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午夜惊涛
当天下午并没有什么收获，夜色很快降下，众人便纷纷停滞了工作回到舰船上休息。
夜色昏黑，月亮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蔽，银白的月光只有几缕好不容易从云层的封锁中钻出来，探出头窥探脚下的大地。
这支舰队距离冰岛尚有一段距离，不过若按照舰队的航行速度来算，也不过半天的路程罢了，这是一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
海面上静静地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川，一些冰盖还是不是会与这几艘舰船发生轻微的摩擦、磕碰，好在船体的铁甲足够坚硬，这些不大不小的伤害没有引起船只的任何动荡。水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波涛，宛如一面镜子般光滑与平静。
夜晚的海风呼呼地吹着，这片海域十分空旷，冷冽的寒风得以肆无忌惮地张扬，舰船的舷窗上还可以看见由于室内外温差过大而形成的冰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起来这支舰队会以这样安宁的方式过度到第二天。但当船上的时钟指向午夜12点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大海上突然掀起一层层波浪，躁动的水流拍击在船身上，发出来沉闷的响声，好像要把这层铁皮硬生生拽下来一样。海面忽然变得暴躁，洋流也变得紊乱，大大小小的波浪此起彼伏，竟是将这些舰船的船首微微掀起，任由重力将这些铁皮疙瘩砸下。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水花的相继溅起，舰队的阵型已经被打乱了，但这一切还在继续。
大海仿佛在怒号，用源源不断的浪潮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而他所愤怒的对象——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宛如鱼群迁徙般壮观的黑影正从海洋深处鱼贯而出，冲向远方——朝着冰岛的某个位置。
那些黑影毫无声息，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与这个世间，但它们迁徙时遮天蔽日的景象却是实打实发生着的——原本湛蓝澄澈的海面此刻俨然成了一片“黑海”，海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黑泥，这些黑泥泛着诡异的黑光，又如同黑洞一般深黑，似乎能吞没一切的物质。这些黑泥大面积大面积地摊开在海面上，就像是给海洋披上了一层黑衣，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奇幻与诡异。
“啪——！”房间内的一个花瓶再也承受不住浪潮翻涌带来的剧烈震荡，从桌子上砸落下来，在地上裂成无数的碎片。
戴里克森的梦中忽然出现这样一幅场景——整个世界开始剧烈地摇晃，地面朝着一个方向倾斜，在那个方向的终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他，身体却被突然禁锢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跌落，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简！”
真好笑……哪怕是在梦中也期待着对方来保护自己吗？戴里克森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是！”
晃动停止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秩序，但梦境的世界俨然被这场混乱摧毁殆尽了。
？！
梦中怎么可能如此清晰地听见简的回答？
戴里克森“噌”地坐起来——不过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这个动作！怎么回事？！他猛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简有着深邃动人的湛蓝瞳孔的一双眼睛，脸上的肌肤还感受到了属于她的几缕头发的刺痒触感。
嗯？！
戴里克森的意识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整个人此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简横抱着，自己就像城堡中的躺在王子怀中的公主……？
我不是睡在床上的吗？
当戴里克森转动脑袋看向自己的床铺的时候，他傻眼了——自己的床铺上已经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床头灯的灯罩、破碎的玻璃碎片、脱落的墙灰……
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人，没事吧？”
“没……先放我下来。”戴里克森想要站起来，但舰船突如其来的一阵摇晃使得他非但没有实现“站起来”这个动作，反而是彻底倒在了简的怀中。
“……”
“大人，外面可能正在刮着风暴。”
“风暴？”戴里克森更加疑惑了，现在还没到冬季，按照冰岛这一带的气候来看，风暴并不应该提前出现。
不过戴里克森也算是明白造成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以及房间内混乱的罪魁祸首。
“扶我起来吧。”
“可是……”
简少见地犹豫了一会儿，但在看到戴里克森那一如平常的充满自信的眼神后便不再说话，忠诚地履行起命令。
戴里克森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屋内的惨状也被他尽收眼底。
“啧啧，真是……”
他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全身便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冲击，整个人被推动着完全贴到了墙壁上，像是要整个嵌进去一样。戴里克森的眼角瞥见更多的东西掉了下来，其中还包括墙上挂着的好几副金框画像。
他并不担心简的问题，对方的身体素质还是比他这个存粹的“文人”要好上不少，何况还有着灵能法术的辅助。
“大人……”
“我没事。”戴里克森好容易又重新站正，顺带拒绝了简的关心。
“你先退下吧。”他冷冷地说。
“可是……”
“这是命令！”戴里克森加重了语气，显得十分强硬，甚至夹杂着一点恼怒，就像在拼命遮掩着一分钟前自己的窘态。
“是……”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戴里克森无从判断简究竟有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但至少是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
“哼！不合常理的风暴……这下反倒是有意义起来了呢。”他左手扶着墙，一步步走到了房间门口，嘴角咧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恶劣的天气，不去好好‘探望’‘探望’维罗多少有点可惜了。”
时间稍稍往回拨，此时浪潮尚在酝酿，惊涛还未癫狂。
哪怕时间即将来到午夜，维罗的房间还亮着汽灯。
他的房间跟戴里克森的房间还隔着好一段迷宫般的路径，双方互相都不清楚对方晚上的行动，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冬翎也没有睡觉，安安静静地守候在维罗身旁。
“你觉得戴里克森今天有没有监视我们？”维罗顺手端起一旁桌上早已沏好的红茶抿了一口，“不错的味道，至少比充满谎言的寒雪草茶口感不错。”
维罗到底喜欢红茶，这种淳朴的饮料更能让他想起某些事情……
冬翎微微鞠躬以示感谢。
“所以呢？你怎么看？”
“很抱歉，我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行为。”冬翎低着头，有点不敢看维罗的眼睛。
“正常。要是这么容易被发现的话，也轮不到他当议员了。”维罗呵呵笑道，“有调查过他的房间吗？”
维罗仍然背对着冬翎，但从语气上，冬翎无从明白公爵大人此时的心情。冬翎将头埋得更低了：“很抱歉……我进不去。”
“哦~？”
冬翎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也开始冒出一层冷汗：“潜入房间前，我派一名仆人以打扫卫生为理由先一步进去，但是她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维罗沉默了半晌，“呵，看来对方也藏着一些东西嘛。放心，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之后的方案需要更改吗？”
“我想想……”
此时，就在二人商讨着事情的时候，时钟悄然指过了十二点。
“……那下一步呢？”冬翎疑惑地问道，却迟迟不见维罗的答复，他感到一丝没来由的不安，“公爵大人……？”
“冬翎，我问你……”维罗悠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过身直视着冬翎的眼睛。
“啊？是！公爵大人请吩咐！”
“呼——”维罗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欲言又止。
“额……公爵大人是绝对之前的那一版方案可行性不佳吗？”冬翎心中的不安开始加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维罗叹了一口气，这让冬翎更加疑惑了。
二人之间仿佛筑起了无形的壁垒，若有若无的沉闷、凝重感充斥在这片空间内。
终于，维罗开口了：“你，相信鱼在天上飞吗？”
“哈？！”
还没等冬翎缓过劲来，二人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晃动，他们就像果酱一样被狠狠地拍在墙壁上。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撞在了墙壁上，裂成无数脆片，里面的红茶野蛮地倾斜在地上。透过舷窗，他们隐约可见夜色下那层层叠叠的巨浪，以及被拍打得七零八落的船只。
大海，终将展示獠牙。
夜色昏黑，月亮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蔽，银白的月光只有几缕好不容易从云层的封锁中钻出来，探出头窥探脚下的大地。
这支舰队距离冰岛尚有一段距离，不过若按照舰队的航行速度来算，也不过半天的路程罢了，这是一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
海面上静静地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川，一些冰盖还是不是会与这几艘舰船发生轻微的摩擦、磕碰，好在船体的铁甲足够坚硬，这些不大不小的伤害没有引起船只的任何动荡。水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波涛，宛如一面镜子般光滑与平静。
夜晚的海风呼呼地吹着，这片海域十分空旷，冷冽的寒风得以肆无忌惮地张扬，舰船的舷窗上还可以看见由于室内外温差过大而形成的冰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起来这支舰队会以这样安宁的方式过度到第二天。但当船上的时钟指向午夜12点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大海上突然掀起一层层波浪，躁动的水流拍击在船身上，发出来沉闷的响声，好像要把这层铁皮硬生生拽下来一样。海面忽然变得暴躁，洋流也变得紊乱，大大小小的波浪此起彼伏，竟是将这些舰船的船首微微掀起，任由重力将这些铁皮疙瘩砸下。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水花的相继溅起，舰队的阵型已经被打乱了，但这一切还在继续。
大海仿佛在怒号，用源源不断的浪潮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而他所愤怒的对象——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宛如鱼群迁徙般壮观的黑影正从海洋深处鱼贯而出，冲向远方——朝着冰岛的某个位置。
那些黑影毫无声息，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与这个世间，但它们迁徙时遮天蔽日的景象却是实打实发生着的——原本湛蓝澄澈的海面此刻俨然成了一片“黑海”，海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黑泥，这些黑泥泛着诡异的黑光，又如同黑洞一般深黑，似乎能吞没一切的物质。这些黑泥大面积大面积地摊开在海面上，就像是给海洋披上了一层黑衣，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奇幻与诡异。
“啪——！”房间内的一个花瓶再也承受不住浪潮翻涌带来的剧烈震荡，从桌子上砸落下来，在地上裂成无数的碎片。
戴里克森的梦中忽然出现这样一幅场景——整个世界开始剧烈地摇晃，地面朝着一个方向倾斜，在那个方向的终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他，身体却被突然禁锢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跌落，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简！”
真好笑……哪怕是在梦中也期待着对方来保护自己吗？戴里克森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是！”
晃动停止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秩序，但梦境的世界俨然被这场混乱摧毁殆尽了。
？！
梦中怎么可能如此清晰地听见简的回答？
戴里克森“噌”地坐起来——不过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这个动作！怎么回事？！他猛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简有着深邃动人的湛蓝瞳孔的一双眼睛，脸上的肌肤还感受到了属于她的几缕头发的刺痒触感。
嗯？！
戴里克森的意识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整个人此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简横抱着，自己就像城堡中的躺在王子怀中的公主……？
我不是睡在床上的吗？
当戴里克森转动脑袋看向自己的床铺的时候，他傻眼了——自己的床铺上已经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床头灯的灯罩、破碎的玻璃碎片、脱落的墙灰……
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人，没事吧？”
“没……先放我下来。”戴里克森想要站起来，但舰船突如其来的一阵摇晃使得他非但没有实现“站起来”这个动作，反而是彻底倒在了简的怀中。
“……”
“大人，外面可能正在刮着风暴。”
“风暴？”戴里克森更加疑惑了，现在还没到冬季，按照冰岛这一带的气候来看，风暴并不应该提前出现。
不过戴里克森也算是明白造成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以及房间内混乱的罪魁祸首。
“扶我起来吧。”
“可是……”
简少见地犹豫了一会儿，但在看到戴里克森那一如平常的充满自信的眼神后便不再说话，忠诚地履行起命令。
戴里克森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屋内的惨状也被他尽收眼底。
“啧啧，真是……”
他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全身便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冲击，整个人被推动着完全贴到了墙壁上，像是要整个嵌进去一样。戴里克森的眼角瞥见更多的东西掉了下来，其中还包括墙上挂着的好几副金框画像。
他并不担心简的问题，对方的身体素质还是比他这个存粹的“文人”要好上不少，何况还有着灵能法术的辅助。
“大人……”
“我没事。”戴里克森好容易又重新站正，顺带拒绝了简的关心。
“你先退下吧。”他冷冷地说。
“可是……”
“这是命令！”戴里克森加重了语气，显得十分强硬，甚至夹杂着一点恼怒，就像在拼命遮掩着一分钟前自己的窘态。
“是……”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戴里克森无从判断简究竟有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但至少是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
“哼！不合常理的风暴……这下反倒是有意义起来了呢。”他左手扶着墙，一步步走到了房间门口，嘴角咧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恶劣的天气，不去好好‘探望’‘探望’维罗多少有点可惜了。”
时间稍稍往回拨，此时浪潮尚在酝酿，惊涛还未癫狂。
哪怕时间即将来到午夜，维罗的房间还亮着汽灯。
他的房间跟戴里克森的房间还隔着好一段迷宫般的路径，双方互相都不清楚对方晚上的行动，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冬翎也没有睡觉，安安静静地守候在维罗身旁。
“你觉得戴里克森今天有没有监视我们？”维罗顺手端起一旁桌上早已沏好的红茶抿了一口，“不错的味道，至少比充满谎言的寒雪草茶口感不错。”
维罗到底喜欢红茶，这种淳朴的饮料更能让他想起某些事情……
冬翎微微鞠躬以示感谢。
“所以呢？你怎么看？”
“很抱歉，我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行为。”冬翎低着头，有点不敢看维罗的眼睛。
“正常。要是这么容易被发现的话，也轮不到他当议员了。”维罗呵呵笑道，“有调查过他的房间吗？”
维罗仍然背对着冬翎，但从语气上，冬翎无从明白公爵大人此时的心情。冬翎将头埋得更低了：“很抱歉……我进不去。”
“哦~？”
冬翎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也开始冒出一层冷汗：“潜入房间前，我派一名仆人以打扫卫生为理由先一步进去，但是她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维罗沉默了半晌，“呵，看来对方也藏着一些东西嘛。放心，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之后的方案需要更改吗？”
“我想想……”
此时，就在二人商讨着事情的时候，时钟悄然指过了十二点。
“……那下一步呢？”冬翎疑惑地问道，却迟迟不见维罗的答复，他感到一丝没来由的不安，“公爵大人……？”
“冬翎，我问你……”维罗悠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过身直视着冬翎的眼睛。
“啊？是！公爵大人请吩咐！”
“呼——”维罗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欲言又止。
“额……公爵大人是绝对之前的那一版方案可行性不佳吗？”冬翎心中的不安开始加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维罗叹了一口气，这让冬翎更加疑惑了。
二人之间仿佛筑起了无形的壁垒，若有若无的沉闷、凝重感充斥在这片空间内。
终于，维罗开口了：“你，相信鱼在天上飞吗？”
“哈？！”
还没等冬翎缓过劲来，二人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晃动，他们就像果酱一样被狠狠地拍在墙壁上。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撞在了墙壁上，裂成无数脆片，里面的红茶野蛮地倾斜在地上。透过舷窗，他们隐约可见夜色下那层层叠叠的巨浪，以及被拍打得七零八落的船只。
大海，终将展示獠牙。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