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叵测的人心
风雪刮在帐篷上发出沙沙声。
时间仿佛凝滞。
帐篷内安静得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啵。
一声轻响。
声音是从帝国人的身上发出的。
楚秋准确地抓住帝国人的右臂，撩开他的袖子。
一枚红斑在他的小臂皮肤下若隐若现。
“会发生什么？”楚秋问道。
在这样的寒冬天里，帝国人满头是汗，楚秋从帝国人的目光中读出了意味：死亡。
方丹是心存死志的。
这种情况下，楚秋便更不可能让他开口了。
楚秋穿上了天穹二号，把另外一件扔给了帝国人，随后替帝国人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方丹捡起地上的天穹二号防护服，面露些许困惑。
“你不觉得生气吗？”楚秋平静地说道：“为了某个所谓的目标，被迫牺牲。”
方丹冷声说道：“我们，为了别人，为了家族，赴死。联邦人，只为了自己。”
“也许你是对的。”楚秋快速套上了防护服，回头对方丹说道：“但我不是很赞同，我觉得人还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楚秋掀开了天穹一号，扑面而来的暴风雪眨眼便至，楚秋试了下天穹二号的强度......果真好得让人害怕。
在这般天气下，求生本能驱使方丹下意识地穿上天穹二号防护服。
“杀了我。”在剧烈的暴风雪中，方丹大吼道：“你不杀了我，我也会被当成，泄密的叛徒。我死也，不愿，背上污名。”
含糊不清的声音和着风雪声传到楚秋的耳中，他思索了一下，觉得方丹说的有理，于是掏出了手枪。
方丹盯着枪口，似是终于得偿所愿，大吼道：“你，逃不走的！”
啪。
风雪声盖住了枪声。
跪在地上的身影一斜，倒在了雪地中。
楚秋收起手枪，静立在原地，听着耳机中梭鱼的报告。
“两公里外，大约有50人规模的包围圈。”
“在你附近有很多很难检测的金属体......应该是炸弹，某种新式地雷？”
“搬运它们的是机器人。”
“因为是机器所以前面没有检测到。”
“但我估计你旁边大概全是这种地雷。”
“威力？嗯，肯定小不了。”
“但幸好只是炸弹......麻烦的是外面的包围圈，应该用上了舰载炮弹。”
“我给你规划了一条路线。”
楚秋长出了一口气......就算是帝国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妖怪，无非也就是用枪炮炸药罢了。
既然如此，一定是有破绽的。
楚秋顾忌的，只是那个帝国骑士。
......
......
“%^#+”
“#+｝^%”
被熟悉的帝国话包围，方丹醒来后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死亡之地陷入永恒的梦境之中。但身处熟悉的医疗室让他有了一丝真实感。
“你能活下来是个奇迹，科菲一等兵。”医疗人员在边上撰写报告，说道：“子弹贴着你的心脏，没有刺破大动脉，所以你才能活下来。”
方丹看了眼赤裸的胸膛，被绷带层层包裹，剧烈的疼痛窒息感让他更有了些劫后余生的实感，他突然想起了重点，赶紧问道：“那个联邦人呢？”
“据说让他跑了，是条大鱼。”医疗人员停下笔，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正在关注此事，等你醒来了就会来询问你。”
“大人？哪位大人？”方丹心头一紧。
“自然是......家族来的那位。”医疗人员替方丹换了一瓶药水。
方丹昏昏沉沉便又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马上发现情况并不寻常。
医疗室内能活动的人纷纷朝门口的那道身影跪下。
方丹吓了一个激灵，忍住疼痛，翻了个身也朝那道身影跪了下去，胸口的伤口撕裂流出潺潺鲜血。
那道身影走到方丹身前，方丹低垂脑袋不敢直视。
“告诉我全部过程。”
闻言，方丹的心脏顿时揪紧。
......
......
离帝国人不远的雪屋内。
此时也被压抑的氛围笼罩。
“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工程师趴在窗前喃喃说道，但是窗外只有漫天的风雪。
工程师回到临时搭建的总控台，随着夜晚的降临，所有信号都变得极差，他们赖以生存的通讯，在这种情况下可用范围也不到200米。
所有人都坐在一角养精蓄锐，因为朴经理已经做出了清楚的决策......如果楚秋不回来，那他们将会在五个小时后坐雪地车离开。
在夜晚驾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以他们的经验，也不敢一整个夜晚都在外奔波。
但雪屋另一侧的情况显然没有那么和谐。
脸色苍白无比虚弱的张纯靠在用衣服堆起来的垫子上闭目养神，方文方武一左一右像是门神一样守在张纯身边，叶之庄无心处理视频，昂着脑袋透过窗外的风雪漫无目的地遥望。
“我会如实禀报。”张纯低声说道，每说一句话他便需要喘上一会儿，在这种条件下他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
“与通缉犯们狼狈为奸，如果我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把楚秋送上军事法庭。还有你们两个！我就没有你们这两个兵！”张纯突然迸发出力量，扑向方文方武，但他的双腿已齐膝断掉，没扑出多远便扑倒在地。
“队长......”
“队长小心。”
方文方武连忙扶起张纯，被张纯一拳一巴掌砸在脸上，随后挣脱开来。
两个士兵默默守在气喘吁吁的张纯身边，任由他发脾气。
“如果是我的话，会先除掉这个烦人精。”油漆匠走到叶之庄身边，没有避开三个军人，温和地说道：“不要误会，我是站在楚秋的角度，他只会降低我们所有人生存的概率。”
叶之庄紧张起来，因为她注意到张纯和方文方武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但她也很清楚这帮通缉犯的能耐，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三个军人只怕撑不过一分钟就会沦为那两个怪物的盘中餐......这是小记者不愿意看到的。
“楚秋不会想看到的，如果你想除掉他们，就连我一块除了。”叶之庄横下一条心，盯着这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强硬地说道。
“噢噢噢，这扯到哪儿去了，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这是我们对楚秋的承诺。”油漆匠笑了笑，在叶之庄和严阵以待的三个军人面前晃了晃就走开了。
等油漆匠走远了，方文才焦虑地小声说道：“他们想杀掉我们。”
“或许等楚秋回来会好些，他们把楚秋当回事。”方武小声回答道。
“我们该逃跑......你也听他们说了，过几个小时如果楚秋还没回来，他们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不可能带上我们。”方文的语气更加焦虑，他看向默不作声的张纯，低声问道：“队长......我们找个机会逃吧。”
“逃哪儿去？”张纯冷声说道：“你没看到这帮混蛋也在躲着谁吗？现在还是晚上，我们不在这儿好好待着，你们两个带着我一个残废出去送死？”
即使张纯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但他的判断是对的。
滴。
总控台的绿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信号接进来了。”工程师说道：“但是信号很差......还无法接通。”
“方向呢。”朴经理问道。
工程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说道：“可能是楚秋。”
“也有可能是帝国人？”朴经理问道。
“理论上讲......如果是外来信号强行接入，也有可能会造成这种情况。”工程师干咽了一口，说道：“理论上讲，如果是外来信号，可能是帝国人，可能是驻扎军团......可能性很多。”
“朋友们，都准备一下，迎接客人。”朴经理拍了拍手掌，通缉犯们纷纷开始动作。
叶之庄和三个军人如同局外人一般，她硬起一口气，找到朴经理问道：“我们应该做什么。”
“祈祷。”朴经理瞥了一眼叶之庄：“祈祷过来的是楚秋。”
通缉犯们准备就绪分别立在雪屋的各个地方，方文方武也架起张纯，所有人盯着门口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由于风雪过大可见度很低，这道身影差不多已经一只脚踏进雪屋的时候，众人才刚刚看到。
咚。
脚步落在雪屋内，让所有人的心脏跳了一下。
这道身影穿着的奇怪黄色防护服也让众人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这道身影扯下了防护服，见众人像是看着外星人似地看着他，自己倒是心生了些奇怪。
见到这张脸，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楚秋。”叶之庄轻轻地给了楚秋一个拥抱，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张纯醒来了，他准备把你送到军事法庭。”
楚秋看了眼叶之庄，两人的目光都有些晦涩与闪烁，但最终不了了之。
“我猜你有些新发现。”朴经理看着楚秋刚脱下来的防护服以及他带着的一个背包......一看就知道不是联邦常见的款式。
楚秋将脱下来的防护服递给众人，说道：“天穹二号，可以帮助在极端气候行动，我试过，非常好用。”
通缉犯们......尤其是朴经理和油漆匠，都是在油锅里滚过的老江湖，他们自然很快就发现这种帝国产的防护服到底有多先进。
楚秋看了眼在角落里远远坐着的张纯三人，也没时间再搭理他们，便将讨论的重点集中到自己的新发现上......对他来说，朴经理他们的建议至关重要。事实上，楚秋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对于要怎样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实在力不从心。
半晌后，楚秋详细介绍了他发现的每个细节。
“夜晚阻拦不了帝国人的行动，所以说他们有可能已经在雪屋外了。”朴经理平静地说道：“跟着你的脚步，把我们团团包围。”
“没有。”楚秋给出了确定且精准的措辞：“有没有机器人我不知道，但是没有帝国人。”
朴经理盯着楚秋，轻声问道：“又是莫名其妙的自信......好吧，你莫名其妙地确定帝国人还没有采取激进的策略。然后呢，还有什么小提示？”
“没了。”楚秋并不喜欢与朴经理说话......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跟朴经理这种人说上一句话。
朴经理抿紧嘴唇，手指在控制台上有节奏地敲击。
咚。
咚。
咚。
他停下手指，看着众人，微笑说道：“看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了。逃跑？不不不，那甚至算不上一个选择。尤其在我们知道那帮帝国人可以忽视夜间的暴风雪后。”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楚秋也给我们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条件。”
朴经理提起楚秋带来的背包，向下一倒。
哗啦啦。
从背包里掉落少说十件完整的天穹二号。
时间仿佛凝滞。
帐篷内安静得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啵。
一声轻响。
声音是从帝国人的身上发出的。
楚秋准确地抓住帝国人的右臂，撩开他的袖子。
一枚红斑在他的小臂皮肤下若隐若现。
“会发生什么？”楚秋问道。
在这样的寒冬天里，帝国人满头是汗，楚秋从帝国人的目光中读出了意味：死亡。
方丹是心存死志的。
这种情况下，楚秋便更不可能让他开口了。
楚秋穿上了天穹二号，把另外一件扔给了帝国人，随后替帝国人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方丹捡起地上的天穹二号防护服，面露些许困惑。
“你不觉得生气吗？”楚秋平静地说道：“为了某个所谓的目标，被迫牺牲。”
方丹冷声说道：“我们，为了别人，为了家族，赴死。联邦人，只为了自己。”
“也许你是对的。”楚秋快速套上了防护服，回头对方丹说道：“但我不是很赞同，我觉得人还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楚秋掀开了天穹一号，扑面而来的暴风雪眨眼便至，楚秋试了下天穹二号的强度......果真好得让人害怕。
在这般天气下，求生本能驱使方丹下意识地穿上天穹二号防护服。
“杀了我。”在剧烈的暴风雪中，方丹大吼道：“你不杀了我，我也会被当成，泄密的叛徒。我死也，不愿，背上污名。”
含糊不清的声音和着风雪声传到楚秋的耳中，他思索了一下，觉得方丹说的有理，于是掏出了手枪。
方丹盯着枪口，似是终于得偿所愿，大吼道：“你，逃不走的！”
啪。
风雪声盖住了枪声。
跪在地上的身影一斜，倒在了雪地中。
楚秋收起手枪，静立在原地，听着耳机中梭鱼的报告。
“两公里外，大约有50人规模的包围圈。”
“在你附近有很多很难检测的金属体......应该是炸弹，某种新式地雷？”
“搬运它们的是机器人。”
“因为是机器所以前面没有检测到。”
“但我估计你旁边大概全是这种地雷。”
“威力？嗯，肯定小不了。”
“但幸好只是炸弹......麻烦的是外面的包围圈，应该用上了舰载炮弹。”
“我给你规划了一条路线。”
楚秋长出了一口气......就算是帝国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妖怪，无非也就是用枪炮炸药罢了。
既然如此，一定是有破绽的。
楚秋顾忌的，只是那个帝国骑士。
......
......
“%^#+”
“#+｝^%”
被熟悉的帝国话包围，方丹醒来后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死亡之地陷入永恒的梦境之中。但身处熟悉的医疗室让他有了一丝真实感。
“你能活下来是个奇迹，科菲一等兵。”医疗人员在边上撰写报告，说道：“子弹贴着你的心脏，没有刺破大动脉，所以你才能活下来。”
方丹看了眼赤裸的胸膛，被绷带层层包裹，剧烈的疼痛窒息感让他更有了些劫后余生的实感，他突然想起了重点，赶紧问道：“那个联邦人呢？”
“据说让他跑了，是条大鱼。”医疗人员停下笔，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正在关注此事，等你醒来了就会来询问你。”
“大人？哪位大人？”方丹心头一紧。
“自然是......家族来的那位。”医疗人员替方丹换了一瓶药水。
方丹昏昏沉沉便又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马上发现情况并不寻常。
医疗室内能活动的人纷纷朝门口的那道身影跪下。
方丹吓了一个激灵，忍住疼痛，翻了个身也朝那道身影跪了下去，胸口的伤口撕裂流出潺潺鲜血。
那道身影走到方丹身前，方丹低垂脑袋不敢直视。
“告诉我全部过程。”
闻言，方丹的心脏顿时揪紧。
......
......
离帝国人不远的雪屋内。
此时也被压抑的氛围笼罩。
“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工程师趴在窗前喃喃说道，但是窗外只有漫天的风雪。
工程师回到临时搭建的总控台，随着夜晚的降临，所有信号都变得极差，他们赖以生存的通讯，在这种情况下可用范围也不到200米。
所有人都坐在一角养精蓄锐，因为朴经理已经做出了清楚的决策......如果楚秋不回来，那他们将会在五个小时后坐雪地车离开。
在夜晚驾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以他们的经验，也不敢一整个夜晚都在外奔波。
但雪屋另一侧的情况显然没有那么和谐。
脸色苍白无比虚弱的张纯靠在用衣服堆起来的垫子上闭目养神，方文方武一左一右像是门神一样守在张纯身边，叶之庄无心处理视频，昂着脑袋透过窗外的风雪漫无目的地遥望。
“我会如实禀报。”张纯低声说道，每说一句话他便需要喘上一会儿，在这种条件下他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
“与通缉犯们狼狈为奸，如果我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把楚秋送上军事法庭。还有你们两个！我就没有你们这两个兵！”张纯突然迸发出力量，扑向方文方武，但他的双腿已齐膝断掉，没扑出多远便扑倒在地。
“队长......”
“队长小心。”
方文方武连忙扶起张纯，被张纯一拳一巴掌砸在脸上，随后挣脱开来。
两个士兵默默守在气喘吁吁的张纯身边，任由他发脾气。
“如果是我的话，会先除掉这个烦人精。”油漆匠走到叶之庄身边，没有避开三个军人，温和地说道：“不要误会，我是站在楚秋的角度，他只会降低我们所有人生存的概率。”
叶之庄紧张起来，因为她注意到张纯和方文方武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但她也很清楚这帮通缉犯的能耐，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三个军人只怕撑不过一分钟就会沦为那两个怪物的盘中餐......这是小记者不愿意看到的。
“楚秋不会想看到的，如果你想除掉他们，就连我一块除了。”叶之庄横下一条心，盯着这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强硬地说道。
“噢噢噢，这扯到哪儿去了，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这是我们对楚秋的承诺。”油漆匠笑了笑，在叶之庄和严阵以待的三个军人面前晃了晃就走开了。
等油漆匠走远了，方文才焦虑地小声说道：“他们想杀掉我们。”
“或许等楚秋回来会好些，他们把楚秋当回事。”方武小声回答道。
“我们该逃跑......你也听他们说了，过几个小时如果楚秋还没回来，他们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不可能带上我们。”方文的语气更加焦虑，他看向默不作声的张纯，低声问道：“队长......我们找个机会逃吧。”
“逃哪儿去？”张纯冷声说道：“你没看到这帮混蛋也在躲着谁吗？现在还是晚上，我们不在这儿好好待着，你们两个带着我一个残废出去送死？”
即使张纯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但他的判断是对的。
滴。
总控台的绿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信号接进来了。”工程师说道：“但是信号很差......还无法接通。”
“方向呢。”朴经理问道。
工程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说道：“可能是楚秋。”
“也有可能是帝国人？”朴经理问道。
“理论上讲......如果是外来信号强行接入，也有可能会造成这种情况。”工程师干咽了一口，说道：“理论上讲，如果是外来信号，可能是帝国人，可能是驻扎军团......可能性很多。”
“朋友们，都准备一下，迎接客人。”朴经理拍了拍手掌，通缉犯们纷纷开始动作。
叶之庄和三个军人如同局外人一般，她硬起一口气，找到朴经理问道：“我们应该做什么。”
“祈祷。”朴经理瞥了一眼叶之庄：“祈祷过来的是楚秋。”
通缉犯们准备就绪分别立在雪屋的各个地方，方文方武也架起张纯，所有人盯着门口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由于风雪过大可见度很低，这道身影差不多已经一只脚踏进雪屋的时候，众人才刚刚看到。
咚。
脚步落在雪屋内，让所有人的心脏跳了一下。
这道身影穿着的奇怪黄色防护服也让众人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这道身影扯下了防护服，见众人像是看着外星人似地看着他，自己倒是心生了些奇怪。
见到这张脸，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楚秋。”叶之庄轻轻地给了楚秋一个拥抱，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张纯醒来了，他准备把你送到军事法庭。”
楚秋看了眼叶之庄，两人的目光都有些晦涩与闪烁，但最终不了了之。
“我猜你有些新发现。”朴经理看着楚秋刚脱下来的防护服以及他带着的一个背包......一看就知道不是联邦常见的款式。
楚秋将脱下来的防护服递给众人，说道：“天穹二号，可以帮助在极端气候行动，我试过，非常好用。”
通缉犯们......尤其是朴经理和油漆匠，都是在油锅里滚过的老江湖，他们自然很快就发现这种帝国产的防护服到底有多先进。
楚秋看了眼在角落里远远坐着的张纯三人，也没时间再搭理他们，便将讨论的重点集中到自己的新发现上......对他来说，朴经理他们的建议至关重要。事实上，楚秋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对于要怎样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实在力不从心。
半晌后，楚秋详细介绍了他发现的每个细节。
“夜晚阻拦不了帝国人的行动，所以说他们有可能已经在雪屋外了。”朴经理平静地说道：“跟着你的脚步，把我们团团包围。”
“没有。”楚秋给出了确定且精准的措辞：“有没有机器人我不知道，但是没有帝国人。”
朴经理盯着楚秋，轻声问道：“又是莫名其妙的自信......好吧，你莫名其妙地确定帝国人还没有采取激进的策略。然后呢，还有什么小提示？”
“没了。”楚秋并不喜欢与朴经理说话......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跟朴经理这种人说上一句话。
朴经理抿紧嘴唇，手指在控制台上有节奏地敲击。
咚。
咚。
咚。
他停下手指，看着众人，微笑说道：“看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了。逃跑？不不不，那甚至算不上一个选择。尤其在我们知道那帮帝国人可以忽视夜间的暴风雪后。”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楚秋也给我们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条件。”
朴经理提起楚秋带来的背包，向下一倒。
哗啦啦。
从背包里掉落少说十件完整的天穹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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