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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顿悟

    劳动节当天,我们一早从凤八到凤城五路,姨妈一家住在这里。

    娘家人没有太多的事,况且安琳这边来的朋友闺蜜不少,楼上热闹砸门娶新娘,老王家的亲戚则在楼下等待。

    我抽着烟跟毛毛聊天,大舅走过来说:“晓宸,你手腕上带的那是什么?”

    我百无禁忌,卸下递给大舅,“你给掌掌眼,看值多少。”

    大舅一直做着他喜爱的事业,咸阳那个古玩铺子开了这么多年,虽说三、五个月不见开一张,但这并不阻挡大舅对古玩的嗜好。

    人家开店为了挣钱,大舅开店为了他的理想。

    想法不同。

    他拿着掂了掂,没去闻便说:“这是沉香,木质看上去一般,不过小毛囊口四周的油线盘的不错,带着对人身体有帮助。”

    他把手串还我,笑着说道:“你现在对这还有兴趣,要不跟着大舅干,我给你讲讲这里的门道。”

    我连忙摆手,“谢了大舅,喜欢而已,谈不上兴趣。”

    安琳老公买的房子,靠近未央路北二环,婚车把我们拉到坐了一会儿,办婚宴的酒店就在门口。

    婚礼上听大人们聊起,新郎名叫何龙刚,自己有个小物流公司,年轻有为挺上进一小伙,我眯眼看着T台,安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刚结婚那阵,我跟于梓晴也是这样吧。

    不论贫穷富有,至死不渝的守在对方身边,做彼此爱的港湾,而近俩月,我们怎么把生活过成这破样了。

    这事弄得。

    收假上班,见李曦泽在电脑桌前噼里啪啦敲击键盘,我说今天这么用功,裴经理让你做什么表呢?他对我笑了笑,示意看屏幕。

    我走到他身前,大致看了一眼,惊讶道:“你要离职?”

    “是呀,那要不然呢。”他点击左上角保存,关掉word说:“走吧,出去聊聊。”

    楼梯道前,李曦泽递给我一根烟,见我疑惑的表情,说目前有更好的平台,现在的日子入不敷出,收入又不成正比,留到这等过年么。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薪资包自今年改革,估计全公司就我俩跳水最多,李曦泽现在有了好路子,不论如何,我都理应祝福。

    吐出烟气,我说好着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恭喜你脱离现有不公。

    一根烟抽完,他没说是在什么品牌,当然我也没有去问,这件事本身就是他的隐私,人不说自有道理。

    我往卫生间走去,他现在能找到下家,抓住了,则是机遇,回看自己,目前动还是不动呢。

    算了,眼下重要的是我跟于梓晴这水火不容的关系,左手希望,右手毁灭,先把屋内事解决再说。

    下午李曦泽办好离职手续,近两年设计师女装的开店不佳,楼上吕新房部门下来一人做了交接,我眯眼望着,拓展事宜,被客户管理部收了。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看着我后面空荡荡的办公桌,搭伙两年的同事突然离职,回想昨天他收拾自己东西的速度,当真雷厉风行。

    眼下避免跟于梓晴争吵,我们在家视同无物,就连一盆洗脚水,两人盖的被子,都会保持特有距离。

    有时她上班没回来,独自一人在家思索,我们,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也许是琐事争执,亦或意见不统一争出高下,可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周末早上前后脚出门,去凤八接孩子,没有了语言的建立,我们各走各的。

    楼下菜市场买了个锅盔,一个多小时后,我来到老妈家。

    开门进屋,于梓晴正在陪可可玩乐,老妈差异的说:“你们怎么没一起过来?”

    我敷衍几句,拿着锅盔到孩子面前,“可可,这个想不想吃?”

    小人伸手接过,一个锅盔吃了一半,于梓晴皱着眉头,说可可,中午不吃饭了吗?快把它放下。

    “可可的饮食算不上好,偶尔多吃一点又没什么,你管她作甚。”我说道。

    吵架犹如跗骨之蛆,即便在老妈家,我们绷不住又开始争执。

    嗓门越来越高,脏话越来越多,于梓晴指着我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说道:“是不是真想离婚?”

    我冷哼一声,“赶紧离吧,成天特么的吵架,这日子我过够了。”

    老妈在一旁劝架于是无果,莫名其妙的大吵吓哭孩子,于梓晴含泪进卧室背上包,抱起孩子说:“可可,爸爸不要我们了。”

    小人不明就里,跟着她妈哇哇大哭,见于梓晴抱孩子离开,我感觉眼前一浊,好似当头一棒清醒。

    这架,不能再吵了。

    两极的关系一直在家里消化,看到孩子惊恐的眼神,我正视现在复杂的矛盾。

    跟老妈告罪一声,下电梯出小区,半道追上她们,孩子在她肩膀上停止哭泣,但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梓晴,我错了。

    拿出纸巾,我给孩子脸蛋擦了擦。

    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夫妻之间没有苦大仇深的怨恨,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羁绊两人许久,我低头认错了。

    她驻足不前,脸色柔和些许,“你错在哪里?”

    “我错在不懂得谦让,我错在忘记相互之间的包容,我错在动不动把感情推向深渊,我错在把外面的负情绪带回家里。”

    于梓晴一滴泪挂在脸颊,把孩子让给我,“回家。”

    曾几何时,答应过一辈子对她好,相濡以沫厮守终生,最近这俩月的举动,差一点就人为性到头。

    孩子看电视,我们在卧室深入沟通,将最近的矛盾一一摊开,细数诸多事情,不过鸡毛蒜皮之事演变为双方怄气。

    话聊开事说明,在她重重的拍我额头中结束,“不吵了,好好过日子。”

    七年之痒就此别过。

    月中部门开会,裴赟把外阜直营给我,说是公司对现市场整合,参考客户管理部市场,调整现有区域。

    现在的薪资包,多一店多一事,私下我问裴赟,绩效奖金有无增长?

    她想了想,“没有。”

    恁娘的,看似负责比例加大,实则加量不加价啊。

    投石问路,走着看吧。

    次日从咸阳出差回来,坐车到鸡市拐,我往八仙庵走去。

    这里有一处道馆,供奉的是道教祖师,前阵子的莫须有吵闹,让我们现在对感情倍加呵护,想着有个心灵慰藉,去八仙庵烧个香。

    以前小时候,继父带我来过一次,买票请香,过了小拱桥燃香许愿,在香炉前,我对着大殿拱手而拜。

    道馆不大,一主一次殿,外加偏殿两座构成,坐在凉亭单凳上,摸出一根烟点燃,我和于梓晴之间,不能再吵,相互包容。

    第二天在公司做表,于梓晴电话进来,说今天中午,你爸过来借钱了。

    我愣了愣,她继续说道:“他给我打电话,已经到咱们小区里,张口要借1000,我说没有,他不耐烦的说有多少先借多少,我没办法,拿出500块下楼给他。”

    听于梓晴无奈的道来,我有些错愕,继父借钱,怕是打牌的瘾又犯了。

    安慰几句挂掉电话,不论怎样,继父这两年表现算是不错,装修出钱出力,对孩子也挺不错,这回借钱,我更愿意相信他临时有什么事。

    但是,不可能的。

    人敬一尺还一丈,这件事到此打住,不跟老妈讲了,如果还有下回,再说也不迟。

    给于梓晴发微信阐述,她很快回复信息,认可我的想法,有一无二。

    外阜地区交给我,两周时间将延安、宝鸡、渭南、安康地区走了一圈,抛开其他,直营体系还是好监管,单从销售技巧方面,比加盟店好上太多。

    店铺的增加让工作的节奏快了许多,每周时间拆分,无外乎推进销售指标的进度。

    6月初总部来人,当地厂家办事处派人协同巡店,裴赟有事抽不开身,派我陪同走了两个地区。

    总部来的是市场部老大,公司委派库房小伙,开着轿车载我们三人到渭南地区,国贸有设计师女装店铺,公司同事留在车内,我带着二位上到三楼。

    每一个商场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竞品,总部领导频频皱眉,面部表情暴露内心想法,什么中厅位置不好,活动力度不大,员工状态不佳等等。

    我的工资不是他们发,光棍的阐述渭南市场情况,当地办事处的人,恬着脸跟总部领导解释,我不为所动,说旁边还有个恒基,要不在转转?

    不到两个小时,周边三家商场转完,我让库房小伙开车,到不远处的餐馆吃饭,点了几个陕西特色,我问开发区还有一家万达,去么?

    两天时间带他们把渭南、咸阳走了一遭,伺候完这位主,我吐出一口浊气,品头论足谁都会,光纸上谈兵有个甚用。

    站的位置不同,看待的方式纵然不同,两天后在小会议室给外阜区域开完语音会议,出来听到肖党她们聊天,公司要搬家了。

    我走上前参与她们的聊天,郭海霞说道:“昨天裴经理上楼开会,听几个品牌经理闲聊,现在的公司规模发展壮大,办公室人多坐不下,展老板意思给大家营造个舒适的工作环境,想举址搬迁。”

    我问搬到那块儿?

    郭海霞说还不知道,听说是南稍门附近,或者地铁沿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