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夜异象
午夜，冰岛是死一般的寂静。一眼望不到头的冰原被漆黑的幕布完全覆盖，冰面反射出淡淡的月光，在无边的黑夜里显得那样的脆弱与微不足道。
“叮铃铃——！”
忽然，一阵短促的响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就好像往一滩死水里丢了一枚石子，激起了层层浪花。
“敌袭！”
影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顺手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匕首。然后立刻叫醒了睡得正酣的埃森与莫里。搭建帐篷的时候，她特意在几个重要的位置系上了铃铛，就是为了防备敌人可能存在的夜间偷袭。
埃森与莫里也迅速地爬起来，走到了帐篷的外面。他们四下里望了望，戒备着还没有现身的敌人。
噗！
埃森点燃了一团火球，温暖的火光在夜幕下摇曳，但它显然不是为了照明而准备，只要发现敌人的踪影，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朝对方招呼过去，用里面充斥着的暴躁的能量好好款待对方。
“会是那种生物吗？”埃森紧张地问道，精神却是半点不敢放松大意。
“或许吧……”
没有顾及说道一半的话，没有估计一旁错愕的埃森与莫里，影右手手腕猛地发力，匕首带着锃亮的寒光向某个方向划去。
锵！
匕首撞击到光滑的冰面上，硬是将那冰层砸出了一道龟裂。紧接着，埃森的火球也立刻呼啸而去——
轰！
三人避开了呼啸着飞来的冰渣子，借着埃森手里的火球发出的亮光，紧张地看着那个方向——一滩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黑泥明晃晃地出现在那里。
啧……
影扶了扶额头，但没有走上前捡起了自己的匕首。看来偷袭他们的就是那全身笼罩在黑雾下的怪物了。
但是……他们睡觉的时候并不会使用灵能，按照尹夏的分析，那种怪物并不会将他们视为攻击目标才对，可偏偏……
本应该安全的夜间突然变得危机四伏，周围无边的冰原也随之变得森然与冷彻。
影感觉到后背已经被一层细密的冷汗弄得有些发凉，眼前的情况毫无疑问偏离了尹夏公爵的推测，为什么？
不，现在应该纠结的是“怎么办”才对！
此时正值半夜，漆黑的夜幕无疑成为了敌人最佳的掩护，他们三人只能紧紧抱团，借助火球的微光与身在暗处的敌人周旋。
与其说是周旋，倒不如说是单方面地使劲拖延。
“对面倒也沉得住气。”埃森吐槽道，却不知这句话并没有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反而让众人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与压抑。
时间拖得越久，埃森的精力消耗就越大，维持火球的时间就越短。
一旦在夜幕中失去这唯一的光源，他们的处境将不堪设想。
而这，对身在暗处的敌人来说最为有利。
莫里努力维持着全程戒备的状态，竟是连跟埃森拌嘴的精力也没有了。影也拼命掩盖着自己的疲态，手里握着匕首，打起精神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就连埃森也有些力竭，手掌中悦动的火苗正变得越来越黯淡，再过不久恐怕就会消散。
三人的精力已经集中到了几点，甚至到了干枯的边缘，但就是不见敌人的踪迹——除了那一滩兀自出现的黑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埃森还在咬牙坚持着，不让火光彻底暗淡下去。
“……”莫里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虽然人还站在原地，但意识已经开始神游，警惕心已经被疲惫驱散殆尽。
影也有些困倦，他们几个人从半夜惊醒，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但就是连敌人的面都没见过！
敌人对他们不感兴趣？
那他们到底在戒备什么！？在跟空气斗智斗勇吗？！
众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扑哧。
埃森的火球终于熄灭了。
精力彻底消耗一空的他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冰面上，沉沉昏睡过去。
夜幕彻底吞噬了三人。
影与莫里将埃森围在内侧，即便视野范围受限，他们仍需要跟那似乎不存在的敌人斗智斗勇。
“影，你说我们还要这样保持多久？”莫里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等下去。”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埃森醒来。”
“……”
莫里没再说话，静静地站着岗。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寂寞了。
“影，敌人会不会已经走了？”
“不知道。”
“那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影愣了一下，接着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们是同伴。”
“那如果没有发现敌人，我们今晚的忙活又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计较这么多，不是吗？”
“但是……”
影打断了莫里，笑道：“别忘了，公爵大人他帮助身为灵能者的我们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比起帮助我们，把我们抓上去邀功不更有意义吗？”
“但这是两码子事！”
“都是为了同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公爵大人可是说过我们是‘同志’的哦~我们现在所作的不也一样吗？同志可是比同伴还要进一步的欸。”
“……也是，就继续等吧。”莫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得正酣的埃森，“这小子倒也挺能睡，都开始打鼾了。”
影抿嘴一笑：“你也试试维持一晚上的灵能法术？继续守着吧，哪怕没有敌人，我们也要尽到责任。”
莫里“嗯”了一声，伸展了一下身体，继续守着这处简易的露营地。虽然自己无法想埃森那样维持很久的法术，但强撑着守一整夜还是可以做到的，我可不比你弱多少。他默想道。
二人静静地守候在营地，周围的夜幕封锁了他们的视野。倘若他们具有某种“上帝视角”，可以俯瞰整座冰岛，并且穿透这层夜幕的话，他们准会将“这里没有敌人出现”这句话死死地咽回去。
此时，在夜色的掩护下，数不胜数的黑影在冰岛上狂奔，他们以黑泥为跳板，如同时空穿梭般地闪现在冰岛的各个地方。这是属于整座冰岛的奇观，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境，它们从冰原的各个方向像蝗虫般涌出，向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冰川山脉的地底深处奔袭，所有黑影在行动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前往圣城朝圣的信徒，生怕打扰了圣域的安宁。它们忽视了沿途的一切，无视了灵能者释放法术的诱惑，哪怕途径这些“食物”也没有过多的留恋。
那些黑影安静有序地迁徙着，高空俯瞰就像是一层层的，向着冰川山脉反卷的黑潮。这股黑潮甚至并非起源于冰岛，在冰岛附近的大海上亦有它们的影子。
海上的它们俨然是另一幅样子，它们从海底仓皇而出，仿佛在逃避着某种恐怖的生物，那翻涌的阵阵波涛与强劲的诡异海风似乎是那恐怖存在的咆哮，质问着那些黑影为什么要脱离它的领域。
这是冰岛的日常，外人绝无可能知晓的日常。
“叮铃铃——！”
忽然，一阵短促的响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就好像往一滩死水里丢了一枚石子，激起了层层浪花。
“敌袭！”
影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顺手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匕首。然后立刻叫醒了睡得正酣的埃森与莫里。搭建帐篷的时候，她特意在几个重要的位置系上了铃铛，就是为了防备敌人可能存在的夜间偷袭。
埃森与莫里也迅速地爬起来，走到了帐篷的外面。他们四下里望了望，戒备着还没有现身的敌人。
噗！
埃森点燃了一团火球，温暖的火光在夜幕下摇曳，但它显然不是为了照明而准备，只要发现敌人的踪影，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朝对方招呼过去，用里面充斥着的暴躁的能量好好款待对方。
“会是那种生物吗？”埃森紧张地问道，精神却是半点不敢放松大意。
“或许吧……”
没有顾及说道一半的话，没有估计一旁错愕的埃森与莫里，影右手手腕猛地发力，匕首带着锃亮的寒光向某个方向划去。
锵！
匕首撞击到光滑的冰面上，硬是将那冰层砸出了一道龟裂。紧接着，埃森的火球也立刻呼啸而去——
轰！
三人避开了呼啸着飞来的冰渣子，借着埃森手里的火球发出的亮光，紧张地看着那个方向——一滩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黑泥明晃晃地出现在那里。
啧……
影扶了扶额头，但没有走上前捡起了自己的匕首。看来偷袭他们的就是那全身笼罩在黑雾下的怪物了。
但是……他们睡觉的时候并不会使用灵能，按照尹夏的分析，那种怪物并不会将他们视为攻击目标才对，可偏偏……
本应该安全的夜间突然变得危机四伏，周围无边的冰原也随之变得森然与冷彻。
影感觉到后背已经被一层细密的冷汗弄得有些发凉，眼前的情况毫无疑问偏离了尹夏公爵的推测，为什么？
不，现在应该纠结的是“怎么办”才对！
此时正值半夜，漆黑的夜幕无疑成为了敌人最佳的掩护，他们三人只能紧紧抱团，借助火球的微光与身在暗处的敌人周旋。
与其说是周旋，倒不如说是单方面地使劲拖延。
“对面倒也沉得住气。”埃森吐槽道，却不知这句话并没有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反而让众人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与压抑。
时间拖得越久，埃森的精力消耗就越大，维持火球的时间就越短。
一旦在夜幕中失去这唯一的光源，他们的处境将不堪设想。
而这，对身在暗处的敌人来说最为有利。
莫里努力维持着全程戒备的状态，竟是连跟埃森拌嘴的精力也没有了。影也拼命掩盖着自己的疲态，手里握着匕首，打起精神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就连埃森也有些力竭，手掌中悦动的火苗正变得越来越黯淡，再过不久恐怕就会消散。
三人的精力已经集中到了几点，甚至到了干枯的边缘，但就是不见敌人的踪迹——除了那一滩兀自出现的黑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埃森还在咬牙坚持着，不让火光彻底暗淡下去。
“……”莫里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虽然人还站在原地，但意识已经开始神游，警惕心已经被疲惫驱散殆尽。
影也有些困倦，他们几个人从半夜惊醒，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但就是连敌人的面都没见过！
敌人对他们不感兴趣？
那他们到底在戒备什么！？在跟空气斗智斗勇吗？！
众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扑哧。
埃森的火球终于熄灭了。
精力彻底消耗一空的他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冰面上，沉沉昏睡过去。
夜幕彻底吞噬了三人。
影与莫里将埃森围在内侧，即便视野范围受限，他们仍需要跟那似乎不存在的敌人斗智斗勇。
“影，你说我们还要这样保持多久？”莫里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等下去。”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埃森醒来。”
“……”
莫里没再说话，静静地站着岗。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寂寞了。
“影，敌人会不会已经走了？”
“不知道。”
“那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影愣了一下，接着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们是同伴。”
“那如果没有发现敌人，我们今晚的忙活又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计较这么多，不是吗？”
“但是……”
影打断了莫里，笑道：“别忘了，公爵大人他帮助身为灵能者的我们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比起帮助我们，把我们抓上去邀功不更有意义吗？”
“但这是两码子事！”
“都是为了同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公爵大人可是说过我们是‘同志’的哦~我们现在所作的不也一样吗？同志可是比同伴还要进一步的欸。”
“……也是，就继续等吧。”莫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得正酣的埃森，“这小子倒也挺能睡，都开始打鼾了。”
影抿嘴一笑：“你也试试维持一晚上的灵能法术？继续守着吧，哪怕没有敌人，我们也要尽到责任。”
莫里“嗯”了一声，伸展了一下身体，继续守着这处简易的露营地。虽然自己无法想埃森那样维持很久的法术，但强撑着守一整夜还是可以做到的，我可不比你弱多少。他默想道。
二人静静地守候在营地，周围的夜幕封锁了他们的视野。倘若他们具有某种“上帝视角”，可以俯瞰整座冰岛，并且穿透这层夜幕的话，他们准会将“这里没有敌人出现”这句话死死地咽回去。
此时，在夜色的掩护下，数不胜数的黑影在冰岛上狂奔，他们以黑泥为跳板，如同时空穿梭般地闪现在冰岛的各个地方。这是属于整座冰岛的奇观，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境，它们从冰原的各个方向像蝗虫般涌出，向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冰川山脉的地底深处奔袭，所有黑影在行动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前往圣城朝圣的信徒，生怕打扰了圣域的安宁。它们忽视了沿途的一切，无视了灵能者释放法术的诱惑，哪怕途径这些“食物”也没有过多的留恋。
那些黑影安静有序地迁徙着，高空俯瞰就像是一层层的，向着冰川山脉反卷的黑潮。这股黑潮甚至并非起源于冰岛，在冰岛附近的大海上亦有它们的影子。
海上的它们俨然是另一幅样子，它们从海底仓皇而出，仿佛在逃避着某种恐怖的生物，那翻涌的阵阵波涛与强劲的诡异海风似乎是那恐怖存在的咆哮，质问着那些黑影为什么要脱离它的领域。
这是冰岛的日常，外人绝无可能知晓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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