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关于生活的狭小畅想
两艘军用吉普在一栋公寓前停下。
六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从车上走下，从他们背着的大包来看......他们带了很多装备。
六名军人沿着狭窄的楼道无声无息地上行，走过转角处，他们见到了敞开的大门与其内的灯光。
门外站着一个侍者打扮的秀气男人，男人向军人们亮了身份牌，军人们沉默地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秀气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盒叼起一根烟，火星在昏暗的楼道内若隐若现。
房内隐约传出瘆人的打击声和闷哼声。
秀气男人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放心，他们很专业......可裴院长肯定很生气呀......”
......
十五分钟后。
房门再次打开。
六名军人的衣装有些凌乱。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秀气男人走进房间，简单查看了那个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的男人的伤势，感慨道：“他们真的很专业，但是裴院长真的很生气。”
......
楚秋躺在自家公寓恢复伤势的第三天，一个出乎意料的客人前来拜访。
“我带了水果、蔬菜和一些营养品......我给你放冰箱了。中午吃过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烧点吧？”透过门缝，楚秋看着陈南星在厨房忙活。
过了一会儿，陈南星在楚秋的床上架了个小桌板，端来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两碟小菜放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扶起楚秋。
一阵痛哼，楚秋终于是坐直了身子，累得气喘吁吁。
陈南星一口一口地把有点太稠的白粥和有点太咸的小菜喂进楚秋的嘴里。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楚秋才终于艰难地用完了一餐。
陈南星剥了个橘子放在小桌板上，看着楚秋。
楚秋感受到了陈南星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裴郁和我只是朋友......”
“嗯。”陈南星浅浅地笑道：“你请了两天假......也是裴郁同学来替你请假的时候，顺便跟我说的。她说你是个很好很善良的朋友，帮了她一个大忙，但你也因此受伤了......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你好像真的伤得很重。”
“还好。”楚秋点了点头，心情愉悦了很多，他最在意的问题已经由裴郁解释开了......还有什么比当事人亲自解释更加有效的呢？
“昨天晚上......”陈南星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楚秋看向她，发现她抿着嘴唇，目光中充斥着感激：“......昨天晚上，我弟弟收到黑石预科的录取通知书了。他的成绩很好，但这次却是他三次考试里发挥最差的一次，他应该没办法过线的。”
“是你做的吗？”
面对陈南星的问题，楚秋稍作沉默，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的确请裴郁帮我一个忙。但我不知道后续的发展。”
“感觉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陈南星长出了一口气，释然地伸了个懒腰，支着脑袋苦恼地笑道：“要怎么还你呢......要不接下来每天，啊，不是每天，到你恢复完全，我每餐给你做吃的吧？”
“好啊。”楚秋很自然地应了下来。
......
......
一个月后。
黑石军事学院秋冬学期已开始将近二十天。
随着学期的开始，战术场也成了学院内最为火爆的区域。
最受欢迎的机甲场已经预约到了一个月之后......而这仅仅是因为机甲场只能提前一个月预约。
滴。
披着深绿大衣跟老干部似的年轻男人通过门禁，进入战术场。
“楚秋，早啊。”清洁工老王照常与楚秋打了个招呼。
这天距离他回岗已过了整整两周。
说实话，当他只用半个月就打算回到学校时，裴郁直接找了一队医生来给他做医学检测。
而结果让裴郁更加震惊......当然这也帮助他成功通过了回岗的体检。
开学之后的工作更加繁杂。
学校招聘了更多职工负责不同时段的工作，楚秋的工作时间从全天变成了白天。幸运的是，在苟秘书的安排下，他的薪水并没有减少。
......
“......就是这样，所以以后我只用白天在学校上班，晚上的时候可以安心在'三十一'工作，不用再想各种理由了......'三十一'的薪水还是比学校好太多了。”楚秋和陈南星挤在一间人满为患的学校简餐店。
两周前楚秋刚回岗，便打算找个兼职，当时陈南星便说她室友兼职的地方找个机修师......楚秋也没多想便去应聘了，却没想到陈南星室友兼职的地方竟是“三十一”，附近有名的夜店。楚秋没多问，他见了陈南星的室友，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随后他见到了经理，很轻易地便应聘上了这份工作，说实话以他的水准或许能够应聘大型机械公司，只不过他缺乏最重要的文凭和理论知识。这直接断了很多可能性。
楚秋吃了一口三明治，里面的人造牛肉咸得让他皱起眉头，很多食品公司用这种办法来去掉人造肉糟糕的口感。他再次看了眼陈南星，今天她特别安静，以及憔悴，问道：“怎么了？”
陈南星放下三明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胃口。”
楚秋也放下三明治，突然抓起陈南星的手臂，撸起她的袖子，手臂上的针眼依旧密密麻麻，但他明显发现新鲜的针孔显著增加。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袖子，又看了眼陈南星，她撩起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被你发现了......其实有一周了，我又找了份兼职，24小时便利店，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五点......所以最近睡得不太好，但我会适应哒。”
“为什么又找了份兼职？”楚秋再次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糟糕的口感愈发寡淡无味。
陈南星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想着多攒些钱啊，不是说了要去东极玩吗？”
楚秋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
傍晚时分，楚秋与陈南星一起吃了顿简单的快餐，她去了战术场，而楚秋则来到了“三十一”。
由于临近大学城，“三十一”算是家挺干净的夜店。同样因为临近大学城，“三十一”的客人多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干净、钱多，所以“三十一”的档次便高了，这直接能够从门口整整齐齐两列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的姿色看出。
楚秋换了身轻装，挎着工具包。
他在“三十一”的工作主要是维护各种设备，包括但不限于虚拟投放装置、光盘、电子音响......基本都是他在修理铺时接触的产品，上手可谓快速。
甚至于他有大把空闲时间，待在休息室翻着那本让他抓狂的《星域理论常识》。
正翻着书，他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他连忙起身喊住那人：“小雨！”
小雨止步转身，她穿着一身紫色低胸长裙，五官小巧，妆容精致但不媚俗，正是陈南星的室友：“楚秋啊，还做的顺手吗？”
“还行吧。”楚秋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陈同学说最近有做了个兼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搁这儿陈同学呢，假不假啊。”小雨大大咧咧地插着腰，不屑地说道：“你们俩那进展我看着都着急。哦，你问什么来着？”
楚秋憋住一口老血，问道：“她说又做了份凌晨的兼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雨皱起眉头，有些为难，但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小南说不能告诉别人......但我想着你怎么着也不算是别人。其实是小南弟弟的学费啦。他不是考上黑石的预科了吗，但没拿到奖学金......我的天呐，光是一学期的学费就是天文数字。”
楚秋愣了一下，学费？说实话他还真的没考虑过这出，他以为这是联邦福利范畴。
“那要多少钱？”楚秋问道。
小雨看了眼楚秋，笑着报出一个数字。
楚秋愣住了。
卧槽。
......
某栋一丝不苟的寻常建筑里。
叶清雅难得端正地坐在一间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待。
他百无聊赖地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景......他敢肯定寻常的机甲装载子弹根本无法射透这面看似普通的玻璃和旁边的砖瓦红墙，以这栋建筑的军事等级来说。
咔嚓。
办公室的门开了。
叶清雅笔直地站起。
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脑袋：“进来。”
办公室的空间并不大，办公桌后坐着个秃顶男人，桌上摆着一枚牌子：西极事务联系办事处处长。
“陈处长，这位是叶清雅，我手下最机灵的调查员。”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是联邦调查局第三星圈分局局长，也是叶清雅的顶头上司。
“机灵，很好，机灵才办得好这件事。”秃顶男人点了点头，看向叶清雅，说道：“你已经接触过李迴，说说你的感受。”
“聪明、暴虐、不可预知。”叶清雅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认为他的存在非常不利于西极李氏与联邦的稳定关系。”
“或许这才是那位老元帅想要的。”秃顶男人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我想要知道李迴进入中央星圈的目的，外界有了一些传言......但不重要，我要最贴近真实的东西。当然，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了解那位老元帅的想法，调查过程中你需要确定这一点。”
半小时后。
叶清雅走出办公室。
“还习惯吗？”局长笑道：“我准备把你调出......你在的是那个科叫什么来着？”
“动物保护科。不用，我待的挺舒服。”叶清雅果断拒绝。
“行，那你先待着吧，目前也没有什么好机会。”局长向门卫出示了通行证，推开大门，说道：“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会亲自跟局长说起你的事情。以你的毕业成绩，你本不需要走这么大弯路。”
“嗯哼。”叶清雅不以为然，看了眼时间，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们吃个饭吧，很久没好好聊聊了。”局长说道。
“下次吧。”说完叶清雅便跨上了摩托。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我是你的上司吧？
“嗯，知道啊。”叶清雅甩了甩手，放下护目镜，骑着大功率摩托狂飙离开。
黑石校园外的烧烤店。
一辆极其拉风的摩托漂亮地刹车，叶清雅摘下护目镜，对身旁路过的女学生吹了个口哨：“宝贝，要坐我的车吗？”
女学生甩了个不屑的眼神。
叶清雅不以为意，走进烧烤店，在楚秋对面坐下，说道：“你知道我放了领导的鸽子来陪你吗？”
“我也没逼你。”楚秋连头也没抬，仔细地阅览菜单。
“说吧，找我什么事？”叶清雅说道：“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想来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介于你之前干的事情。”
“你知道怎样快速地赚钱吗？具体是......”楚秋特地压低了声音，报了一个在他看来无比巨大的数字。
“怎么了？”叶清雅也稍稍正色，跟钱相关的事情......从来没有简单的，这是叶清雅的经验。
楚秋犹豫了一下，便跟叶清雅提起了那笔学费。
“噢......这的确是个问题。嗯，那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或许能解决你的问题。”叶清雅看似随意地便中止了这个话题，楚秋稍显沉默，他没想到对叶清雅来说他的大问题似乎很简单。
事实也是如此，究其根本，还是楚秋如今的眼界尚浅。
“所以，跟你的邻家女孩进展挺好？”看起来叶清雅更在意这个问题。
“挺好。”楚秋想了想还是给出了回答。
“几垒了？”叶清雅问道。
“什么几垒。”楚秋愣了一下。
“几垒......”叶清雅添油加醋地解释了一波。
于是楚秋沉默了。
叶清雅愣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还是？”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楚秋马上闭上了嘴。
叶清雅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楚秋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史前怪兽。
“所以......”叶清雅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问道：“......你有清晰的计划？”
楚秋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一个人可以过的简单些，但如果是两个人需要赚更多钱......或许开始早点计划买房，我看过，三区的房子目前还便宜，升值空间大。这事儿要早点考虑......她还有弟弟妹妹，像是学费，也要有些预算......需要有些储蓄，学习理财......终究是要赚更多钱。”
叶清雅张大了嘴巴，就算是那天在裴宅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惊讶，他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干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你都开始考虑这些了。”
“当你的生活一直不稳定，你也会把安稳排在第一位。”此刻的楚秋在叶清雅的眼中简直光芒万丈。
六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从车上走下，从他们背着的大包来看......他们带了很多装备。
六名军人沿着狭窄的楼道无声无息地上行，走过转角处，他们见到了敞开的大门与其内的灯光。
门外站着一个侍者打扮的秀气男人，男人向军人们亮了身份牌，军人们沉默地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秀气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盒叼起一根烟，火星在昏暗的楼道内若隐若现。
房内隐约传出瘆人的打击声和闷哼声。
秀气男人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放心，他们很专业......可裴院长肯定很生气呀......”
......
十五分钟后。
房门再次打开。
六名军人的衣装有些凌乱。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秀气男人走进房间，简单查看了那个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的男人的伤势，感慨道：“他们真的很专业，但是裴院长真的很生气。”
......
楚秋躺在自家公寓恢复伤势的第三天，一个出乎意料的客人前来拜访。
“我带了水果、蔬菜和一些营养品......我给你放冰箱了。中午吃过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烧点吧？”透过门缝，楚秋看着陈南星在厨房忙活。
过了一会儿，陈南星在楚秋的床上架了个小桌板，端来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两碟小菜放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扶起楚秋。
一阵痛哼，楚秋终于是坐直了身子，累得气喘吁吁。
陈南星一口一口地把有点太稠的白粥和有点太咸的小菜喂进楚秋的嘴里。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楚秋才终于艰难地用完了一餐。
陈南星剥了个橘子放在小桌板上，看着楚秋。
楚秋感受到了陈南星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裴郁和我只是朋友......”
“嗯。”陈南星浅浅地笑道：“你请了两天假......也是裴郁同学来替你请假的时候，顺便跟我说的。她说你是个很好很善良的朋友，帮了她一个大忙，但你也因此受伤了......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你好像真的伤得很重。”
“还好。”楚秋点了点头，心情愉悦了很多，他最在意的问题已经由裴郁解释开了......还有什么比当事人亲自解释更加有效的呢？
“昨天晚上......”陈南星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楚秋看向她，发现她抿着嘴唇，目光中充斥着感激：“......昨天晚上，我弟弟收到黑石预科的录取通知书了。他的成绩很好，但这次却是他三次考试里发挥最差的一次，他应该没办法过线的。”
“是你做的吗？”
面对陈南星的问题，楚秋稍作沉默，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的确请裴郁帮我一个忙。但我不知道后续的发展。”
“感觉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陈南星长出了一口气，释然地伸了个懒腰，支着脑袋苦恼地笑道：“要怎么还你呢......要不接下来每天，啊，不是每天，到你恢复完全，我每餐给你做吃的吧？”
“好啊。”楚秋很自然地应了下来。
......
......
一个月后。
黑石军事学院秋冬学期已开始将近二十天。
随着学期的开始，战术场也成了学院内最为火爆的区域。
最受欢迎的机甲场已经预约到了一个月之后......而这仅仅是因为机甲场只能提前一个月预约。
滴。
披着深绿大衣跟老干部似的年轻男人通过门禁，进入战术场。
“楚秋，早啊。”清洁工老王照常与楚秋打了个招呼。
这天距离他回岗已过了整整两周。
说实话，当他只用半个月就打算回到学校时，裴郁直接找了一队医生来给他做医学检测。
而结果让裴郁更加震惊......当然这也帮助他成功通过了回岗的体检。
开学之后的工作更加繁杂。
学校招聘了更多职工负责不同时段的工作，楚秋的工作时间从全天变成了白天。幸运的是，在苟秘书的安排下，他的薪水并没有减少。
......
“......就是这样，所以以后我只用白天在学校上班，晚上的时候可以安心在'三十一'工作，不用再想各种理由了......'三十一'的薪水还是比学校好太多了。”楚秋和陈南星挤在一间人满为患的学校简餐店。
两周前楚秋刚回岗，便打算找个兼职，当时陈南星便说她室友兼职的地方找个机修师......楚秋也没多想便去应聘了，却没想到陈南星室友兼职的地方竟是“三十一”，附近有名的夜店。楚秋没多问，他见了陈南星的室友，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随后他见到了经理，很轻易地便应聘上了这份工作，说实话以他的水准或许能够应聘大型机械公司，只不过他缺乏最重要的文凭和理论知识。这直接断了很多可能性。
楚秋吃了一口三明治，里面的人造牛肉咸得让他皱起眉头，很多食品公司用这种办法来去掉人造肉糟糕的口感。他再次看了眼陈南星，今天她特别安静，以及憔悴，问道：“怎么了？”
陈南星放下三明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胃口。”
楚秋也放下三明治，突然抓起陈南星的手臂，撸起她的袖子，手臂上的针眼依旧密密麻麻，但他明显发现新鲜的针孔显著增加。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袖子，又看了眼陈南星，她撩起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被你发现了......其实有一周了，我又找了份兼职，24小时便利店，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五点......所以最近睡得不太好，但我会适应哒。”
“为什么又找了份兼职？”楚秋再次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糟糕的口感愈发寡淡无味。
陈南星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想着多攒些钱啊，不是说了要去东极玩吗？”
楚秋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
傍晚时分，楚秋与陈南星一起吃了顿简单的快餐，她去了战术场，而楚秋则来到了“三十一”。
由于临近大学城，“三十一”算是家挺干净的夜店。同样因为临近大学城，“三十一”的客人多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干净、钱多，所以“三十一”的档次便高了，这直接能够从门口整整齐齐两列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的姿色看出。
楚秋换了身轻装，挎着工具包。
他在“三十一”的工作主要是维护各种设备，包括但不限于虚拟投放装置、光盘、电子音响......基本都是他在修理铺时接触的产品，上手可谓快速。
甚至于他有大把空闲时间，待在休息室翻着那本让他抓狂的《星域理论常识》。
正翻着书，他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他连忙起身喊住那人：“小雨！”
小雨止步转身，她穿着一身紫色低胸长裙，五官小巧，妆容精致但不媚俗，正是陈南星的室友：“楚秋啊，还做的顺手吗？”
“还行吧。”楚秋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陈同学说最近有做了个兼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搁这儿陈同学呢，假不假啊。”小雨大大咧咧地插着腰，不屑地说道：“你们俩那进展我看着都着急。哦，你问什么来着？”
楚秋憋住一口老血，问道：“她说又做了份凌晨的兼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雨皱起眉头，有些为难，但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小南说不能告诉别人......但我想着你怎么着也不算是别人。其实是小南弟弟的学费啦。他不是考上黑石的预科了吗，但没拿到奖学金......我的天呐，光是一学期的学费就是天文数字。”
楚秋愣了一下，学费？说实话他还真的没考虑过这出，他以为这是联邦福利范畴。
“那要多少钱？”楚秋问道。
小雨看了眼楚秋，笑着报出一个数字。
楚秋愣住了。
卧槽。
......
某栋一丝不苟的寻常建筑里。
叶清雅难得端正地坐在一间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待。
他百无聊赖地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景......他敢肯定寻常的机甲装载子弹根本无法射透这面看似普通的玻璃和旁边的砖瓦红墙，以这栋建筑的军事等级来说。
咔嚓。
办公室的门开了。
叶清雅笔直地站起。
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脑袋：“进来。”
办公室的空间并不大，办公桌后坐着个秃顶男人，桌上摆着一枚牌子：西极事务联系办事处处长。
“陈处长，这位是叶清雅，我手下最机灵的调查员。”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是联邦调查局第三星圈分局局长，也是叶清雅的顶头上司。
“机灵，很好，机灵才办得好这件事。”秃顶男人点了点头，看向叶清雅，说道：“你已经接触过李迴，说说你的感受。”
“聪明、暴虐、不可预知。”叶清雅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认为他的存在非常不利于西极李氏与联邦的稳定关系。”
“或许这才是那位老元帅想要的。”秃顶男人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我想要知道李迴进入中央星圈的目的，外界有了一些传言......但不重要，我要最贴近真实的东西。当然，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了解那位老元帅的想法，调查过程中你需要确定这一点。”
半小时后。
叶清雅走出办公室。
“还习惯吗？”局长笑道：“我准备把你调出......你在的是那个科叫什么来着？”
“动物保护科。不用，我待的挺舒服。”叶清雅果断拒绝。
“行，那你先待着吧，目前也没有什么好机会。”局长向门卫出示了通行证，推开大门，说道：“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会亲自跟局长说起你的事情。以你的毕业成绩，你本不需要走这么大弯路。”
“嗯哼。”叶清雅不以为然，看了眼时间，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们吃个饭吧，很久没好好聊聊了。”局长说道。
“下次吧。”说完叶清雅便跨上了摩托。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我是你的上司吧？
“嗯，知道啊。”叶清雅甩了甩手，放下护目镜，骑着大功率摩托狂飙离开。
黑石校园外的烧烤店。
一辆极其拉风的摩托漂亮地刹车，叶清雅摘下护目镜，对身旁路过的女学生吹了个口哨：“宝贝，要坐我的车吗？”
女学生甩了个不屑的眼神。
叶清雅不以为意，走进烧烤店，在楚秋对面坐下，说道：“你知道我放了领导的鸽子来陪你吗？”
“我也没逼你。”楚秋连头也没抬，仔细地阅览菜单。
“说吧，找我什么事？”叶清雅说道：“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想来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介于你之前干的事情。”
“你知道怎样快速地赚钱吗？具体是......”楚秋特地压低了声音，报了一个在他看来无比巨大的数字。
“怎么了？”叶清雅也稍稍正色，跟钱相关的事情......从来没有简单的，这是叶清雅的经验。
楚秋犹豫了一下，便跟叶清雅提起了那笔学费。
“噢......这的确是个问题。嗯，那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或许能解决你的问题。”叶清雅看似随意地便中止了这个话题，楚秋稍显沉默，他没想到对叶清雅来说他的大问题似乎很简单。
事实也是如此，究其根本，还是楚秋如今的眼界尚浅。
“所以，跟你的邻家女孩进展挺好？”看起来叶清雅更在意这个问题。
“挺好。”楚秋想了想还是给出了回答。
“几垒了？”叶清雅问道。
“什么几垒。”楚秋愣了一下。
“几垒......”叶清雅添油加醋地解释了一波。
于是楚秋沉默了。
叶清雅愣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还是？”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楚秋马上闭上了嘴。
叶清雅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楚秋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史前怪兽。
“所以......”叶清雅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问道：“......你有清晰的计划？”
楚秋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一个人可以过的简单些，但如果是两个人需要赚更多钱......或许开始早点计划买房，我看过，三区的房子目前还便宜，升值空间大。这事儿要早点考虑......她还有弟弟妹妹，像是学费，也要有些预算......需要有些储蓄，学习理财......终究是要赚更多钱。”
叶清雅张大了嘴巴，就算是那天在裴宅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惊讶，他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干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你都开始考虑这些了。”
“当你的生活一直不稳定，你也会把安稳排在第一位。”此刻的楚秋在叶清雅的眼中简直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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