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明修暗渡
次日清晨。
顺天府，金刀门严府外。
张英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左眼的眼角时不时抽搐。
“左眼跳财，有眼跳灾，没事的，我会没事的。”张英悄悄抬手揉揉左眼皮，随即看向前方不远处，那鹤立鸡群的兄弟三人。
卢剑星三兄弟身后，是一排排的严阵以待的锦衣卫。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张英的安排毫不知情，只有少数几名心腹，才知道今天是做了一个局，目的是坑害这不听管教的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人。
卢剑星和沈炼等人望着紧闭的严府大门。
“时辰到了！卢剑星，你去叫门！”张英随意地抬头看了眼天色，喊道。
卢剑星耳朵一动，背对张英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压住了。
现在能指挥他一时，那就多指挥他一时。张英鼻子里哼出一股气。
你明明可以世袭百户，却只能做个总旗，这种欺负人的感觉，张英觉得太爽了。
没钱没势，你做什么官啊？小瘪三！
“是，张大人。”卢剑星侧过身体，抱拳道。
“我去吧，大哥。”沈炼拦住了卢剑星。
好歹，卢剑星有是准百户，哪有打前阵的道理。
就算今天注定要逃出锦衣卫，但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咚咚咚！”沉闷的响声在严府鎏金的大门铜环上响起。
“开门！锦衣卫！”沈炼中气十足，声音穿透大门。
大约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就在张英等人快要失去耐性之时，门后才传来人声：“来了来了！”
是严峻斌！
沈炼眉毛一挑，回头看了看自家大哥、三弟，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依计划行事！
“各位官爷，找我们金刀严府，有什么事吗？”徐景天扮演起一个纨绔少爷，也是有模有样的。
毕竟，在现代的社会，《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样的课程，遍地都是，扮演，始终是一门很吃香的学问。
当大家都觉得你是什么的时候，你就是什么了。
“锦衣卫办案！进来捉拿阉党余孽！请严府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沈炼让开身位，对后方一挥手，介绍道。
徐景天伸长脖子，匆匆扫了一眼外面，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惊讶、震撼、担忧、狡黠等多种情绪。
远处的张英也歪过脑袋，丹凤眼眯起看他。
“官爷，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严府一直不与朝廷的人来往的，哪有什么阉党啊？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吧！”
一边说着，“严峻斌”一边递上一个小布袋，看起来里面有些疙瘩，分量也不轻。
沈炼脸色剧变，抓住那个布袋，狠狠往地上一摔，半真半假地骂道：“狗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不是阉党余孽，为何不让我等进入，还拿这些东西贿赂我？”
话音刚落，那布袋里的东西就咕噜噜地四处乱滚，果然是些碎银子。
其中一块还一路越过台阶，滚到了卢剑星脚下。
卢剑星沉默一秒，低头踩住那银子，心里道：“严公子，做戏而已，你也真够舍得。”
沈炼这时候不理会徐景天脸上的尴尬与难堪，把自己的绣春刀连刀鞘一起，狠狠地插到大门的门缝中，吼道：“让开！”
与此同时，卢剑星也是转身向张英请命道：“张大人，请下令，让我等进去办案吧！”
张英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里道：就这么急着送死吗？好极好极。
他张口道：“那，左边三个，右边三个，你们送卢剑星他们进去。记住，你们先查清事实，我们给你们压阵，一会儿你们发信号，我们自会照应尔等。”
“照应？”卢剑星心中冷哼，不过面上却是表现得十分感激：“多谢张大人。”
因为按照锦衣卫的例行规矩，谁在任务中出力最多，那他的功劳就最大。
卢剑星三兄弟等人带着六个倒霉蛋先走一步，那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肯定卢剑星等人功劳要比外头这些人大。
前提是，他得有命活下来。
“官爷，不要欺人太甚了！”这时候，徐景天正握着沈炼的绣春刀，努力地想把他推出去。
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非常符合自己的人设。
没有人生疑，就连沈炼等人，恍惚中都觉得这就是严公子本人的意思。
不由自主地，沈炼就用上了暗劲，猛地抬腿想要踹出。
等他出腿之后，他才恍然：“这是严峻斌啊？我怎么一点没收力？”
这就是演戏的时候所谓的入戏了。
沈炼被徐景天这个老戏骨带着，进入了他自己本应该有的那个飞扬跋扈的锦衣卫角色里去了。
徐景天身为严三浦的长子，自然不会表现得这么窝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面对这一腿，徐景天不退反进，松开对方的绣春刀，两手在胯部的位置，做了一个洪拳的合击动作。
虎鹤双形！
他右手如虎爪，后发先至，迎上沈炼的脚底，左手如鹤嘴，刁向沈炼抬起的右腿的膝盖关节处。
“还敢反抗？”卢剑星大喊一声，猛地一刀劈来。
险之又险地，徐景天往后跳了好几步，避开这一刀。
徐景天一走，这门就松了，半扇大门全部打开，几名锦衣卫鱼贯而入。
“各位官爷，既然要看，就请这边走。”徐景天脸上无喜无悲，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一般，十分冷静地，一振衣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都给我把眼睛瞪大了，看仔细咯！”卢剑星一面是给几个倒霉蛋说的，一面也是念给外头的张英听。
他们心里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谁也不戳破谁。
张英知道卢剑星等人一定发了一笔财，不然，魏忠贤是怎么逃脱的？
卢剑星知道张英这小人必然是搭上了赵靖忠的线，否则，他刚踏进金刀门不久，为何那大门忽然就关了？
“没有退路了。”卢剑星此刻心里这般想道，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
他的灵台一片清明，重新睁开眼睛，他看见了这严府大院两边，走出了一个个身形或高大或魁梧，而面上带着凶相与狠劲的刀客们。
这想来就是严峻斌安排的严府的反抗势力了。
严峻斌，也就是徐景天，此时皮笑肉不笑道：“大人，你们看看，我们这里，谁是阉党？谁像阉党？”
“哼！”
“阉党！去他妈的阉党！”
“狗杂种，瞪大你们的狗眼珠子！”
“锦衣卫真是烂泥一堆，想发财想疯了！”
许多恶言恶语，就从这些刀客嘴里说出。
那六个倒霉蛋这时候才感觉情况不对，他们回头望向大门，脚步一步步地往后退。
“都别动！谁敢后退，杀谁！”卢剑星怒吼道。
但还是有一个人没忍住，转身拼命跑去。
然而现实更让他绝望。
大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锁住了？”徐景天重复道。
“锁住了！卢大人，快让张大人开门啊！”那倒霉蛋带着哭腔道。
“杀啊！”这时候，靳一川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举起长刀，就冲了出去。
不过，他的对象却不是金刀门的任何人。
而是他身边一个锦衣卫！
“你？靳一川……”那锦衣卫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还拿充满疑惑的眼睛瞪着对方。
其他五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正想质问的时候，就分别被沈炼、卢剑星，还有徐景天和金刀门几个功夫最好的刀客，一一结果了。
有心算无心，他们居然连报警的声音都没传出去。
张英在外面听到惨叫声，竟然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问身边的人：“听听，里面是不是在办案？”
“是，是在办案。我们锦衣卫办案，不死几个人，怎么能办出铁案？”
那边上的小厮，仿佛只会拍马屁，什么都说。
“刚才是有人敲门吗？”
张英假意问道。
“是有人想跑，这金刀门的余孽，一定是阉党无疑。”那小厮很上道。
“既然如此，那只是关门，是不够的，还是要加点东西。”张英很轻松地对属下说道。
“二郎们，上推车！”那小厮对下面人的时候，威风还是很足的。
剩余的锦衣卫，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反正我们只是听从命令，就算错了，也不管我们的事。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张英见大家都动起来了，再听里面传出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心里像是大夏天吃了冰西瓜一样爽。
他环顾四周，正准备洋洋自得的时候，突然眼角扫到一顶轿子。
啊！
那是，是赵靖忠的轿子！
张英的冷汗马上下来了。
“快，往里面放箭！”张英立马吩咐道。
他知道自己必须有一些表现。
猛烈的箭雨不要钱一般地往里射。
而里面的惨叫声更重了。
张英这才放心。老神在在地在马上说：“那，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嘛！”
是有效果。
只不过，这些箭，压根就没射中金刀门和卢剑星兄弟三人。
他们都躲在屋檐下，拿着刀枪剑戟，假意过招，伴随着兵器相击之声，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而已。
而随着箭雨越来越多，叫喊的人也越来越少。
不是死了，而是跑了。
他们跟着徐景天，从后门的一个隐蔽处，刚刚敲下的墙壁处，跑掉了。
这里本来是没有门的，外表看起来，还是白色的墙，只不过徐景天让人敲掉重新砌墙，虚虚地刷上了一层漆，以假乱真。
哪怕是个小孩子从里面推，也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命在，房子没了就没了。”徐景天见老严舍不得放火，劝道。
“你来吧，我下不去手。”老严老泪纵横。
他把火把递给徐景天。
“好。”徐景天自然是没什么感情的，很随意地把火把远远地一抛。
那地上、房梁上，全是预先倒好的油。
顺天府，金刀门严府外。
张英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左眼的眼角时不时抽搐。
“左眼跳财，有眼跳灾，没事的，我会没事的。”张英悄悄抬手揉揉左眼皮，随即看向前方不远处，那鹤立鸡群的兄弟三人。
卢剑星三兄弟身后，是一排排的严阵以待的锦衣卫。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张英的安排毫不知情，只有少数几名心腹，才知道今天是做了一个局，目的是坑害这不听管教的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人。
卢剑星和沈炼等人望着紧闭的严府大门。
“时辰到了！卢剑星，你去叫门！”张英随意地抬头看了眼天色，喊道。
卢剑星耳朵一动，背对张英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压住了。
现在能指挥他一时，那就多指挥他一时。张英鼻子里哼出一股气。
你明明可以世袭百户，却只能做个总旗，这种欺负人的感觉，张英觉得太爽了。
没钱没势，你做什么官啊？小瘪三！
“是，张大人。”卢剑星侧过身体，抱拳道。
“我去吧，大哥。”沈炼拦住了卢剑星。
好歹，卢剑星有是准百户，哪有打前阵的道理。
就算今天注定要逃出锦衣卫，但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咚咚咚！”沉闷的响声在严府鎏金的大门铜环上响起。
“开门！锦衣卫！”沈炼中气十足，声音穿透大门。
大约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就在张英等人快要失去耐性之时，门后才传来人声：“来了来了！”
是严峻斌！
沈炼眉毛一挑，回头看了看自家大哥、三弟，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依计划行事！
“各位官爷，找我们金刀严府，有什么事吗？”徐景天扮演起一个纨绔少爷，也是有模有样的。
毕竟，在现代的社会，《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样的课程，遍地都是，扮演，始终是一门很吃香的学问。
当大家都觉得你是什么的时候，你就是什么了。
“锦衣卫办案！进来捉拿阉党余孽！请严府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沈炼让开身位，对后方一挥手，介绍道。
徐景天伸长脖子，匆匆扫了一眼外面，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惊讶、震撼、担忧、狡黠等多种情绪。
远处的张英也歪过脑袋，丹凤眼眯起看他。
“官爷，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严府一直不与朝廷的人来往的，哪有什么阉党啊？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吧！”
一边说着，“严峻斌”一边递上一个小布袋，看起来里面有些疙瘩，分量也不轻。
沈炼脸色剧变，抓住那个布袋，狠狠往地上一摔，半真半假地骂道：“狗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不是阉党余孽，为何不让我等进入，还拿这些东西贿赂我？”
话音刚落，那布袋里的东西就咕噜噜地四处乱滚，果然是些碎银子。
其中一块还一路越过台阶，滚到了卢剑星脚下。
卢剑星沉默一秒，低头踩住那银子，心里道：“严公子，做戏而已，你也真够舍得。”
沈炼这时候不理会徐景天脸上的尴尬与难堪，把自己的绣春刀连刀鞘一起，狠狠地插到大门的门缝中，吼道：“让开！”
与此同时，卢剑星也是转身向张英请命道：“张大人，请下令，让我等进去办案吧！”
张英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里道：就这么急着送死吗？好极好极。
他张口道：“那，左边三个，右边三个，你们送卢剑星他们进去。记住，你们先查清事实，我们给你们压阵，一会儿你们发信号，我们自会照应尔等。”
“照应？”卢剑星心中冷哼，不过面上却是表现得十分感激：“多谢张大人。”
因为按照锦衣卫的例行规矩，谁在任务中出力最多，那他的功劳就最大。
卢剑星三兄弟等人带着六个倒霉蛋先走一步，那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肯定卢剑星等人功劳要比外头这些人大。
前提是，他得有命活下来。
“官爷，不要欺人太甚了！”这时候，徐景天正握着沈炼的绣春刀，努力地想把他推出去。
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非常符合自己的人设。
没有人生疑，就连沈炼等人，恍惚中都觉得这就是严公子本人的意思。
不由自主地，沈炼就用上了暗劲，猛地抬腿想要踹出。
等他出腿之后，他才恍然：“这是严峻斌啊？我怎么一点没收力？”
这就是演戏的时候所谓的入戏了。
沈炼被徐景天这个老戏骨带着，进入了他自己本应该有的那个飞扬跋扈的锦衣卫角色里去了。
徐景天身为严三浦的长子，自然不会表现得这么窝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面对这一腿，徐景天不退反进，松开对方的绣春刀，两手在胯部的位置，做了一个洪拳的合击动作。
虎鹤双形！
他右手如虎爪，后发先至，迎上沈炼的脚底，左手如鹤嘴，刁向沈炼抬起的右腿的膝盖关节处。
“还敢反抗？”卢剑星大喊一声，猛地一刀劈来。
险之又险地，徐景天往后跳了好几步，避开这一刀。
徐景天一走，这门就松了，半扇大门全部打开，几名锦衣卫鱼贯而入。
“各位官爷，既然要看，就请这边走。”徐景天脸上无喜无悲，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一般，十分冷静地，一振衣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都给我把眼睛瞪大了，看仔细咯！”卢剑星一面是给几个倒霉蛋说的，一面也是念给外头的张英听。
他们心里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谁也不戳破谁。
张英知道卢剑星等人一定发了一笔财，不然，魏忠贤是怎么逃脱的？
卢剑星知道张英这小人必然是搭上了赵靖忠的线，否则，他刚踏进金刀门不久，为何那大门忽然就关了？
“没有退路了。”卢剑星此刻心里这般想道，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
他的灵台一片清明，重新睁开眼睛，他看见了这严府大院两边，走出了一个个身形或高大或魁梧，而面上带着凶相与狠劲的刀客们。
这想来就是严峻斌安排的严府的反抗势力了。
严峻斌，也就是徐景天，此时皮笑肉不笑道：“大人，你们看看，我们这里，谁是阉党？谁像阉党？”
“哼！”
“阉党！去他妈的阉党！”
“狗杂种，瞪大你们的狗眼珠子！”
“锦衣卫真是烂泥一堆，想发财想疯了！”
许多恶言恶语，就从这些刀客嘴里说出。
那六个倒霉蛋这时候才感觉情况不对，他们回头望向大门，脚步一步步地往后退。
“都别动！谁敢后退，杀谁！”卢剑星怒吼道。
但还是有一个人没忍住，转身拼命跑去。
然而现实更让他绝望。
大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锁住了？”徐景天重复道。
“锁住了！卢大人，快让张大人开门啊！”那倒霉蛋带着哭腔道。
“杀啊！”这时候，靳一川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举起长刀，就冲了出去。
不过，他的对象却不是金刀门的任何人。
而是他身边一个锦衣卫！
“你？靳一川……”那锦衣卫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还拿充满疑惑的眼睛瞪着对方。
其他五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正想质问的时候，就分别被沈炼、卢剑星，还有徐景天和金刀门几个功夫最好的刀客，一一结果了。
有心算无心，他们居然连报警的声音都没传出去。
张英在外面听到惨叫声，竟然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问身边的人：“听听，里面是不是在办案？”
“是，是在办案。我们锦衣卫办案，不死几个人，怎么能办出铁案？”
那边上的小厮，仿佛只会拍马屁，什么都说。
“刚才是有人敲门吗？”
张英假意问道。
“是有人想跑，这金刀门的余孽，一定是阉党无疑。”那小厮很上道。
“既然如此，那只是关门，是不够的，还是要加点东西。”张英很轻松地对属下说道。
“二郎们，上推车！”那小厮对下面人的时候，威风还是很足的。
剩余的锦衣卫，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反正我们只是听从命令，就算错了，也不管我们的事。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张英见大家都动起来了，再听里面传出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心里像是大夏天吃了冰西瓜一样爽。
他环顾四周，正准备洋洋自得的时候，突然眼角扫到一顶轿子。
啊！
那是，是赵靖忠的轿子！
张英的冷汗马上下来了。
“快，往里面放箭！”张英立马吩咐道。
他知道自己必须有一些表现。
猛烈的箭雨不要钱一般地往里射。
而里面的惨叫声更重了。
张英这才放心。老神在在地在马上说：“那，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嘛！”
是有效果。
只不过，这些箭，压根就没射中金刀门和卢剑星兄弟三人。
他们都躲在屋檐下，拿着刀枪剑戟，假意过招，伴随着兵器相击之声，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而已。
而随着箭雨越来越多，叫喊的人也越来越少。
不是死了，而是跑了。
他们跟着徐景天，从后门的一个隐蔽处，刚刚敲下的墙壁处，跑掉了。
这里本来是没有门的，外表看起来，还是白色的墙，只不过徐景天让人敲掉重新砌墙，虚虚地刷上了一层漆，以假乱真。
哪怕是个小孩子从里面推，也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命在，房子没了就没了。”徐景天见老严舍不得放火，劝道。
“你来吧，我下不去手。”老严老泪纵横。
他把火把递给徐景天。
“好。”徐景天自然是没什么感情的，很随意地把火把远远地一抛。
那地上、房梁上，全是预先倒好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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