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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无可奈何

    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我笑着说:“不是愿望没达成前,不能说出来吗,怎么还要问。”

    罗蒙翻着白眼,说大老爷们还信这个。我摸了摸鼻子,我许的愿就是刚郭瑞说的。

    友谊长存。

    我们一直嗨到晚上7点,大叔说那就到这吧,我们散了。罗蒙说不打包夜吗?大叔说打个6,要打你打吧,太累。

    我把他们送到郭家村车站,公交车到站后,我说谢谢你们送我的礼物,路上慢点。

    他们给了我一个统一国际手势,谢个6。

    空气中传着他们的笑声,我无奈的看着公交车驶走,这几个坏人。

    回到家见老妈还没回来,我进到厨房收拾碗筷,刚拧开水龙头,老妈的声音传来,你同学走了?

    我说:“要不然呢,他们人那么多,咱家也容不下他们过夜呀。”

    老妈从我手里夺过抹布,“放下,今天你过生,我来洗。”

    老妈,这个时候的你最美丽。

    老妈嗔怒道:“滚一边去。”

    我走到客厅,把同学们给的礼物一一拆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我拿着一个精巧的zippo,这玩意不错。下午放的有点乱,也不知谁送的,我抱起一堆礼物放到红砖房收好,把“玛雅人”烟灰缸清洗一番,看着烟缸里的雉字爱不释手。

    天空落下蒙蒙细雨,空气中散发着稍许雾气,我套上雨披,拧着小电驴往学校骑去。

    连续下了三天,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本该穿短袖的季节,天气骤然降温,使得西安市民又穿上外套。

    “这什么鬼天气,没冻死在冬天,却在初夏快趴了。”进到教室,听到罗蒙跟大叔抱怨。

    我觉得不错,咱西安压根就没有春与秋,基本上都在夏冬两季穿梭。

    我刨了刨发型,“就是,脱下厚衣服直接短袖,身体都缓不过来。”阿嚏,我揉了揉鼻子,这天气没谁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懂不懂各位,不下雨怎么过清明。”一旁胖子说道。

    我正想拿什么词回怼,一个声音幽幽的说:“胖子,现在都15号了。”

    胖子脸跟猪肝似得,手比划半天不见声音,我们哈哈大笑。

    自从家里买了电脑,跟大家伙中午不去网吧,罗蒙窜伙好几次通宵,我也推辞,虽说在学校能聊上几句,不过渐渐的跟他们关系不如以前。

    胥氏兄弟那次被我叫到家过生,看到邵鹏玩泡泡堂,立马态度180度大转弯,在家申请账号上手游戏。每天放学,除了看看书,一半时间在QQ上约房间,我们四人玩泡泡堂。

    一天放学,我骑着小电驴回家,电瓶电量快没了,要给电瓶充点电。前阵子去伞塔路取车牌,店员一再强调剩一格电量就要充电,否责指示灯变红再充,极其损耗电机。

    我把小电驴放到车子棚,卸下电瓶往家走去。进到家,听到老妈和继父争吵。

    给他买啥都行,我买个麻将机怎么了?

    买那往哪放?晓宸回家要学习,再说了,他今年准备上大专,太受影响。

    我把电瓶拿到小卖部充电,走到客厅见他俩不说话,问要买啥呢?老妈看了我一眼,说你爸要买自动麻将机。

    麻将机?

    最近在家,他俩在厨房聊天听到过这事,当时没在意,毕竟家里地方小,不大的客厅正中间有个茶几,那么大一东西,家里放不下。

    我接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说:“你们高兴就好,我无所谓。”

    我本意家里这么小,继父也就说说,没想到继父轻推下老妈,说道:“听见了吧,晓宸同意了,明天我给那人打电话,让人家送过来。”

    我手里拿着杯子停留在空中,不知说什么好,也罢,我看那玩意能放哪。

    第二天早上起床,见继父不在,老妈说上班走了。我穿好衣服,说昨天他在我没细问,他买麻将机干啥?老妈轻哼一声,打牌么,那几天没回家,一定是跑到麻将馆打牌了。

    我说咱不是家里有麻将么。老妈说没听他说么,要买自动麻将桌,我看他放哪。

    我抱着电瓶说上学走了,客厅肯定放不成,我的床在那,他们卧室更不可能。骑上小电驴出家属院,下午回来看,他能往哪放。

    一个常年嗜赌成性的人,还在一个打牌氛围这么浓郁的家属院,简直是如鱼得水。

    上个月他们给我买电脑和电瓶车,拿人手短也不好说什么,放学回来看吧。

    右手拧着小电驴,朝学校骑去。

    张晓宸,中午上网走。

    我摇头,那打牌?我在摇头。

    你这人真没意思,家里有电脑现在连网吧都不去。

    我看着罗蒙,说扑克上个学期就不玩了好吧,如果你家电脑能上网,你还去不,在说你们玩传奇世界,我也不玩了啊。

    罗蒙丢下一句无聊走了,我托着腮望着他的背影,刚开学时,他表示5月份准备参加实习工作,没几天就到劳动节,他的情绪产生波动。我叹了一口气,挺理解他的。

    中午吃完饭,跟邵鹏、胥氏兄弟遛弯,俩兄弟一路泡泡堂不停嘴,好在邵鹏一旁耐心解释,使我不那么烧脑。我现在关心的,是今晚回家那赌博工具会不会在,在的话往哪放。

    下午放学我一路拧足小电驴,骑到家属院,我快步回家,见继父和老妈往冰箱放酒水,我点头示意后,瞄了眼客厅,没见。

    那就好。

    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要真放在客厅,他们一弄玩到二半夜,让人怎么睡觉,还好。打开门穿过厨房,小院也没有,当我进到红砖房。

    愣住了。

    搭衣服的衣帽架和桌子不见踪影,我呆呆的看着正中间放的自动麻将桌,客厅的折叠凳静静的立在角落里。我下意识的开灯,有趣,灯泡也换成白炽光,瓦数可真足。

    “晓宸。”老妈推门进来,“你的家居服在我的卧室,那个桌子也搬到卧室了。”

    我问这什么意思?

    老妈说能有啥意思,赌徒把家伙什买到家了么。她故意音量提高几倍,遗憾的是继父压根没接话。

    得了便宜必卖乖,人之常情。

    走到他们卧室,看到衣帽架和桌子,我换着家居服,心想这往后休息怎么办,家里大门,有且只有一个。二半夜这帮赌友打完,陆陆续续穿过客厅,别说影响休息,睡觉还要穿个大短裤,这叫什么事。

    吃饭时,我开口道:“你叫人打牌我管不了,只有一个要求,晚上最多10点结束,我还要上学。”

    我跟继父,很久没有说过话,老妈不在家,不过就几句吃饭了、出去了之类的话。

    “好。”继父闷声道。

    得到答复,我也没有吭气,大不了以后10点在上床,who怕who。

    然而,我想简单了。

    第二天我放学回来,刚好撞见老妈进小卖部拿烟,丢下一句饭在锅里自己去盛,小跑着往红砖房走。

    我在他们卧室换家居服,透过玻璃听到后面嬉笑声和麻将声混为一谈,我走到厨房,掀开锅盖见是麻食。

    自摸,红砖房传来一男的笑声。

    我厌烦的盛好饭进客厅,真够可以。

    吃罢饭看了会书,后面房间的说话声根本不能静下心,我合上书本,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地儿抽了两根烟。

    一个个明天都不上班么,如果说自动麻将桌是臭鸡蛋,那这帮人,必是闻腥而来的苍蝇。

    还是绿头苍蝇。

    我低落的回到家,打开电脑玩游戏。

    晚上11点,这帮人说笑着离开,老妈他们去洗手间拿拖把笤帚,我关掉电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

    晓宸,快睡觉吧,你看都几点了?

    我淡淡的说:“我是想睡,可能睡么。”我站起身去洗漱,不理老妈的解释。

    往后几日,随着气温回升,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这帮赌友,每晚必来我家打牌,周末更为夸张,红砖房从早上8点到晚上12点,一天三场不带停歇。

    而继父,如掉入蜜罐的老鼠,乐此不彼。

    周末两天,继父场场不落下,而老妈不是端茶送水,就是香烟饮料。俩人像是找到人生方向,津津有味。

    一次周末晚上,我趴在电脑前呼呼大睡,老妈碰我胳膊。

    晓宸醒了,去到床上睡觉。

    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股无名之火窜到天灵盖。“当初是怎么说的?约好最多玩到晚上10点,你们自己看看,哪天准点过,每次上厕所要跟着外人排队,洗个澡必须等那帮人走了才行,有个这麻将机,我书也读不进去,成天睡觉这么晚,让不让人活了。”

    老妈在旁边安抚,我如着魔一般,说这家我不住了,我要回仁厚庄。

    继父走过来看着我,我毫不示弱的盯着他,手下则握成拳头状。

    “晓宸。”继父沙哑的说道:“现在天热晚上也睡不着,多打两小时我觉得行。这样,以后除了周五周六,其他日子,保证晚上10点前结束。”

    老妈在一旁和稀泥,说好了,你爸也跟你保证,以后你看书在卧室把门关上看。

    我松开拳头,吐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的说:“不要影响我正常生活,你们爱咋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