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虚境、知性与灵能
伴随着对方的问候，尹夏看到这座巨大的广场周围的建筑又像是被擀面杖碾过一般，将这座广场的面积一下子扩大了许多。
二人周围的空间变得无比空旷，好像整座都市都展开成了一张画卷，他与眼前的神父就是画卷中唯二的物质。
“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尹夏看着这位神父，尽可能保持着镇静。
对方依旧面无表情：“是，又不是。”
“……”尹夏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想追问更多的东西，但对方比他快了一步。
“欢迎来到心灵都市。”
心灵……都市？尹夏思索着，他忽然与那位神父的眼睛对视了一眼，他的背后忽然起了一阵冷汗，仿佛在对方那对深黑色的眼眸下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拉我进来？外面这片空间是什么？”或许是感到了一丝紧张，尹夏连珠炮似的提问道，想要借此稍微平复自己心中掀起的波澜。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抬头望了望“天上”。尹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天上看不到云朵，只能看到那横贯苍穹的银白色天河，其间还时不时泛起点点浪花，与其说那是尹夏自认为熟知的天空，更不如说是一片银白色的大海。
毕竟，天空中怎么可能存在浪花呢？
这位神父似乎看出了尹夏的疑问，但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就这样盯着那无尽连绵着的“大海”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尹夏却无法从中读出什么内容。
“那是知性之海。”半晌，对方缓缓开口道，“它很美，不是吗？”
尹夏一边在头脑内咀嚼着这个名词，一边欣赏着它——那是仿佛从最美好的梦境中衍生而出的大海，不包含一丝杂质，人们只要一看到它就准备联想到圣洁的天使，仿佛自己注视着它的目光都成为了一种亵渎。
“是啊……真的很美。”他答道。
“那是所有知性生物知性的汇聚之海，是不容任何‘恶’的纯白之海。”
尹夏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视线，他盯着眼前的男人，努力捕捉着对方可能存在的思维动作，他希望以及来推测出更多的信息，但他再一次失败了。对方也收回了视线，与尹夏四目相接，也没有说话。
但就在他们各自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在那无垠的知性之海之上，一些泛着诡异黑光的黑点在上面转瞬即逝。这一幕没有被他们捕捉到。
尹夏顺着这个话题问道：“知性……是什么？‘恶’又是什么？”
“知性是生物都周围世界的感觉、想象、思维以及认知。具备这样的能力的生物也就是知性生物。”对方立刻解释道，好像早就准备好说明这个问题，“至于‘恶’……它们是世间的污秽，是必须从心灵中铲除的存在。”
尹夏听明白了前半句，但这位神父的后半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似乎将很多信息故意杂糅进了这么一个简洁的句子中。
“为什么让我来这里？”他再次问道。
“……得到了钥匙，就可以进入这里。”对方答道。
“钥匙？”尹夏努力回忆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那具黑棺？”
对方点了点头。
“那……我要怎么出去？”
眼前的神父静静地看了尹夏一眼：“你确定现在就要离开吗？”
不知怎得，尹夏忽然生起一似担忧，仿佛只要他现在已离开就再也进不来了。他摇了摇头。对方也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这让尹夏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他看着周围闪烁着银白色光辉的都市，视角向上移动，他看到了纯白的知性之海，在海外面则是无尽的虚空：“这片空间是哪里？”
“这里是虚境的门外，你也可以称之为虚空。”这位神父平静地说，“那里是灵能的起源地。”
虚境……？灵能？！
“灵能……与虚境的关系是什么？”尹夏心中的好奇心被点燃了，他不假思索地问道。
“灵能的本质就是从虚境“借”来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提取知性之海的部分认知，将人们认知的事物具现化出来，形成林林总总的灵能法术。”
对方顿了顿，接着解释道：“举例来说，当你们使用火球的时候，就是在从知性之海内‘提取’关于火的认知，通过虚境的力量将它在你们的世界上具现出来。虚境所提供的这种具现化能力，被你们称之为灵能。所有的生物都与知性之海相联结，而灵能的多少在不同的生物种群上会根据生物自身的认知能力而不同，但同种的生物个体拥有的灵能总量是固定的。”
尹夏愕然。他的脑海里忽然崩出一句俗语——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那……借出的部分会‘归还’吗？”
神父看了他一眼，尹夏这次终于明白对方此时的情绪了——那是一种恐惧，对更高层次力量的恐惧。
“……”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尹夏已经了然，这种“归还”是存在的，这位神父也一定知道！等到“归还”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这种“归还”的现象发生在何时？
他忽然觉得自己窥见了一座深渊。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尹夏已然有了危机感。对方所说的如果属实，那就是在跟他解释着一些根源性的东西，这些知识一定十分珍贵，对方一定有别的目的。
但神父只是笑了笑，他没有笑出声音来，只是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尹夏只觉得这个笑容有些骇人。
对方平静地说：“得到了钥匙进入这里的都是尊贵的客人。”
“……”尹夏确信着，这座都市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它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只把露出海面的一小截展示给自己！
在这座都市内部，尹夏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念头都暴露在外，无所遁形，对方总能精准地看穿他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哪怕出去后就不能再回来。
“我该怎样回去？”
此话一出，尹夏忽然察觉到了脚下的异样——这座广场忽然像水墨画一样变得朦胧，他的脚下仿佛成为了世界的中心，所有的色彩、物品共同组成一个漩涡。
整座都市都仿佛收缩到了他脚下的漩涡中，这个漩涡不断向内旋转，尹夏的意识也仿佛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跟着旋转着。尹夏还注意到，那位神父已经消失了。
隐约间，尹夏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欢迎您下次前来。”
接着，这座漩涡忽然变得扭曲，他的意识再次陷入了一片昏暗。
“公爵大人！醒醒！你怎么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啊！”
尹夏感到一阵摇晃，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翡翠那对湛蓝的大眼睛。
他还感知到了外界柔和的光线，视野里不再是那座银白色的都市，那具黑棺仍在房间的那个位置。
他回到了现实。
心灵都市的漩涡消失了，所有的扭曲着的事物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就好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位神父还站在那座广场上，他的身旁却多了一个人，那是有着学者气质的青年。
“人格1号，你就这样让那个人走了？”
“……”
“算了，你就是这种性格。”那位学者青年摇了摇头，“下次换我去吧。”
神父点了点头：“人格2号，那就交给你了。”
不知何时，在广场的一旁忽然出现了一座教堂，这位神父说完便走了进去。等他关上教堂的大门后，这座教堂以及周围的空间忽然变得扭曲，宛如空间错位一般，也仿佛是将一个魔方的色块拧到了另一面，这座教堂出现在了这座都市的另一端。
广场上只剩下那位学者。
在他周围，空间再次变得折叠、交错、扭曲，一座座的房屋拔地而起。这些房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里面的居民在忙活着晚餐。如果仔细观察，每一户人家所做的事情都不同，但整体看上去又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这一切显得是那样诡异与梦幻。
这座都市里的所有事物都好像有着某种联系，比起一具具提线木偶，它们更像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
这座都市活动着，自由地转移这上面的区域，自由地控制着无数的居民，自由地漂浮于这片虚空之中。送走尹夏之后，它正在懒洋洋地打着盹。
二人周围的空间变得无比空旷，好像整座都市都展开成了一张画卷，他与眼前的神父就是画卷中唯二的物质。
“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尹夏看着这位神父，尽可能保持着镇静。
对方依旧面无表情：“是，又不是。”
“……”尹夏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想追问更多的东西，但对方比他快了一步。
“欢迎来到心灵都市。”
心灵……都市？尹夏思索着，他忽然与那位神父的眼睛对视了一眼，他的背后忽然起了一阵冷汗，仿佛在对方那对深黑色的眼眸下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拉我进来？外面这片空间是什么？”或许是感到了一丝紧张，尹夏连珠炮似的提问道，想要借此稍微平复自己心中掀起的波澜。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抬头望了望“天上”。尹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天上看不到云朵，只能看到那横贯苍穹的银白色天河，其间还时不时泛起点点浪花，与其说那是尹夏自认为熟知的天空，更不如说是一片银白色的大海。
毕竟，天空中怎么可能存在浪花呢？
这位神父似乎看出了尹夏的疑问，但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就这样盯着那无尽连绵着的“大海”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尹夏却无法从中读出什么内容。
“那是知性之海。”半晌，对方缓缓开口道，“它很美，不是吗？”
尹夏一边在头脑内咀嚼着这个名词，一边欣赏着它——那是仿佛从最美好的梦境中衍生而出的大海，不包含一丝杂质，人们只要一看到它就准备联想到圣洁的天使，仿佛自己注视着它的目光都成为了一种亵渎。
“是啊……真的很美。”他答道。
“那是所有知性生物知性的汇聚之海，是不容任何‘恶’的纯白之海。”
尹夏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视线，他盯着眼前的男人，努力捕捉着对方可能存在的思维动作，他希望以及来推测出更多的信息，但他再一次失败了。对方也收回了视线，与尹夏四目相接，也没有说话。
但就在他们各自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在那无垠的知性之海之上，一些泛着诡异黑光的黑点在上面转瞬即逝。这一幕没有被他们捕捉到。
尹夏顺着这个话题问道：“知性……是什么？‘恶’又是什么？”
“知性是生物都周围世界的感觉、想象、思维以及认知。具备这样的能力的生物也就是知性生物。”对方立刻解释道，好像早就准备好说明这个问题，“至于‘恶’……它们是世间的污秽，是必须从心灵中铲除的存在。”
尹夏听明白了前半句，但这位神父的后半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似乎将很多信息故意杂糅进了这么一个简洁的句子中。
“为什么让我来这里？”他再次问道。
“……得到了钥匙，就可以进入这里。”对方答道。
“钥匙？”尹夏努力回忆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那具黑棺？”
对方点了点头。
“那……我要怎么出去？”
眼前的神父静静地看了尹夏一眼：“你确定现在就要离开吗？”
不知怎得，尹夏忽然生起一似担忧，仿佛只要他现在已离开就再也进不来了。他摇了摇头。对方也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这让尹夏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他看着周围闪烁着银白色光辉的都市，视角向上移动，他看到了纯白的知性之海，在海外面则是无尽的虚空：“这片空间是哪里？”
“这里是虚境的门外，你也可以称之为虚空。”这位神父平静地说，“那里是灵能的起源地。”
虚境……？灵能？！
“灵能……与虚境的关系是什么？”尹夏心中的好奇心被点燃了，他不假思索地问道。
“灵能的本质就是从虚境“借”来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提取知性之海的部分认知，将人们认知的事物具现化出来，形成林林总总的灵能法术。”
对方顿了顿，接着解释道：“举例来说，当你们使用火球的时候，就是在从知性之海内‘提取’关于火的认知，通过虚境的力量将它在你们的世界上具现出来。虚境所提供的这种具现化能力，被你们称之为灵能。所有的生物都与知性之海相联结，而灵能的多少在不同的生物种群上会根据生物自身的认知能力而不同，但同种的生物个体拥有的灵能总量是固定的。”
尹夏愕然。他的脑海里忽然崩出一句俗语——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那……借出的部分会‘归还’吗？”
神父看了他一眼，尹夏这次终于明白对方此时的情绪了——那是一种恐惧，对更高层次力量的恐惧。
“……”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尹夏已经了然，这种“归还”是存在的，这位神父也一定知道！等到“归还”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这种“归还”的现象发生在何时？
他忽然觉得自己窥见了一座深渊。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尹夏已然有了危机感。对方所说的如果属实，那就是在跟他解释着一些根源性的东西，这些知识一定十分珍贵，对方一定有别的目的。
但神父只是笑了笑，他没有笑出声音来，只是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尹夏只觉得这个笑容有些骇人。
对方平静地说：“得到了钥匙进入这里的都是尊贵的客人。”
“……”尹夏确信着，这座都市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它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只把露出海面的一小截展示给自己！
在这座都市内部，尹夏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念头都暴露在外，无所遁形，对方总能精准地看穿他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哪怕出去后就不能再回来。
“我该怎样回去？”
此话一出，尹夏忽然察觉到了脚下的异样——这座广场忽然像水墨画一样变得朦胧，他的脚下仿佛成为了世界的中心，所有的色彩、物品共同组成一个漩涡。
整座都市都仿佛收缩到了他脚下的漩涡中，这个漩涡不断向内旋转，尹夏的意识也仿佛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跟着旋转着。尹夏还注意到，那位神父已经消失了。
隐约间，尹夏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欢迎您下次前来。”
接着，这座漩涡忽然变得扭曲，他的意识再次陷入了一片昏暗。
“公爵大人！醒醒！你怎么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啊！”
尹夏感到一阵摇晃，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翡翠那对湛蓝的大眼睛。
他还感知到了外界柔和的光线，视野里不再是那座银白色的都市，那具黑棺仍在房间的那个位置。
他回到了现实。
心灵都市的漩涡消失了，所有的扭曲着的事物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就好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位神父还站在那座广场上，他的身旁却多了一个人，那是有着学者气质的青年。
“人格1号，你就这样让那个人走了？”
“……”
“算了，你就是这种性格。”那位学者青年摇了摇头，“下次换我去吧。”
神父点了点头：“人格2号，那就交给你了。”
不知何时，在广场的一旁忽然出现了一座教堂，这位神父说完便走了进去。等他关上教堂的大门后，这座教堂以及周围的空间忽然变得扭曲，宛如空间错位一般，也仿佛是将一个魔方的色块拧到了另一面，这座教堂出现在了这座都市的另一端。
广场上只剩下那位学者。
在他周围，空间再次变得折叠、交错、扭曲，一座座的房屋拔地而起。这些房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里面的居民在忙活着晚餐。如果仔细观察，每一户人家所做的事情都不同，但整体看上去又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这一切显得是那样诡异与梦幻。
这座都市里的所有事物都好像有着某种联系，比起一具具提线木偶，它们更像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
这座都市活动着，自由地转移这上面的区域，自由地控制着无数的居民，自由地漂浮于这片虚空之中。送走尹夏之后，它正在懒洋洋地打着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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