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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相望与江湖

    回家开门,老妈问大夫怎么说?

    于梓晴说:“没啥大事,开了药回家吃就行。”

    老妈说:“行,明天就别让可可上幼儿园了,我在家看她。”

    给小人把消炎药吃上,折腾到现在孩子身心疲惫,放到床上就睡着,量了下体温37度6,我说:“你去洗吧,我给她在做次物理降温。”

    孩子生病上我们有过商量,能吃药的病,坚决不打针,要不以后万一有个啥事,打针就不太容易好。

    夜深人静,我到厨房喝水,见躺在沙发上的老妈早已睡去,心里不免有些复杂,一家老小都为小孩,赶快好吧。

    回到卧室,我看着床上睡熟的孩子,于梓晴洗漱完进来,小声的说:“快睡吧,明天不上班了吗?”

    打开衣柜,我把礼物拿出来,“梓晴,32岁生日快乐。”

    她诧异的接过去,我说:“今天,噢不,是昨天你过生,本来你回来就想说,但小人临时生病让东西耽搁,你看看喜欢么。”

    她把礼物放到桌上,拿着粉色纸张看着。我摸了摸鼻子,“原谅我年后的发疯,七年之痒是痒得人心,那阵子的阴霾感谢你的包容,明年,看我表现。”

    于梓晴落泪而下,我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擦了擦,眼红红的说:“这一袋子护肤品,很贵吧。”

    我……

    夫妻之间在某个瓶颈期,需要的是双方之间的宽容,那个时候的暴戾让彼此之间小心翼翼,以至于现在我们沟通对话,都很在意对方的感受。

    经历了亲人离世,她对我的感觉回归当初,而我对之前的自己怪罪不已,现在有礼物切入,我如竹筒倒豆子般,在纸上倾诉了所有。

    我想,她是看懂了。

    拥抱许久,于梓晴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这么久我早就忘了,这回的礼物我刚好需要,可是这么大一瓶O2水,你让我用的什么时候啊。”

    我对这不懂,咧嘴一笑,“那咋办,我把它喝点?”

    于梓晴轻拍我额头,“不许胡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相拥片刻,要不是老妈和孩子在家,早就……

    算了,睡觉吧,睡着了啥都有了。

    次日醒来,见于梓晴给孩子量体温,我问多少度?她看着温度计,“退烧了。”

    起床洗漱,于梓晴给班主任发微信请假,我对老妈嘱咐用药剂量,老妈说知道了,你们快去上班,别迟到了。

    出了家门,我问于梓晴怎么不用新护肤品?

    她白了我一眼,“凭空出现一堆,老妈在家怎么用,过两天再用。”

    我嘿然一笑,“哟呵,平常狗窝里存不住油饼的人,怎么现在这么能绷得住,不简单。”

    “找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下班回家见小人精神抖擞,给她做了一遍物理降温,小人说:“爸爸,我没事了,明天我想上幼儿园。”

    我笑了笑,“在等两天,病彻底好了再去。”

    也许是心理作用,亦或本就到了临界点,小人的烧退的出奇的快,不单水喝的多,磨人的吃饭也好了许多。

    有趣的是每天早上醒来,小人睡觉的地方,莫名有些屎花,问及于梓晴,她说药物含有排泄成分,你看孩子的内裤,嘣点屎花正常。

    两天时间,小人跟往常无二欢实的不行,老妈说药效就是快。

    本想存点这种药,拿着药盒去药店,一问根本没有,药店工作人员说渠道不同,医院和药房的药,许多是不同的。

    送孩子去她心心向往的幼儿园,看她一蹦一跳的到教室门前,我对老妈她们会心一笑,小孩,还是喜欢跟同龄人在一起。

    老妈走后,于梓晴把新买的护肤品取出,一边摆放一边摇头,“啧啧,我宁可把O2水换成这些小样,你瞧瞧,这么大一瓶何时用的完。”

    平常洗完脸,冬天我会在脸上抹些擦脸油,其他三季一把水搞定,但于梓晴可不同,一年四季七七八八,各种东西往脸上涂抹,晚上用过新买的护肤品,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一分价钱一分货,不错。

    孩子现在上幼儿园,在园里多是熟悉集体的参与和趣味***,加上老师的约束,使得小人回家对于自己的事情,颇上心头。

    玩具整理、穿衣洗漱、小桌子的擦拭,就连自己的尿盆,都想上纲上线的自己倒,我担心可可拿不好摔在地上,好几回阻挡她,长大一点再说。

    一天下班回家,于梓晴不知抽什么风,说要割双眼皮,给我吧啦吧啦讲了一堆,我摸了摸鼻子,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在眼皮上拉上一刀,少了灵气不说,非要把自己整个炁场改变么?

    我们属于那种认可的事,别人再说什么都没有作用,于梓晴说:“别跟我讲的顶破天似得,我们那儿的同事,有好多都已经割了,就跟我现在一个柜台的惠子,人家这两天恢复的不错,马上就可以拆线了。”

    说太多怕伤感情,见于梓晴不割双眼皮不死心的节奏,我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不是商量,只是知会与我,单眼皮你觉得不好看,爱咋咋吧。”

    当初喜欢于梓晴的朴实,那种小眼睛多好看,现在整得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能说什么。

    至多丑人多作怪。

    天然的多好,真是的。

    双十二过后,公司运动童装有新店要开,地址在吉祥村一个新场子。

    口罩手套,我跟两个品牌运营的人,赶10点到达吉祥村,从地铁口上来,一个小马路穿过,看见所谓的新商城名字。

    以前服务本土运动公司,下面的一个运动城。

    运动城分为两层,里面到处是喧嚣装修,赶进度的场面,带着口罩,我随两个同事上到二楼,走到一处中厅,装修师傅正在安装玻璃鞋墙。

    这儿的员工我培训过,三个新人在擦拭道具,运营同事跟装修师傅交涉进度,我独自一人在卖场闲逛。

    新场老人,碰到本土运动公司一些职能人员,我与他们打招呼,浅聊几句离开,心中却暗自叫苦,当初岔心荒找的工作,怎么就能跟以前公司的人碰上。

    服装圈太小了。

    走到另一边,意外的碰到以前的老部下王文英,她亲切的走过来,笑着说:“领导,来新场视察工作呢?”

    王文英是凯德广场PaulFrank的店长,我把口罩摘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什么视察工作,最近可好?”

    她洒脱一笑,“我现在调回公司,做你之前的那个版块,这不PaulFrank在这上柜,明天商场开业,要来赶进度帮忙嘛。”

    我应了一声,聊了几句以前的事情,她说一会儿雷哥要来,你在哪给我说一声,一起聊一聊。

    不想跟老雷碰面,我找了个借口告辞,心情复杂的往回走,相望于江湖,现在最好不过。

    带上口罩,跟现有两名同事埋头干活,安层板、出货品,挂货、陈列搞了一天,晚上19点多在门外抽烟,揉着老腰内心不是滋味。

    几年前的老部下,凭着踏实的心一步步做到办公室,而我这两年,不觉中又换了两份工作,吐出一口烟气,轻叹一声,自己还是没有找准位置,心态浮躁不能沉淀。

    眼下的工作,真正意义上做事多为打杂,说是培训接管,但节点性工作做完,身兼数职要做很多辅事,使其领域性工作无法用心开展,本就想着岔心荒而已,年后再说吧,找一个靠谱点的地方。

    踩灭烟头,带上口罩进门,上二楼继续干活,直到晚上22点,店铺货品初具规模,兜里电话铃响,见是副总打来,接起喂了一声。

    那边问新场搞得如何?我说该做的都好了,等下跟员工讲解些售卖技巧,只等明天的新场开业。

    客套几句,副总说西稍门时尚童装撤店,让他们盯着吉祥村,你去西稍门帮着小刘撤场。

    在场子里干了一天,这老几也没见过来看一眼。

    我平静的说您去么?

    那边沉默几秒,说我的行程,还轮不到跟你汇报吧,赶紧过去,要不赶不上趟了。

    我有些恼火,边下楼边说:“作为领导,当然不用给下面人汇报什么,我也但受不起,可在这里干了一天,对不起我是人会累的。”

    那边咄咄逼人,说公司就这么几个人,你不去谁去,那边场子丢了东西算谁的。

    我等他吼完,淡淡的说道:“关我屁事?”

    挂掉电话,我把口罩丢到外面垃圾桶,径直朝地铁站走去,累屁一天在场子里窝着干活,连点虚情假意的关心话都没有,搞什么搞。

    刷卡进站,听手机有响声,拿出看了一眼,我快速回复微信。

    OK的,明天去办手续。

    苦笑一声把手机放进兜里,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老腰,还想着到年后在动弹,看来事以愿违喽。

    第二天一早,我不悲不喜的坐在副总面前,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他拿着离职单久久不下笔,小眼睛翻着看我,“你真的想好了?”

    昨天他发信息,大致意思是怎么敢挂他电话,还想不想在这干之类的话。

    我吐出烟气,平静的说:“不然呢,昨天咱俩都快晋升到人身攻击,留着还给各自添堵,我自离,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