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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红砖房终的清静

    姥姥走到昝巧宁面前,昝巧宁甜甜的说:“奶奶好,看起来您的气色真健康。”

    姥姥脸上皱纹舒展几分,“这小姑娘,人长的漂亮,嘴也甜,晓宸,你要努力哦。”看着姥姥给我挤眼,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的。

    瞄了眼昝巧宁,她羞涩的看着我,我老脸一红,上学时不让谈,刚上班非要让我找对象,早干嘛去了。

    老妈跟郑si互留电话,约改天不上班找个地方好好聊,“晓宸,我们走了,好好上班。”我满脸黑线的看她,这是来看我,还是交朋友嘞。

    老妈走后,郑si说我跟她一样年纪,没想到你妈这么年轻。我摸了摸鼻子,“有吗,我觉得你俩差不多,都挺年轻的。”

    郑si开心的笑着,里面张si跟郑si说笑。我看向昝巧宁,“我姥知道我没谈朋友,她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昝巧宁盯着我,认真的说:“我要真往心里去了呢。”

    是人都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话语,透露出昝巧宁的态度。听她这样说,我真想冲动的说那就谈一谈试试,但是,脑海里蹦出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你还矜持个鬼,快说呀。

    另一个却说,问问自己的本心,不要轻易下结论,于梓晴和昝巧宁,是谁先进到你的心里的,如果要选,三思。

    两个小人如泡泡般消散,是呀,如果要选择,到底是谁呢。

    看着昝巧宁的双眸,被她盯得不自在,我躲闪她的眼神,该怎么说呢,正想着郑si叫我名字。

    张晓宸,有顾客在你柜台。

    我嗯了一声,给昝巧宁投去歉意的眼神,说先要忙了,她点头说好,不过她眼神中一丝遗憾划过,我说了一句欢迎光临请随意看,内心舒了一口气。

    这位大哥,您来的可真及时。

    我边接顾客边想,感情这事,年后再说吧,现在首要目标,挣钱过年。

    第二天休假,在家里泡了一天,我问老妈,怎么想着去开元看我?

    她说有阵子没去看姥姥,昨天去时姥姥说,你好久没去道北,我就带她去开元找你了。

    上班时报驾校学车,一晃大半年过去,两位老人几乎都没去,我挠了挠头,“等过年跟姥姥好好聊聊,最近商场活动多,有时还要加班。”

    老妈点了点头,“你姥还有我们四个儿女,工作重要,别怠慢工作。”见老妈进红砖房,我窝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开始阅读。

    一觉睡到自然醒,看闹表9点,离上中班还有几个小时,我把内务收拾完,开电脑听了会歌,带上棉帽、围巾,跟老妈打声招呼离开。

    中午不吃点再走?我回头见老妈半开防盗门,我说不了,今天去吃个小炒。

    骑小电驴到印花布园,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小炒泡馍,整个胃暖洋洋的。冬天吃泡馍唯一的好处,那就是暖胃。

    换好工装到柜台,见玩具柜她们小声聊个不停,我笑着说聊什么话题呢,让我也乐呵乐呵。

    于梓晴看着我,“你妈前天是不是来柜台了?”我说是呀,怎么了?

    她笑了笑,“听大家说你妈打扮的挺时髦。”

    我正要开口,赵si招手让早班吃饭,于梓晴说是不是跟上海滩一样?她笑盈盈的离开,我满脸黑线的看她们,这都什么跟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郑si告诉我,昨天柜台没客人大家闲聊,话题转到你家人身上,你妈长得年轻,你姥姥慈眉善目。别听于梓晴胡说,跟你开玩笑呢。

    我摸了摸鼻子,没事,我知道。

    老妈那天跟姥姥佯装客人来看我,能让大家聊天持续好几天,对大家话题做出贡献,老妈你辛苦了。

    天气渐渐转凉,红砖房里的牌友热度不减,继父从上月来暖气开始,后面那电动麻将桌不怎么玩,隔三差五出去打牌,有时彻夜不回家。为此,老妈对红砖房里的“工作”提不起兴趣。

    一天我上晚班,早上起来吃完早饭,见继父顶着熊猫眼回来,倒不是昨天上夜班,而是他又在外面,打了一宿牌。

    继父去厕所洗漱,老妈跟进去,“四平,红砖房的麻将机你管不管,不管就把它卖了,成天不着家,还不够折腾人的。”

    这房子属于老式建筑,隔音效果不好,我在客厅听的一清二楚。继父不说话,老妈一直在厕所絮叨,无外乎是你要不在家玩,干脆把麻将机卖了。

    沉默了一会儿,听到继父沉闷的声音,那就卖了。

    这几年我跟继父关系一直不好不坏,跟之前一样,在家几乎不怎么说话。听到他这样多说,内心倒是挺高兴。

    后面他们说什么我不在听,该死的电动麻将机终于要卖了。那破玩意吵了我多少个夜晚不得好好休息,每天晚上要听到红砖房吵闹的声音,现在耳根可以解放了。

    下午到点我去上班,等晚上快23点回家时,特意瞅了眼红砖房。

    那屋灯没开。

    我打开厨房门走到小院,推开红砖房,看到房间中间空荡荡的。速度还挺快,一天沟通解决,以后晚上睡觉,终于能有好睡眠。

    有些人要是接触过麻将,一定知道那麻将玩乐的声音,曾几何时,那种响声犹如魔音,夜夜围绕耳洞,每晚听到烦躁不安。

    我没有打开灯,靠在小柜子上点了一根烟,黑暗中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我会心一笑。

    家里终的清净。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洗漱,老妈在厨房做早点,内务收拾完我拿着面包夹蛋,咬了一口说:“昨天回来见你们卧室门关着,怎么,他又没在?。”

    “管不了了,跟魔障似得,昨天白天在家睡了一天,下午吃完饭又蹿了。”老妈说道。

    我说那也没办法,腿长在人家身上,原来跟前妻离婚就是因为这臭毛病,跟你过还是这样。

    老妈说晓宸,要不我跟他离婚算了,咱俩搬回仁厚庄,你觉得怎么样?我把最后一口面包塞到嘴里,咀嚼咽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的事我不参合,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不管。

    喝了半杯水,穿上棉衣离开家。呼吸着新鲜空气,如果有早知,打死也不会让老妈选择他,事已至此,在一起生活小十年,老妈又不是不知道继父的秉性,他俩要离早离了,能轮到我指点他们的事情,笑话。

    我裹着围巾,往车棚走去,天儿可真冷,还是上班要紧。

    一连几日,继父晚上几乎不着家。家里没有电动麻将桌,老妈对小卖部也不那么上心,东跑西浪的。

    晓宸,我今天去太华路,晚上不回来了,你下班回家把门锁好。

    我坐在沙发玩电脑,说知道了。

    继父依然老样子,隔三差五回来,家跟个旅馆似得。而老妈最近行为比较古怪,在家用电脑一直看类似题材的新闻,说是这个项目要是做,兴许能赚一笔。

    每次老妈这样说,我都会怼回去,这么多年没在外面做事,行为都跟社会脱节了,老实在家当主妇吧。

    她跟我聊不到一块,时不时就会去道北找姥姥,而我就会每天在家没饭吃,逼着自己学做饭。

    方便面,是最省事的一顿饭,壶里做好水,面饼调料包放到海碗里,开水一倒,大锅盖一盖,齐活。

    晚上下班回家,拿钥匙开门,我把小卖部和客厅灯打开,去红砖房换衣服,刚进客厅,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老李。

    我探头说他没在。那人说买包烟,最近你家咋了,白天都不见小卖部开门。

    我拿出一包烟递给他,“家里最近有点事,他俩不在家。”我不愿与这人说太多,家属院就这么多人,闲言碎语太多,三言两语便把他打发走。

    等那人离开,我把小卖部灯关上,走到卫生间去洗漱,以后回来,还是别开小卖部灯了。

    第二天上中班,回到家他俩都没在,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19点20,摸了摸肚子,给自己做点吃的吧。

    在小卖部取出方便面和面包,进厨房泡好,靠着墙撕开袋子,咬了一口等面好。

    这一天天的,不回来也不说发个短信,早知道在外面吃小炒了,把人饿的。

    打开盖子,用筷子搅了下面饼,冲开了。我端着碗在客厅吃饭,吃到一半听到防盗门响声。

    晓宸吃了没?

    我夹起方便面吹了一口,正在吃。

    老妈换好鞋坐在沙发上,你吃完等会跟你说件事。

    我说现在也可以说。老妈解开围巾,“让我组织下语言。”

    最近她跟继父不相上下,三天两头不着家,我也习以为常。洗好碗我坐在沙发上,“说吧,什么事?”

    你小舅妈在南宁做生意,最近一直给我打电话,我跟你姥商量了一下,你爸天天不着家,我想自己找点事做。

    我看了眼老妈,所以你想去南宁做生意?

    老妈点头,是的。

    我靠在沙发上,老妈自从改嫁继父,一直没有在做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

    我笑着说好,准备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