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接了
木楼大门是常开的，珩號麒与陈舟亢走进，发现里面出奇的安静，只有寥寥不过数人。
通往二楼的宽大楼梯口前放了一张桌子，那里趴着个人在睡觉。
陈舟亢上下左右地扫视了一圈，悄悄遮口问道：“这二楼是干什么的？”
珩號麒闻言看向楼梯口后，摇摇头道：“不知道，没几个人上去过，不过想来应该是孟婆判官那等一流高手才有资格上去吧？”
陈舟亢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和自己猜的差不多，等同于没说。
珩老板带着陈舟亢先走向了左边，这边是孟婆的业务接收台。
陈舟亢在身后歪头往前瞅，只见一道两米来高，四米多长的屏风挡住了视线，让他看不见什么情况。
等绕过去后，才发现原来和那边楼梯口一样，也是一张桌子趴着一个穿斗篷的人在睡觉，不同的是桌子上摆放了纸墨笔砚水壶，和一摞摞高矮不一的书籍。
不过这个身形……看着着实有点侏儒矮小？
它后面的墙是一片嵌入式书架，摆放了许多竹简、书籍、卷轴之类的东西。
嗒嗒！
“你好，我们要下帖！”
珩老板轻叩两下桌角，俯身叫醒那人。
“嗯？”
那人应声起来缓缓伸了个懒腰，绿瘦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是你啊？四年来这是第三次了。”
这人声音有些沙哑尖锐，又像十二三岁孩子的声音，还……有点外国口音？很怪！
“嘿，还是瞒不过你的鼻子……”
珩老板笑了笑算是主动承认。
“这次要杀谁啊？那二位爷都是难请的神，估计你又要空手而归……”
推下兜帽，戴上用小皮绳子挂在胸前的眼镜，左手往桌边纸摞上迅速抽出一张信纸，右手取毛笔石砚，然后一一摆在对面，接着倒水磨墨，请珩老板入座，动作一气呵成，还不耽误讲话，可见手脚是十分灵活灵动。
“嘿嘿，这次不是我，是他……”
珩老板嘿嘿笑了下，指着陈舟亢说道。
“可他好像有点被吓着了？”
“吓着了？”
珩老板嗯的一声，做了个奇怪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陈舟亢。
“嘢！”
珩老板见到他的样子，吓的直接闪离陈舟亢一个身位。
“你干嘛呢？”
陈舟亢自这人摘下兜帽后的一秒钟，当场眼睛一瞪，张大嘴指着这人，又扭头看向珩老板想说什么？几秒后又看着那人…一直重复这动作，但就是没说出一句话！
“它…它…它……它是哥布林？”
结果结巴了好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蓝绿色的皮肤，侏儒般矮小的身高，手生四指，长耳尖鼻，阔嘴利齿……这不就是西方某个偏僻岛屿上的地下类人生物，亦有称之为地下精灵的……哥布林！
怎么可能出现在东方国度？
珩老板白了一眼，就你这还跨过山和大海？还周游各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出息……
直接把他提溜过来按在座椅上。
“我叫夏洛克，是地精一族，长得虽然和哥布林相似但不是同族。不过都属于同文明分支，虽然不想承认，但多少还是有些关系。”
那位夏洛克先生推了下眼睛，友好的一笑，留着两撮茂密的胡子，倒是显得挺学识渊博。
而后指了指对面墙以及楼梯口，主动介绍道：“对面那个也是地精一族，楼梯口那个是哥布林，不过它是好的哥布林。”
“我们是二十年前偷渡人类的海运货船，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你们国家，于是就定居了下来。”
“哦…我就说嘛！哥布林一族狡猾骄傲又聪明，怎么可能甘心给人类打工？”
陈舟亢了然地坐下，对面的夏洛克对他的话只是一笑而过，然后指了指陈舟亢身前的纸。
“好的！”
比了个OK，立马提笔沾墨开始准备写下今天此行任务……暗杀帖。
提笔沉吟，闭眼静思，陈舟亢并未立刻下笔写些别人常用的那些，简单交代被杀者姓名身份，出多少酬劳。
他想另辟蹊径！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引起兴趣呢？
“发什么呆？写啊！”
珩老板看着他拿笔，结果等半天没动静，闭着眼像睡着了。
“啧，急什么？我们现在是拿命来赌！不出奇制胜怎么行？”
陈舟亢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给他，然后继续闭眼思考。
珩老板就后面站着，两手搭着不耐烦的鄙视，暗中啐了一口，丑人多作怪……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舟亢终于睁开眼睛，他想到了一个玩不好可能就会玩火自焚的招数！
心中计较一番后，挥墨书写了比以往任何人都要啰嗦许多的字，如下所示：
目标，黑龙商会社长伊藤左二。
此人身修东瀛异术，非某人轻视，一对一之下尔等恐非对手！今日特以重酬邀请二位成名已久的顶尖杀手共同击杀此人！地点时间，明日东瀛领事馆，晚宴结束之前！酬劳便是我以陈氏商行之名，在不违背道义，不做伤天害理杀人犯火的前提下，答应帮二位各做一件事！
写完后拿给珩老板讲道：“照这个抄一遍给那边送过去。”
陈舟亢指了指对面杀手判官的业务接收台。
珩號麒接过来看了一遍后，便转身过去对面写下同样的字，然后二人同时交给这两只地精一族。
地精一族接过后，起身转向书架中间，那里挂着一只青铜恶鬼面具。
只见那地精将纸条卷起，横放在恶鬼面具的阔嘴獠牙上，轻轻将面具往下一拉，而后那面具便自动缓缓上滑，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陈舟亢耳朵能听见书架后的墙壁中，有非常轻微的铁索拉动声，显然墙壁之中藏有一套简单的压力机械机关。
两边都将帖子送了上去，现在只能静静等待结果。
按陈舟亢心里计较，陈氏商行怎么说也是天京城四大商行之一！多少还是有些能量的，应该能请动他们吧？
“咔咔咔……”
大约五分钟后，两边面具同时落下，显然是带来回信。
陈舟亢猜的没错，果然有回信！
只见地精将面具口中的信纸取出，递给了陈舟亢，陈舟亢快速打开，上面只写了一个大字：
滚！
陈舟亢立马脸黑，合着陈氏商行他们还看不上眼？
此时珩號麒那边也将回信拿了过来，看他脸色陈舟亢就知道也没戏。
“给……”
珩老板将纸递给陈舟亢。
陈舟亢打开一看，虽然写了好几个字，但意思都一样。
上面写道：
陈氏商行是个什么东西？
“……”
此行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走吧，我都说了请不动的。”
珩號麒拍了拍陈舟亢的肩膀，见他为了小皎儿走前忙后的，心里觉得这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告诉他你做的够多了。
“不，我还想再试试！”
陈舟亢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可他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了？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打动他们？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你要干什么？”
陈舟亢眼神坚毅地转头看着珩號麒，看的珩老板心里有点发毛。
重新拿过一张新纸，提笔挥洒，不多久便写好拿给珩老板说道：“那边也再送一份。”
珩老板将信将疑地接过看了看，顿时眼睛一瞪，差点就叫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才嘘声道：“你这真的是作死！”
说完之后忍不住问道：“话说，你写的是真是假？有这种好东西可别忘了给我一份！”
陈舟亢瞥了它一眼，道：“你们妖怪随便都能活个几百岁吧？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珩老板玩味地讪讪一笑，反正他今天知道这事儿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总归会有机会的！也不再多啰嗦，立刻走过去默写一遍，两边再一次将纸条递上，静等结果。
这次回复时间稍微久了些，许是楼上双方都在考虑分析，陈舟亢其中所说的真实性，判断可信度有多高？任务危险系数与报酬价值的对比是否可行等等……
与此同时二楼空间内……
“你怎么看？”
二楼昏暗的空间内，在黑暗中忽然有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
明明声音就在这二楼某一处的黑暗角落中发出，可四周都有说话声，根本无从定位。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五六个人同时在说话，诡异而又神秘。
“纵然你我武功再高，也始终不过一具肉体凡胎而已，敌不过凡人的桎梏……即是凡人，又怎拒绝得了这个诱惑？你不心动吗？”
当那男人的声音发出三四十秒后，某个黑暗角落中才有个沙哑阴森的老婆婆声音响起，算是回应之前那人。
“呵呵呵……”
那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百年妖千张脸，不死的孟婆最难防……孟婆之名享誉天下，至今已有近二百年光景，人称不死孟婆！”
“都在传你孟婆长生有术，亦有说你是妖而非人！呵，连我都有几分相信……”
“没想到你不死孟婆也会为之意动？看来不死孟婆并非真的不死！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嘿嘿嘿……”
从那男子揶揄试探的话语声中，似是透露了什么不得了地秘密？让人耐人寻味……
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多话？那被称之为孟婆的一方，沉默了一会儿后发出声声瘆人笑声。
“坊间之言不过是以讹传讹，能有几分真？许是老身前世积了些阴德，这一生才多苟活了些年月……”
“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老身腐朽之躯，苟延残喘罢了，还能有多长的年头？咳咳……”
那身处黑暗中的男人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那孟婆，果真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越老皮越厚！永远装着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嗝屁。
可事实是，上一次听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三十多年前，那时候他才八九岁，他师父第一次带他来到这里，便是在那时听过这老太婆说的这话。
而现在他师父都已寿终正寝二十多年，享年七十岁。
可这死老太婆，成名之时他师父都还没出生！结果他师父都死了这么些年，她居然还活蹦乱跳的活着？
有没有天理啊？
“这活我接了！”
孟婆那沙哑阴森衰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做好了决定。
“我也没道理拒绝？”
判官冷笑一声亦是接下。
孟婆道：“但酬劳只有一份！”
判官戏谑笑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嘻嘻嘻……”
“嘿嘿……”
二楼忽而充斥着桀桀怪笑声，少顷后又恢复一片寂静。
……
“咔咔咔咔……”
与此同时一楼处的书架子，那个恶鬼面具终于再一次降下，带来了回信。
陈舟亢接过回信迅速观阅，然后嘴角如释重负地上扬翘起。
只见信上回道：
孟婆接了！盼东家自重，莫要食言。
言中之意已是尽显，希望陈舟亢别食言，不然戏耍两个一流高手中的顶尖杀手会是什么后果，想必自不用在多说。
不一会儿珩老板也脸上洋溢着喜悦，手拿回信而来。
信上回复大致相同：
吾接了！还请备好许诺之物，明日定按时完成任务。
将回信掷入一旁火盆中，陈舟亢与珩老板带着满意的笑脸昂首阔步而出。
出了广场，珩老板不免有些担忧地说道：“但愿你不是信口雌黄……不然明天过后，纵然有黑白无常保你陈家一时，也保不了一世，最起码这天京城再也不会有陈家！希望你不是唬他们的…”
“放心吧，所有因果我自一律承担！”
陈舟亢驻足，看着眼前灯火摇曳的黑市，心中已无所畏惧，笑的格外轻松。反正生死已看淡，不服咱就干！目的初步达成，过后是生是死就看命硬不硬了。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总不会真这么短命吧？自己运气向来都还不错。
珩老板心中隐约有些担忧，但事已至此，也无退路可走，不知道该怎么勉励，只能心中暗暗计较，届时若真的出现最坏的局面，自己定不会袖手旁观。
“难得来一次黑市，我们也去逛逛吧！”
陈舟亢伸了个懒腰说道。
珩老板知道他是在故作轻松，也不拆穿他，只是点点头应和，于是二人便逛起了黑市。
通往二楼的宽大楼梯口前放了一张桌子，那里趴着个人在睡觉。
陈舟亢上下左右地扫视了一圈，悄悄遮口问道：“这二楼是干什么的？”
珩號麒闻言看向楼梯口后，摇摇头道：“不知道，没几个人上去过，不过想来应该是孟婆判官那等一流高手才有资格上去吧？”
陈舟亢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和自己猜的差不多，等同于没说。
珩老板带着陈舟亢先走向了左边，这边是孟婆的业务接收台。
陈舟亢在身后歪头往前瞅，只见一道两米来高，四米多长的屏风挡住了视线，让他看不见什么情况。
等绕过去后，才发现原来和那边楼梯口一样，也是一张桌子趴着一个穿斗篷的人在睡觉，不同的是桌子上摆放了纸墨笔砚水壶，和一摞摞高矮不一的书籍。
不过这个身形……看着着实有点侏儒矮小？
它后面的墙是一片嵌入式书架，摆放了许多竹简、书籍、卷轴之类的东西。
嗒嗒！
“你好，我们要下帖！”
珩老板轻叩两下桌角，俯身叫醒那人。
“嗯？”
那人应声起来缓缓伸了个懒腰，绿瘦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是你啊？四年来这是第三次了。”
这人声音有些沙哑尖锐，又像十二三岁孩子的声音，还……有点外国口音？很怪！
“嘿，还是瞒不过你的鼻子……”
珩老板笑了笑算是主动承认。
“这次要杀谁啊？那二位爷都是难请的神，估计你又要空手而归……”
推下兜帽，戴上用小皮绳子挂在胸前的眼镜，左手往桌边纸摞上迅速抽出一张信纸，右手取毛笔石砚，然后一一摆在对面，接着倒水磨墨，请珩老板入座，动作一气呵成，还不耽误讲话，可见手脚是十分灵活灵动。
“嘿嘿，这次不是我，是他……”
珩老板嘿嘿笑了下，指着陈舟亢说道。
“可他好像有点被吓着了？”
“吓着了？”
珩老板嗯的一声，做了个奇怪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陈舟亢。
“嘢！”
珩老板见到他的样子，吓的直接闪离陈舟亢一个身位。
“你干嘛呢？”
陈舟亢自这人摘下兜帽后的一秒钟，当场眼睛一瞪，张大嘴指着这人，又扭头看向珩老板想说什么？几秒后又看着那人…一直重复这动作，但就是没说出一句话！
“它…它…它……它是哥布林？”
结果结巴了好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蓝绿色的皮肤，侏儒般矮小的身高，手生四指，长耳尖鼻，阔嘴利齿……这不就是西方某个偏僻岛屿上的地下类人生物，亦有称之为地下精灵的……哥布林！
怎么可能出现在东方国度？
珩老板白了一眼，就你这还跨过山和大海？还周游各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出息……
直接把他提溜过来按在座椅上。
“我叫夏洛克，是地精一族，长得虽然和哥布林相似但不是同族。不过都属于同文明分支，虽然不想承认，但多少还是有些关系。”
那位夏洛克先生推了下眼睛，友好的一笑，留着两撮茂密的胡子，倒是显得挺学识渊博。
而后指了指对面墙以及楼梯口，主动介绍道：“对面那个也是地精一族，楼梯口那个是哥布林，不过它是好的哥布林。”
“我们是二十年前偷渡人类的海运货船，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你们国家，于是就定居了下来。”
“哦…我就说嘛！哥布林一族狡猾骄傲又聪明，怎么可能甘心给人类打工？”
陈舟亢了然地坐下，对面的夏洛克对他的话只是一笑而过，然后指了指陈舟亢身前的纸。
“好的！”
比了个OK，立马提笔沾墨开始准备写下今天此行任务……暗杀帖。
提笔沉吟，闭眼静思，陈舟亢并未立刻下笔写些别人常用的那些，简单交代被杀者姓名身份，出多少酬劳。
他想另辟蹊径！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引起兴趣呢？
“发什么呆？写啊！”
珩老板看着他拿笔，结果等半天没动静，闭着眼像睡着了。
“啧，急什么？我们现在是拿命来赌！不出奇制胜怎么行？”
陈舟亢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给他，然后继续闭眼思考。
珩老板就后面站着，两手搭着不耐烦的鄙视，暗中啐了一口，丑人多作怪……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舟亢终于睁开眼睛，他想到了一个玩不好可能就会玩火自焚的招数！
心中计较一番后，挥墨书写了比以往任何人都要啰嗦许多的字，如下所示：
目标，黑龙商会社长伊藤左二。
此人身修东瀛异术，非某人轻视，一对一之下尔等恐非对手！今日特以重酬邀请二位成名已久的顶尖杀手共同击杀此人！地点时间，明日东瀛领事馆，晚宴结束之前！酬劳便是我以陈氏商行之名，在不违背道义，不做伤天害理杀人犯火的前提下，答应帮二位各做一件事！
写完后拿给珩老板讲道：“照这个抄一遍给那边送过去。”
陈舟亢指了指对面杀手判官的业务接收台。
珩號麒接过来看了一遍后，便转身过去对面写下同样的字，然后二人同时交给这两只地精一族。
地精一族接过后，起身转向书架中间，那里挂着一只青铜恶鬼面具。
只见那地精将纸条卷起，横放在恶鬼面具的阔嘴獠牙上，轻轻将面具往下一拉，而后那面具便自动缓缓上滑，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陈舟亢耳朵能听见书架后的墙壁中，有非常轻微的铁索拉动声，显然墙壁之中藏有一套简单的压力机械机关。
两边都将帖子送了上去，现在只能静静等待结果。
按陈舟亢心里计较，陈氏商行怎么说也是天京城四大商行之一！多少还是有些能量的，应该能请动他们吧？
“咔咔咔……”
大约五分钟后，两边面具同时落下，显然是带来回信。
陈舟亢猜的没错，果然有回信！
只见地精将面具口中的信纸取出，递给了陈舟亢，陈舟亢快速打开，上面只写了一个大字：
滚！
陈舟亢立马脸黑，合着陈氏商行他们还看不上眼？
此时珩號麒那边也将回信拿了过来，看他脸色陈舟亢就知道也没戏。
“给……”
珩老板将纸递给陈舟亢。
陈舟亢打开一看，虽然写了好几个字，但意思都一样。
上面写道：
陈氏商行是个什么东西？
“……”
此行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走吧，我都说了请不动的。”
珩號麒拍了拍陈舟亢的肩膀，见他为了小皎儿走前忙后的，心里觉得这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告诉他你做的够多了。
“不，我还想再试试！”
陈舟亢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可他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了？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打动他们？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你要干什么？”
陈舟亢眼神坚毅地转头看着珩號麒，看的珩老板心里有点发毛。
重新拿过一张新纸，提笔挥洒，不多久便写好拿给珩老板说道：“那边也再送一份。”
珩老板将信将疑地接过看了看，顿时眼睛一瞪，差点就叫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才嘘声道：“你这真的是作死！”
说完之后忍不住问道：“话说，你写的是真是假？有这种好东西可别忘了给我一份！”
陈舟亢瞥了它一眼，道：“你们妖怪随便都能活个几百岁吧？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珩老板玩味地讪讪一笑，反正他今天知道这事儿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总归会有机会的！也不再多啰嗦，立刻走过去默写一遍，两边再一次将纸条递上，静等结果。
这次回复时间稍微久了些，许是楼上双方都在考虑分析，陈舟亢其中所说的真实性，判断可信度有多高？任务危险系数与报酬价值的对比是否可行等等……
与此同时二楼空间内……
“你怎么看？”
二楼昏暗的空间内，在黑暗中忽然有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
明明声音就在这二楼某一处的黑暗角落中发出，可四周都有说话声，根本无从定位。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五六个人同时在说话，诡异而又神秘。
“纵然你我武功再高，也始终不过一具肉体凡胎而已，敌不过凡人的桎梏……即是凡人，又怎拒绝得了这个诱惑？你不心动吗？”
当那男人的声音发出三四十秒后，某个黑暗角落中才有个沙哑阴森的老婆婆声音响起，算是回应之前那人。
“呵呵呵……”
那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百年妖千张脸，不死的孟婆最难防……孟婆之名享誉天下，至今已有近二百年光景，人称不死孟婆！”
“都在传你孟婆长生有术，亦有说你是妖而非人！呵，连我都有几分相信……”
“没想到你不死孟婆也会为之意动？看来不死孟婆并非真的不死！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嘿嘿嘿……”
从那男子揶揄试探的话语声中，似是透露了什么不得了地秘密？让人耐人寻味……
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多话？那被称之为孟婆的一方，沉默了一会儿后发出声声瘆人笑声。
“坊间之言不过是以讹传讹，能有几分真？许是老身前世积了些阴德，这一生才多苟活了些年月……”
“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老身腐朽之躯，苟延残喘罢了，还能有多长的年头？咳咳……”
那身处黑暗中的男人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那孟婆，果真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越老皮越厚！永远装着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嗝屁。
可事实是，上一次听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三十多年前，那时候他才八九岁，他师父第一次带他来到这里，便是在那时听过这老太婆说的这话。
而现在他师父都已寿终正寝二十多年，享年七十岁。
可这死老太婆，成名之时他师父都还没出生！结果他师父都死了这么些年，她居然还活蹦乱跳的活着？
有没有天理啊？
“这活我接了！”
孟婆那沙哑阴森衰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做好了决定。
“我也没道理拒绝？”
判官冷笑一声亦是接下。
孟婆道：“但酬劳只有一份！”
判官戏谑笑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嘻嘻嘻……”
“嘿嘿……”
二楼忽而充斥着桀桀怪笑声，少顷后又恢复一片寂静。
……
“咔咔咔咔……”
与此同时一楼处的书架子，那个恶鬼面具终于再一次降下，带来了回信。
陈舟亢接过回信迅速观阅，然后嘴角如释重负地上扬翘起。
只见信上回道：
孟婆接了！盼东家自重，莫要食言。
言中之意已是尽显，希望陈舟亢别食言，不然戏耍两个一流高手中的顶尖杀手会是什么后果，想必自不用在多说。
不一会儿珩老板也脸上洋溢着喜悦，手拿回信而来。
信上回复大致相同：
吾接了！还请备好许诺之物，明日定按时完成任务。
将回信掷入一旁火盆中，陈舟亢与珩老板带着满意的笑脸昂首阔步而出。
出了广场，珩老板不免有些担忧地说道：“但愿你不是信口雌黄……不然明天过后，纵然有黑白无常保你陈家一时，也保不了一世，最起码这天京城再也不会有陈家！希望你不是唬他们的…”
“放心吧，所有因果我自一律承担！”
陈舟亢驻足，看着眼前灯火摇曳的黑市，心中已无所畏惧，笑的格外轻松。反正生死已看淡，不服咱就干！目的初步达成，过后是生是死就看命硬不硬了。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总不会真这么短命吧？自己运气向来都还不错。
珩老板心中隐约有些担忧，但事已至此，也无退路可走，不知道该怎么勉励，只能心中暗暗计较，届时若真的出现最坏的局面，自己定不会袖手旁观。
“难得来一次黑市，我们也去逛逛吧！”
陈舟亢伸了个懒腰说道。
珩老板知道他是在故作轻松，也不拆穿他，只是点点头应和，于是二人便逛起了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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