把身子稍微挪动一下,肋骨上被一块硬物顶得生疼。接着翻了一个身,感觉舒服了不少,只是脑袋晕乎乎的恶心想吐。除了想吐以外没有别的不适,身上也有没有明显的疼痛感,我轻轻的活动着手臂,接着是大腿,顺道仰起头看了眼天空。此时的天空已经有星星闪烁着微光,因为躺在地上的缘故,我也不知道周围是什么环境。

    静静的躺了有十多分钟,身上的饥饿感让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遍,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包压缩饼干,还好是揣在冲锋衣内袋里,如果是背着包肯定跑丢了。我逃跑了半个多小时,再加上那时刚好是下午,我估计至少昏迷了五个小时左右,庆幸山里的野兽没把我当作口粮。

    囫囵的吃了两口压缩饼干,我的体力渐渐恢复起来,现在唯一的食物就是压缩饼干了,我不敢多吃,也因为口干舌燥的极难下咽,我打算先把它收起来。

    体力恢复后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入手是一层厚实的腐叶,我的手掌陷下去了一半,待我调整好身形准备着站起来时,手掌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我抬起来一看,手掌上的伤口里竟然咬着一只蜈蚣,我不敢直接去捏它的毒刺,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开始燃烧它的尾巴。没一会,蜈蚣果然松开嘴跑了。

    我暗骂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两步,感觉没有什么不适。又伸展着做了一套拉伸运动,果然除了皮外伤以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真是老天保佑!我在这个夜晚暗自庆幸的同时打算信一信奇迹。

    夜里的气温开始骤降,我寻着枯枝架起了篝火,我现在不是担心影国人会不会找到我,更应该担心晚上会不会有夜行动物出现。影国人一伙白天没有找到我,到了晚上更不可能,没人会选择夜晚穿行在丛林里,除非他不要命了。我在白天都能掉下山崖,更别说晚上了。

    篝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照亮了周围十多米的范围,再加上我的夜视能力,周围二十米范围内一有风吹草动我便可以警觉。

    刚刚捡木柴时我已经走了一圈,崖底五十米的范围内树木较少,其中多是一种野生的大叶芋头,叶片足有伞大,其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露珠。我用木叉藤条将它们上上下下的固定在一起,让露水流到最下面的叶片,那么我的水源问题就初步解决了。

    刚刚用舌头在叶片上舔了几下,少量的露水滋润着我的口腔,口渴的症状缓解了不少。可现在舌苔上却麻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芋头叶的关系,可过了二十多分钟后我的舌头竟然泡了起来,甚至讲不了话。

    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去舔叶片了,应该是舌苔划破了叶片的细胞壁,让里面的毒素流了出来。虽然少量的植物毒素没多大的危害,可舌头顶住口腔的感觉还是很难受。

    我心想要是程露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她懂得那么多的植物药理,没道理治不好麻木毒素。

    这一夜我却不敢合眼,林中经常有动物走过的响动,每一次听到都让我的心提了起来,手上紧握着匕首,打算那东西来时就奋力的扑过去。说起来动物不是让我最担心的,心里惴惴不安的反而是虚无缥缈的鬼怪,寄居于树洞中的“粽子”,能漂浮着飞来飞去的无头鬼,甚至还有香港电影里穿清服的僵尸。我脑子里的念头压也压不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壳而出。

    至于上次碰到的鬼面飞蛾、黄皮子傀,这两种能制造幻境,能控制人身体的妖物,因为经历过它们的作怪,我此刻却没有那么担心了。

    老男人给我的黑驴蹄子早已丢了,要是这东西在着,我心里至少还能有一丝安慰。可现在没枪没同伴,一个人在荒郊野岭,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真害怕了也没用。心里紧张,患得患失,捕风捉影,风声鹤唳……天微微透亮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我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我再次醒来时篝火早已熄灭,太阳已在天空的正中央,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我寻摸着跑到芋头叶片,那里已经续了半碗的清水,仔细一看没发现什么昆虫污物,我便迫不及待的嘬了起来。

    一夜过后我的舌头神奇的消肿了,麻木的感觉也没了,心想这芋头毒素不强,我是不是挖了它的根茎烧了吃。正在我挖着芋头根部时,密林中突然蹿过一群黄猴,呜呜呜呜呜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