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懂行的老者
网友们的留言很有趣。
“明劲？暗劲？字我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我就读不懂了？”
“楼上孤陋寡闻了，我刚搜索了一下，这是传统古武的专有名词。楼主是练家子啊？”
“古武？古武还有人练啊，我以为都进非遗博物馆了呢。”
“古武就是骗局！现代武术才是未来！你看看古武发源地——华夏，他们认证的武者，99.9%都是现代武者，哪有什么古武者。
曾经我也喜欢古典的东西，年轻时练古武三年，结果被一个练现武三个月的打败了，之后我就弃暗投明了。”
“楼主，古武是没有未来的，趁早改行吧！”
徐景天耐心地滑动着半透明的界面，但看到的都是这类唱衰的言论。
还有一些没有营养的诸如“火前留名”“插眼”“马克”“轻置玉臀”之类的灌水言论。
徐景天皱了皱眉头，说道：“小爱，帮我去掉无用信息。”
“好的。”一个温柔的女声从环表上传来。
之后的界面果然清爽多了。
其中有一些是指路的，比如有人说，明劲暗劲的说法，在二百年前流行的国术流小说中有提到，建议徐景天去瞧瞧。
还有的是询问徐景天的拳法，并提供了一些联系电话。
不过徐景天并不打算和他们联系。
真正让他关注的只有一条信息，回帖人叫做“孤独的牧羊人”，他说：
“楼主，我可以告诉你拳意的真正练法，但你要告诉我，你通过古武来晋升武者等级，是做什么用？
领悟了拳意的暗劲武者，是可以横扫同级别的E级武者的。正法不传歹人，望你体谅。”
徐景天见他指出了古武与现代武者等级之间的联系，立马明白这是个内行。
同时从他的言语中也判断出，这个人还是一个内心坚守正道之心的武者。
“方便的话，我们私聊吧？”徐景天回道。
没过多久，他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全息聊天邀请，IP地址在大洋彼岸。
估计就是那人了。
果然，环表上显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卡通形象，看起来像是神话传说里的不老仙翁。
那人头顶显示着他的ID【孤独的牧羊人】，身穿灰色长袍，手持拐杖，脚边有一只乖巧的绵羊。
只见他的眉骨高耸，两眼炯炯有神，方口阔鼻，嘴唇丰厚，脸上虽然布满皱纹，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一个俊美的青年。
这是每个人都可以给自己挑选的虚拟形象，动作和神态都是捕捉自真人，往往用于陌生人之间的全息通话。
徐景天的形象，是一个带着斗笠的蓑衣刀客，年轻气盛，模样也与自身有七分相似，神气高昂、轩然霞举，望之不似凡俗。
对面那老者，两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往地上点了点，声音温润又洪亮：“呵呵，小兄弟，你好啊！”
徐景天连忙抱拳回应：“老前辈好！”
“唔~说吧，你为什么问拳意的事儿。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老者眼睛微微阖拢，捋了一把白色长须，缓缓道。
“是这样的，我想要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但我练的是古武，如今卡在了明劲期，也就是F级，如果不明白拳意的奥妙，那我只能选择放弃古武，改练现武……”
“那你为什么不改练呢？”老者突然笑吟吟地打断道。
徐景天摇头：“因为我喜欢古典的，我爱古武。不瞒您说，我还是一名古中医专业的毕业生。”
“哦？”老者眯起的眼睛忽然瞪大了些，“古武、古中医，最没前途的几个领域，你是占齐了啊！你家是有矿吗？”
摸不准老者是打趣还是讽刺，徐景天也不辩解，只是问道：“请问我的回答，您满意吗？”
“满意，但又不满意。”老者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为什么？”
“我先看看你的功夫，介意吗？放心，我绝不偷学。”老者说完，仰头哈哈大笑，那只小绵羊惊了一下，往远处跑走，在投影里消失了。
我倒不怕你偷学。徐景天在心中吐槽道。
他点点头，说：“好，您看好了！”
只见他两腿一分，膝盖半蹲，鼻中深深吸气，运劲于两臂，接着突然暴喝一声：“哈！”
整个办公室里，好像平地打了一声雷一般。
对面那老头，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微微往后跳了一步，身影灵动，全无老迈之相，口里呢喃道：“洪拳？”
不过徐景天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武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双臂上虽然没有铁环，但他打起洪家铁线拳，依旧虎虎生风，一丝不苟，好像两臂真如铁铸一般，坚不可摧。
“呼……”徐景天一套打完，正好走回原地，身体站直，两手平平下按，嘴里吐出一口长气。
他身上冒出浓浓白雾，这是蒸腾的汗水。
老者这时候把拐杖扔到一边，鼓掌道：“好！不错！看你年纪轻轻，能将这几近绝迹的洪家铁线拳，练到明劲水准，必然是下过苦功的。
见你的拳架很正，想必教你的师父，也是名门正派的传承，方便告诉我，是哪一家吗？”
老者走近了一些，带着好奇。
徐景天略微迟疑，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师父不让我到处和人说。”
老者似乎表示理解，“哦”了一声，又道：“不过我看你的拳法中，似乎还有棍法的痕迹，且功力不下于这门洪拳，难道你竟然同时修了两门吗？”
这回轮到徐景天惊讶了，眼前这【孤独的牧羊人】，到底是何妨神圣，他的眼力劲，已经比得上包租公的水平了吧？
见到徐景天的表情，老者就知道猜对了。他见猎心喜，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方便为我再演示你的第二套古武吗？”
难得在现世遇到一个懂行的，徐景天也有些技痒。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初学武术的人，也有这种心态。
就像刚学会自行车的人，也忍不住一天到晚骑个不停，不是吗？
徐景天舒展了一下肩膀，说道：“好。不过，请稍等片刻。”
说完，他暂时关闭了全息摄像头，跑到了楼下。
佳萝看到他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就继续给老年学员递毛巾送水去了。
其他人看到徐景天，也微笑致意。
徐景天跑到了一处空着的开阔场地，大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这里原先是拿来练摔跤的，不过现在并没有人在练。
靠墙的一边，整整齐齐排着一个个木人桩，上面也积了灰尘，有的木头看起来还发霉了。
“小爱，去掉环境，只采集人像。”徐景天对环表说了一句，又打开了全息摄像头。
对面的老者还在等候，这时候看到徐景天的手上，拎着一根白蜡木做的长棍，大约有二米三那么长。
他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难道是那套棍法？”
“明劲？暗劲？字我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我就读不懂了？”
“楼上孤陋寡闻了，我刚搜索了一下，这是传统古武的专有名词。楼主是练家子啊？”
“古武？古武还有人练啊，我以为都进非遗博物馆了呢。”
“古武就是骗局！现代武术才是未来！你看看古武发源地——华夏，他们认证的武者，99.9%都是现代武者，哪有什么古武者。
曾经我也喜欢古典的东西，年轻时练古武三年，结果被一个练现武三个月的打败了，之后我就弃暗投明了。”
“楼主，古武是没有未来的，趁早改行吧！”
徐景天耐心地滑动着半透明的界面，但看到的都是这类唱衰的言论。
还有一些没有营养的诸如“火前留名”“插眼”“马克”“轻置玉臀”之类的灌水言论。
徐景天皱了皱眉头，说道：“小爱，帮我去掉无用信息。”
“好的。”一个温柔的女声从环表上传来。
之后的界面果然清爽多了。
其中有一些是指路的，比如有人说，明劲暗劲的说法，在二百年前流行的国术流小说中有提到，建议徐景天去瞧瞧。
还有的是询问徐景天的拳法，并提供了一些联系电话。
不过徐景天并不打算和他们联系。
真正让他关注的只有一条信息，回帖人叫做“孤独的牧羊人”，他说：
“楼主，我可以告诉你拳意的真正练法，但你要告诉我，你通过古武来晋升武者等级，是做什么用？
领悟了拳意的暗劲武者，是可以横扫同级别的E级武者的。正法不传歹人，望你体谅。”
徐景天见他指出了古武与现代武者等级之间的联系，立马明白这是个内行。
同时从他的言语中也判断出，这个人还是一个内心坚守正道之心的武者。
“方便的话，我们私聊吧？”徐景天回道。
没过多久，他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全息聊天邀请，IP地址在大洋彼岸。
估计就是那人了。
果然，环表上显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卡通形象，看起来像是神话传说里的不老仙翁。
那人头顶显示着他的ID【孤独的牧羊人】，身穿灰色长袍，手持拐杖，脚边有一只乖巧的绵羊。
只见他的眉骨高耸，两眼炯炯有神，方口阔鼻，嘴唇丰厚，脸上虽然布满皱纹，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一个俊美的青年。
这是每个人都可以给自己挑选的虚拟形象，动作和神态都是捕捉自真人，往往用于陌生人之间的全息通话。
徐景天的形象，是一个带着斗笠的蓑衣刀客，年轻气盛，模样也与自身有七分相似，神气高昂、轩然霞举，望之不似凡俗。
对面那老者，两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往地上点了点，声音温润又洪亮：“呵呵，小兄弟，你好啊！”
徐景天连忙抱拳回应：“老前辈好！”
“唔~说吧，你为什么问拳意的事儿。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老者眼睛微微阖拢，捋了一把白色长须，缓缓道。
“是这样的，我想要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但我练的是古武，如今卡在了明劲期，也就是F级，如果不明白拳意的奥妙，那我只能选择放弃古武，改练现武……”
“那你为什么不改练呢？”老者突然笑吟吟地打断道。
徐景天摇头：“因为我喜欢古典的，我爱古武。不瞒您说，我还是一名古中医专业的毕业生。”
“哦？”老者眯起的眼睛忽然瞪大了些，“古武、古中医，最没前途的几个领域，你是占齐了啊！你家是有矿吗？”
摸不准老者是打趣还是讽刺，徐景天也不辩解，只是问道：“请问我的回答，您满意吗？”
“满意，但又不满意。”老者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为什么？”
“我先看看你的功夫，介意吗？放心，我绝不偷学。”老者说完，仰头哈哈大笑，那只小绵羊惊了一下，往远处跑走，在投影里消失了。
我倒不怕你偷学。徐景天在心中吐槽道。
他点点头，说：“好，您看好了！”
只见他两腿一分，膝盖半蹲，鼻中深深吸气，运劲于两臂，接着突然暴喝一声：“哈！”
整个办公室里，好像平地打了一声雷一般。
对面那老头，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微微往后跳了一步，身影灵动，全无老迈之相，口里呢喃道：“洪拳？”
不过徐景天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武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双臂上虽然没有铁环，但他打起洪家铁线拳，依旧虎虎生风，一丝不苟，好像两臂真如铁铸一般，坚不可摧。
“呼……”徐景天一套打完，正好走回原地，身体站直，两手平平下按，嘴里吐出一口长气。
他身上冒出浓浓白雾，这是蒸腾的汗水。
老者这时候把拐杖扔到一边，鼓掌道：“好！不错！看你年纪轻轻，能将这几近绝迹的洪家铁线拳，练到明劲水准，必然是下过苦功的。
见你的拳架很正，想必教你的师父，也是名门正派的传承，方便告诉我，是哪一家吗？”
老者走近了一些，带着好奇。
徐景天略微迟疑，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师父不让我到处和人说。”
老者似乎表示理解，“哦”了一声，又道：“不过我看你的拳法中，似乎还有棍法的痕迹，且功力不下于这门洪拳，难道你竟然同时修了两门吗？”
这回轮到徐景天惊讶了，眼前这【孤独的牧羊人】，到底是何妨神圣，他的眼力劲，已经比得上包租公的水平了吧？
见到徐景天的表情，老者就知道猜对了。他见猎心喜，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方便为我再演示你的第二套古武吗？”
难得在现世遇到一个懂行的，徐景天也有些技痒。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初学武术的人，也有这种心态。
就像刚学会自行车的人，也忍不住一天到晚骑个不停，不是吗？
徐景天舒展了一下肩膀，说道：“好。不过，请稍等片刻。”
说完，他暂时关闭了全息摄像头，跑到了楼下。
佳萝看到他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就继续给老年学员递毛巾送水去了。
其他人看到徐景天，也微笑致意。
徐景天跑到了一处空着的开阔场地，大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这里原先是拿来练摔跤的，不过现在并没有人在练。
靠墙的一边，整整齐齐排着一个个木人桩，上面也积了灰尘，有的木头看起来还发霉了。
“小爱，去掉环境，只采集人像。”徐景天对环表说了一句，又打开了全息摄像头。
对面的老者还在等候，这时候看到徐景天的手上，拎着一根白蜡木做的长棍，大约有二米三那么长。
他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难道是那套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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