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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见

    年三十晚上,万家灯火,家家户户吃完年夜饭,都围坐在茶几旁,喝茶,嗑瓜子,看春晚,闲聊着过去,畅想着来年。

    玉米一家人也齐聚家中,在这辞旧迎新的夜晚,和家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幸福吧。

    “妈,你看这个男人怎么样?”玉米把昨天问钟棣要的帅气照片,印了出来,递给穆英看。

    “都三十的人了,还追星!还当自己是青春期的小姑娘啊!”穆英手里端着茶杯在喝茶,看春晚,听玉米问她,就瞅了一眼,看是一张酷似明星的照片,以为玉米在追星,忍不住又怼她。

    “看来您老对他的相貌挺满意,都用明星颜值评价他了。”玉米捂嘴笑。

    “不是明星啊,是你同学?”听玉米这样说,穆英拿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算是吧,就是上次给您说的,拍短视频挣一辆车钱的那个同学,还有指导我们直播的,也是他。”玉米打算坦白了。

    “这小伙子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头脑有头脑。可惜了!”穆英摇头唉声叹气了一下。

    “可惜啥?”玉米不解。

    “可惜这么好的男人轮不到你!早被预定了吧?”穆英提起玉米的终身大事就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感。

    “他是有女朋友了,听说女朋友长得还不错。人漂亮还能干,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类型。”玉米间接夸起自己来。

    “哎!我就说,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轮到你!这女孩子她妈妈烧了什么高香,让闺女遇到条件这么好的对象?”穆英羡慕起这个子虚乌有的妈妈来。

    “她妈妈不烧香,她天天怼闺女,怼出来一个好女婿!”玉米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真的,我就不愁了,你保准能找到比这男孩更好的!”穆英知道玉米是在揶揄自己。

    看穆女士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又情绪不高了,就不再继续打哑谜聊天了。

    “妈,他就是您未来的女婿。我们俩已经开始交往了。上次那50万,就是他提前下的彩礼,孝敬您的。”玉米把50万的由来真相和盘托出,当然也把钟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这丫头,别开这样的玩笑,我心脏受不了!”穆英放下茶杯,惊讶得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分贝。

    “这有什么开玩笑的!不就谈个对象吗?”玉米见穆女士还是不相信,就把他和钟棣的微信聊天记录给她看(当然只展示能看的部分)。

    穆英接过玉米的手机翻了一下聊天记录,顿时喜上眉梢,闺女不仅有男人接手了,还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这感觉真比买彩票中大奖都令人兴奋!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有个好归属,人生幸福呢。

    “要啥彩礼!他肯要你我们不仅不要彩礼,还愿意倒贴嫁妆!”穆英心情大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着玉米。

    “哪有父母这么看轻自己闺女的!那我把彩礼退给他!”玉米朝穆英翻着白眼,嘟起嘴抗议。

    “钱当然要退过去!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咱不图他的钱,虽然我急着出手你这积压尾货,但也得看对方人品。人品不行,货还是自己留着吧。”玉米有点小感动,穆女士还是把自己的幸福放首位的。

    “嗯,你妈说得对。咱虽然穷点,但我们底线是有的,你们两人谈得来,以后能好好地过日子才最重要。”玉安看了钟棣的照片后,比较满意。听了“彩礼”的事,也欣赏这男孩的细心谋划,为人着想,但也主张把钱还给人家。

    玉米庆幸自己父母的明智,他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大道理是明了的。知道感情的事扯上金钱就不那么纯粹了。

    “姐,姐夫这妥妥的明星范啊!”妹妹玉洁和弟弟玉临凑过来看照片后,一起评论。

    “什么姐夫,别乱叫!”玉米不好意思地训斥弟弟和妹妹。

    看着一家人集体倒戈,倒向了那个男人。玉米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

    都说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是难以长久的。自己喜欢的男人,家人也喜欢,何其幸运!

    看了一会春晚,玉米躲到自己房间,拿起手机发信息给钟棣:“除夕快乐!你真厉害,我全家集体沦陷,成了你的粉丝!”

    “除夕快乐,媳妇儿!终于要给为夫名分了!”钟棣看到信息,笑了。看来计划中的新年见面,不用以惊喜的方式呈现了。钟棣本打算,年初二到了江南,再告知玉米。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见到心仪的小女人了。

    于是,他拿出手机,找到已经定好的去江南的机票信息,截图发给了玉米。

    “初二我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钟棣把机票信息发了过来。

    虽然料到两人见面的时间不会太久了,没想到这个男人速度这么快。玉米的心有点怦怦跳,想到后天就要见面了,忍不住把头迈进棉被里,想象两人见面的情景。

    “时间这么赶,你会不会不方便?”玉米想着大过年的,让他旅途奔波,有点过意不去。

    “媳妇儿,我们这里的风俗,年初二媳妇儿回娘家,并且带着战利品---男人和孩子回去。我这算提前预演一下以后要走的路。”钟棣开着玩笑回到。

    “那明天我开车到市车站接你。”玉米所在的市没有机场,需要从省会岭南市转车过来。

    “不用,我从岭南租了车,开车直接到你们那。”钟棣心情有点激动,“不过,我想和媳妇儿单独待一会再去见岳父岳母。”

    玉米看到钟棣发的最后一句话,脸好像被迅速染上了红色。

    “那到时我在村后面的路口等你,发定位给你。”玉米心里期待着,不知道现实中,两人会不会如人说的“见光死”,也就是网上谈得很好,一见面没感觉了。

    这两天因为有了期待,时间好似拉长了。

    终于到了初二这天,玉米一家人从昨天就开始张罗着要做的饭菜,准备各种食材,今天一大早就着手择菜、切菜、被食材。准女婿第一次来家里,当然要隆重点。

    玉米今天也没了睡懒觉的心情,一颗心都在与钟棣要见面这事上了。起来化个美美的妆,把自己的小屋收拾干净后,穿上一身休闲装,和视频里干练中带着知性的形象一致,这正是他喜欢的模样。

    从吃早饭后,玉米一直时不时拿手机看时间,钟棣说大概十点左右到这里,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媳妇儿,我已经下高速了,发定位给我。”玉米再次拿出手机时,正巧钟棣发来信息。

    玉米有点小激动,边往村后的路口走,变拿出手机发定位。

    走在村后的小路上,冬日的风吹到脸上,有丝丝凉意,但没有北方的刺骨冷,很舒服。道路两旁是一片片还没有到收成期的甘蔗林,一排排甘蔗的绿叶互相掩映着彼此,宛如一面面青纱帐。

    玉米没事时就喜欢走在田间,走在这青纱帐间,有种返璞归真的安宁感。她决定下期视频就在这一片片的甘蔗林里拍,向粉丝推介自己的家乡。

    玉米这样想着走到村后的路口,往远处望,还没有车影。就双手插在衣兜里,低着头来悠闲地来回踱步,不时地像小时候那样,蹦跳着往前再往后。

    钟棣透过车窗,看到小女人蹦跳的背影,不忍打扰,就把停车在路边,下车来站在后面静静地观看她来回动作。

    玉米又掉头回来,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只顾低着头往前跳,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下车站立在她对面男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哎哟!”玉米头撞到了什么,惊呼一声,抬起头,发现自己最后一跳,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到的钟棣怀里。

    “你到了!”玉米红着脸整理自己的头发。

    “比照片上更漂亮更可爱!”钟棣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夸赞,让玉米更不好意思了。

    “我就说自己长得还不丑嘛,穆女士总打击我外貌!”玉米尽力语气轻松幽默,掩饰自己的拘谨。

    “第一次见面不给个见面礼吗?”钟棣伸开双臂求拥抱。

    玉米红着脸肢体僵硬地象征性拥抱了一下钟棣:“欢迎帅哥来到我们江南!”

    “是老公!”种地笑着纠正到。

    “讨厌!来到我的地盘说话注意用词!小心我下逐客令!”玉米撅着嘴转身,假装不理他。

    “遵命,媳妇儿!”钟棣嬉皮笑脸说着,看看手表,时间还早,才十点,继续说道:“请玉导领着看看你们这里的特色景色吧。”

    “特色嘛,除了绵延不断的高山,就是这一片片甘蔗林了。钟总打算看山还是吃甘蔗?”玉米打趣着。

    “我更想去看山,因为山上有玉米吃。”钟棣开起男女间的调情玩笑来,分分钟让玉米脸红。

    “要去你自己去!山上不仅有玉米,还有很多美女呢!”玉米给钟棣一个凌厉的小眼神。

    “哈哈!开玩笑,媳妇儿莫生气!就在这甘蔗林里走走吧,早听说江南的甘蔗质量最好,一直没有亲眼见过它们在地里的模样。”钟棣抬眼看着一片片绿色的甘蔗林,有点像北方的玉米地。

    玉米在前面带路,往甘蔗林里面走,钟棣跟上前去,与她并排往里走了一会,两边甘蔗的叶子互相触碰着,彼此掩映,往后看,已经看不到路了。钟棣伸手去牵玉米的手,玉米的心像小鹿乱撞一样,怦怦跳得厉害。她没有挣脱,任由钟棣牵着她的手。

    “媳妇儿,你是第一个令我怦然心动的女人!我希望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走下去。”钟棣忠于自己的感觉,认定了这个小女人,不想拐弯抹角。

    “我才不相信,像你这样帅气又聪明的人,估计初中都阅人无数了!”想到钟棣可能有过其他女人,玉米竟然心里酸溜溜的。

    “若这样说,我还真算有过女人追。高中时有个女生写纸条给我,当时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对异性好奇,就答应了她,谈过一次所谓的恋爱。很快无疾而终。”钟棣坦白从宽。

    “那还说第一次对我心动!”玉米试图挣脱钟棣牵着的手,无奈力气抵不过他,知得作罢,继续任由他牵着。

    “那不是没有遇到你嘛!若早知道我们有今天的相遇,打死我也不从呀!”钟棣做可怜状。

    玉米被他逗笑了。

    钟棣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美丽的笑脸,一时看出了神。玉米看着他看自己的眼光越来热烈,有点紧张,想挣脱他牵着的手。不料被他一把揽到胸前,一只手扣着她的头,逼着自己与他直视。玉米看到他眼中像似有一团火,要把自己燃烧了,有点害怕。

    “媳妇儿,我是认真的!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玉米听到钟棣这深情的表白,内心感动,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钟棣感觉到了小女人的变化,把嘴缓缓向她脸部靠近,玉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嘴印上她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钟棣的吻最初很温柔,他的唇触碰着她的两片柔软,像蜻蜓点水般,一下又一下。玉米意乱情迷于这样的温柔里,任由他爱抚自己。突然,钟棣加重了亲吻的力度,身体重心也压向玉米,让玉米不自觉地往后退。

    “咔嚓!”一声脆响,惊醒了沉醉中的两人,玉米往后移的身体压断了一根甘蔗。玉米慌乱地挣脱钟棣,整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然后弯腰拔掉被压断的甘蔗,把梢头去掉,折成两段,把其中一段递给钟棣,红着脸说到:“请你吃江南特产!”

    钟棣看着娇羞可人的小女人,心动异常,心里像有只小猫抓着似的,痒痒的,难耐。第一次见面,钟棣不想吓到这个小女儿,只好忍着内心的悸动,接过甘蔗,啃掉皮,啃了一口,嚼了起来。

    “好吃!想吃正宗新鲜的甘蔗还是要到原产地。”钟棣想用甘蔗的汁液,消消身体内的燥热,也用回应缓解小女人与自己亲昵过后的不自然。

    “谢谢你上次帮忙直播带货卖甘蔗,村里第一波成熟的甘蔗,占总体甘蔗种植量的七成已经买完了,这是新一波长成的。”玉米趁机表达对男人的感谢。

    “这寒霜过后的甘蔗口感更好,可以趁春节假期快速上市,可以卖个好价钱。”钟棣品尝后提出建议。

    “可现在春节假期休息,物流都停了呀!”玉米也想过再为乡亲们服务一把,来一次甘蔗销售专场直播,但考虑到物流停运,只好等春节假期结束再着手。

    “可以预售,粉丝预定下单,发货时间明确告知是节后。”钟棣这么一说,玉米更佩服他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那等过了这两天,后天安排一场专场直播,预售吧。”玉米很赞同。

    “两场吧,和上次一样,两个直播间都开播。”钟棣很乐意与小女人同频共振。

    “大网红在这开直播卖这么点甘蔗,有点大材小用吧!”玉米感觉一个直播间就差不多了。

    “那要不我来客串你的直播间,三人同台直播。”钟棣建议。

    “这样也可以啊?”玉米有点不解钟棣的心理。

    “这样做好处有两点,第一点,借此机会,向粉丝官宣我们的恋情,你的人气会更上一层楼。”听钟棣这样说,玉米点头赞同。

    上次直播就因为钟棣来了直播间,说了一句话,她也不过是半真半假地配合他,宣示“他是我男朋友”,粉丝量就陡增。这要是直播官宣两人的恋情,就年轻人喜欢吃瓜的心理,她势必会挤进一线网红之列。钟棣见小女人没有反对,接着说到:“第二点,人气上来了,扩大创业计划,助力乡村振兴是利于实现的。”

    钟棣的一番话,尤其是“扩大创业计划,振兴乡村”的畅想激起了玉米的兴奋点。她内心一直藏着一个梦想,希望尽己所能,让家乡富起来。让更乡亲们老有所养,幼有所爱。她不想仅仅做个网红,帮助乡亲们卖卖农货。

    “偶像,你有啥好规划,说来听听!”玉米没了刚才亲热过后的羞涩,兴奋地问到。

    “叫老公!叫一声我就说说给你听。”钟棣忍不住又逗这个小女人。

    “讨厌!快说嘛!”玉米假装生气。

    “未来的玉总事业蓝图,我已经初步画好。想听就要拿出诚意来!”钟棣不想放弃挑逗小女人。

    “老公!你告诉我嘛!”玉米豁出去了,吻都接了,还怕叫一声嘛,不仅叫了,她还双手搂着钟棣脖子,主动往他脸上吻了过去。

    钟棣岂会放过小女人主动的投怀入抱,迅速变被动为主动,

    直到玉米杯吻得喘不过气来,才嗔怪着推开了钟棣。

    “这下可以说了吧!”玉米的脸像个红透的西红柿一样,不忘记自己牺牲色相的目的。

    钟棣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看着玉米笑了,满足地舔了舔嘴唇,还有小女人淡淡的余香味。

    “村里的年轻人为什么不愿意呆在老家,要去大城市打工?主要是缺乏就业机会,若是有一份谋生的工作,谁愿意背井离乡地奔波?若是村里有村办企业,解决村民的就业问题,我想很多人是愿意留在家乡的。”钟棣一语道破当今农村的真实现状。

    “你是说创办实业?”玉米若有所思。

    “嗯。仅仅做个网红主播带货,是能帮助农民解决实际销售困难,但年轻人的就业问题得不到解决,还是留不住他们。乡村没有年轻人这支建设主力军,怎么能谈振兴呢?”钟棣边啃甘蔗边说着。

    “实业兴村!”玉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