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卷录像带背后的故事
“你很会惹麻烦，最近第三星圈的大事件与你或多或少都离不开干系。”叶清雅举起半杯啤酒一饮而尽，痛快地吐了一口酒气，说道：“但你好像有滔天的运势，怎么整都安然无恙......若不是从一开始就认识你，还以为你私底下冠着某个显赫的姓氏。”
“那位曹缘引出的风波可不小，先是当地警署，然后宪法委员会插手，但最后便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封内部信，这件事情便消弭于无形了。不得不说那张照片拍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叶清雅给楚秋和自己满上啤酒，说道：“有曹缘的影响力，可能还是会给你带来些麻烦，毕竟他惹过不少人，但总体来说应该还是正面的。”
内部信？再怎么样也不会发内部信吧，楚秋皱起眉头。
叶清雅耸了耸肩，说道：“联邦调查局的现任局长，我是说最上头的那个，姓曹。”
哦......楚秋点了点头。
这就是七大家呀。
“你让我追踪的号码我查到了，很简陋的手法。”叶清雅扔了一页纸在桌上，说道：“开修理店的小机修师，那家店甚至都不是他的。”
楚秋接过纸张，仔细阅读内容，顺便把从裴郁手机转发到他手机里的短信递给叶清雅看。
“那件事还没结束吗？”叶清雅皱起眉头，说道：“看起来没那么简单了。那个仓库里没有装舰载监控，所以是私人摄像头......有人故意引导裴郁进入那个仓库吗？你当时没发觉异常的地方吗？”
楚秋摇了摇头，当时在那间仓库他的确没发现除了裴郁以外的其他人，当然他也不可能发现冷冰冰的一个摄像头......除非他是神明。
“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家伙是个生手，背后没有人，短信内容太长容易看出语法习惯，交易方式看起来挺细致但大概是从警匪片里学的。交易地点和时间......那个时间那地方根本没几个人，稍微有点异常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叶清雅把手机递给楚秋，说道：“不管拍视频的是谁，我感觉跟这个要一百万的家伙没关系。如果是他背后的人把一百万的生意交给这个人......那只能说太蠢了。”
“拍视频的人很高明吗？”楚秋有些困惑，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将一个摄像头安装在仓库里罢了。
“客用星舰有很高级别的异常信号发现装置......我可以这样跟你说，能在那个仓库里安装这个小小的摄像头，意味着那个家伙同样可以把能够摧毁整艘星舰的炸弹带上去。”叶清雅稍稍一解释楚秋便明白了，这不光光是高不高明的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技术优势。
“你要一起来吗？”楚秋喝完最后半杯酒，抄起外套穿在身上，付了钱之后对叶清雅说道：“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十分怀疑你所说的‘去问问’是不是合法的......”叶清雅骂了一声，见楚秋已经走出饭店，马上跟了上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联邦探员，吃公家饭的，我们在进入联邦调查局的第一天就做了宣誓：永远不违背以及企图违背联邦法律。”
“没人要违法。”楚秋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人跟我要钱，我去问问为什么而已。”
叶清雅叹了一口气，扔给了楚秋头盔。
......
“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目无法纪的暴徒，起码他还挺勤奋的，现在都十点半了还在修理铺。”叶清雅摘下护目镜，将摩托停在草丛之中，说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等。”楚秋看着修理铺内的动向，静静等待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修理铺，随后走了进去，反手把挂在门边的“正在营业”翻动成“停止营业”。
叶清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顺手把大门锁上。
楚秋随意地打量修理铺内的设备和器械，以他的眼光来看，虽然是家不大的修理铺，但显然能看出老板是有真东西，就拿货柜右上角的那台光屏来说，是贝壳今年的新品，用了新技术和新配件，除了送到贝壳原厂去修理，楚秋还没见过几家私人的小修理铺敢承接这种生意的。就算是楚秋也不行，他虽然了解技术，但没有渠道搞到贝壳的原装配件。
“我们要打烊了，先把要修的机器放这儿，明天给你修理行不？”一个睡眼惺忪的大胡子从后面的操作间走了出来，他一看到楚秋便愣了一下，紧随其后的表情和动作一下子就把他做过的事情暴露得明明白白。
砰。
楚秋很干脆地把要逃跑的大胡子压在身下。
“你怎么找到我的！”大胡子无比惊恐地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
楚秋稍稍蹙眉，果真是个生手。
“我来。”叶清雅让楚秋放开大胡子，随手在他身上摸出一张身份卡：胡卡，25岁。看不出来年纪这么小。
叶清雅从怀里掏出探员手册，翻开第一页，露出那枚大名鼎鼎的银星，面无表情地说道：“联邦调查局。”
“卧槽。”大胡子吓得浑身一颤，大多数机修师都是军事迷......他自然能看出这本手册的真伪。
叶清雅把吓瘫了的大胡子抓到一张椅子上，将一束灯光对准他的脸，这般警匪片里的审讯场景更让胡卡不敢轻举妄动。
“你肯定挺奇怪勒索案为什么会让联邦调查局出动。”叶清雅的脸凑得极近，吓得胡卡紧贴椅背，闻言他马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X789狙击枪、V9光屏......都是真正好的货色，你对军用设备这么了解，想必对联邦调查局也不陌生。一百万的勒索额是道坎，低于这个数额是绝对不可能让联邦调查局参与，这是白纸黑字的激活手续。所以你很了解。”叶清雅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知道的。”
胡卡吓得脸上汗水潺潺，他的眼神时不时瞥一眼叶清雅身后的楚秋。叶清雅会意，让出半个身位，说道：“你对我这位同事看起来更加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同事......？胡卡的脑袋里顿时浮想联翩，马上便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故事线，顿时噤若寒蝉。
“这是绝密任务的一环，明白？绝密，明白？”叶清雅沉声说道，胡卡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
“如果透露出去会怎么样......明白？”叶清雅的声音压得更沉，一股阴森之意流露出来，胡卡吓得脸色都快发紫了。
“明白？”叶清雅的身子猛地前倾，语气重了许多。
胡卡身子一抖，连忙点头。
“说，你明白。”叶清雅一字一顿地说道。
“明白明白明白。”胡卡疯狂点头。
“好，那从名字开始说起。”叶清雅取出笔记本。
“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胡卡刚苦涩地说了一句，一见到叶清雅的眼神便闭上了嘴，好半天才憋出下一句：“......这些人办事肯定不会自己来的，我见到的肯定都是小马仔。”
“名字。”叶清雅说道。
“别跟人说是我说的......”胡卡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是马上就放弃了，乖乖地和盘托出：“是个叫红马九的小混混，带了台老式的光屏让我修，特地打了招呼说绝对不能偷看里面的资料......你也知道，越不让看肯定越想看，然后我就找到了这个视频，说实话我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来红马九带着一个人来拿光屏，我就听到他们说到了几个名字，后来一查我就查到里面那个妹子是个叫裴郁的，背景好的吓死人......那妹子一看就嗑了，还做了这种事，我们这些人不在乎，但大户人家肯定在乎，所以我就起了歪脑筋。一百万嘛，对大户人家来说就是银行卡的零头嘛......就这样！我保证！没其他的了！”
叶清雅起身去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回来对楚秋低声说道：“那个叫做红马九的混混五天前就死了，意外。”
“长官......发生什么事了吗？”胡卡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有监控视频吗？跟红马九一起来的人长什么样？”楚秋问道：“还有那台让你修理的光屏的MAC地址，你肯定有记录。”
“他们让我删了......来拿光屏的时候就让我删了。”胡卡苦涩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的客人里经常会有些见不得光的......所以我从来都是不留底的。当然那个视频......他们没发现我留下来了。”
“要不你去问问裴郁惹上谁了，这不摆明了要整她。”叶清雅低声说道：“这种能量和做派，肯定是准备往死了整了。你最好让裴郁早点做好准备。”
“不是李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迴与裴郁就算有再多的私人恩怨......也不会弄成这样，如果这个视频爆出来，裴郁会遭殃，她那个要入驻国防部的老爸会遭殃，就连李氏也会很不舒服。”叶清雅缓缓说道：“李迴是个脑袋里被**装满的疯子，这个我们都知道。但他不可能疯到做出真正损害李氏利益的事情。现在对于李氏来说......也是我正在跟的事情，李氏要确保裴院长坐上下一任国防部长，或许不是裴院长，但他们要确保下一个坐上国防部长的是他们的人。”
“那个......”胡卡弱弱地说道：“......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但是当时我还听到他们说了几个名字，其中一个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就是那个国防部外宣办主任，雷鸣川。我是个军事迷。”
雷鸣川？
叶清雅明显愣了一下。
楚秋注意到叶清雅的目光变得十分紧张与严肃。
......
......
距地数万千米的第三星圈外星轨空间站，一支极其精锐却显得有些残破的舰队缓缓进驻。
“舰长，到了。”通过光屏，舰桥临时指挥官对李鸾说道：“预计修复时间40个小时，您需要进入第三星圈吗？”
李鸾笔直地坐在床上，说道：“不用了，帮我接通李迴。”
“好的。”
一分钟后。
信号接通。
光屏那边是医院雪白的背景，李迴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满了绷带。
“听说你被曹缘揍了。”李鸾面无表情地说道：“没用的弟弟。”
“医生说重建脸部骨骼还需要两天，恐怕我没法去迎接你了。另外，谢谢关心。”李迴的语气很正常，当今医疗条件下，李迴的伤势只需要几个小时便能恢复，麻烦的是他脸部的骨骼伤......要修复至本来的模样需要一定时间的重建。
“我不会落地，舰队修复完全后我会离开第三星圈。老爷子只是让我来跟你交代一些细节......总不能吃饭喝水都让我手把手地教你。”李鸾的语气冰冷得像个机器人。
短暂的沉默后，李迴握紧了拳头，说道：“老爷子让你跟我说什么？”
“几个事情，优先级你自己考虑。第一，裴院长必须进入国防部长联席会议。第二，不能让雷鸣川进入国防部长联席会议。第三，让裴院长进入下一任国防部长候选人名单。第四，不能让林家的人，包括雷鸣川，进入下一任国防部长候选人名单。”李鸾逐字逐句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必须拿下下一任国防部长，但是为什么？”李迴的语气稍稍重了些。
“两年，最多三年内，联邦将会发生大事件，所以下一任期的国防部长至关重要，这个位置必须是李氏的也只能是李氏的。”李鸾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你们一直在说这件事，但到底是什么？”李迴稍显暴躁地说道：“难道有什么事情连我这个第二......呵呵，第三顺位继承人都不能知道的吗？”
李鸾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通过光屏笔直地射在李迴的眼中，说道：“你的不满我会跟老爷子反映。但是，先做好你的事，你应该明白这是老爷子为数不多的信任。这件事没做好，你也就别回来了。我是说，永远别回来了。”
咔嚓。
信号掐断。
“草草草草草！”李迴不顾脸上的伤势，肆意地在病房内宣泄自己的暴怒。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冷静下来，跪在病床上气喘吁吁。
李迴其实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以自己的才能不可能驾驭李氏这个庞然大物，但他在努力......起码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必须要做好这件事。
“帮我备车。”他对站在病房角落的伤疤男人说道：“我要见嬴氏保险的代理人。”
“那位曹缘引出的风波可不小，先是当地警署，然后宪法委员会插手，但最后便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封内部信，这件事情便消弭于无形了。不得不说那张照片拍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叶清雅给楚秋和自己满上啤酒，说道：“有曹缘的影响力，可能还是会给你带来些麻烦，毕竟他惹过不少人，但总体来说应该还是正面的。”
内部信？再怎么样也不会发内部信吧，楚秋皱起眉头。
叶清雅耸了耸肩，说道：“联邦调查局的现任局长，我是说最上头的那个，姓曹。”
哦......楚秋点了点头。
这就是七大家呀。
“你让我追踪的号码我查到了，很简陋的手法。”叶清雅扔了一页纸在桌上，说道：“开修理店的小机修师，那家店甚至都不是他的。”
楚秋接过纸张，仔细阅读内容，顺便把从裴郁手机转发到他手机里的短信递给叶清雅看。
“那件事还没结束吗？”叶清雅皱起眉头，说道：“看起来没那么简单了。那个仓库里没有装舰载监控，所以是私人摄像头......有人故意引导裴郁进入那个仓库吗？你当时没发觉异常的地方吗？”
楚秋摇了摇头，当时在那间仓库他的确没发现除了裴郁以外的其他人，当然他也不可能发现冷冰冰的一个摄像头......除非他是神明。
“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家伙是个生手，背后没有人，短信内容太长容易看出语法习惯，交易方式看起来挺细致但大概是从警匪片里学的。交易地点和时间......那个时间那地方根本没几个人，稍微有点异常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叶清雅把手机递给楚秋，说道：“不管拍视频的是谁，我感觉跟这个要一百万的家伙没关系。如果是他背后的人把一百万的生意交给这个人......那只能说太蠢了。”
“拍视频的人很高明吗？”楚秋有些困惑，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将一个摄像头安装在仓库里罢了。
“客用星舰有很高级别的异常信号发现装置......我可以这样跟你说，能在那个仓库里安装这个小小的摄像头，意味着那个家伙同样可以把能够摧毁整艘星舰的炸弹带上去。”叶清雅稍稍一解释楚秋便明白了，这不光光是高不高明的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技术优势。
“你要一起来吗？”楚秋喝完最后半杯酒，抄起外套穿在身上，付了钱之后对叶清雅说道：“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十分怀疑你所说的‘去问问’是不是合法的......”叶清雅骂了一声，见楚秋已经走出饭店，马上跟了上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联邦探员，吃公家饭的，我们在进入联邦调查局的第一天就做了宣誓：永远不违背以及企图违背联邦法律。”
“没人要违法。”楚秋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人跟我要钱，我去问问为什么而已。”
叶清雅叹了一口气，扔给了楚秋头盔。
......
“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目无法纪的暴徒，起码他还挺勤奋的，现在都十点半了还在修理铺。”叶清雅摘下护目镜，将摩托停在草丛之中，说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等。”楚秋看着修理铺内的动向，静静等待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修理铺，随后走了进去，反手把挂在门边的“正在营业”翻动成“停止营业”。
叶清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顺手把大门锁上。
楚秋随意地打量修理铺内的设备和器械，以他的眼光来看，虽然是家不大的修理铺，但显然能看出老板是有真东西，就拿货柜右上角的那台光屏来说，是贝壳今年的新品，用了新技术和新配件，除了送到贝壳原厂去修理，楚秋还没见过几家私人的小修理铺敢承接这种生意的。就算是楚秋也不行，他虽然了解技术，但没有渠道搞到贝壳的原装配件。
“我们要打烊了，先把要修的机器放这儿，明天给你修理行不？”一个睡眼惺忪的大胡子从后面的操作间走了出来，他一看到楚秋便愣了一下，紧随其后的表情和动作一下子就把他做过的事情暴露得明明白白。
砰。
楚秋很干脆地把要逃跑的大胡子压在身下。
“你怎么找到我的！”大胡子无比惊恐地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
楚秋稍稍蹙眉，果真是个生手。
“我来。”叶清雅让楚秋放开大胡子，随手在他身上摸出一张身份卡：胡卡，25岁。看不出来年纪这么小。
叶清雅从怀里掏出探员手册，翻开第一页，露出那枚大名鼎鼎的银星，面无表情地说道：“联邦调查局。”
“卧槽。”大胡子吓得浑身一颤，大多数机修师都是军事迷......他自然能看出这本手册的真伪。
叶清雅把吓瘫了的大胡子抓到一张椅子上，将一束灯光对准他的脸，这般警匪片里的审讯场景更让胡卡不敢轻举妄动。
“你肯定挺奇怪勒索案为什么会让联邦调查局出动。”叶清雅的脸凑得极近，吓得胡卡紧贴椅背，闻言他马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X789狙击枪、V9光屏......都是真正好的货色，你对军用设备这么了解，想必对联邦调查局也不陌生。一百万的勒索额是道坎，低于这个数额是绝对不可能让联邦调查局参与，这是白纸黑字的激活手续。所以你很了解。”叶清雅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知道的。”
胡卡吓得脸上汗水潺潺，他的眼神时不时瞥一眼叶清雅身后的楚秋。叶清雅会意，让出半个身位，说道：“你对我这位同事看起来更加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同事......？胡卡的脑袋里顿时浮想联翩，马上便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故事线，顿时噤若寒蝉。
“这是绝密任务的一环，明白？绝密，明白？”叶清雅沉声说道，胡卡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
“如果透露出去会怎么样......明白？”叶清雅的声音压得更沉，一股阴森之意流露出来，胡卡吓得脸色都快发紫了。
“明白？”叶清雅的身子猛地前倾，语气重了许多。
胡卡身子一抖，连忙点头。
“说，你明白。”叶清雅一字一顿地说道。
“明白明白明白。”胡卡疯狂点头。
“好，那从名字开始说起。”叶清雅取出笔记本。
“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胡卡刚苦涩地说了一句，一见到叶清雅的眼神便闭上了嘴，好半天才憋出下一句：“......这些人办事肯定不会自己来的，我见到的肯定都是小马仔。”
“名字。”叶清雅说道。
“别跟人说是我说的......”胡卡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是马上就放弃了，乖乖地和盘托出：“是个叫红马九的小混混，带了台老式的光屏让我修，特地打了招呼说绝对不能偷看里面的资料......你也知道，越不让看肯定越想看，然后我就找到了这个视频，说实话我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来红马九带着一个人来拿光屏，我就听到他们说到了几个名字，后来一查我就查到里面那个妹子是个叫裴郁的，背景好的吓死人......那妹子一看就嗑了，还做了这种事，我们这些人不在乎，但大户人家肯定在乎，所以我就起了歪脑筋。一百万嘛，对大户人家来说就是银行卡的零头嘛......就这样！我保证！没其他的了！”
叶清雅起身去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回来对楚秋低声说道：“那个叫做红马九的混混五天前就死了，意外。”
“长官......发生什么事了吗？”胡卡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有监控视频吗？跟红马九一起来的人长什么样？”楚秋问道：“还有那台让你修理的光屏的MAC地址，你肯定有记录。”
“他们让我删了......来拿光屏的时候就让我删了。”胡卡苦涩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的客人里经常会有些见不得光的......所以我从来都是不留底的。当然那个视频......他们没发现我留下来了。”
“要不你去问问裴郁惹上谁了，这不摆明了要整她。”叶清雅低声说道：“这种能量和做派，肯定是准备往死了整了。你最好让裴郁早点做好准备。”
“不是李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迴与裴郁就算有再多的私人恩怨......也不会弄成这样，如果这个视频爆出来，裴郁会遭殃，她那个要入驻国防部的老爸会遭殃，就连李氏也会很不舒服。”叶清雅缓缓说道：“李迴是个脑袋里被**装满的疯子，这个我们都知道。但他不可能疯到做出真正损害李氏利益的事情。现在对于李氏来说......也是我正在跟的事情，李氏要确保裴院长坐上下一任国防部长，或许不是裴院长，但他们要确保下一个坐上国防部长的是他们的人。”
“那个......”胡卡弱弱地说道：“......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但是当时我还听到他们说了几个名字，其中一个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就是那个国防部外宣办主任，雷鸣川。我是个军事迷。”
雷鸣川？
叶清雅明显愣了一下。
楚秋注意到叶清雅的目光变得十分紧张与严肃。
......
......
距地数万千米的第三星圈外星轨空间站，一支极其精锐却显得有些残破的舰队缓缓进驻。
“舰长，到了。”通过光屏，舰桥临时指挥官对李鸾说道：“预计修复时间40个小时，您需要进入第三星圈吗？”
李鸾笔直地坐在床上，说道：“不用了，帮我接通李迴。”
“好的。”
一分钟后。
信号接通。
光屏那边是医院雪白的背景，李迴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满了绷带。
“听说你被曹缘揍了。”李鸾面无表情地说道：“没用的弟弟。”
“医生说重建脸部骨骼还需要两天，恐怕我没法去迎接你了。另外，谢谢关心。”李迴的语气很正常，当今医疗条件下，李迴的伤势只需要几个小时便能恢复，麻烦的是他脸部的骨骼伤......要修复至本来的模样需要一定时间的重建。
“我不会落地，舰队修复完全后我会离开第三星圈。老爷子只是让我来跟你交代一些细节......总不能吃饭喝水都让我手把手地教你。”李鸾的语气冰冷得像个机器人。
短暂的沉默后，李迴握紧了拳头，说道：“老爷子让你跟我说什么？”
“几个事情，优先级你自己考虑。第一，裴院长必须进入国防部长联席会议。第二，不能让雷鸣川进入国防部长联席会议。第三，让裴院长进入下一任国防部长候选人名单。第四，不能让林家的人，包括雷鸣川，进入下一任国防部长候选人名单。”李鸾逐字逐句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必须拿下下一任国防部长，但是为什么？”李迴的语气稍稍重了些。
“两年，最多三年内，联邦将会发生大事件，所以下一任期的国防部长至关重要，这个位置必须是李氏的也只能是李氏的。”李鸾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你们一直在说这件事，但到底是什么？”李迴稍显暴躁地说道：“难道有什么事情连我这个第二......呵呵，第三顺位继承人都不能知道的吗？”
李鸾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通过光屏笔直地射在李迴的眼中，说道：“你的不满我会跟老爷子反映。但是，先做好你的事，你应该明白这是老爷子为数不多的信任。这件事没做好，你也就别回来了。我是说，永远别回来了。”
咔嚓。
信号掐断。
“草草草草草！”李迴不顾脸上的伤势，肆意地在病房内宣泄自己的暴怒。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冷静下来，跪在病床上气喘吁吁。
李迴其实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以自己的才能不可能驾驭李氏这个庞然大物，但他在努力......起码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必须要做好这件事。
“帮我备车。”他对站在病房角落的伤疤男人说道：“我要见嬴氏保险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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