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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麻烦接踵而来

    眼下不是让她回心转意,而是我要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攒到一万块。想通这一点,我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早上醒来,当初辞职的自信回到我身上,整理完内务,到小院点燃一根烟,找工作不能太挑,这世上没有一口吃个胖子的好事,脚踏实地,利用之前的微弱经验,匹配一份合适的工作。

    重新定位后,我打开电脑进招聘网站,把自己能做的工作投了个遍。这回在有差不离的工作,一定不会挑肥拣瘦。

    原本沉下心准备投入下一份工作,一个电话打破了我的规划。

    下午在论坛翻看投递岗位经验之谈,一旁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许久不联系的姑姑打来电话。从过年到现在,自己的事也多,没有在去一次奶奶家,我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哭腔。

    晓宸,你奶摔倒昏迷了,赶快来人民医院。

    什么,奶奶昏迷了?

    我全身如过电一般,老妈问我怎么了?我说姑姑刚打电话,哭着说奶奶昏迷现在送到医院。

    我以最快速度去红砖房换衣服,老妈衣服都不换,拎着包跟我出门。我们站在路边打了半天车,终于有一辆空车开了过来。

    师傅,人民医院,请开快一点。

    司机看我们焦急的表情,话不多说一脚油门向南驶去,40分钟后,我们抵达医院。

    我给司机道声谢,留下老妈付钱,一路小跑进医院大厅,问咨询台手术室怎么走,得到信息后,撒腿就跑。

    奶奶,我来了。

    当我跑到手术室准备进去,一位医生拦住我,“手术室内,闲人一律止步。”

    我连说带比划,“奶奶刚被送到这,我是她孙子,让我进去看一下。”

    医生皱了皱眉头,里面现在做手术的是一位男士,你是不是来错医院了。

    慌则乱。

    我深呼吸,试着让情绪稳定,正要在解释时,身后有人叫我名字,回头一看,见是郝琦。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看他手上拿着一沓单子,问奶奶呢?

    他不悲不喜的说:“你奶已经推到病房。”

    我捏紧拳头,多一个字不说,少一个字不提,这就是郝琦。从小到大我都讨厌他的做派,现在长大,越发如此。

    我眯着眼睛,问几号病房?

    他从我身边走过,幽幽的说5号。

    我不再理会,奔跑着到病房,看见姑姑和虎虎站在病房外,眼圈红红的,我打声招呼问奶奶怎么样?姑姑悲伤的指着里面,没醒。

    犹如晴天霹雳,我无声的流着泪,淡淡的说我能进去么。得到同意后,我手放在门把上,用胳膊擦掉眼泪,开门而进。

    病房不大,直对着赫然一张病床,上面用氧气罩供氧的人,正是奶奶。

    我向前走了两步,几个月不见怎么会成这样,我扑通跪在地上,低着头眼泪像断线的风筝,不要钱似得狂流。

    晓宸,奶奶给你包饺子吃。

    晓宸,你爸不在了,以后你要跟你妈相依为命,好好听你妈话。

    晓宸,别乱花钱,奶奶啥都不缺,只要你来看我就中。

    晓宸,赶快谈个女朋友领回来我看看,奶奶还想有生之年,能抱上重孙子。

    晓宸……

    内心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我放声大哭,奶奶你醒醒,晓宸来看你了。你不是让我找女朋友吗,我已经找到,你怎么睡着了,奶奶,我给你磕头,你快点醒过来啊。

    我重重的磕在地上,一连磕了十几个,耳朵嗡嗡作响。直到有人拉扯,我才从恍惚中清醒。

    晓宸,不要这样,你奶是脑溢血,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我沮丧的看着姑姑,定定的跪在地上。“姑,我想跟奶奶待一会,行吗?”

    姑姑对虎虎使了个眼色,她们退到门外,我就一直跪着。

    啪。

    我用力扇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不抽时间去家里看奶奶?

    奶奶,我错了。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愣愣的看着她布满老年斑慈祥的脸庞,对奶奶深深的鞠了三次躬。每鞠一次,我心里默念快好起来,三躬鞠完,我转身离开病房。

    哭泣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眼下最重要,是大夫怎么跟姑姑她们说的,什么时候能好,应该注意什么。

    出来后我见老妈也在,我俩前后脚进出,我问姑姑,奶奶好端端的,怎么就脑溢血了?

    平常她几乎不在和平花园,多半在八仙庵操劳古玩市场。她看向郝琦,郝琦开口道:“中午就我跟你奶在家,我去洗手间拉门把见反锁没在意,过了一会过去依旧如此,我在外面喊了两声里面没反应,一脚踹开门,看到你奶躺在地上,下面流了一摊血。”

    奶奶除了有风湿病,下雨天腿疼受不了,平常没病没灾的,就连感冒发烧都没有,好好的怎么会脑溢血?

    正当我要对质郝琦,一个白大褂夹着文件夹走了过来。

    谁是李春凤的家属?

    姑姑说我是。

    那医生打开文件夹,说着医学类专业术语,等他讲完,我抓住几个关键词。

    年纪大、密不透风房间、突发性脑溢血、留院观察。

    想到错怪郝琦,我对他投去歉意的眼神,郝琦脸扭向一边,根本不买账。我也怂管,等白大褂走后,老妈从病房出来,我看向姑姑,需要我做什么?

    姑姑说:“你也听到,需要留院观察,我让郝琦去请个好点的护工,你手机保持畅通,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我看了眼病房,奶奶成这样,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帮忙,我点点头说好。姑姑说去外面吃点饭吧,我摆摆手说没胃口,你们去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先走了。

    我们几人在医院门口分别,我跟老妈往公交车站走去。老妈说晓宸,你奶什么情况?我把医生说的,简明扼要说起,老妈低下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家继父在,老妈给他说奶奶的事。继父听后,说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明天你去医院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老妈扭捏道:“我现在已经改嫁,那边有晓宸他姑,我就不去了。”继父微怒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老人住院需要人照顾,他姑是他姑,你是你。”

    我用别样的眼神看他俩,继父说的有道理,老妈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平静的说:“最近我先不找工作,先看看奶奶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老妈跟我坐公交车去医院,下车我执意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花,往病房走去。

    推门见郝琦在里面,有个穿绿色衣服的护工,正打扫卫生。

    我对他点点头,把花放到桌子上,郝琦叫了声婶子,老妈说金英呢?郝琦说昨晚在这熬了一夜,回去睡觉了。

    我看见他眼里布满血丝,想必也是熬了一宿。我说你回吧,这里有护工,白天我在这看着。

    郝琦也不客气,对护工嘱咐一番,跟老妈打声招呼离开病房。

    我心想哼,甩个屁脸子。

    我问护工什么时候来的,那人说昨天晚上。我点点头问奶奶醒过吗?他摇头说没有。

    我望着奶奶,她如睡着般躺着,我苦恼的想快点醒吧,这么大年纪竟遭如此洋罪。

    下午六点多,姑姑提着保温缸进来,问人醒了没?我摇头说没有。姑姑噢了一声,说你们走吧,这里有我。

    我见老妈有什么话想对姑姑说,但一脸纠结的没有出声,她站起来,说走吧晓宸。

    医院门口,我问老妈今天怎么支支吾吾的,早上问郝琦姑姑呢,这刚才见到怎么没说什么话,是不是有啥事?老妈摆摆手说没事,走吧回家。

    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我索性也就不问。

    一连几天,我都会来医院看奶奶。而老妈从第二次跟我来医院后,寻找各种理由不来医院。

    有次在医院,下午姑姑来换我,见她脸上带着怒色,我问怎么了?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妈今天来和平花园找我了。

    我啊了一声,问干什么去了?

    她嫌弃的看着我,“你妈去家里干啥,你不知道?”

    我讨厌她的态度,皱眉说不知道。

    她在我脸上看不到欺骗,愤愤的说:“你妈去年跑南宁,临走前怕你后爸赌博把房本赌没,在离开西安前几天,悄悄地给你奶让她保管。现在好了,你奶脑溢血昏迷,中午跑来家里,索要房本来了。”

    我摸了摸鼻子,老妈这样做的确不好,奶奶现在住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要房本,再说这房本奶奶保管,一定是藏了起来,姑姑怎么能知道在哪。

    这事做的太欠考虑,我缓声说道:“我没有指使老妈做任何事,她的举动只代表自己,与我无关。在退一步讲,老妈去南宁,我压根不知道仁厚庄房本被她拿走给奶奶,都没经过我的同意。”

    姑姑听我说话不假,脸色缓和许多,说最近把你奶安顿好,我抽时间找一下,找到给你带到病房。

    我对她道声谢,说那我就回了。

    回到家见老妈在家,我生气的站在她面前,“你今天去和平花园,找我姑了?”

    她点头说:“是呀。”

    我淡淡的说:“仁厚庄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你拿走给奶奶,不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