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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努力到无能为力

    吕新房说:“是啊,刚才在里面吃的高兴,极跃那帮子搓和着去西华门十字KTV唱歌,说是没喝够继续。”

    我抬起头,说:“好很多了,你去跟他们唱歌,我坐一会儿自己打车走,就不过去了。”

    他说没事,我把你送出去再去也不迟,能走了吗现在?我慢慢站起来,抖了抖腿说好多了,走吧。

    接过双肩包背上,吕新房说:“东西给你装包里了,看盒子是个平板。”

    我说刚拿上都没注意看,难怪要用一瓶子红酒作为代价。

    笑闹几句坐电梯下楼,耽误了点时间看不到同事,吕新房说年后公司又要动荡,老姜过来就是跟他说这事的。我刚才去卫生间,他们端着酒杯到老大坐的地方敬酒,无意间听到一些事情,吕新房叹了口气,“年后我打算离职呀,与其在这里胆战心惊的工作,还不如找一份同样的公司,把心思全花在工作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吕新房的直观看法,我没有说什么,内心却泛起了不一样的波澜,现在的工作,干起来开心么……

    我们走了一会儿,冷风把最后酒气吹散许多,西华门十字,他帮我挡了辆车,我对他道声谢上车,等绿灯时回头看了一眼钱柜,我吐出一口浊气,再坚持一段时间。

    出租车停靠在东新巷,付钱下车,我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去,回家见于梓晴还没睡觉,我把背包里的盒子拿出来,说这是一瓶红酒换回来的,厉害吧。见她上前要抱我,我闪到一边,“先别过来,一身酒气让我去洗洗。”

    简单在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听于梓晴说老公,这回你喝酒状态比去年好多了。我摸了摸鼻子,说喝完我就跑厕所,一直到结束吕新房才来叫我,蹲了那么长时间,酒劲早都过去了。

    跟她聊了几句,见她哈欠连天,我看挂表都快24点,关上灯说:“快睡吧,以后我回来晚就别等了。”

    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倒不是酒精的原因,而是跟吕新房路上说的那几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道是什么,路又是什么……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见于梓晴捣鼓平板,她说老公你醒啦,这回你们公司可以,奖品还挺不错的。我穿上衣服,拿过来看了眼,联想A1,粗略看了下说明书,除了不能打电话,其他功能跟电脑差不多,我把WIFI密码输进去,见连上网递给她,这两天我上班,你在家有东西玩了。

    眼下没剩几天就要过年,街道上到处是喜庆的布置,东门外做了一个花卉造型,烘托即将进入的蛇年氛围。进到公司按指纹,本以为姜老大会来,直到中午也没见俩老大,乘电梯下楼吃饭,八面玲珑的翟旭泽说:“他们今天飞北京,参加会议去了。”

    下楼两两分散,我和吕新房到案板街吃柳巷面,见他面露疲惫,我知道昨天的话是真的。

    “新房,你是找到下家了吗?”点完面条,我们坐在板凳上,食堂喧闹的声音盖过说的话,我以为他没有听到,低头从兜里摸香烟。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市场不好,想换个地方透透气。”见他接话,我点燃香烟,人挪活树挪死,他是有丰富经验的人,跟他协同走过几次,对零售运营及客情维护有自己的独特卓见。

    吐出烟气,我说好着呢,每个人想法不同,咱现在的情况高低都尬,想要像两年前如日中天确实很难,这不是一个人的原因,上面要有保障引导力才行,我们这些人,光有想法传不上去,换了也好。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晓宸,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做不了将,其实没必要为别人做嫁衣,做那栽树得果被摘走的事情,如果有可能,可以试着出来走走。”

    我沉默几秒,认真的说:“受教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了未出世的宝宝,我不能现在我行我素,断了粮,我们吃什么?

    努力到无能为力吧。

    7号年前最后一次检查,清晨5点刚过,手机闹钟把我叫醒,按掉揉了揉眼角,去四院给媳妇挂号。8点多,丈母娘陪她来到医院,我跟丈母娘问声好,把号给于梓晴,说一会儿检查完带妈吃个德克士。她对我眨眨眼睛,知道啦。

    陪她们聊了几句,看到点我离开医院,老狗该去给家里刨食儿了。

    晚上回家,于梓晴拿着联想平板,说你看老公,我拿手机号申请了个微信。我瞄了一眼,“等年过完给你重新买个手机,在手机上方便,”

    她摇摇头说:“不要,快去吃饭吧,我跟妈他们已经吃过了,饭在锅里你热一下就行。”

    祭饱五脏庙,洗完碗筷我走进卧室,说我给你下些小游戏,晚上没事咱俩也能娱乐下。她把平板递给我,在APP上随便搜了几个,大概看了下简介下载游戏,鳄鱼爱洗澡、打豆豆。

    跟她小玩一会儿,她说我不太玩游戏,要不你把咱的结婚照片和录像放进去,我让爸妈看看。来了这么久,一直背着电脑上班,忽略了这个细节,我摸了摸鼻子,说明天我不用电脑,爸妈来你打开电脑让他们看,在D盘大喜之日文件夹。

    她甜甜一笑,好。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王嫆说大家处理好手头的事物,下午提前放假。办公室一阵雀跃,我摸了摸鼻子,年终奖还没发,看来要到年后了。

    嗡嗡,手机振动一下,我掏出看了眼嘴角上扬,西安地方邪,想啥来啥。

    前两天该处理的早已下达,中午到点我们打卡下楼,跟大家拜了个早年,我摸了摸肚子,说新房,一起吃个饭再走呗。

    跟他过马路朝西走去,我问一会儿去哪?吕新房笑了笑,“还能去哪,回老家阎良呀,一会儿到三府湾汽车站坐车。”

    我说想娃了吧,刚接水看你跟家人视频,小女儿可爱的很。他说想娃是必须的,不过更想的是媳妇,有一周没有回去,孤家寡人你懂得。

    笑闹几句走到坊上,我说这块有个老米家泡馍味道不错,汤宽味正,带你去尝一下。找到地人不多,我们掰馍闲聊,碗给服务员时,我说一碗不要葱和蒜苗,另一碗正常。

    吃罢饭陪他在斜对面买了两块腊牛肉,走到西华门十字我们分散,来年见伙计。

    回到家,见于梓晴跟爸妈围坐在阳台看电脑,我换上鞋说:“一进门就听见你们笑声,看啥那么高兴?”

    于梓晴走过来,“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我给爸妈放咱结婚录像,正给他俩敬酒呢。”

    我嘿然一笑,说公司提前放假半天,下午准备吃什么,咱找个馆子搓一顿。

    她说不用了,再过一会姐姐一家就回来,咱们在家做一点,我跟妈说一下,咱们去买菜。

    我只好换上鞋,小声说:“把咱家公共卡拿上,年终奖发了。”

    她盈盈一笑,问发了多少?

    “你猜。”

    下楼往兴庆路走,她说老公,咱去年存的定期是不是快到了?我说好像吧,回家你看一下,到了话过完年取出来重新在存点。

    从银行出来,我们到景龙池买菜,一圈下来,我说现在菜怎么这么贵,平常俩西红柿才四块,现在都翻了一倍。于梓晴抿嘴一笑,“你多久没出来买菜啦,现在快过年菜都这样,你不懂。”

    洗菜切菜,全部妥当煮了一锅汤,于梓晴电话铃响,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姐姐已经回来了,半小时后做饭。

    我看了眼挂表,得嘞。

    大年三十,老妈一早打电话,说一会儿没事就来火烧壁,我跟你爸做年夜饭,中午先来吃点。吃完早餐到姐姐家坐了一会,于梓晴说晚上就不过来了,后天再来。

    我们走到鸡市拐,在人人乐买了四样礼,结婚后没有去看过那边奶奶,今天过节怎么的要提点东西。

    “妈,我们来了。”

    老妈应了一声,打开门见她系着围裙,我说老妈这么早就开始做饭?她把我们让进屋,晚上人多,不提前准备怎么能行,小晴快坐着,那有炉子房间暖和,可以把外套脱了。

    我们把东西放在客厅角落,跟坐在沙发上的奶奶打声招呼,她笑呵呵的招手让我们坐下,我说老妈,你们住哪一间?她带我们进去,我见一大一小两张床,老妈说专门给小晴找的一张床,坐月子的时候刚好能用上。

    于梓晴把棉衣挂在衣帽架上,“谢谢妈有心了。”

    老妈摆摆手,“一会儿给你们盛点丸子汤吃麻叶。”

    下午没什么事情,我们在厨房看了一眼,继父和老妈井井有条的做着食材,于梓晴心有力但不能帮忙,我说闲着也没事,咱们去斜对面八仙庵买点烧纸去。

    穿上棉衣下楼买了烧纸,我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姑姑他们的新古玩城。

    “她说今年还见吗?”

    我说见吧,以后也是一年一见的亲戚,无妨。

    带于梓晴在老古玩市场转了一圈,她说八仙庵你去过没?我摇头说还没去过,她说有空咱们也进去转转。我摸了摸鼻子,行。

    回到二楼,见开门的是一跟老妈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我正想着怎么称呼,一旁的于梓晴清脆一声,“二妈,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